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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Hangov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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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很痛很沉,我不禁收紧了双臂,怀里挣动了一下。
应该是灰灰(那只挪威森林猫)吧,君有时没有空照看它,它就会半夜爬到我床上睡,我就抱着这只傻猫当抱枕,软乎乎的。
想着我又换了个更舒服的抱法。
摸到了头,猫毛好软……
嗯……灰灰好像长大了点……
嗯?
然后就一个肘击把我揍醒了。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猫咪肘击的可能性,一睁眼就看到了岑久那张冷硬的脸上泛着的匪夷所思的绯红。
我听见他用着沙哑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滚。”
我愣了愣。
我花了0.1秒判断出我做了什么,然后……就想先冷静下来。
卧槽完球,我冷静不下来。
因为我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好像还在追人家。
严格地来说,还在卑微地单向暗恋中。
然后我就……先把人家……
!?
我还处于震惊状态中,没来得及深思岑久那句“滚”是什么意思。
我也马上意识到了。
啊。我要死了。
还没死成。因为凶手没力气折腾了。
我难得听他话先出去了。
毕竟我理亏。
现在回过了神我就看他。
一看就更不能冷静了。
他眼尾有泪痕。
我没见岑久哭过,他一直以来都是副冷冷冰冰野性难驯的模样。
他一直都是很能忍的。
我居然开始骂我混账了。
虽然我的大半辈子都很混账,但也就岑久能让我承认自己混账了。
他也没想饶了我。
以他的性格来说也难怪。
他两只手是被绑着的。至于是被谁绑的……都知道。
大概是死结,他也挣不开,就干脆从正面用绑带勒住了我的脖子,两只手从后面交叉发力。
真想让我死啊。
我感受着渐渐流失的空气,但我感觉我不会窒息死亡而是会被他卡断喉骨。
我有点起床气的,虽然是愧疚,但是呢也不会任由着猫崽子耍脾气的。
而且这脾气耍的还伤害他自己。
岑久是把我按倒在他身下勒的。
所以我的手就很轻松地就碰到了他的尾椎附近。
他瞬间就浑身一紧,像只炸毛的猫儿,相反的是他手上的力松懈了下,我趁机就制住他的双手高举过他的头顶,体位反转。
我看着他被绑住的勒得一片青紫的手腕,心脏好像被扎了下。我没管脖颈处火辣辣的疼,也没管他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单手摁住他去翻床头柜。
我随便翻出个匕首,干脆利落地把绑带割断了。
他眼中有点错愕,我看着可爱又想逗一下,“你好烈啊。”
他没理我,估计也是冷静得差不多了。
岑久起身,站定的一瞬间顿了下,又狠狠地瞟了一眼。
没狠起来,软的很。
头发软,嘴唇软,腰也软,欺负起来也软。
哪里都软。
反正现在他腿挺软的我是知道的。
我没有掩饰我的目光,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着我在他后颈上留下的咬痕。
我看着他在自家一样翻开我的衣柜,抽出衣服就去了浴室。
只留给我阵巨大的关门声。
我沉默着看着手上玫瑰黑铁的匕首,扶额轻笑。
我曾经捡到了一只受伤的凶戾野狼,我却把他当作一只无家可归只会张牙舞爪吓唬人的小野猫。
也只想把他当猫养。
过了刚开始那会儿的愧疚,冷静下来后只觉得还没尝够。
其实嘛……这件事也不能怪我是吧?
一过来就和时归干架请他喝酒又撞上他易感期情绪失控。我也是为了不引起骚乱请他上楼进我房间安全度过易感期……
这样想我真是个正人君子。
嗯……几千年前著名文学家鲁某笔下的正人君子。
总而言之,都怪他的信息素太烈了。
连我都喝醉了。
等等……信息素?信息素!!!
我懊恼地一拍头,脑瓜子嗡嗡响。
那他不会发现我故意给他喝我的信息素同款味道的酒吧?!
我的一世英名啊……
我的高冷(不是)形象啊……
我又想到岑久那句“太甜了”的评价……啊啊啊啊啊啊!!!
前路漫长啊啊啊啊啊啊……
我故作冷静地环顾四周,发现还是冷静不下来……
我重重地拍了几下我宿醉过后还隐隐发胀的脑袋瓜子……
“咔嚓”门开了。
于是岑久就看到我傻逼一样……不对,就是特傻逼地狂拍脑袋瓜子。
岑久:……
于是我抬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持续了几秒后,我尬笑道:“你……好了哈……”
岑久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只是皱了皱眉 ,深蓝色的眸子和以往一样平静。
他就这样看了我两眼,微微叹了口气就背着起他放在床头的双刀走了。
我在干什么啊……
我又重重地拍了下脑袋瓜子。
明明要叫住他的。明明那句“我其实喜欢你”已经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变成了轻佻的调戏逗弄。明明只是一句关心又说不出口,最后说出去的只有掩饰真心的戏言。明明要留住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我这该死的恶趣味。
该死的……懦弱。
我无意间瞥见那个被我割断的绑带。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要命。
那是他原本缠在手上的黑色绑带……
啊……
我简单收拾好下了楼,却发现时归还没走。
“哟,把人气跑了?”时归贱笑道,露出的小虎牙让我想把他头打歪。
我没理会他八卦的表情,只问他,“君呢?”
时归被气走了。
你看,他们两个一个alpha一个omega,还高契合度,结果呢一个当舔狗一个在躲狗还达成了遛狗的效果。
还是我和岑久好。
好吧,属实迷之自信了。
酒吧里空荡荡的,还回荡着一股混杂的酒气。
我就莫名就想起岑久的味道。
烈是真的烈。
我走到酒柜前,找出了所有品种的烈性伏特加,从第一瓶开始,一杯杯地喝。
这瓶……不是,太淡……
这瓶也不够烈……
这瓶……也不是……
……
我快放弃了。
因为每种都尝过了,还是没……诶!
我一个激灵跑到楼上,我的书房里私藏了点酒,我记得……还有一瓶伏特加!
我找到那瓶酒,上面标着Spirytus,我曾经另外写过一个标签贴在上面,是“water of life”生命之水。
我倒了杯,酒很纯净,入口像白开水一样,随即则是火烧一般的辛辣,如滚烫的岩浆一样一路滚到胃里……
够烈。
也是他的味道。
我大概是又喝醉了,干什么胆子都大了起来。我拿着那瓶酒下了楼,找出昨天那瓶草莓味的百利甜酒,倒在了一起。
伏特加的纯净度很高,包容性很强,可以和任何酒、软饮混合。
澄净的Spirytus与浅粉色的草莓百利甜交融在一起,主色仍是浅浅淡淡的粉色。
我就这样,喝光了两瓶酒,混在一起的。
假如我和他的信息素能融合,大概就是这个味道吧。
辛辣的甜。
……
我红着眼压着岑久,发了疯一样地啃咬他的脖子,想标记他,让他永远地成为我的。
我撩起他脖颈后留的一尾银发,却看到了一朵黑色桔梗花的纹身。
在后颈的腺体附近……
我扯过他的头发让他不得不偏过头来和我接吻,我看着他因为缺氧而流下的生理性眼泪,顺着嘴唇一路吻到眼角,一点点舐舔掉他的泪,温柔缠绵……
“桔梗花……谁纹的?”我听见我在问。
他咬着唇红着眼不回答,我也没打算放过他。
“谁纹的?”
“……”
“嗯?谁碰的你?”
“……唔。”他漏了声喘息。
…………
我是被一桶凉水泼醒的。
我摇了摇疼到炸的头,勉强睁开眼就看到个一头红毛叼着个棒棒糖还拎着个空桶的小子。
“君啊,长本事啦?敢泼你师……”
又是一桶水打断了我的话。
“我可没有一个喝醉了就原地躺着睡的傻逼师父。”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抱怨道,“逆徒啊,也不知道时归……怎么就……”看上你呢。
当然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君还是不敢揍我的。
即使他有这个想法。
君已经把酒瓶子收拾好了。
我这个便宜师父搞出的烂摊子不少,每次都是他在擦屁股。
嗯……为了报答他,我给时归打了个通讯告诉他君回来了。
嗯,我真是个好师父。
我坐上轮滑椅滑到档案室开始干活,却又想到那个黑色桔梗花的梦。
啧啊。
这也许……不,肯定不是梦。
是昨晚我对岑久做的。
啊啊啊啊啊啊……我颓废地躺在沙发上,突然意识到我原来有多过分。
岑久……不会……再也不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