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誓师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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祎世嘉被小爸爸带到医院挂水，已经烧得迷眼不睁了，都还在黏黏糊糊糊一直叫着于归。
何凌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现在也不可能出去把于归找过来，看儿子这非于归不可的架势又实在头疼。
何凌不自觉拿出小时候哄孩子睡觉的语气：“嘉嘉乖，哥哥现在上学去了，你快点好起来，晚上我们就回去见哥哥好不好？”
他平时虽然严厉，说到底也是第一次当家长，看儿子烧成这个样子，怎么能不心疼呢。
吊完水，药效发挥作用，祎世嘉终于安静下来，彻底陷入深度睡眠，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何凌这才得空出去吃饭。
何凌吃完饭回来，儿子竟然醒了，半睁着眼望他，嗓音沙哑：“爸，我怎么在医院。”
这倒霉孩子都快把人急死了，合着自己压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何凌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个小作精，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烧？昨天晚上为什么要用冷水洗澡？”
不问还好，一问这个祎世嘉就忍不住脸红。
幸好有发烧做掩护，也不至于被小爸爸看出来什么。
祎世嘉摆出那极具迷惑性的乖巧笑容，连哄带骗：“没用冷水洗澡，就是简单冲了一下，爸爸你别担心。”
安抚好小爸爸，祎世嘉眼神环绕病房一圈，只看见小爸爸的身影，他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害他发烧的始作俑者怎么没出现？难道于归要做抛夫弃夫的渣男！
昨晚发生的一切太过魔幻，以至于祎世嘉还需要缓缓整理思路。
于归昨天摸他，还撩开衣服摸他，这说明什么？
说明男人血气方刚，年轻气盛，十九岁的大人，想要做一些符合年龄的事情。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并没有理解到于归的意思。
还像个木头一样不知道回应，甚至连手都不敢牵！
好丢脸，这样怎么做于归的A！
万一于归觉得他很无趣，或者因为他年龄小就去找别人怎么办？
祎世嘉一通脑补自己吓自己，想着想着还把自己想委屈了：“何先生，我哥怎么没来。”
“小兔崽子真有你的，你爹请假在这照顾你大半天，结果起来第一句问哥哥去哪了？”何凌气得咬牙切齿，“你哥不要你了。”
听到小爸爸这么说，祎世嘉才放下心来。
肯定是何先生怕于归来医院看他影响学习，所以没告诉鹿姨。
祎世嘉又输了一瓶液体，额头温度降下来才被允许回家。
冬天一感冒，导致剩下寒假的时间里，怕冷的祎世嘉都焉了吧唧。
于归也不在，他整个人跟失去电量的机器人，干什么都不来劲。
何凌看他看得糟心，天天祈祷赶紧开学，把这个妖孽收回去。
千盼万盼终于熬到开学，祎世嘉开开心心奔赴校园，明媚的情绪把站在门口迎接学生的陶主任都感染到。
他站在门口热情招呼：“祎世嘉同学很不错，就是要以这么兴奋的状态来到学校，还有半年不到，相信你一定可以取得进步。”
祎世嘉也毫不客气，上去搭住陶主任的肩：“好的陶主任！让我们一起，为美好的明天奋斗吧！”
人来人往的校园，大家一脸惊恐地看着校霸和主任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甚至还要一起建设美丽国家。
什么魔幻现实主义。
祎世嘉的这股热情，在被告知高三学生不用做早操之后戛然而止。
“啊！我每天就那么点时间可以见到我哥了，这都要给我剥夺？凭什么！”
说得百转千回泫然欲泣，宛若等待一个不会归家丈夫的小媳妇。
卓启华胃酸上涌，几欲做呕。
完蛋，苦命孩子这个假期烧坏脑子了。
祎世嘉因为感冒一直拖着不见好，懒癌发作不想写作业。
小华子奉旨面圣，入朝帮助皇上解决朝政要务。
但他也仅仅知道皇上感冒了，却不知道皇上哪根筋没搭对，要半夜洗冷水澡。
看皇上拿起笔又要努力的样子，卓启华有些担心：“你要不要再休息休息，不急于一时，别那么为难自己。”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时间跑得飞快，哪里能等他停下脚步呢？
再过几天就是高考百日誓师大会，高三和初三学生会相互写几句激励的话，再由学校印出来串成一条绳子，挂在每个班门口。
南郊九中奇奇怪怪的仪式感。
一定要两个年级在操场上站着，面对面交换，还要握手鼓励，最后大家一起合唱《追梦赤子心》才能结束。
每年都是同一首歌同一个梦，同样的尴尬同样的无语。
今年祎世嘉的班级和于归的班级刚好被安排成一对一。
天赐良机，务必不能错过。
陶子尧对天赐良机可不敢苟同。
为了帮兄弟完成想和弟弟在一起的小心愿，他没少和他爸掰头。
“于哥，你把人看那么紧，校霸能受得了吗？”
不止陶子尧，全校人眼中的校霸都是一个自由不羁的人，哪能被别人管住？
管了校霸十几年的于归根本不屑和他解释：“我们的事，你少管。”
OK，Fine，用完就扔，真不愧是你于老狗。
陶子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内心深深期待好友装O翻车时刻的来临。
百日誓师大会整体布置得像是七八十年代成功企业家带资荣归故里，全村人都要齐聚一堂为他庆祝。
到处都挂着红色绸带，领导穿上端正的西装，站在一片喜庆的红色中，显得不伦不类，极其搞笑。
走上操场仿若误入穿越剧的拍摄现场，让人不忍直视。
祎世嘉跑到于归身边站定，小心偷瞟他哥纸条上的内容。
察觉到小屁孩的目光，于归大大方方展示给他看：
好好学习，快点长大
普普通通只有一句话，看得祎世嘉脾气又上来：“什么嘛，我给你满满当当写了一整篇，你还真就给我只写一句话啊，我不要把我的纸条给你了，你是坏哥哥。”
“那你要给谁？”
“给陶哥，我也沾沾年级第一的气息，下次说不定能考好点。”
莫名中枪的陶子尧赶紧举手投降：“喂，你俩打架不要无差别攻击啊。”
没想到于归浑不在意：“那你问问你的陶哥，要什么条件才愿意把他的学霸气息分给你。”
重点咬在陶哥两个字上，陶子尧一听就知道这狗逼又吃醋了。
“可我不一样。”于归把纸条递给祎世嘉：“依依，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我全部的运气，都可以给你。”
祎世嘉也就随意说说，不会真把纸条交给别人。
于归这么一说，搞得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又有变红的趋势。
刚好陶子尧前几天请假分化去了，他急忙生硬地转移话题：“陶哥，你分化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你小子消息很灵通嘛，浅浅分化成了Alpha，和你哥……唔唔！”
陶子尧被捂住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好兄弟还没掉马，他立马噤声装哑巴。
祎世嘉完全没注意到这点小插曲，他只想着既然陶哥分化成Alpha，那以后就得让陶哥和他哥保持距离。
AO授受不亲，好兄弟也得离远一点。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上午好……”主持人打断祎世嘉心里的小算盘，无聊的讲话环节又开始了。
各位领导轮番讲一遍，两个小时已经过去，学生们逐渐站得歪七竖八，生不如死。
祎世嘉老早就跳到于归背上歇息。
这种时候，他就会忘记要保护于归的flag，变成一个小撒娇精。
交换纸条也就走个过场，内容该看的早就看过，唱完土嗨的歌曲，誓师大会宣告结束，学生们各自带回班级。
离开之前，祎世嘉不肯放开于归的胳膊：“还有四个月才高考，好漫长，都不能和你一起玩。”
“玩什么玩？我不能看着你，自己也要好好学，英语提起来了，其他科也要均衡复习，知道吗？”
英语问题稍微解决了一点，祎世嘉其他科虽不至于像英语那么困难，但也并不优秀，从上学期末惨烈的排名就可以看出。
祎世嘉有时候觉得于归比他爸管的还多，语气不自觉带上敷衍：“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保证完毕，祎世嘉记起领导讲话前自己还没来得及说的事。
拉着于归走到旁边：“陶哥分化成Alpha，你别和他靠太近，到时候万一影响到你就不好了。”
说着说着他又悲伤起来：“话说你怎么还不分化啊，Omega十九岁分化都已经算高龄分化了，这样会不会是身体出问题了？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于归快被分化问题搞崩溃了，这小孩怎么就这么确定他一定会分化成Omega？
为什么宁愿相信他身体有问题，也不多动脑子思考一下其他的可能性呢？
“我身体没有问题。”健康得除夕还想着小屁孩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于归忍着没有叹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你好好学习，该来的总会来，你别老想着这事，反而耽误自己时间。”
祎世嘉只好撇撇嘴和于归告别：“好嘛，那你高考加油哦。”
自此，于归正式闭关。
失去于归管教的校霸天天心神不宁，一节课可以走半节课神。
卓启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于哥交代的任务进行得非常不顺利，皇上自己学不进去，也不乐意听小华子补课。
卓启华真想跪下给他嗑几个响头：“皇上，您已经一周没背过单词啦，这落下一大截后面补起来很困难的。”
祎世嘉依旧眼巴巴地望着窗外高三教学楼的方向，心里忧郁又惆怅。
于归什么时候会分化呢？
分化的时候身体会不会不舒服？
陶子尧会不会把持不住？毕竟于归那么好看。
以前天天能见好几面，现在每天见一次都成为奢望。
心里落差大得要击溃极度依赖主人的小狗。
“啊！”祎世嘉把头磕在桌面上，揉乱自己的头发，“完全学不进去啊，好想我哥哦。”
行，卓启华皮笑肉不笑：“再真情实感担心你我就是狗！”
“小华子，我想去网吧放松一下，不然老想着我哥，没动力干其他事情。”
从良之后，校霸冷落以前的小弟很久了，网吧也再没进过一次。
现在突然没人管，骨子里懒惰贪玩的天性又跑出来支使他。
今天玩一玩，明天再认真学习，劳逸结合。
卓启华怎么可能拦得住一只放飞的校霸，眼睁睁看着他从后门溜走。
一句“那你怎么有动力去网吧”留在空旷的教室里，只剩回音。
惰性一旦重新支配身体，便很难回到原来的状态。
祎世嘉最近几次小测结果全都惨不忍睹，和最开始垫底时候的成绩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拉他去谈心效果甚微，又因为离中考时间越来越近，老师也不敢说太重的话，怕引发孩子逆反心理，学习更不上心。
卓启华才是愁得直挠头，这让于哥知道皇上变成这样，第一个手刃的人就是他。
月考结束，时间走到三月。
成绩单发下来，祎世嘉在最末几位看到自己的名字，说不上开心还是难过，只能说因果报应不爽。
但还是很失落，就好像以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对不起于归曾经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来帮他。
祎世嘉跟一株缺水的小草一样歪在桌子上，双眼无神。
从外表看没什么太大变化，卓启华却敏锐地感知到他的心情不太妙。
“皇上，最近你确实做得过分了，你连书都没打开几次，上学期费老大劲考到中间去那不是白费了吗？这于哥知道了肯定得难过的。”卓启华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现在肯定也想好了，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来说吧。”
先批评一顿，再给糖吃，这是于哥传授的办法。
祎世嘉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但只对他服软也是万万不行，必须软硬兼施才能制住他。
果然，祎世嘉眼珠子转了转，视线落在讲台上的倒计时板，认真点了点头：“我最近确实有点放肆，我会改的，从今天起，我一定好好努力。”
努力不辜负别人的期待，努力走向于归期望的未来。
卓启华这才敢松一口气，于哥诚不欺我，简直把皇上拿捏得死死的。
祎世嘉心智还不太成熟，不能完全明白努力的意义，把一切都归结为满足别人的期待。
等到他真的知道为自己而努力，自己有了期望并且把自己的期待放在首位时，他才能算真正长大。
而现在，他生活在父母和周围人无尽的爱意中，暂时还不需要自我蜕变。
他只需要做一个乖小孩。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誓师大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