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影子》千江里的鱼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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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家人们！！！今天早上国旗讲话那男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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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那男的？那分明是我的真命天子［流口水.emoji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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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帅死我了帅死我了帅死我了”
　　73L
　　“射死我了射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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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穿条裤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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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了真的想得到帅哥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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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在三中上了三年，都不知道竟然藏着这种帅哥。。”
　　…………
　　半个小时的国旗讲话，不同以前，这次和戚影致搭档的是个长的又高又白的帅哥。
　　这是国旗讲话半小时的总结。
　　不到一天，三中的论坛就已经盖了上万层了。几个和夏醒还算熟悉的朋友也来5班凑热闹，和高笑一起指着还在飞速上涨热度的帖子打趣他。
　　“兄弟，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瞧瞧多少少女被我醒哥得神魂颠倒，为你框框撞大墙。”
　　“这还用说？我醒哥，临青娇花一朵!”
　　说笑间，偶尔发出一阵哄笑。热闹的跟茶馆似的。
　　“滚。”
　　夏醒笑骂他们，踹了椅子一脚。
　　戚影致倒有些欲言又止，趁他们讨论时转过身问夏醒：“这会不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
　　夏醒刚喝了口水，唇上水光潋滟。闻言带着还没收尽的笑意看她。
　　“不知道，我只知道啊——”
　　对上她认真到有些不安的目光。
　　“试一试挺有意义的。”

　　黄昏的光颤颤巍巍的照进教室，铃声还未断，像青春的诗。
　　戚影致拉上拉链，偷偷看夏醒，有些犹豫。
　　自己要不要打个招呼和他再见？会不会很生硬？他们是不是已经算是朋友了啊？
　　她一边慢吞吞的背上书包，贝齿轻咬下唇。
　　“再见。”
　　夏醒站在门口，看她略微纠结的表情和动作，不觉好笑，向她挥了挥手。
　　少年长身玉立，被光衬得温柔，像90年代的香港明星。
　　被戚影致记了好久好久。
　　“再见。”
　　她轻声说。
　　不知道说给谁听，也不知道谁听得见。
　　下次一定要说出来。

　　啪——
　　灯已经很老旧了，戚影致摁了开关，好一阵才亮起光。
　　她换了鞋，不出意外的在卧室旁发现喝的烂醉如泥的母亲——陶爱华。
　　她俯视着她，站着没动。
　　岁月并没有亏待这个女人，无论是丈夫的背叛抛弃，还是整日的嗜酒，颠三倒四的作息，都没有使陶爱文变得可憎丑陋。她瘦的富有骨感美，尽管那是酒精对她的摧残，除了乌青的眼圈，和微微凹陷的脸颊。指着她对路人说这是一个累死累活三十岁的白领都有人信。
　　戚影致静静看了一会，没什么情绪的架起她，把她送回了卧室，收拾酒瓶，冲了澡。
　　一成不变。

　　她做完套卷子，摸了摸头发，已经半干，才后知后觉的去了厨房。
　　行吧，不出意外的什么都没有。
　　戚影致自认倒霉，拿了手机下了楼。
　　说来也怪，他们这片的几栋房子建的乱七八糟。门口停辆卡宴的可能是打脸充胖子的啃老族，说不定还欠了一屁股债；停自行车的人家可能富得流油，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摁在泥潭里永无翻天之日。
　　离他们家最近的便利店也得绕过一条街。

　　“戚影致。”
　　她抬了头，看见了夏醒。
　　少年穿了件宽松白背心，一条黑色长裤。
　　他挑眉看她。
　　“你也住这附近？”
　　这是夏醒第一次见戚影致没扎马尾。黑发披下来，看着就乖的要死。她带着有线耳机，一只垂拉着，穿了件条纹内搭，在外面穿了条深色牛仔裙，一双腿——
　　视线到腿上的时候，夏醒下意识把目光收回来，脑子里还是不由自主的蹦出四个字。
　　又白又细。
　　戚影致没注意他的目光，摇了摇头。
　　“我来买东西。”
　　说着，把袋子举起来给他看。
　　小姑娘平时说话语气里没什么情绪起伏，平平淡淡，天生带点乖乖的绵软。
　　“你呢？”
　　“散步。”
　　“哦。”
　　两个人一时无言。
　　我该说点什么吗？会不会说错？可是真的好尴尬！
　　“那行，你回去路上慢点。”
　　夏醒结束了尴尬的对立，朝她点了点下巴，向右转了。
　　戚影致叹了口气。
　　还是没能主动跟人家道别。

　　“喵——”
　　九月是夏天向秋天转变的过渡季，蛙鸣尚在，给人一种夏天仍在的错觉。
　　戚影致听到猫叫，吓了一跳，不自觉寒毛卓竖。
　　她小心地放轻脚步，却在转角处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夏醒。
　　夏醒也注意到她了，手上掰香肠的动作不断，转头看了她一眼。
　　他蹲在路边，像晚上跑出来吸烟的不羁公子哥。
　　戚影致不好意思不打招呼，慢慢移过去，绞尽脑汁的开口。
　　“真巧。”
　　“是啊喂个猫都能二次偶遇。”
　　他笑。屈着一根手指去逗猫，小猫温顺的舔了舔那节玉指。
　　“你要喂吗？”
　　他扭头问她。
　　戚影致盯着他，又慢慢把目光转向猫，和那双发着微微幽光的眼睛对上，她连忙招了招手。
　　“不了不了。”
　　听她这么一说，夏醒倒有些新奇。
　　平时看着死读书清冷无波澜的年级第一现在倒显出几分生气。
　　“戚影致。”
　　“你是不是怕猫啊。”
　　用的陈述句。
　　“……”
　　她看着他，把手背在身后，抿了抿唇。
　　夏醒笑了，开怀大笑。
　　怕猫啊。
　　他觉得新奇。
　　“真怕啊？”
　　戚影致看着他笑得弯弯的眼，被灯光映得发亮，像黑夜里的火。唇色嫣然，似昭雪映日。
　　“你不要笑。”
　　她自以为很有威慑力地瞪他，干巴巴又强硬地说。
　　像做错事还口是心非的小孩。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不让他笑。
　　说不清是恼的还是羞的。
　　“好好好不笑。”
　　夏醒嘴上答应着，还是止不住的笑。
　　“过来。”
　　他向她招了招手。
　　戚影致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拿着，我教你喂。”
　　他把香肠递给她，关节处还带着点猫口水的水泽。
　　“…我不要。”
　　她别别扭扭，眼神乱飘，脸颊被她抿唇的动作撑得微鼓。
　　它万一咬我怎么办。
　　“它不咬人。”
　　夏醒无奈。那张脸上却不见半点烦躁，就像和一个闹别扭的小孩交流，无端带了些宠溺。
　　“试试？嗯？”
　　戚影致听罢，微微放下心，也不好意思再推辞，鼓起点勇气硬着头皮接过香肠。
　　她怕夏醒下个星期就不和她讲话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就像壮士赴死似的。
　　“咪咪——”
　　夏醒伸手挠它，嘴上安抚小猫。
　　那只白猫被夏醒摸的舒服，戚影致见状，才小心掰下一点香肠递给它。
　　她用两根手指捏着，感受到尖牙微微碰撞指腹，下意识一缩，又感受到夏醒的目光，硬生生把到嘴的尖叫压下去。
　　夏醒看得发笑，扭过头闷声笑，怕刺激小姑娘自尊心。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戚影致才敢光明正大的瞪他，看四处无人，又冲他做了个鬼脸。
　　在夏醒转头的瞬间，又装模作样一脸严肃地看着白猫。
　　傻子。
　　他看戚影致一脸正气，好像刚刚那个小孩压根不存在。
　　“放在手心。”
　　他叹了口气，提醒戚影致。
　　戚影致才心虚地把香肠放在手心。

　　“天也不早了，你……能自己回家吗？”夏醒想到刚刚的戚影致，有些不确定。
　　戚影致点了点头，这路她都走一年了，为表友好，她还是好脾气的点了点头。
　　“行。”看见她点头，夏醒也觉得自己问地傻，点了下头，也转身要走。
　　“夏醒。”
　　她喊他，第一次叫他名字。
　　夏醒转身。
　　“再见。”
　　“再见。”
　　他一挑眉，还是回答了她，转身招了招手。
　　戚影致捏紧手里的袋子。
　　她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