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霉运女主碰见气运之子》任青予

7、拜师

　　院前紫薇花开了又落，江零和娘亲一直保持着距离，她的心里木木的，似乎对外界很多事物都提不上兴趣。
　　即便如此，江落的身子还是没有以前好了。
　　江零把自己能做的全部包揽，她经常给娘亲写些字条，避免和娘亲的直接交流。
　　譬如她洗完衣服以后，会在纸条上写：娘亲，我洗完衣服啦^_^。
　　后面的小表情是她刻意加的，希望娘亲看了以后能开心一些，千万别胡思乱想。
　　那天江零看着奶妈忙活，奶妈正在给江落煮药，她在城里找了个有名郎中给江落把了把脉，开了个方子调理身体。
　　奶妈清点的药材，嘴里念念有词。
　　江零在一旁看了很久，她已经把可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犹豫了一会，她开口问道：“我可以帮上忙吗？”
　　奶妈有些惊讶地抬头，这位小主子奇怪的很，又不亲人又不喜欢出去玩，一张脸上呆呆的，不像小孩子，像是失去了活力。
　　犹豫了一会，奶妈才开着口：“你可见过这种草？这方药里还缺了这一味药，今天镇上也没的卖。”那奶妈指着小册子的一个图。
　　江零看着，觉得很是眼熟，这种草，自己一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不过是在哪里呢，在哪里，噢！她记起来了，在对面的小山林里面有一棵大榕树，旁边就长了很多这样的草，昨天她还去了那里散了步。
　　江零又看了看小册子，马齿草-喜阴喜暗。
　　那应该没错了，长在大榕树旁边，与它的生存环境也相适应……
　　“我觉得有些眼熟，我再去附近转转。”江零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
　　说多了大人肯定要担心，等下又要跟着自己。
　　奶妈不忘嘱咐：“别走远了。”
　　江零点点头，像往时一样走了出去。
　　她绕着院子打了个圈，随即在自己房间里拿了个兜兜，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江零很顺利地到了大榕树旁边，看见想要的马齿草，久久无光的眼睛亮了亮。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生怕出什么差错。
　　采满了一兜兜的马齿草，江零心满意足，打算打道回府。
　　刚刚转身，便看见一个黑影从自己脚边穿过，江零吓得身子一抖，想要跑开些，不料榕树边上泥土湿滑，脚没踩稳，整个人就这么摔了下去。
　　江零惊呼一声，幸好这地还不硬，她动动脑袋，嗯脑子没问题，又动动胳膊手和腿，诶都没事！
　　她站起来捡拾掉落的马齿草，既不哭也不闹。
　　看了好久的沈澜安挑挑眉：看来自己的新弟子很坚强啊。
　　“小孩，你腿上流血了。”
　　江零被突然的出声吓到，后退了一步，“谁啊？”
　　“我在这里。”
　　江零循声看去，是个男人，长相俊美，只不过突然出现在这荒山里实在有些诡异。
　　江零随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腿，大概是被地上的小树枝或是碎石刮的，没有大事，回去包一下就好了。
　　“我看见了，谢谢你。”江零客气地回复着，下一秒就打算快步离去。
　　没想到小孩这么快就要跑，沈澜安摸了摸自己的脸，我长的有这么像坏人吗？
　　“诶等等，我没有恶意。”
　　江零停了停，但没有回头。
　　“我是星宿山的沈澜安，见你骨骼清奇，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想收你为徒，你看怎么样？”说完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还施了个小术法，瞬间江零的小腿就不再流血。
　　江零有些好奇地摸了摸自己愈合的伤口。
　　修炼？好苗子？这人是当自己傻的吗，修炼这种事在芸芸众生是万里挑一，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个普通人。
　　况且她对修炼之人无感，甚至，还有些厌恶。
　　那个人好像也是修炼的。
　　“我不感兴趣。”江零说完又继续走下去。
　　沈澜安有些没想到江零竟然不同意，平常人不知道往仙门里砸多少钱都无用，他主动邀请小女孩竟然不愿意，真是奇怪。
　　他又紧接着开口：“你不想知道你头上的黑气是怎么回事吗？”
　　江零的瞳孔放大，他居然看得见！江零停了下来。
　　“你不仅自己倒霉，你的霉运还会影响到至亲之人。”
　　江零的手颤抖，他说对了。
　　“那如果我和至亲之人一直挨得很近呢？”江零轻轻地问出了埋藏在心中已久的困惑。
　　“会死。你的亲人会死。”
　　江零怔住。她不信。
　　眼泪从眼眶出滚出，顺着脸颊滑下。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但我劝你不要拿性命赖赌。”
　　半晌无声。
　　“做你弟子，可能保我娘亲平安？”
　　“也许。要看你自己的造化。”沈澜安顿了顿，“众生万物自有规律，世异则事异，我无法给你准确的回答，但做我徒弟，应当是你最好的选择。”
　　“我要和娘亲说一声。”
　　其实江零早就想走了，走开些，走的远远的。
　　她讨厌自己，是自己害了娘亲。
　　“走吧，我陪你去。”
　　院落里，江零不忘先前的马齿草，把它给带了回来。沈澜安一身仙骨，江落不明所以，江零咬着唇不知怎么开口。
　　沈澜安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道明了由来。
　　江落脸色苍白，“零零，你想去吗”，她又抬了抬手指，似乎是想摸摸女儿的脑袋，“咱们不去好不好，娘亲不想你去，你待在我身边平安就好了。”说完，她又扯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
　　江落知道她拦不住女儿，她只是个凡人，怎得拦得住。女儿这几年越来越懂事了，也有自己想法了。
　　江零此时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她听着耳边的话，想到了很久以前娘亲也是用这种带着恳求语气说：再陪娘亲睡几年好不好。
　　好不好，真的好想说一声：好，我想要娘亲抱抱我亲亲我。可是不行，待在娘亲身边自己平安不了，娘亲也平安不了。
　　江零咬着自己舌尖，灿烂一笑：“娘亲，我想去的。等我学了功夫，就可以更好地保护你了。”
　　“娘亲，别担心我啦。”
　　“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
　　很久以后，江零听到一声“好”
　　“到了以后要报平安。”江落满脸无奈。
　　“那肯定啊。”江零一口应下。
　　“师父，那我们走吧。”江零又转头对着沈澜安说。
　　沈澜安看着她，小姑娘改口改的倒是挺快。
　　两人转身离去。
　　转身之际，江零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收不回来，她咬着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沈澜安用余光看了一眼江零，这本不是她所该承受的。他只能尽力将她的命运之轨拉回正道。
　　江零到了星宿山，脸上还带着泪痕。
　　这里好不一样啊，就连空气都好像清新些，吸呼之间就让人感到五脏六腑被洗涤了一番。
　　“我带你去你的屋子，我们山上就我、你师姐虞清安和你师兄陆子舆，都很好相处的。”
　　我的屋子？师父早就料到自己会来？
　　江零对自己房间很满意，干净又整洁，一切都是新的，也没有多的东西。
　　“先休息一会吧，等下你还要洗药浴。”
　　“药浴？我有病？”
　　沈澜安轻笑一声，小姑娘没事骂自己干嘛。
　　“嗯，你身子太弱才会沾上这平常的草木之毒，不致命，但若不清净会影响你的修炼。”
　　“难怪我脸上经常红红的。”
　　再抬头师父已经不见了，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师姐？要来？
　　怎么办，江零有些紧张，挺怕师姐不喜欢她的，毕竟除了娘亲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人喜欢她。
　　不一会一个少女就走了进来，她比江零要高一个头，停在江零面前，生生让江零产生出一种压迫感。
　　“你就是我的小师妹？”语气不喜不悲，至少江零听不出来什么感情。
　　江零抬头看着她，觉得她好漂亮啊。
　　“师……师姐好！我叫江零，大河的江，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零。”
　　这介绍方式真独特，虞清安在这座山上快淡出鸟味了，什么都没有，陆子舆这个憨憨＝空气，一点意思都没有，除了修炼就是修炼，这回总算来了个活人。
　　这个小师妹，看起来挺乖的。
　　就这样，江零在星宿山住了下来。
　　山上天杰地灵，她又加紧修炼，从不懈怠。渐渐的，身子也好了很多，皮肤也白净起来。师姐还常常那她开玩笑，挑着她的下巴说这是谁家的小美人，弄得江零都不好意思了。
　　在虞清安的侵染下，她的性子也开朗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江零看着师兄师姐，他们的头顶也都是黑的，这让她心稍稍安下，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啊。
　　这里很好，师父没有骗她。
　　她唯一的牵挂，可能就是娘亲了吧。
　　星宿山的几个人都很喜欢江零。
　　虞清安：小零可爱又乖，我喜欢这个妹妹。
　　陆子舆：很乖很懂事。
　　沈澜安：幸好徒弟里面还有个江零。小零很用心，学东西肯下功夫，还可以顺便激一把上面两个懒鬼。年纪比江零大，但一点也没人家好学勤奋b，不思进取alabalabalabala
　　江零：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