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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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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中的曦和被沸腾的血液烧灼而醒！
自几年前发生那桩事后，每一次血月都是她痛苦的折磨。
这一次也不例外！曦和急忙退出炕洞，外面的清凉空气让她安逸片刻。
紧接着，那邪祟便在她身体里释放更加强烈的热力！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被点着了火一样！
火焰一遍遍烧毁她的□□，又在原有的伤口处催发出新的！
“啊……”
压抑的哀号中带着无尽痛苦！即使唇齿带血，她也要将声音含在嘴里！
因为母亲说疼也不要发出声音！如果别人看到她的样子，就会有更大的灾难降临！
曦和憎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痛苦只会激起她更大的叛逆！
她勉强撑起身体，在院子里找到尖利的瓦砾，不管不顾的用后背撞在上面。
很快，她的后背变得血肉模糊！
即使身体遭受双重痛苦，也没有停下来！诡异的血月之下，她的小脸渐渐浮出几分发泄带来的疯狂！
几番动作下来，后背变得鲜血淋漓！破旧的衣服也有几处崩坏，可窥探内里的模样。
原来窄小的背脊趴着腥红的肉瘤疤痕，看着恶心且可怖！那凹凸不平的皮肤占了她的右肩，形状十分的圆，看着就像是被人刻意伤害的。
终于在无止境的痛苦下，曦和因体力透支晕了过去。
一夜时间过去，曦和从地上坐起，此时的她已经如同平常一样。昨晚的情状没有留下任何不适！
她看也未看后背的伤口，只将后背严密包好，就匆匆出了院子。
没走几步，脚下就如同灌了铅一样，抬不起！路走的跌跌撞撞，眼皮也好像坠了石块。如此情况，可她的目标却是几条街外的馒头摊。
身体像烂泥一样摔在地上，手指连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她眼睛一直在看薄雾中远处。
‘吱呀’一声。
旁边的院门打开的声音！
曦和的视线即刻随着声音寻了过去，神情中充满了戒备！
那院门偏开一口，曦和注目却迟迟不见有人露面！
这是西城，人员稀少，她记得这处院落一直无人居住。如今她此种情况，那院门又偏偏打开，这怎么能不惊得她心慌乱想。
她调动精力，目光死死注视那处，脑中思虑不断。
没有等太久，那处人儿自己先扛不住好奇，露出一边脑袋！
出乎曦和预料，偷视她的是个长着白绒大耳朵的三头身娃娃！
小娃娃扎着红绳小辫，一对白绒兔耳朵，样子像又白又胖的年画福娃！
娃娃偏头看了看她，与之对视后，赶忙退了回去。没一会儿又探出小脑袋看！
原是一个人妖混种！还是收不起异相的那种，搬来这里也说得过去！
曦和如是猜想，也就不再与那小娃娃玩你躲我看的游戏，转而思索起眼前的困局。
‘嚓…嚓…嚓’
那户人家里又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想必是家大人发现娃娃顽皮，打开了大门，急忙赶来关上。
曦和此时还躺在地上，为了双方都减少麻烦，她索性便闭上眼睛装晕！
没想到那家大人十分谨慎，一直站在门口观望，确定曦和真的晕过去才关上大门。
不过，如果她再不进食，也真快晕过去了。闭上眼睛后真是感觉越来越困。
不等曦和真正晕过去，那户人家院门再次被打开。
一重一轻，两个脚步直奔她而来。此刻曦和也没了琢磨的精力，半死的躺在那里。
一股浅淡药息萦绕而来，曦和能感觉到一双柔荑探上自己的脉搏！
“半夏，她怎么了？是不是也要死了？”
软糯的儿音无端让曦和想起奶白糕！那小娃娃攒着手就蹲在她的左手边。
“说了在外叫我什么？”
药息的主人，声音听起来冷冷的！
“母亲，她是不是要死了？”
米绵绵受事情影响，如今遇人生病总是会问死与不死的！半夏也不知怎么开解。
“没死，只是饿的撅过去了。去，拿你糖过来，顺道把早起熬的粥也拿过来！”
“诶！”
米棉棉答应痛快，小腿跑着回去。剩下半夏将曦和拖拽到了路旁的柳树下。
晨间雾气散去，阳光渐渐毒辣，不能放任她躺在那里。
此时，迷糊的曦和早没了对外界的感知，只剩一点本能。
所以当半夏将粥碗凑到她嘴边时，曦和开始缓慢吞咽起来。
一碗粥下肚，半夏又将绵绵贡献的糖块塞进她嘴里。
“含着！”
转身对着还在好奇观望的米棉棉催促。
“绵绵，回去吧！这会儿太阳出来，热的厉害，赶紧回屋躲躲！”
听了半夏的话，米棉棉不但没走，还蹲下身体打量曦和。
“母亲，她怎么样了？还不醒？”
米棉棉对于晕倒在自家门口的人十分上心。半夏见她不想离开，只好抛出好处。
“她已经没事了。你赶紧回屋，灶头我熬了凉茶，你可以喝一碗！快去吧！”
米绵绵乖乖的蹲着身体，小手揣在肚皮中间，叫人找不到。
她葡萄一样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半夏，最终想喝凉茶的想法打败了她对曦和的担心，听话的离开。
已经逐渐恢复的曦和听到两人对话，眼睛翘起一条缝看向米棉棉。
小娃娃的兔耳朵已经被头巾包裹住了！
“你醒了！”
“嗯！谢谢夫人救我！”
曦和感觉体力恢复，便从地上起来。面向一身药香的女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半夏长相普通，胜在性格沉静，让人看着亲切。
“你饥饿导致力竭、晕倒，回去还是要多注意休息。饮食上也要注意……”
半夏说起医经，半个脑子就直接掉在书袋子里，说到一半才想起面前的孩子是个乞儿。
哪里来的休息？哪里来的饮食？还不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半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忙把手里剩下的糖块塞了过去。
“留着吃吧！实在饿了，来这儿找我！别在像刚刚的样子了，很危险！”
“谢谢夫人！那我就不打扰了！”
曦和捏着糖块，利落的和半夏告别，转身走开！
走出半夏的视野之外，曦和靠着墙，看着手里被捏化了表层的糖块。
良久，她将糖块塞在嘴里后，探头去看，半夏早已经进了院子。
糖块在口中化开，甜意逸散到每个角落。
妓馆几天内去不得了！
今天这个时间，先走一圈武馆然后去城门口揽活。
打定主意，曦和走街串巷的光顾开在沈河镇的各家武馆！
打听人家收不收小童、帮工！
之前曦和就总来询问，几乎家家武馆的接待都知她的情况！
好一点的，看到她早早就摆手示意不招人。恶言相向的也有。有些坏痞子偏要招她过去，戏耍一番。
曦和人小、心重，即使知道对方的不怀好意也心甘擎受。只盼对方武馆有用人时能想到自己。
武馆是个香饽饽！空闲位置确实可遇不可求！
毫无收获的曦和赶着时间去到城门口。下午时段多是旅人入城时间，她有时会在这里接个领路、跑腿的活计。
“呦！小河来了！”
在城角等活的猪仔热情朝着曦和挥手。
“嗯！”
曦和点头回答。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得这个外号猪仔的少年的青眼，每次看到她都非常热情。
猪仔在城门这片混的久，也算有些人脉。有他关照，曦和偶尔来这里抢活才没有被人找麻烦。
曦和走过去，和他一起蹲活。
“最近怎么都没来？”
“哦！一直在妓馆那边！”
“收获如何？”
猪仔，人如其名，壮实得很！蹲久了，他就站起来走走！
曦和迎着日光，仰脸看着他。
“挨了教训！”
“嗯？今天没吃呢？”
两人说着话，城门那儿来了一支商队。
进到安全区，商队货物一劈，商人拿着各自东西便分道扬镳而去。
这会儿正是曦和他们来活的机会。两人默契的住了口，纷纷向各自看好的客商靠近。
曦和看到人群中一对身着朴素的爷孙，没想到也有人与她想法一致。
两人同时向着那对爷孙的方向发力，可她的距离明显有些吃亏。
眼看被他人抢了活计，关键时候猪仔推了她一把。
没想到，那猪仔自己拉活计的同时，不忘帮她一把。
虽说作势推她算作助力，可实际是向那人示意自己由他罩着，让对方掂量掂量。
果然，那人还真停了步子，让曦和抢了先的来到爷孙面前。
“客人要去哪里，小子可以带路！”
不等老人回答，那个孙子一见曦和是个乞丐，立刻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摆手。
“快走！快走！我们要他带路！”
说完，指了指落后曦和一步的那人。
买卖不成，曦和礼貌的退后一步，将位置让给后来人。
自己又回到城角等活！没一会儿，猪仔也回来了！
“我见你找了活计的？”
“给我弟了！他最近刚来，打算让他熟悉熟悉。”
猪仔嫌蹲着累，索性便坐在地上。眼望着城门，嘴里却不停嘱咐曦和。
“下次衣衫干净，脸摸黑一点也是一样的！”
曦和听出猪仔的好意，但是没有接话。猪仔也不再在意，紧接着又聊起别的。
“我要去学武技了！我弟就是来接替我的！
我今年十二岁，现在开骨已经是晚的了。爹托人找到愿意收我的武馆，这两天就要我去。
你年龄只比我小两岁，也该抓点紧。”
曦和默默听着，心里对这个小伙伴非常羡慕。
可是比不来。人家父母健在，家里情况不算太坏。有些余钱，自然愿意送孩子去学武。
曦和自己打算，手头有点晶珠，可与武馆学费比起来是杯水车薪。
察觉两人之间沉默，猪仔爽朗的一拍大腿。
“走，小爷今天高兴，请你吃个包子！”
两人同去同回。猪仔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包子，转眼便看见墙角等活的那帮子人将一武者围得水泄不通。
“嘿！来大活了！”
说完，也没顾正往怀里塞包子的曦和，大步走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