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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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奕用微弱的手机光照着路，径直走进储物室，闪身进门，然后落锁。
安静地空气里多了一道急促的呼吸声，肥硕的中年男人几乎是在他进来的瞬间就睁开了眼，惊恐地望着他，嘴里不住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他双手被绑在后面，绕过他自己，和一张堆满杂物的桌子相连。
夏天有些热，更何况是不透风的储物室。男人衬衫破烂，狼狈不堪，额头全是油汗，鱼泡眼死死地看着靠在门口气定神闲的少年。
这赫然就是失踪的公安局徐副局长。
连奕轻声说：“你傍晚的时候尝试呼救过了吧。没人理你，对不对？”
徐副局长睁大眼睛。
“知道为什么吗，”连奕走近他蹲下来，用桌上的木质玩具棒戳了戳他脖颈间的伤口，惹得他一阵含糊不清的痛呼和咒骂，“因为呼救和惨叫，每天都在这里发生，大家都习惯了。”
你不能动我，徐副局长用眼神说。
这个“绑匪”似乎完全不掩饰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夫人一定会报警，但他好像很愿意吸引警察的注意力，可是把警察引过来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的绑架行为已经坐实了。
连奕说：“我知道你和钟秉明认识，他是你的狗，你是他的伞。我要送给钟秉明一份临别赠礼，当然不能漏了你。”
听到“钟秉明”这个名字，徐副局长刹那间明白了这里是哪儿，他似有预感，惊恐地睁大眼。面前的少年半脸隐藏在黑暗里，一双阴郁的眼睛抬起时显得凶狠无比。他说：“我知道已经有人报警了。就今晚，警察会找到这里来，你猜是他们先救出你，还是钟秉明先狗急跳墙？”
徐副局长似乎有些愣住了，连奕说道：“钟秉明是什么人，你这个和他一条绳上的蚂蚱应该不会不明白。凶狠贪婪、自私自利、目光短浅，把刀逼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让他选择要自己的命，还是保护你们所有人的利益，你觉得他会怎么选？”
少年人清润的嗓音此刻微微低哑：“我不认为他会有那个格局，为你们所有人兜着。”
徐副局长瞳孔战栗，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不住地发出急切的叫声，似乎有话要说。但连奕没有扯下他嘴里的布条，而是在他半秃的脑袋上拍了一下，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新电话卡插进手机里，给徐夫人发去一条信息：“你一个人，立刻到星河孤儿院门口过来等着。”
他对着地上的人扬了扬手机：“从地图距离来看，警察还有三十分钟到达这里。你现在只能相信你的伙伴们，能足够尊重你的地位了。”
他不想遮遮掩掩，他只想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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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在室内显得非常突兀。钟秉明低骂一声，捞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见来电人名字瞬间正色起来，连忙接起电话：“喂？”
“你现在在干什么？”对面问道。
钟秉明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脸色如春的李月宁，讪笑一声：“哎，那个……嘿嘿，您……”
“混账东西，”那人骂了一声，“警车都他妈快到你家门口了，还在床上鬼混！赶紧滚下来，把你那里的死小鬼处理干净！”
钟秉明愣住了：“什么警车？”
那人深吸一口气，还是无可奈何地对他解释：“徐副局被绑架了，绑匪几分钟之前发了一条信息，让家属到星河孤儿院前面等着！八成就是你那里的小鬼干的，在警察到你那里之前，把事情全部处理掉。”
“如果来不及，你明白我们的事情被捅出来的后果是什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钟秉明耳朵里，他脊梁骨从下往上升起一股战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嘴角抽动两下：“……我明白了。”
他回身捡起地上的衣物，床上浑身赤裸的李月宁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钟秉明瞥了她一眼，忽然揪起她的头发，用力扇了一巴掌，低吼道：“没听见吗，警察要来了！还在这里碍事！快点滚下来，去给我找是谁犯了事！”
李月宁脸上迅速浮现出红印，但是她没有哭，咬着嘴唇服从了钟秉明的命令。片刻之后，房门打开，她无声地下楼，直奔连奕的房间。
钟秉明坐在床沿，阴沉着脸思索了一会儿，拨通了一个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