89、089 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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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商启辰把温辞年的脸往怀里按了按，让他抬头也够不着自己的脸，最多只能啃一口下巴。
他感受着下巴上细微的痛感，揉了揉温辞年的后颈，抓小狗似的捏了捏：“轻点咬，明天还上学呢。”
温辞年闻言立刻伸舌头舔了一下，咬着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他咬人的时候手上的力道也会不自觉地加重，揽着商启辰后背的手愈发用力，将人严丝合缝地和自己贴在一起，商启辰被他的呼吸烫清醒了，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却换来一个咬痕。
“嘶，别咬脸别咬脸。”他眯起一只眼，揉搓温辞年的速度又快了些，“会留下痕迹的。”
“你戴口罩。”温辞年松开他，轻轻地亲刚刚咬过的地方，不太走心地补一个安慰。
“不戴，就让他们看。”商启辰笑道，“问我我就说：我男朋友太喜欢我了，撒娇的时候咬的。”
温辞年琢磨了几秒，又咬了他脸颊一口。
“哎，小年，我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
“我刚才，我刚才不是不小心看了你的日记本嘛。”商启辰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心虚地咳了一声。
温辞年没什么反应，继续把脸埋在他胸前，这回吻上了他的锁骨：“嗯。”
商启辰借着床头的光注视他被勾一层金边的头发，犹豫道：“我看到了我……就，就是……”
他沉吟一瞬，开口请求道：“可不可以，每天晚上念一些给我听？”
温辞年扒拉他的衣服正开心，正用力搂着他的后背，一条腿也压了上去。刚听到商启辰这个“小小的请求”，他便僵住，整个人一动不动，好像呆住了。
商启辰立刻将他从身上撕下来，想看看他怎么回事，结果刚一伸手，温辞年抱他抱得更紧，将脸完全埋在他胸口，也不管自己喘不喘得上气。
“嗯？”
商启辰越想看他的脸，温辞年就越躲，最后实在没办法了，依依不舍地从他怀里滚回自己的被子里，蒙上脸不理他了。
他蠕动了一会儿，在被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留给他一个背影。商启辰知道他又害羞了，而且这次看起来更像撒娇。
商启辰支起上半身，戳了戳温辞年露在外面的半个后脑勺，他戳一下温辞年的脑袋就会被迫动一下，看得商启辰越戳越来劲：“小年？”
“……不行。”温辞年默默躲远了一点。
“哎呀，念一句嘛，就一句，小年——求求你了，念一句好不好？”他贱兮兮地贴过来，摇晃他的肩膀，学着他的样子蹭他的后背，温辞年动了动肩胛，被顶得浑身发痒。
见他没有动静，商启辰干脆直接把他从床上连人带被子挖起来抱到自己这半边，两腿钳着他不让跑，将手伸进他的被子里，挠他的腰侧。
“别挠我，你，星星！”
温辞年躲没地方躲，只好先答应了他，被放开后又火速挪开了。
“小年！”商启辰想咬他一口，气得隔着被子踢了一脚他的屁股。
温辞年动了动，就是不理他。
商启辰躺在床上来回翻滚，滚到温辞年身边就疯狂揉搓他的脑袋和腰，滚到另一边就揉搓被子，见温辞年没反应之后就立刻安静了。
这么一番折腾，商启辰也累了，和温辞年讨了一个晚安吻，拎被子就要睡了，闭上眼睛之前，他听见温辞年说：“我想和你依偎在一起，不做谁的太阳，只做两颗星星。”
商启辰惊喜地睁开眼，下一秒却被一张薄毯蒙上了脸。
“小年！”
“大家醒一醒啊，别睡了，还有十分钟就下课了，下课再睡。”林鑫敲了敲黑板，指挥靠墙的同学，“把空调再调低两度。”
空调滴滴响了两声，伏在桌子上装模作样写题的人慢悠悠支起身子，像雨后疯狂生长的春笋，伸懒腰的动作将卷子弄得哗哗作响。
林鑫横眉竖眼：“好家伙，睡倒一片啊，你们不起床我还真没注意，我得提问几个问题了。”
此言一出，底下的学生们互相推推拍拍，交头接耳起来。
温辞年立刻拍了拍商启辰，他见林鑫的眼神老往这边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星星。”
“商启辰，你来说说这题为什么选C。”果不其然，林鑫清了清嗓子，手中卷子一抖，颇有气势。
商启辰睡得不安稳，听见动静时颤了一下，仿佛惊醒。
“你在上课睡觉这方面真是一以贯之，从高二开始睡到高三结束。”林鑫打趣他，替他重新说了遍题，“现在讲大阅读了，第二个选择。”
离高考只剩下三十天，这群孩子的紧张劲就快要绷不住了，如果再延长个三十来天，班里一半的人都要崩溃。
商启辰揉了揉额头上发红的引子，开口还有一种没睡醒的迷茫感。他伸了个懒腰，还不小心打上了窗框，大家在笑声中逐渐清醒，商启辰这一巴掌也把自己打醒了。
到了这个阶段，成绩水平基本已经定型，最后的变数就是当天的状态了，商启辰这类拔尖的其实已经不需要再紧张自己的成绩，他只需要在高考当天稳住就好。
但商启辰本身就是个很稳的人，除了知识太超纲的时候，基本上次次都是正常甚至超长的水准。
秦理回头抽走了温辞年的卷子，抄没来得及写的笔记。他最近话也变少了，对学校里的大事小事也懒得关心了，整个人显出疲态。
商启辰脑袋短路，偷看温辞年的笔记失败，只好现场做题现场讲，幸好效果还不错。
下课铃一响，一半人趴下一半人出去放风，个别还撑着下巴在座位上写题，李一桃从书包里拿出半个削好的同类开始相残，秦理闻着味凑过来，讨走了半个。
温辞年睡下了，商启辰无聊地用手指卷他的头发玩，脑袋里开始琢磨一个月之后的事。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他总觉得自己转来不过一个月，结果眨眼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他以前做梦也不会想到的事，即让他充实，也让他恍惚。
家庭上的事，温霖虽然不算积极，但算是配合治疗。也不知道他这二十年到底有多拼命工作，让他这一年一直吃药治病还能像以前上班时那样，几个月给温辞年打一次钱，而且只多不少。
温辞年的状态也趋于稳定，医生是个很温柔的女性。三个月前，她笑着问温辞年，要不要坚持吃药到高考结束。
“你是我见过恢复最快的病人。”
温辞年在她平和温柔的注视下吸了口气，再度抬眼，也笑着回答：“谢谢，但我要停药。”
事实证明，他的确好多了，药物剂量逐渐减少，也再没有什么严重的发作。时刻和他在一起的商启辰没有发现什么，也觉得这一年的治疗效果确实不错。
虽然他们都不确定是否会复发，但如果当下的状态能保持的久一点，未来就算复发他也能记得“开心”和“希望”的味道。
商启辰在小长假的时候又飞回老家看了江家父母，他每次回来都满身土，有时候身上还有泥，家里人被他的坚持震惊得说不出话，又都心疼他，不想让他再去。
但商启辰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就当放假去农家乐了，我也只是过去干干活聊聊天。”
他一次次踏上黄土飞扬的小路，从草长莺飞走到寒风肆虐，从稚嫩彷徨走向坚定从容。
江家一共三个人，有两个已经松口，江母到底不忍心，而江羽在知道这件事时坚定不移地支持了商启辰，他虽然年纪小，可言行举止颇为早慧。
距离他想要的结果，似乎不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089 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