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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石榴气泡水（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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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带着绿豆糕的材料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礼物进入了下一个位面。
“我记得这家店。”
纪予晏把从上一个位面买的东西们折叠进空间，然后去牵江雾的手。他听见江雾这么说着，便好奇地看过去：
“为什么？”
他们正站在一家银器店的门口，漂亮的灯光映照在夜色里显得分外明亮。隔着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见店里陈列的一件件银器们，银匕首、银子弹还有银项链们闪烁出耀眼的光。
纪予晏看起来一副完全没印象的样子，江雾笑笑：
“我在这家店里遇到了你，然后意识到你好像不太寻常。”
当时看到【定位：炮灰100%】一行字的冲击好像还能轻松回忆起来，那个时候也算是花了很久纠结纪予晏的身份。
所幸一切发展顺利，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握着自己手的纪予晏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纪予晏低着头回忆着片段，但真身意识没觉醒时的记忆模糊而遥远。在血族位面里，他的记忆开头是：
“我只记得你突然出现，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坐在我身上的事了。”
“……”江雾不是很想理他。他总觉得纪予晏的用词越来越离谱了，在修真位面说幽灵，在血族位面说天使。
江雾往前走，在几位正常的客人身后走进店里，纪予晏跟在他后面。
“这款匕首可是翠光在我们店买过的哦！”店里有店员在向人推销着手里的匕首，而听到“翠光”两字的血猎们发出一阵憧憬的喧闹。
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地往购物筐里放进了那款匕首，还有人在追问：
“然后呢？翠光的队友们也在这家店买过吗？那些让血族和人类关系进入新阶段的英雄们！”
店员还没来得及说话，但已经有了别人开口道：
“你傻呀？翠光的队友都是血族，翠光来买匕首也是她还是人类的时候！”
但这番言论随即引起了更激烈的讨论。
“怎么还有人觉得吸血鬼用不了银器啊？最新手册不是都说了，三代以内的血族是可以用银器的。”
“翠光伊芙可是重新定义了血猎的英雄！她就算是吸血鬼也可以继续用银匕首！”
“就是啊，我就是……”有位血猎好像是在讨论中太上头了，揭下自己的兜帽，露出自己的獠牙：
“我就是很崇拜她，所以作为血族我也当了血猎。”
他本意好像是为了佐证“血族也可以进银器店”，但原本在讨论过程中对血族无限宽容的人们却脸色微变，原本站在那血族边上的人站远了两步。
纪予晏走向江雾的时候，正听见他轻轻叹息道：“有点可怜。”
那位血族突然陷入尴尬状态，明显也察觉到了大家的排斥，他的眼睛里已经有泪光在闪烁。
江雾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现身去帮那孩子解围，但有人推开了门，在叮叮作响的门铃声中快步走过来。
“安东尼。”来人拥有着金灿灿的头发，束成了干练的高马尾，她翠色的眼睛眨了眨，握住了被孤立的血族的手腕。
她在呼唤男孩的时候没有刻意隐藏，于是唇间的獠牙相当明显。
“……翠、翠光！”
“是翠光吗？”
在众人的哗然里，被女子拽起手腕的男孩张了张嘴，“长……”，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变成了另一个称呼：
“翠光，你怎么来了？”
“走吧。”伊芙像是没有看见男孩眼角的泪花，但声音却放轻了些。她带着男孩走出了店门，店里的人们为这场幸运的偶遇议论纷纷。
“原来伊芙是这孩子的长亲吗？”江雾也有些惊讶，他跟随着伊芙的脚步走出去，纪予晏跟在他身后，他们听得见身后人们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破音着：
“我就觉得那个男孩看起来很有气质，果然是翠光认识的人！”
伊芙沉默地带着男孩往停车场去，而江雾叹息一声：
“伊芙现在真了不起。”他没想到伊芙最后选择了这么一条伟岸却举步难行的路。
种族间的歧视与偏见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的，它们顽固而尖锐，像是化不开的浓厚夜色。
但也许正是因为伊芙曾经被其间的偏见伤害过，连父母真正的死亡原因都曾经被这阴翳遮盖过，所以最终她才会选择要伸手去拽下这层夜色吧。
“长亲。”那男孩却突然开口道：“为什么明明大家这么崇拜你，却还是害怕我呢？”
伊芙歪了歪头，安抚般揉了揉男孩的头：
“安东尼，你还是要跟我们一起做血猎吗？初拥只是为了救你的命，你不必为此跟我们一直一起的，这条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走。”
“可是，大家都很崇拜你！”男孩露出憧憬的表情：“你是大英雄呀！你击杀了很多邪恶的血族，也击杀过很多邪恶的血猎！我也想成为大英雄！”
“可是，大家都害怕英雄。他们只是在交谈时觉得向往，但是实际上他们还是害怕的。他们害怕你，也同样害怕我。人类还是害怕血族，血族还是瞧不起人类。”她的声音顿了顿，轻声道：
“我不是英雄，我几乎没能改变什么。”
伊芙带着安东尼走到了停车场的一辆车边上，相对而停的两辆车都开着车门，对面那辆车上的卷毛男子笑着问：
“安东尼在银器店被欺负了吗？”
“我没有被欺负！”那男孩大声道。
他们身边那辆车上的女性走出车门，依靠在车上：“快点上来，臭小鬼。”
“我才不是臭小鬼！”安东尼生气地瞪了丹一眼，跑向对面的那辆车：“这次任务我不要和丹坐一辆车了，我要和哈维和劳瑞坐一辆车！”
“可以啊~”劳瑞摆出欢迎的架势，让安东尼坐到自己身边。
男孩坐稳后却又冲着丹大喊：
“我还要把你的惊喜搞砸！你放在后备箱准备偷偷送长亲的花已经被我扔掉了！”
“哈？你这还不算臭小鬼吗？”丹翻了个白眼，伊芙无奈地一笑：
“谢谢你，丹。”
“谢我做什么？我还没送出来呢。”丹轻轻拍了下伊芙的后背，像是安慰：
“作为先驱你已经做的很了不起了，破除了大家的误会，还给了后来者信念与憧憬，不是吗？”
“可是还不够……”
“一代人肯定是还不够的，但是等我们死后还有臭小鬼，臭小鬼还会再捡到臭小鬼。总有一天，误会可以完全消失。人们会意识到吸血鬼里有混蛋也有不错的家伙，就像人类本身也是复杂的一样。”
丹把手指轻轻抵在伊芙的唇上，阻止了她的话语：
“别说谢谢了，我陪你做这些事、和你说些话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伊芙只能向她露出一个微笑。
丹对着那笑容眨眨眼，走向后备箱：“我倒要看看臭小鬼把我的后备箱糟蹋成什么样……嗯？”
“怎么了？”伊芙因为她疑惑的声音而走过去，同样惊讶地愣住了：“这是？”
花束被放在后备箱里，艳丽的玫瑰灿烂极了，很容易就让在场的人想起某个花园、想起在那个花园里突然消失的两人。
丹眨了眨眼，把那束花抱起来递给伊芙。
“也许是那两个人送给我们的惊喜吧，我就说他们还没死，毕竟怎么也没找到尸体。”
伊芙小心翼翼地接过那束花，再一次露出笑容。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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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吃。”江雾心满意足地放下勺子，发现纪予晏几乎没吃几口：“你不喜欢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吃东西的时候好可爱。”纪予晏撑着脸看着江雾，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随口一问：
“阿雾喜欢刚刚那种玫瑰吗？”
“不喜欢。”江雾撕开餐巾纸擦了擦嘴，像是矜贵猫咪在舔爪子般的模样：
“你刚刚还被玫瑰枝刺伤了手指吧？”
纪予晏心虚地伸出手指看了一眼，飞快地抹去那小小的伤口。
“好吧。”他有些讪讪地，在心里认真记下：玫瑰花，pass——
鸭血粉丝汤吃完了，江雾和纪予晏往店外走。服务生正在门口和人聊天，计划和老板的婚礼要定在几号。
纪予晏下意识看了眼江雾，发现江雾没有注意服务生的聊天主题，便悄悄松了口气。
“去那家挑挑项链吧。”
夜市是热闹的，人们在人群里相遇、交谈、或者握着手防止走丢。小小的饰品摊上摆着很多条项链，纪予晏看着江雾垂眸认真挑着，那睫毛垂下来时显得好乖好精致。
真的好喜欢他哦。
“你觉得我给江露挑的那条项链好看吗？”
“好看。”纪予晏专注地看着江雾的脸，声音都有点迷离了，被江雾好笑又好奇地捏了捏脸：
“哪里好看了？你能不能有点审美。”
“不好看。”纪予晏从善如流地改口。
实际上那条项链确实偏离江雾一贯的审美。无论是对吃食的挑剔还是在系统空间的布置，江雾一向是审美在线的，只有那条项链俗气而无趣。
“那是我给江露选的生日礼物，因为是生日礼物，所以挑选的办法比较特殊。”
纪予晏如果脑袋上顶着耳朵的话，此刻应该就立起来了。他太好奇江雾所说的“特殊”了，但江雾像是随口一提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把一条设计相当漂亮的项链塞到纪予晏手里，让他去结账，自己却还在继续挑选。
“阿雾也要买项链？”
“嗯，差不多吧。”他含糊地回答着，于是纪予晏原本因为“特殊”而抓耳挠腮的焦虑更难以忍受了。
他表面上乖巧地去结账，实际上却一直看着江雾那边的动作。江雾在项链区挑挑拣拣，最后低下头去随手一抓。
……？纪予晏觉得自己看错了，但是江雾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结账了。他态度自然，手里的是一条坠着环形装饰的项链。
“还挺好看的。”
纪予晏甚至听到江雾这么低声道。
老板无所谓面前的两位帅哥到底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到底是怎么样挑选项链的，她态度热情地给爽快客人结了账。
项链买好了，约定的事物又实现了一件。纪予晏强迫自己从江雾的项链身上回过神来，开口问他：
“然后，我们去河边看月亮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