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请便》永子

5、第 5 章

　　没等多久，那孩子便昏昏沉沉睡去了，兴许是真的害怕了，梦中也情不自禁蜷缩着喃喃自语。
　　“呦呵，小贱种睡得挺死啊，看着多可怜啊，真不愧是别人不要的，真恶心。”一个男人凑上前来，抓起她的头发往外拖。
　　她没哭。
　　院子里血流成河，那妇人已被截去了四肢，惨不忍睹。
　　“孩子啊，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我宁可去死啊！”那妇人双眼腥红，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别啊，您可是夫人啊，这位可是千金小姐啊，我们一介家仆怎么敢让您去死呢？”领头的笑道，“如今夫人您这样卑贱地跪在地上求我们，我们可当不起啊。”
　　妇人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抬头瞪大双眼。“夫人？夫你妈啊，那人他妈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狗急咬人啦？当然不能怎么样，生不如死可好？”说完把拽了一路的孩子甩在地上，扔了一把刀：“小贱人，去，拿它去杀了你的那个贱妈我们就放了你。”
　　那孩童茫然，慢慢爬过去捡了起来。
　　“孩子，没事，你……”
　　妇人的话未完，那刀便直直飞了出去，直直插入了腹部。立刻命丧黄泉了。
　　“深情离别呢？这小杂种真扫兴。”
　　“我杀了，还要怎么样。”那孩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走，反正没人管，照样是废物，死路一条省得我脏了手。”说完众人转身离去。
　　见人都走出许久了，那孩童一下子跌在地上，抱着膝盖抽泣。
　　半晌，她抬起头，伸手捋了捋被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向母亲那边走去。
　　那妇人如今的样子已经惨不忍睹，四肢被截下来扔在一起，腹部的刀子深深扎去了，一地的血早已渗进地里被烈日烤得深红。但也许，最令那妇人难过的，是女儿毫无迟疑的那一刀吧。
　　“娘，对不起。”那孩子一瞬间似乎懂了很多。很难想象，一个时辰前她还是一个因为把纸鸢挂在树上取不下来而撒娇的小姑娘。
　　她把母亲的身子拖到了门边靠着花坛，脑袋在妇人怀里蹭了蹭，轻声唤着：“娘，阿娘，起来了，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像平时讨喜一样，似乎母亲还活着，只是和她玩游戏累了歇会，过一会就会醒来叫她吃饭……
　　但是，那只是似乎，妇人死了，她等多久都不可能等到母亲醒来了，也等不到母亲的回应了。她知道事实，但不代表她能接受事实。
　　“娘，你是不是累了。娘你不说话我当你是了喔，你累了就不说话了，娘你睡吧，我不烦你了好不好，我出去玩，娘，你醒了就叫我好不好。”絮絮叨叨，但还是拖着身子走出了家门口。
　　她拾起了被踩得破烂不堪的纸鸢，爬上了树挂在枝头。喃喃自语道：“阿娘，我的纸鸢又挂在树上了，你帮我取下来好不好，最后一次好不好……”
　　可惜了，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