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她选守活寡》风逐里

11、第 11 章（修）

　　李桃没再多说，径直回了家。

　　连续几天，刘大婶和魏婆婆依旧是捣碎小米，浸泡，淘去醋气，过滤 ，捶打米浆……

　　山上的野蔷薇几乎被李桃采了一个遍，除了花骨朵。李桃加班加点把花瓣做成粗制纯露，和仙露放在一起，随取随用。

　　说起仙露，李桃之前在自己身上试了试，这东西果然滋养人体，静心凝神。于是每日早饭李桃都会给两个孩子粥里加一些。小葫芦小花生眼睛愈发明亮，而且从不生病。但可惜这东西不能示人，不然可以给陆郎中看看，没准能治好简二。

　　这段时间李桃忙，但也没忘了陆郎中那儿，除了带换洗衣服，家里做了稀罕东西也都送一份。陆郎中脾气依旧怪，但已经不吹胡子瞪眼睛了。

　　十日后郑货郎来拿货时，足足拿到了一百盒。

　　“这雇了人就是不一样啊！”郑货郎笑开了花。

　　“这下总能够卖了吧？”李桃笑着问。

　　“暂时够了！那些夫人小姐，拿到了能用些时日呢！好了，我不跟你们多说了，这就要去镇上！”

　　镇上的宋夫人表示很喜欢露华白英粉，想要送给自己的手帕交做礼物，就让珍珠找那货郎再买一盒。

　　可是当时居然没货了，只能在他那先订上。

　　这天正是好天气，珍珠终于在街上看见了郑货郎的身影。

　　“货郎！”

　　“哎！珍珠姑娘！我正要往您这儿送呢！这不就巧了嘛！”

　　珍珠笑笑：“前儿我定了两盒，可有货了？”

　　“有了！”郑货郎从筐里拿出两盒妆粉，递给了珍珠，“姑娘您瞧瞧，桃家妆粉！”

　　“好。”珍珠把钱给了郑货郎。
　　这钱当然不止一百文，在郑货郎手里预定，他还要多收五文。

　　“好嘞！”郑货郎挑起竹筐就想去下一家。

　　可一时又有其他丫鬟出来：“货郎别走！我们也要买妆粉！”

　　另一个也道：“上次我们都没买着，现在可有了？”

　　“嗐，姑娘您们算是问着了。要是过会子没准儿还真没了。我拿了一百盒的货，里面有一半多都被预定了！”郑货郎笑着道。

　　于是几个丫鬟，有人买了一盒，也有两人共买一盒。

　　郑货郎这一天笑容就没下来过。除了李桃给他的提成，之前人们的定金他也会拿一些。

　　傍晚时分，一百盒妆粉，竟然卖的精光。

　　郑货郎特意跑了一趟永福村，把该给的都给了李桃。

　　于是李桃忙活了这几天，又是接近四两银子入账。她知道郑货郎必然挣得不少，甚至可能私自抬价，但是水至清则无鱼嘛。

　　这时村里也传开了，说是桃子靠做生意赚了不少钱。

　　很多人羡慕羡慕也就罢了，人家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有钱挣是好事。

　　杜秋珍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李杏还跟她说了那天遇见李桃的事。她更想搞砸李桃这买卖。毕竟她想要弄到方子的心从来没停过。

　　她曾经尝试接近魏婆婆，但是那老太婆嘴巴严实的很！刘大婶就更不用说了。

　　杜秋珍割草回来，一边想，一边走在村里的路上。抬头却看见了刘家的大儿媳带着女儿正在玩耍。

　　她顿时灵光一现，哄不来大人，可以骗小孩呀！

　　这春春经常在李桃家玩，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其实李桃磨粉沉淀这些都没瞒着大家，只是那香味实在奇特，杜秋珍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于是她回到家里，在李杏儿的房间里拿出一块麦芽糖……

　　李桃这边暂时没活儿，魏婆婆和刘大婶也不用过来。

　　但是这天李桃正在院子里皂角洗衣裳呢，就看见魏婆婆风风火火走了进来：“桃子！”

　　“哎！魏婆婆进来吧！”

　　魏婆婆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一样走到李桃身边，轻声道：“那李家的儿媳妇杜氏，昨天忽然跟我搭话献殷勤，我就想着，是不是她想要打听你这方子……”

　　李桃听着，皱起了眉头。李家真是事儿多，贪心还不走正道！

　　“你可别大意！这方子要是被他们知道，可不得了！”魏婆婆见李桃愣着，提醒道。

　　李桃点点头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魏婆婆见李桃这么说，才放心的走了。老人家耿直，受不了李家这些小人！

　　李桃也打心眼里感激魏婆婆。

　　刚送走魏婆婆，李桃就听到隔壁的声音。

　　“你这糖哪儿来的！可不敢乱吃！”刘大婶看着孙女手里的糖块，担心道。

　　“婶婶给的！”春春只顾吃糖，顺嘴答道。

　　“什么婶婶？”刘大婶一头雾水。

　　儿媳刘大嫂连忙道：“是杏儿娘！我让春春跟那几个丫头们玩着，去周大姨那儿说了句话，回来就看见她拿着糖块。问了问说是杏儿娘给的，我就赶紧回来了。这事儿……”

　　在矮墙两边的桃子和刘大婶都是一愣。

　　接着就听见刘大婶严肃道：“你去烧水，准备晌午饭，我带着春春去隔壁一趟。”

　　接着就关好自家大门，悄悄拉着春春来了李桃这边。

　　……

　　杜秋珍最近心情很好。于是相熟的妇人就问她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她告诉大家自己在镇上的亲戚那儿，学会了妆粉的方子，还说不比李桃的差。等做出来，一人分她们一盒。

　　那些妇人有的便宜占，自然开心，愿意捧着她。也有人听到了风声，担心的告知了李桃。

　　李桃没说什么，只是闷闷的。在外面遇见了村民笑的也勉强。

　　杜秋珍越发觉得李桃无计可施，嚣张的很，连带杏儿走出门都是半仰着头。她还暗地里笑那刘家人真是蠢，就这么让小孩看到了制妆粉的法子。

　　另外她也上山采了蔷薇，一边摘花一边美滋滋做着发财梦。等有钱了，她就要给自家杏儿做最好看的衣裳，给她说个比简二好十倍的夫君！李桃那个贱蹄子，可不陪享这样的福！

　　摘完花，回到家里她就跟公公商量，要用五十斤小米，好好做一堆妆粉出来。

　　“这万一做出来卖不出去可怎么办？”李老汉有些担心。

　　杜秋珍一听这话就连忙解释：“怎么会卖不出去？爹您放心，现在镇上有些头脸的夫人小姐，用的都是这种妆粉！再说，就算镇上的人够用了，咱们还能走远点去别的镇！没准儿还能抢先打出名声去！”

　　杏儿也道：“爷爷你不用担心，我娘都打探过了，您就等着享福吧！”

　　李老汉向来吃软不吃硬，见此也不好多说。

　　杜秋珍又道：“杏儿，你爹去订粉盒了吗？没订王家庄那木匠的吧？”

　　“订了大溪村的，说是要十天后取呢。娘，粉盒上面刻的我的名字！”

　　“好好好！快去把大门关紧，娘要做妆粉了，省的被人偷学了去！”杏儿娘紧张的道。

　　之后她又从屋里拿出了在镇上买的草药，这是好东西，把自己的私房钱花了个精光！

　　按照刘家那傻大妮儿说的，这蔷薇花瓣，小米儿，还有各种中药……

　　她忙活了一回，把泡了五十斤小米的大桶放在了柴房里，这要发酵七天。

　　这时候虽说没入夏，但天已经有些热。李老汉于是皱了下眉：“不会馊了吧？”

　　杜氏道不可能！

　　她的丈夫，李老汉的儿子，叫做李福。这李福是个老实憨厚的，只是有些懦弱，被李老汉和妻子拿捏着。以前李桃在的时候，他畏惧父亲妻子，作为养父也不曾关心一二，任由她被欺负。

　　李福这天从地里回来，正听见爹说这话，就问了一句：“什么馊了？”

　　“没什么！我做的妆粉，要泡几天，爹非说要馊……”

　　李老汉道：“不是我说你，咱们家也没剩过粮食，但是听人家说富人们剩下的饭两天一定就馊了，你这泡七天，能行？”

　　杜秋珍连忙道：“那不是加了蔷薇花瓣和中药吗？咱们都没这样泡过呀！爹，您别担心了，咱们做好了妆粉，卖出去好孝敬您！给您打顾家的美酒，卖烧鸡！”

　　李老汉笑了：“好好好！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小米咱家仓里不少呢，正好给你用！”

　　李福没再吱声。

　　其实李老汉质疑的时候，杜氏心里也有些打鼓，但她哪里肯低头？

　　心里只能祈求千万别馊千万别馊……晚上做噩梦都是小米馊了，血本无归 。

　　前两天都平安无事，没想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院子里就全是酸臭味，甚至还飘到了隔壁。

　　“李家干什么呢！这么臭！”

　　“就是……”

　　“不是说做香粉儿吗？别香粉做不出来做臭粉！”

　　“哈哈哈哈小声点！”

　　杜氏的脸铁青，她进了柴房一看，那花瓣已经开始腐烂，哪里能做什么香粉！自己是被那傻妮儿哄了！

　　李老汉沉着脸，那可是五十斤粮食啊！虽说家里也不是缺了这点就不行，但也不能打水漂啊！

　　杏儿娘一时想去找李桃理论，一想又不行，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自己说的是在镇上学的，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是骗小孩儿骗来的方子，肯定要被笑话死！

　　她咬牙切齿，却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杏儿闻着这味儿皱着鼻子：“娘，赶紧把这个倒了去啊，这味儿这么大，一会儿把我也熏上了！”

　　李老汉则是瞪了儿媳一眼。

　　这事儿到这还没完。之前李杏和她娘许诺要送别人妆粉的。可现在娘俩都不出门了，就算出来也是躲着熟人走。偶尔有人促狭的问一句，俩人就支支吾吾说不稀罕做这生意了。

　　这样一来，大家还有啥不明白的，定是杏儿娘找到的方子没奏效！

　　平日里围在她们娘俩身边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现在都变了嘴脸，开始嘲笑议论。羞的杏儿彻底不敢出门了。

　　永福村热闹着，镇上也没消停。康安镇上有家脂粉铺，叫寻香坊。这家店的掌柜和东家，正在发愁呢。

　　原来这两个月，买妆粉的人少了许多，店里的妆粉几乎卖不出去，倒是胭脂没受影响。

　　这事儿一打听就知道，还不是那什么露华白英粉闹得。

　　何掌柜心里直打鼓，这粉儿真有这么好？还比自己店里的便宜？

　　于是他让自己媳妇也买了一盒，买回来仔细看了就知道，这东西是真的好。

　　洁白细腻，轻柔养肤。这么好的东西，卖的还不贵，可不就能抢他们的生意？

　　何掌柜略一思索，有了主意。

　　郑货郎这天照常在镇上游走，眼看就要到日落时候，肩上的货也卖了个差不多。他告知眼前的姑娘暂时没有露华白英粉 ，但可以加钱预留。那姑娘犹豫一下，还是走开了。他也就收拾着准备回家。

　　这时却有一位衣着讲究的中年男人带着随从走来了，郑货郎一愣，招呼道：“这位想买点什么？”

　　那男人看了看他筐里的货物，买了个草编的小兔子。

　　郑货郎心想这估计是给孩子的。收了钱，说了句吉祥话，郑货郎就打算离开。

　　那中年人又叫住了他。

　　“请问贵人还有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