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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完璧归赵 下 ...

  •   老高正推着世安君往外面走,就见侍从匆匆忙忙跑来报告。
      “君王后薨了”侍卫一下跪倒在地,哭着说道。
      世安君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幸好被后面的老高一把扶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老高也是一脸愕然的问道。
      “君王后。。。。君王后薨了。。。。。”侍卫哭着又说了一遍。
      “什么?!!!”老高闻声大惊,怒吼道。转头看,世安君已经瘫软在老高肩上,不省人事。
      “世安,田世安?“老高用力扶住他,将他拖到屋内矮塌上,快去叫夏大人来。
      侍人领命跑了出去,直奔夏无且的住处。不一会儿,夏无且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还没进门就听他大声说道:“我说,老高什么事啊?大夜里,这么急?”
      还没等老高回答,便看到榻上昏睡的齐王。
      “他,他这是怎么了?”老夏大惊,直奔世安而去。
      “你在这先找看他,我有要事要办!”。说着就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赶紧回头,进了旁边的侧室喊醒了两个“徒弟”。
      “你们在这把人看好了,不许外人进来,听见没有?”
      “知道了,师傅。”俩人睡眼惺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师傅的话必须听。
      老高便往外走,边又令侍人去叫老阎,:“去把阎大人也给叫来,就说我说的,把我这”真永堂“看住了,一只苍蝇都不能进去。”
      “诺”,侍人领命又奔向老阎的位置。
      老高一路快走,走到一半又改成快跑。片刻不敢停歇,来到了君王后寝殿。
      见此时君王后闭目躺在床上如睡着了一般。穿过跪在殿内的一众侍人,老高走到床边,轻轻唤了一声:“阿姐?”
      间没有动静,边轻轻叹了叹鼻息,又把了把脉搏。旋即意识到,君王后果然已经仙逝。
      他此时没有过多的悲恸,而是想起了之前君王后跟他说过的话。此时想起来更像是托孤。
      “老高啊老高啊,亏你自以为聪明,怎么连这个也没看出来呢?”老高心想。“此时不是难过的时候,时局动荡,君王后一死,朝中必然有乱,此时一定要稳住朝庭。至于这外敌。。。。。。他不敢想,他自认为可窥探人性,唯独赢正却不敢断言。”
      “嗨。。。。。。”老高长叹一声,随即便向外宣布:“君王后薨,齐王田世安亲政。
      齐王令:
      “一、临淄城各门今夜起封锁,不可进出。
      二、各兵符已交于齐王 ,各军无王令不可动,违者论斩。
      三,不日发丧。禀先君王后旨意,葬于鼎足山与襄王合葬。
      四、明日大朝,百官执圭,觐见齐王世安亲政大典。“

      齐国宗亲众多,派系繁杂。君王后薨,必然引起诸多动作。老高想要先稳住时局,毕竟之间因为亲秦就引起很多人的不满,这秦王世安又多年不理朝政,而立之年也不大婚,膝下未有半子,使宗室颇有微词。此时还正值秦王在临淄城内,他不怕齐国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去刺杀秦王,他是怕秦王心中哪怕有一点点微澜,那世安君危矣。
      翌日,卯时。世安君还没有睡醒就被老高给拽了起来。他脑子懵懵的,想起昨夜的事情以为是做了一个梦。却看见自己坐在老高的“真永堂”里,不禁眼泪涌出。
      “你镇定点!”老高吼道,边说边让仕女给齐王换上朝服。“你有点君王的样子好不好?你母亲要是看见你这样,如何能安心啊?”
      田世安闻声,硬生生的将眼泪给憋了回去。“你说的对,兄长。从今日起,我就要当个真真正正的齐王。”
      齐王早朝,众百官齐拜。齐国开启了新的篇章。。。 。。。
      老高在屏风后,听着前殿上的山呼,一宿没睡的他,此时却还在盘算着,如何与肆拾说。到底留不留他在齐国?
      正当两面为难之际,肆拾他们在海上睡了一宿,回来了。
      秦王红光满面,喜言于表。老高见怪不怪,看见肆拾的赢正就是这副样子,早就习惯了。
      一回来,见宫内侍卫严阵以待,各种气象有别于前,便询问出了什么事,老高便把昨夜君王后薨了的事情跟赢正与肆拾说了一遍。
      赢正闻言,大惊。旋即陷入沉思。
      而肆拾却马上问道:“世安如何了?”
      “世安”两个字在赢正听到尤其刺耳。
      “齐王”老高特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说道:“齐王刚刚殿上亲政,以后不可乱叫了。”
      “哦。。。。。。。”肆拾有点含糊的点点头。
      “君王后身体向来比我都好,怎么会说薨就薨了?”肆拾不解的问道。
      “人生无常,老人家也许天数已至”老高嘴上说着,却又去看秦王的表情。见赢正对此事也颇为惊奇,认定应该是不知情的。他想:“确实之前找老夏都看过了,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既然如此,齐国大丧,那我们也不必就溜了,不日明日便启程如何?”秦王对肆拾说道。
      “世安,不齐王此时刚刚丧母,若是我们都走了,岂不成孤家寡人了?”肆拾说道。
      “这。。。。。。。。”赢正未置可否。
      “不如过几日再说,如何?”老高提议:“毕竟打捞出来的设备也好装车,所费一些时日。”
      “也好“赢正闻言便答应了。

      忙碌了一天的田世安来不及悲恸就已经到了晚上,一日茶饭不思,心力交瘁,刚回到流波殿就一头栽倒在门槛上。
      海清河晏也管不了许多了,哭着去找肆拾。听见世安君昏倒过去,肆拾也不管赢正还在一旁,便起身跟着小姑娘们走了。
      来到世安君窗前,几日不见却见他已经如此憔悴,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御医来看过脉,说无大碍,只是需要休息,肆拾便守在一旁,想到世安那爽朗单纯如孩童般的笑容,那一颗水晶般的心思却忽逢如此变故,令人心疼不已。
      夜里,世安君醒过来。见榻前守着的肆拾,以为是在做梦,便揉了揉眼睛。却听肆拾说道:“醒了?好些了么?”
      世安君一惊,赶紧做了起来,既然不是梦。他有点高兴,可忽然又想起自己母亲去世了,便又悲从中来。“无碍”他哽咽的艰难吐出两个字。
      “嗨。。。。。。。”肆拾长叹一声,抱住世安君,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道:“没关系,想哭就哭出来吧。”
      “肆拾。。。。。。。。。。。”世安君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声响彻这夜色中的大殿。
      “会好的,会好的”肆拾摩挲着世安君的后背,像对待一个亲弟弟那样安慰着他。
      “肆拾,你会不会走啊?”世安君边哭边问道。
      “。。。。。。。。。。。”一时间肆拾竟难以回答。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世安君祈求道。
      “。。。。。。。。。。。”肆拾的心痛了起来,他不想离开赢正,可又不想伤害世安,一时左右为难。
      “不走,不走”想了不到两秒钟,他决定先陪世安走出困境,待他悲痛过了,再回秦国不迟。赢正一定会理解他的。
      “真的?”世安闻言大喜,抹着脸上的泪问道。
      “嗯。。。。。真的,等你。。。。等你都无碍了再说。”肆拾答道。
      世安君终于平复了些许心情,却听见腹中“咕咕”叫了起来。
      ”饿了吧?”肆拾问
      “嗯”
      “给你带了好吃的?”
      “嗯?”
      “海货”
      “哦。。。。。。。”
      “在这吃么?还是去前殿?“
      “前殿吧。“
      流波前殿有待客和用膳的地方,每日齐王都会在那里用餐。说着,齐王起身,却还觉得有点晕乎,肆拾便搀扶着他一路向外走去。连肆拾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一天是他自己搀扶着别人。
      两人前脚刚出了殿门,便见殿外大柱后一个黑影溜进了去。此人并非别人正是秦王。
      刚才两人在殿内说了什么,赢正并未听清楚,因此趁此时先进殿来,想守株待兔,看看一会儿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一代国君为何行这苟且之事?也怪不得他。方才见自己的爱人对齐王关心之切心中不免生出杂念,这些酸气十足的想法在脑海里发酵,不出片刻便已经翻江倒海。他一个人再也坐不住了,便来到这流波殿寝殿,远远窥见肆拾与世安在屏风后面又哭又抱,一刹那差点气的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他压抑住内心的惊愕与愤怒,静静等待着,却见两人搀扶着走了出来。
      “倒要看看这个田世安搞的什么鬼。“他想着,胸口剧痛,心中煎熬。头痛的用拳头去敲打额头。趁没人注意,溜了进去。
      进得寝殿,这里比章台自己的大了两倍,他小心翼翼的循着月色来到世安君床前,这床虽然没有肆拾观海阁那白玉床大,但也十分精致。秦王顾不得欣赏,刚想躲进这床边的一侧的屏风后,却不禁一阵清风从窗外徐来,吹动了这床上的幔帐,床后的丝帐被风轻轻带起一个角,露出一些画轴般的东西。
      “嗯?“赢正觉得蹊跷,便纵身一跃,到了这床上,一拉帏帐,竟赫然显现出一副绢画,而这画作乍一看似是神女夜寐,美不可方物。可秦王一眼便看出这副画画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肆拾。
      这齐王是何意?自己的爱人竟被别人画下睡姿,挂于卧榻之侧,他岂不是想要与肆拾同床共枕?想到这里,只见寒光一闪,秦王抽出腰间短剑,一剑将这幅画斩成两半。却又在画后露出玄机。“这后面还有一道门?”
      秦王惊诧之间,推门而入,旋即又转头回来,将这两段的画捡起来扔进门内,将帏帐重新聚拢,看不出人来过的样子,便扭头进了“暗室”。
      进到暗室,数十颗夜明珠在黄金雕刻的巨型灯树上绽放着光彩,令这间屋内的陈设不需要烛灯的照射依旧清晰可见。
      “齐国富庶果然名不虚传”他心里想道。
      环顾四周,竟然全是肆拾的画像,有立、有卧;簪花的、执伞的、舞剑的、吹箫的;整整挂满了四面墙。赢正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不过细看画得倒还真像。难怪齐王这小子被迷的五迷三道,我家肆拾就是如此纤姿绰约,沉鱼落雁。”他想着愤怒之中竟然还有一些小小的得意。
      “哼,无论你又如何非分之想,也只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他想着,却见案台上一物件尤其熟悉。瞬间如万箭穿心一般,整个人向后抖了一下,几近摔倒。
      “这。。。。。。。这不是肆拾的“神经鞭”么?怎会在此?难道是肆拾送给他的?肆拾此物几乎不离身。。。。。“他低头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玄色臂钏,深吸了一口气。
      “定情信物“四个字在脑海了不觉的浮现出来。
      “不。。。。。不可能,肆拾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他想着,一步上前瞬间取下这”神经鞭收入怀中。将这四面墙上的画皆斩落于地。
      出得暗室,一步跃于床下。刚想走,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将身上的火镰举起,一把火点燃这玉床的帏帐。瞬间火苗窜天,很快就连着这木制的床檐向上翻飞,顺带点燃了大梁。赢正迅速抽身,逃出殿外。
      不足片刻,这流波殿的寝殿就被熊熊大火吞没,还好发现的及时,这皇宫大内的侍卫都跑来救火。宫内平时留有防火的渠道,大殿顶部常年贮有雨水,将近两个房间大的水房底部一开闸,瞬间水顺着火道倾流而下。大火灭了,还好没有人员伤亡,齐王正与肆拾在前殿用膳,见浓烟四起,闻声:“走水啦,走水啦”便冲出去看。见着火的是流波殿寝殿,再往上上几层就是观海阁了,肆拾顾不得说半句话,拼命向上面跑去。火虽然已经灭了,但浓烟还在,他冲破这烟尘,一把推开观海阁的门,向里面大喊道:“赢正,赢正快出来。着火了。”
      肆拾以为赢正此时还在观海阁中睡着,进门却不见床上有人,他拼命的呼喊,顾不上捂住口鼻。
      浓烟呛得他不住的咳嗽。
      老高、老夏、老阎他们也都从房间跑了出来。
      “肆拾“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他转头一看,在东侧的栏杆处,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正是赢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看着赢正笑了一笑,向前走了两部便觉得身子一软,倒了下去。秦王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他接到了怀中。
      “肆拾?肆拾“赢正抱着他轻轻的呼唤。老高他们闻声迎了过来。
      却只听秦王说了八个字:“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老高还想说些什么,却见秦王给身后侍卫一个眼色,几个个侍卫便一拥而上一把将老高制住,其中一个人想上前将他打晕,却不想,怎么也不能得手,“怪了,这头是什么做的?”这人心想,却也无奈,只得道了句:“赵大人,得罪了。”便用布条封住老高的嘴,让后蒙上套子五花大绑将老高拖走了。
      赢正派人去叫上了老高的两个押车的徒弟,八辆大车载着他“真永堂”里关于飞船的一切,启程了
      老夏、老阎不敢违命,赶忙回房间捡重要的拿上,便出匆匆的跟着队伍出发了。

      一行人走的匆忙,因为是秦国国君,边境陈兵数十万,齐国守门将士不敢拦截,也没道理拦,便由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城了。

      田世安一人呆坐在观海阁,他曾经有的都不复存在了。。。。。。。。,
      他想大哭,可没有眼泪可以哭出来。宫人、将造正在热火朝天的修复着下面一片狼藉的宫殿。
      “都骗我。。。。。。你们都骗我。。。。”他起身一把推倒了那价值连城的屏风。屏风上珠环玉翠碎了一地,只有那颗夜明珠还倔强的镶嵌在那里,好像它就是那画中的明月,哪也不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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