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开又败》期见

4、第 4 章

　　一大早上，栀子依旧被闹钟叫醒。和往常一样，栀子整理好东西，打开房门走到客厅，一切都很安静。栀子看着另外一扇紧闭的房门，里面的人应该还在酣睡
　　栀子从壁橱里随手拿了一个面包，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门被打开，柳念从里面走了出来。显然，在看到穿戴整齐的栀子的时候，柳念很震惊
　　“栀子，那么早就去学校吗？”
　　栀子点点头
　　“早点去学校，参加早自习。”
　　柳念看到栀子手里的面包，再看看空荡荡的厨房，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抱歉
　　栀子看着对面的柳念，柳念看着对面的栀子。静默许久，柳念突然走到房间里，又向栀子走了过来，塞给栀子一张纸币
　　“今天先去外面买点早餐，明天妈妈给你做早餐好吗？”
　　栀子低头看着那张红色的钞票，垂眸点点头
　　“要不我还是送你过去吧！”柳念又继续说
　　栀子看着柳念还是一身睡衣，摇了摇头
　　“没事，也没多远，我就先走了。”
　　栀子转身就离开，在关上门后，那个面包的包装被撕开，栀子对着水啃起面包
　　“哟，才出来呢！”
　　栀子抬眼望去，傅昶已经在楼下站着了
　　“喏，你的校服干了。”
　　栀子把叠好的校服递给傅昶，傅昶接过校服，瞥了一眼栀子手里的面包，“扑哧”一笑
　　“就知道你只会吃这种干巴巴的东西。”
　　栀子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用保鲜膜包好的三明治。栀子看着手里的三明治，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昶
　　“这是，你做的？”
　　傅昶眉头微皱，歪头看着栀子
　　“怎么？看不出来？”
　　栀子好像从傅昶的话里听到了一丝丝的失落，她连忙向傅昶比了一个大拇指
　　“不不不，我是觉得这个太棒了！”
　　“切，那就好！”
　　傅昶夺过栀子手里的面包，满脸兴奋
　　“快点尝尝！我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栀子小心撕开保鲜膜，咬了一大口。吐司还温软，沙拉酱把中间的玉米粒、培根等夹心完美裹住。一口下去，栀子感觉自己的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好吃吧！”
　　栀子连连点头，边吃边夸
　　“好好吃！”
　　看着女孩满足的表情，傅昶笑了出来，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这种被人需要的快乐了
　　三明治很快被栀子解决掉了，栀子偷偷吧唧着嘴，似乎还在寻味。可这一小动作，却被傅昶尽收眼底
　　傅昶把手搭在栀子肩膀上，慵懒道
　　“好了！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以后我都给你带！”
　　“真的？”
　　栀子双眼放光，看着傅昶。谁料下一秒，傅昶突然向自己靠近。毫无准备的栀子完全被吓得呆滞在原地，慌乱的眼神和逐渐泛红的脸颊出卖了少女的小心思
　　“你，你干嘛？”
　　傅昶却是表情严肃看着栀子，过了一会视线才离开栀子涨红的脸
　　“你这是要当熊猫啊！那么大个黑眼圈。”
　　“......”
　　听着傅昶说的话，栀子无语。原来他刚刚离自己那么近，竟然是为了看自己脸上的黑眼圈！
　　栀子撇了撇嘴，把头扭到一边去，不过昨天晚上栀子的确是没睡好
　　“昨天过得怎么样？”
　　面对傅昶突如其来的关心，栀子先微微一怔，随后就垂下了脑袋，摇摇头
　　栀子回想着昨天的晚餐，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昨天的晚餐很丰富，有很多都是栀子喜欢吃的菜
　　“栀子，你看这些都是王叔叔给你做的！快点吃吃！”
　　栀子在柳念的注视下夹起了菜吃了下去，然后满足地笑笑
　　“很好吃，谢谢。”
　　之后，栀子再也没吃那道菜。菜是好吃的，可是栀子不喜欢。它太咸了，外婆烧的菜不咸
　　栀子看着面前互相夹菜的母亲和那位陌生的叔叔，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栀子一瞬间恍惚了
　　她记得母亲从前口味清淡极了，从来不吃太咸的菜
　　不知道什么时候，饭桌突然变得安静。柳念放下了筷子，双手不断摩挲，栀子微微瞥见她微微动的嘴唇
　　“栀子，其实妈妈和王叔叔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栀子点点头
　　柳念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男人，终于说出了口
　　“其实，妈妈怀孕了......”
　　栀子刚准备去夹菜的右手一顿，她收回手，五指不自觉紧紧攥住筷子
　　“栀子，其实......”
　　“没事，这不是好事吗？”
　　栀子打断了柳念的话，她依旧垂着头，可能连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话里的颤抖吧！
　　“栀子......”
　　栀子深吸一口气，猛然起身，竭尽全力向柳念微微一笑
　　“我吃饱了，先回房间做作业了。”
　　栀子合上房门，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很久很久
　　“哎，想什么呢？”
　　傅昶突然拍了一下栀子，把栀子从昨天晚上的回忆里拉出。看着栀子悲伤落寞的眼睛，傅昶轻叹
　　“看来是真的不太开心。”
　　栀子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朝傅昶淡淡一笑
　　“还好啦！”
　　栀子故作轻松耸耸肩，快步向前面走去。傅昶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小背影，顿足又向前追去
　　因为一晚上都没睡好，栀子上课老犯困，一天下来也没好好听什么课。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栀子刚准备趴下好好睡一会，许蕊突然摇着栀子的肩膀，神情激动
　　“栀子，快点！楼下打架了！”
　　“什么？”
　　栀子还没反应过来，许蕊就拉着栀子往楼下跑去，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是傅昶和严俊豪打起来了！”
　　“傅昶！”
　　一听到傅昶的名字，栀子心头一震，迷糊的脑子也瞬间清醒了。楼下早已聚满了人，许蕊带着栀子穿过一个个人，栀子看到傅昶靠在墙边上，他的白色校服领口被扯破，微微露出胸膛，白色的肌肤上是两道血红的抓痕。严俊豪则瘫倒在一边的柱子边，一边的脸已经红肿
　　栀子两眼死死盯住傅昶胸口那两道抓痕，这一抹血红实在是太碍眼了。傅昶微微仰头，大口呼吸着。那呼吸声似乎能闯入栀子的脑海，把栀子的思绪搅乱。栀子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眼睛也是酸疼，干到出纹的嘴唇被栀子死死咬住，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从栀子嘴中迸发
　　“栀子？栀子？”
　　听到边上许蕊的呼唤，栀子晃过神。在抬头一瞬间，傅昶似乎听到了什么呼唤，两人的眼神碰撞
　　栀子在傅昶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是震惊？还有痛苦、悔恨？或者羞耻
　　栀子湿润的眼眸看着对面无力倒在墙面上的傅昶，悲悯的眼神在下一秒被突然闯进来的老师所终结
　　“看什么看！回去！再不回去，都给我写检讨！”
　　老师们怒挥手臂，驱赶着学生们。栀子感觉双脚被死死拉住，只能由许蕊强行扯住自己，随着人流散去
　　傅昶望着女孩的背影再次离去，他垂下脑袋，喃喃自语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