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缓冲加载》盛拾玖

7、hurry

　　苏轻执被这么一折腾也不想着报复了，坐在台阶上支着脸笑着看江北彻焦急地敲着保安室的门：“有人吗？有急事！”
　　但始终没人响应。
　　“真的很着急……”
　　苏轻执看不下去了，上去推开他，猛踹保安室的门还冲里面喊：“中午都过了，你还他妈没睡醒呢？”
　　一下比一下重，一次比一次骂的难听。
　　保安大爷终于被吵醒了，不耐烦地给他们打开了门：“吵什么？”
　　苏轻执指着实验楼的方向喘着粗气说：“那边，打架了。打人的那个叫梁乔，挨打的那个不认识，你快点去拦着他们。”
　　保安听完脸色一变立刻拖起肥胖臃肿的身体一步一步跑向实验楼。
　　苏轻执总算松了一口气，靠着栏杆坐下了：“累死了，这破学校安保真不行，开学这么几天都能让学生打起来……呼，什么破烂学校，都不如八中。”
　　江北彻听到八中后出于第一反应反问道：“八中？”
　　“嗯，八中安保也差，但比这个强点。”
　　江北彻紧挨着他坐下问：“八中安保不好吗？”
　　苏轻执转头看向他说：“天天校园里打架，你不知道吗？”
　　江北彻摇摇头。
　　苏轻执笑了笑：“也是，你是好学生，这些事你都不知道。”
　　他笑完又和江北彻说：“好吧，其实学校里就我天天打架。”
　　江北彻点点头：“这个我知道。”
　　苏轻执开始吹上牛逼了：“不过你没见过我打架吧？一般人都打不过我。要说当年学校里就有人骂我是小白脸，我听见后就跟他们打了一架。不过他们都打不过我，反倒让我打了一顿。从那以后，虽然他们心里还是不服我，但是表面上不会说我坏话了，而且见到我还得装孙子。这么想想他们也挺憋屈，看不上我还得和我虚与委蛇。”
　　“你认识梁乔吗？”
　　苏轻执回答：“不认识啊。”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出了他的名字？”
　　“这个啊，来三中之前我就听说了，他是三中大混子，我们圈里的社会哥都瞧不起他，今天看那阵仗我猜应该就是他，果然嘛，就是那个傻逼，而且就他这样的居然还敢瞧不起磊哥，真是的……”
　　苏轻执说着往他身边靠了靠，把头垫在他肩膀上。
　　江北彻先是愣住随后向旁边躲了躲，声音里还有压制不住的惊异：“轻执？”
　　苏轻执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重新靠在他肩膀上：“别躲，我累了，让我靠着歇一会。待会咱们一起去吃晚饭。”
　　半响，江北彻慢吞吞说了句：“好。”
　　那时，苏轻执觉得时间都流淌的慢了一些。
　　阳光照在他脸上暖洋洋的，空气里还有薰衣草的味道。
　　……
　　梁乔被保安抓住了，路过苏轻执身旁时还在骂：“成真，你他妈的，我记住你了……”
　　“直呼爸爸名字，没礼貌。”
　　爆炸头擦了擦脸上的灰泪流满面地抱着苏轻执说：“兄弟，谢谢你！”
　　他还要请苏轻执吃饭，不过苏轻执拒绝了。
　　苏轻执又指向江北彻和他说：“要谢就谢他。”
　　本来都没想救你，就想打架。
　　只不过因为他非要找保安，所以就顺手把你救了出来。
　　临走前保安还提了一嘴，要给他们俩的好人好事颁个奖。
　　他们倒也没拿这个插曲当回事，匆匆奔向食堂吃饭去了。
　　苏轻执打完饭和江北彻闲聊时，恰好看到另一边坐下一起的秦昼和林隅。
　　他立刻牵着江北彻坐到了两人身旁：“聊什么呢？带上我们两个。”
　　林隅咬着鸡排问：“你们干嘛去了？”
　　“做好事了。”
　　秦昼上下扫了他们两个一眼：“不信，你能带江北彻做什么好事？”
　　苏轻执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瞧不起谁呢？”
　　然后两人就在饭桌上张牙舞爪打了起来。
　　林隅嬉笑着说：“你俩怎么一个比一个幼稚？”
　　苏轻执不理秦昼了，和江北彻说：“我想喝那个，你去买一瓶吧。”
　　江北彻刚站起身，林隅就说：“我也要喝。”
　　江北彻只留下一句：“自己拿。”然后转身就走了。
　　林隅只能小跑着跟了上去：“江北彻，你等会我啊。买瓶饮料嘛，不要这么小气。”
　　苏轻执视线又落回盘子里，他专心致志把菜里的香菜挑出来放在一个空着的小盘子里。
　　秦昼坐在一侧自言自语道：“江北彻最近真是的……刚军训完就找不着影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苏轻执心下一动，不过没表现出来，继续挑着香菜。
　　秦昼犹豫了一会，凑近拍了拍他：“苏轻执！苏轻执！”
　　苏轻执不耐烦地抬起头：“什么事啊？你就坐我对面直接说不行吗？”
　　秦昼犹豫了很久问道：“你真不打算管孙婷了吗？”
　　秦昼的声音格外清晰，他听到这个名字怔愣片刻，而后恢复平静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管她？”
　　“你和李洛山的事越闹越大对谁都不好，要不各退一步吧，不然怎么收场？你不可能和他永远对持下去，你占不到便宜。”
　　“怎么不可能。”苏轻执嗤笑了一声，“我苏轻轻认定的事没有不可能。”
　　“你的事我不好插手，但是现在我的、我的一个，”秦昼斟酌了半天用词，最后说，“妹妹现在牵扯了很多事进来，我不希望她陷入什么麻烦之中，所以希望你能把这些事处理好。”
　　苏轻执点评道：“秦昼，你一说正事就死正经，跟你平时的吊样完全不一样。”
　　闻言不再说话的秦昼：“……”
　　“哎哎哎，秦昼你仔细和我说说什么事啊？”苏轻执话音未落，就见江北彻和林隅拿着汽水回来了，苏轻执立刻闭上嘴，朝秦昼的方向看，又强压下心中的不满低头吃饭。
　　秦昼江北彻两人话都不是很多，苏轻执又怀着心事没说几句话。
　　这顿饭异常沉默。
　　……
　　第二天苏轻执回教室，坐到座位上，他来得很晚，他回头看秦昼的位置，秦昼的位置是空的他回头小声问江北彻：“秦昼呢？”
　　“没来。”
　　他转过头，忽然想起上午的节目又转身问江北彻：“张蔓是哪个？”
　　林隅抢先回答道:“前排第三排红头绳。”
　　林隅就坐在余林林前排，时不时欠欠地找苏轻执聊天，此刻抢过话冲他扬了扬下巴。
　　苏轻执越过三排找到张蔓，张蔓披着头发拿气垫梳子慢条斯理地梳着头，红头绳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能看得出是个很漂亮的女生。
　　张蔓看见他皱了皱眉：“苏轻执？”
　　苏轻执笑道：“认识我？”
　　张蔓小声说：“当然认识你……”
　　他整个人很懒散，领口大开，看上去有些没精神。
　　“不过你来干嘛？”张蔓瞪着他问道。
　　苏轻执懒洋洋回了两个字：“节目。”
　　“下午军训完，找我排练，在四楼。”张蔓递给他一本厚重的网格本，在本上敲了几下，“这个是歌词，我抄下来了。”
　　随后张蔓想起了什么又补上一句：“班任也会来。”
　　苏轻执不经意流露出了一丝烦躁：“楚龙也来？”
　　张蔓看他站在原地不走，于是撇嘴推了推他：“赶紧走，赶紧走。”
　　“哎，”苏轻执把手支在她桌子上，“为什么催我走？”
　　张蔓推了推他说：“讨厌你呗，还能因为什么？”
　　苏轻执还想和她继续说点什么，但这时林隅喊了一句：“到点了，军训去。”
　　苏轻执看见张蔓撇着嘴撞了他一下又脸红着匆匆跑出了教室。
　　苏轻执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她是什么意思？”
　　林隅凑近贴在他耳边说：“她可能有点喜欢你。”
　　“啊？”
　　林隅又捏了他肩膀几下，说：“把握好机会。”随后就走了。
　　苏轻执的腰靠在桌子上，思来想去也不明白林隅为什么觉得张蔓喜欢他。
　　苏轻执想不明白。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只剩他和江北彻。
　　他立刻叫住要走的江北彻：“哎？你觉得一个喜欢你的人见到你会有什么反应？”
　　江北彻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不知道，可能会小心翼翼。”
　　苏轻执自言自语道：“小心翼翼个屁啊，她明明刚才还推我呢……”
　　他说着说着又笑了。
　　江北彻看着他傻笑，一些堵在喉咙里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苏轻执又问：“可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啊，一个人会喜欢上只有一面之缘的另外一个人吗？”
　　江北彻眼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他抬头看向窗外遮盖住阳光的白云：“也许会。”
　　苏轻执也笑着看向窗外，但隐约有了一丝恋爱的甜蜜：“真的吗？”
　　“真的。”
　　……
　　军训时下了大雨，所有人都回到班级避雨。
　　雨倾盆而下，和鼓点般的雷声不断抽泣着。
　　苏轻执趴在桌子上睡觉，忽然被雷声吵醒，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没想到却和身旁的余林林对视。
　　苏轻执被她那副见鬼的表情戳中笑点：“你怎么了？怎么每次看见我就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余林林不理他，只顾着在空白笔记本上描绘着什么。
　　“写什么呢？”
　　他凑近看了一眼：“是素描啊？”
　　余林林点点头：“是。”
　　苏轻执诧异道：“喜欢画画？”
　　“对，”提到画画平时很沉默的余林林话就多了，“我以后想当个漫画家。”
　　苏轻执倒是很有兴趣和余林林聊天，他顺着这个话题问：“你以后都想画什么内容的漫画啊？”
　　“什么都好。”
　　她又盯着苏轻执问：“你呢？将来想干什么？”
　　“我？”苏轻执很温和地冲他笑，但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没什么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