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请便》永子

4、第 4 章

　　“阿娘，阿娘，我的纸鸢挂在树上啦，阿娘快帮我取下来嘛。”
　　盛夏，蟋蟀喳喳叫个不停。小村庄里，一个年幼的孩童飞奔进小院，冲着在水井旁打水的母亲叫嚷。
　　“哎呦，真是的，等我煮完饭，老给我添乱。”
　　“嗷，阿娘，你快点，我的纸鸢挂在树上啊，你快点嘛。”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蹭来蹭去，急不可耐。
　　“等着，事真多。”妇人在袖子上蹭蹭淘米时遗下的水珠，起身取下了纸鸢。“去玩吧，阿娘煮饭，小心点，再挂上去阿娘不帮你了。”
　　双手接过，抱在怀里安抚似的摸摸，抬头道：“谢谢阿娘哇，阿娘最好啦。”满脸稚嫩，嘴角露出左边的小虎牙，笑得灿烂。
　　说完啪哒啪哒跑开了。
　　妇人低头，拿起筛子。不一会这个村庄的小角落便生起袅袅炊烟。

　　这家人不知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那地没什么人去，是清明节时人家上山祭祖时路过才发现的，家里只有一位妇女和一女童。问过打哪来，却也是被含糊过去了。久而久之人们并不再关注，各忙各的了。
　　一开始人们还有疑问，例如孩子的爹是谁？为什么要搬到这个与外界毫无音讯的小乡庄？这家人在这里没有田地耕种是如何得以生存？旁敲侧击，那妇人却守口如瓶，谨慎得很。想来是有难言之隐，只好作罢。
　　刚刚搬进来时那孩童尚满月，如今已经快七岁了，也相安无事了整整七年。
　　“阿娘……娘……”那孩子哭着奔进了厨房。
　　“怎么啦，别哭，和娘说说。”妇人放下手中的柴火，用干净的手臂拢拢以示安慰。
　　“阿娘，外面有人来了，有人来找……嗝……阿娘……”那孩子哭得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的。
　　那是她出去完玩了一会，便有人远远走来，都是些男子，她只当做那是普通的村民，见人走近了便抬头笑笑。领头的俯下身子给她一颗枇杷：“小孩，这地是不有一个女的，27岁左右啊。”
　　“阿娘吗？阿娘在厨房做饭呐。”
　　“娘？”领头的转头示意，便有个小喽啰上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年纪虽小，却也想到这些人会对她们不利，狠狠的咬下那人的手。那人吃痛，甩着手尖叫：“你个小贱人，敢咬我？什么杂种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你和你那个妈都该死，看老子怎么……”
　　她没听，哭哭啼啼奔进了厨房。
　　“娘，阿娘，那是谁啊，娘……”
　　妇人大惊失色，但很快掩了神色。“没事啊，你在这里别动，娘去看看，别出声啊。”说完把孩子抱到了柴火后，俯下身子亲亲孩子的脸颊，便走了出去。
　　那孩子生性乖巧，用手臂不停地擦拭眼睛，试图让眼泪不再流下来，却把眼角都擦红了，也无济于事。
　　她颤抖着缩成小小一团，等着阿娘回来抱着自己说没事了。
　　她可能不知道，再也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