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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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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和抬头一看，是个身背长剑、举止洒脱的武者。
再瞄上腰间，上面赫然是四颗星星！
是一位未胜大人！这可是曦和平时看都看不到的大人物！
只见他身边围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少年争着想要替其办事，甚至周围的路人也开始跃跃欲试。
毕竟被他选中成为侍者也是又荣耀又有前途的！
区别于以往，曦和没有立刻靠近这位突然出现的未胜大人。
这样一位强大的武者，想要替他办事的人还不是随便一搂就是一把！
怎么会到鱼龙混杂的地方来找办事的人？
曦和多疑的在那里踌躇，却与那位未胜大人四目相对。
对方原本的冷视再看到她后，近乎湖面微波的漾了一下。尽管变化时间很短，曦和还是注意到了。
她不由得后退一步，准备随时跑路。
同时心里还在估算，距离母亲事发已经过去了三年，自己的年龄、外貌都有变化。再说那一年，母亲为了送她走是做了十足准备的。
不见未胜大人任何变化，自他身周凭空出现一股迫人气浪，将围着他的人平白推出半米远。
没了阻隔，那大人跨步走向曦和。
“小友，我观你根骨奇佳，要不要同我学武！”
寒春看着小小孩童，心中复杂难辨。
曦和自不知他心中的善恶，转头落脚便跑。
十足的骗子！如果自己根骨不错，早就有人破例收自己为徒，何来她一天天去问！
如此高手屈尊来城门收徒，还看中了她，这样的事情，曦和梦里都不敢想。
难道说碎星院那里查到了什么？
想的多，身体吓得没力气，跑起来跌跌撞撞。
路边有处狗窝，干脆她便钻里面躲藏。
寒春一直看着曦和跑出视野外，也没任何动作。
旁边的猪仔见此情形，上前询问。
“大人，看我根骨如何？可学？”
寒春回身看向这个没被他出手吓住的少年，还真观望身骨一番，之后摇头、未语就离开了。
寒春一路疾步回到武堂，门卫与他招呼也没理睬，直接回了自己的卧房。
关好门，仰天大笑。足足乐了一盏茶的时间。
过后，每每忆起还是嘿嘿笑不停！
可该办的事情没有办好，还让对方起了疑心。寒春思索片刻，去找堂主。
他想出什么办法，这边不提。
再说躲在狗窝的曦和。狗子街溜回来，她只得舍了半个包子予它，这才在里面待到了傍晚时分。
见实在安全，曦和麻腿麻脚的走回西城。
刚刚回到胡同口，就看见包了头巾的兔子妖，米棉棉。
小娃娃此时正蹲在地上画大作，抬起眉眼间看到回来的曦和，眼神亮晶晶的。
“你才好，母亲说要是再晕倒，周围没人可是很危险的，所以让我把这个给你。
我在这里可是等了你一下午！”
说着，米棉棉将兜里包着的米糕递给曦和。怕她不好意思，放到她手里后赶紧回了家门。
曦和看着手里的米糕着实愣了一会儿，她愣愣的看着那处院子，最后将米糕带回残院。
这一夜，曦和辗转反侧。一会儿是突然冒出来的未胜武者，一会儿是米糕糯糯的香气。
第二日一早，曦和考虑再三，妓馆、城门口哪里也不去，就在小院窝住一天。
拿出昨晚的米糕吃了早饭，剩了半块拿在手里。
原要无所事事的她忽然走向院中的水坛，看着里面脏兮兮的自己。罕有的用干净水洗净脸上的灰土。
打理好一切，曦和随即走出院子。
晨起，半夏就将半干的草药拿在院子里晾晒。此时她正在翻捡，就听到米棉棉的声音。
“小姐姐，你来了。还饿不？”
她抬头一看，是昨天饿晕到在路边的小女孩。
这会儿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拿着寒水一般的眼睛看着她和米棉棉。
半夏直起腰身，朝着院外的曦和招手。
“绵绵，去给姐姐拿碗粥！”
“诶！”
小小的人儿，心肠好，跑起来特别快！
“我不是来要吃的！”
曦和紧跟着走进院子，摊开手里握着的半块米糕，语气急切。
“我只是想来你们这里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她怕被拒绝，说完话，眼睛便看向地面。不与对面的半夏对视。
“好啊！我正愁没人帮忙！”
说完，半夏拉着曦和来到晾青架旁，教她怎么翻捡里面的草药。
曦和认真照做，半夏看出她是一个要强的孩子，在用她帮忙时也没有客气。
原本一个人的劳动，总是能安排出她的活计。
米棉棉对于新来的伙伴表现的十分热情，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永远聊不完的新鲜事。
曦和虽然搭话很少，但也总是认真听完。这让一直没有伙伴的米棉棉兴奋异常。
半夏看着忙碌的两小只。
“曦和，一会儿忙完这些，帮我把那边的天冬收一下。”
交待完，半夏便进了屋子，院子里只留下米棉棉和曦和两人。
等她们合力将天冬存储好时，屋内飘出饭菜的香气。
干了一上午的话，曦和理所应当的被半夏留下吃午饭。
饭后，半夏没有张罗活计，反而颇为闲适的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看书。
曦和走近，发现是本医书。
“喜欢吗？要不你每天来我这里帮忙，我包你饭，有时间还能教你给人看病。”
曦和听后，毫不迟疑的摇头。
午后的西城小院，半夏看着医书，曦和陪着米棉棉在土里掘地龙。
少有的悠闲！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此刻的平静。
“米夫人，在吗？我是柳子骞！”
院子里的三人因这一声，都停了手边的动作。
米绵绵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半夏，接着低头掘土。
曦和纯粹是不知来人，思索了一下。
而歪在竹椅上的半夏再听到来人的声音，先是眉头一皱，转而看向米棉棉的头巾，见完好这才放心开门。
“哦！是柳小子！有什么事吗？”
半夏将门开了条缝，身体堵在那里。
“哦！米夫人，这是我娘包的菜包，特意让我拿来给你吃！”
“柳夫人身体紧要，还是不要为此等小事操劳。”
半夏看着柳子骞盘中的包子，为医者之心的嘱咐道。
“是！母亲听了米夫人的话，很注意。主要也是想感谢您的仁心仁术。
如果不是您，母亲的病怕是又要花上许多冤枉钱。
我们家的条件，您也知道！所以母亲特别想要感谢您！”
话说到此，半夏也不好拒绝。只得伸手接过盘子。
“替我谢谢柳夫人。”
“米夫人，我还有点事情想问您，是关于我母亲服用的药材。”
柳子骞空了的双手相互搓了搓，看起来是因为自己提的要求而不好意思。
“那你进来吧！”
半夏将人让进院子，转身自己去放包子。
柳子骞局促的站在院子里，眼睛却将一切打量一遍，最后停在米棉棉和曦和的身上。
曦和看来人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身材瘦削，皮肤细嫩、白皙。
她在城西出入总能看到，想来也是这里的住户。
双方相互对视片刻，半夏带着涮干净的盘子回来。
“你刚才要说什么事？”
“哦……
我是想让您给我讲一下母亲所用几种药的样子。
我打算自己出去寻找看看。”
柳子骞说完，眼睛真诚的看着半夏，生怕漏了对方一丝半缕的神情。
“嗯！我去翻一翻，看能找一些草药图鉴。让你对照着看。”
半夏转身回屋寻找，殊不知自己的医者仁心被对面的年轻人错误的解读。
柳子骞自小体弱，无法修习武技，这也是他失去信心和无法立足世上的原因。
他一直活在别人的轻视之中，而半夏医者从未对他流出任何轻蔑，这让他不由想起母亲的话，信心更增添几分。
“你是残院住的那个小乞儿吧？怎么也来半夏医者这里？”
柳子骞心情舒畅，看到蹲着的曦和便张口询问。
“……”
“我让她来的，怎么地？”
不等曦和说话，米棉棉就接过话头。不比以往软乎乎的样子，说话很冲。
柳子骞原本青涩的样子一下子落了下来，变得面无表情。
一大一小对视，谁都想压过对方，谁也不服谁！
这时，半夏的脚步声打断了胶着的两人。
“柳小子，你过来。”
半夏不光找到了以前学医，自己画的图鉴，还找了已经炮制过的草药。
对着神思不属的柳子骞教学，从几种药草的外形到采药时的注意都讲了个遍。
两人你教我学，还挺热闹。
曦和偏头去看米棉棉，见小姑娘撇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想做我后爹，半夏才不会同意的！”
曦和听到小娃娃似解释、似嘟囔的声音，也没纠正她话里称谓上的毛病。
转身挖了个大坑，将旁边的草叶子揪几株放进去。
“我做的菜，请你吃！”
米棉棉果然被引了过去，暂时放下心里的憋屈。
转眼日头西斜，半夏将几种草药讲了又讲，柳子骞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只得告退。
没一会儿，曦和也要离开。半夏和米棉棉相留，最后也没留住她。
她出了半夏家小院，沿着柳子骞的方向摸了过去。最后找到他家。
借着黄昏的光线，曦和攀上院墙向内张望。
三间旧屋，一院子的药味，隐约还能听到那老妇的几声咳嗽。
滑下墙头，曦和回了残院。第二天就再没去半夏和米棉棉家。
早起买了馒头就窝回自己的小院子。
直到猪仔摸到她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