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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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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营地，万叶立刻坐到火堆旁，将柴火烧得旺旺的，暂时驱散了身上的严寒。
“那个星荧洞窟里真的很冷。”他说。
阿贝多跟在他身后，低头沉思，闻言，只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一抬头，发现万叶正错也不错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阿贝多疑惑。
“你该不会是在思考编什么故事可以敷衍我吧？”
“当然不是。”阿贝多靠着实验台站定，“如你所见，万叶，我不想骗你。只是没有想到会将你牵扯其中，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有些不能说的事情，先前只能略过。”
“但是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试图带我去危险的地方。”万叶摊手，“我已经牵扯其中了，所以也有听故事的资格。”
阿贝多默了片刻，说道，“曾经有一个伟大的炼金术师，偶然探索发现关于世界原初的秘密，于是她开始效仿这个被人遗忘的杰作，创造了她最骄傲的炼金造物1号，她教给1号神秘的炼金术，试图让1号可以成功融入人类。然而在成长的过程中，她发现1号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人类所与生俱来的情感并未能在1号身上萌芽。”
说到这里，阿贝多话音一顿，接着说道，“她可以教给1号最伟大的炼金术，却无法让1号自主从心底感知人类情感。一个完美的不带任何情感的炼金造物并不能成为人类，所以炼金术师将这个失败品扔进了龙腹。”
“龙腹？”万叶一惊。
“魔龙杜林，就在这个营地的下方，有一处洞穴，里面是它的心脏。”
“地方小说里提到魔龙杜林是心甘情愿死在雪山。”万叶似乎有些明白了，“这条魔龙也是那位炼金术师的作品吧？”
阿贝多点点头，肯定了万叶的推测。
“炼金术师又如法炮制了2号，自黑土诞生白垩，然而想要更近一步达到赤成，就必须完成情感的炼化，这一步只能靠自己。炼金术师拜托好友帮忙牵线，将2号送入人类社会。2号带着她的骄傲与无上的炼金术学识融入了人类生活，人们尊敬他，信任他，称他为朋友，2号见识到了人类所具有的嗔喜悲怒之类的情感，他开始懂得，理解并作出同样的回应。”
“直到1号从龙腹中醒来，他发现与他同等的炼金造物竟然可以在人类社会中自由来去，人们接纳他，亲切地称呼他的名字，而那正是2号想要的。他不明白为何师父抛弃他，便将矛头指向了2号，他想取代2号拥有的一切，偷取了他的炼金笔记，变成2号的模样，改造骗骗花试图迷惑2号，然而计划却出现了差池。”
“因为旅行者也在雪山，他觉察出了异样？”万叶说。
“对。”阿贝多说，“这样1号不得不除掉的人又多了一个，当然计划并没有成功，但是2号还是放过了他。”
万叶感到心思沉重，“这个故事里，你是2号，刚才那个人是1号，你们应该算兄弟吗？”
“如果同层的炼金造物可以被称之为人的话，那我们应该算兄弟。”
气氛有些凝固，万叶消化着这个令人震惊的真相，缓缓说道，“你会留下2号，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初自己的影子。”
“炼金生成即将结束阶段，炼金药剂向四周散开，凝固形成了这个菱形的印记。”阿贝多的手触到脖子上的那块皮肤，“这就是最后封口的地方，是炼金完美的印记，也是身为人类的瑕疵。”
这个菱形的印记一开始万叶就注意到了，奈何处得地方太过绝对领域，他不太好意思问。方才在星荧洞窟，一眼注意到冒牌货的脖子上没有这个印记。
“我觉得这个印记还挺漂亮的。”盯着这个印记，万叶诚恳说道，又意识到盯得时间太长，匆忙将视线移开，“那你们的师父现在在哪？”
“黄金莱茵多特，曾是坎瑞亚的大炼金术师，不过我没有坎瑞亚的记忆。”阿贝多说，“师父只让我寻找艾莉丝阿姨，之后就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涉及坎瑞亚，这个问题就微妙了……”
万叶只在一些地方小说志里看到过关于坎瑞亚的覆灭的推测，奈何小说多的是夸张与臆想，做不得真。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观点，那就是在提瓦特游荡的魔物，比如丘丘人，遗迹守卫，就来自当年那个高度繁荣的国度。
而来自深渊的深渊法师一直致力于驯服丘丘人，这其中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总之，阿贝多的这个秘密如果大白于天下，能引起多大的骚动可想而知。
一瞬间，万叶有些替阿贝多委屈。被动的被创造于这个世界，还要接受师父严格的教导与考验，明明与那些不能为人接受的事情无关，可还得小心隐瞒着秘密。
万叶想，对于莱茵多特而言，阿贝多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等万叶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蒙蒙亮，雪已经停了，风声也微弱。昨夜想着想着趴在实验台上睡了过去，甚至还做了几个不甚吉利的梦。
如果是在稻妻，我肯定得带着阿贝多去鸣神大社求个签，那里的签文还挺灵验。
万叶这么想着，直起身，手肘不小心扫到桌子上的烧瓶。
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烧瓶稳稳地接在手中。
万叶决定离这个实验台远一点，毕竟这一桌子颜色各异的实验药剂，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样子。
又想到答应了阿贝多实验的请求。我应该不需要喝这些奇怪的东西吧，万叶想。
营地外传来说话声。
Albedo在看到万叶时眯了眯眼，意有所指般说道，“原来昨晚他睡在你的营地，这可是很特殊的待遇。”
“你醒了？”阿贝多笑了笑，“见你睡得熟，也就没有叫你。”
万叶对这个冒牌货没有什么好感，全看阿贝多的面子才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总之，东西我就收下了，如果你打算离开蒙德，我不拦着你，不过不要顶着我的脸兴风作浪。”阿贝多叉腰。
万叶从旁努力点头。
“他给了你什么东西啊？”吃饭时，万叶好奇地问。
“是一块石板。”阿贝多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石板，然而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昨晚他不知道从哪碰见深渊法师，这是深渊法师身上掉的，据说是我师父给的。”
莱茵多特？！万叶接过石板，正反打量，“是不是用什么特殊的方法才能看到隐藏的东西。”
“估计是，等下午研究一下。”
吃过饭，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往雪山上走。
一路上阿贝多注意着星银矿富集的地方，仔细对比矿石的成色。而第一次探索龙脊雪山的万叶忙得不得了。
一会儿从某个山头飞下来，一会儿从某个犄角旮旯的洞穴里飞上来。经常阿贝多正忙于手边的事情，那边就响起一声嘹亮的“gusha！”
紧接着就是一声熟悉的“踏风”，风元素力向四面八方涌动，阿贝多不得不抛下手中的事物，赶过去帮忙，到后来他直接放弃了，反正那些魔物伤不了万叶，阿贝多干脆随便捏朵阳华丢到万叶一旁，就自顾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他塞给万叶好几个放热瓶，虽然拥有神之眼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受到雪山严寒的侵袭，不过万叶显然对雪山好奇心很重，有时候顶着一头雪花就跑回来了。
万一冻坏了，我还得送你去芭芭拉那里接受治疗。他对万叶说。
正午时分，两人到了湖泊处。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澄澈如明镜的天空，碎冰之下不时能看到游鱼。
不过雪山的生存条件还是太艰难了，岸边几乎没什么植被，光秃秃一片。
“好了，就在这里吧。”阿贝多拿出画板，“万叶，麻烦你把昨天清扫魔物时用得那一招再用一遍。”
“现在？”此时万叶正站在一块碎冰上。他几个起跳，在碎冰之间自由穿梭。
“对，你和琴一样都是风元素力，但是牵引与扩散的效果大为不同，我比较好奇半径问题。”
“好吧。”万叶站到岸边，目光四下游走，最后聚于湖中心的一团游鱼。
“可叹，落叶飘零。”风力牵引的瞬间将团聚的水花推向四面八方，水花霎时扬起两人高，晶莹水珠扑向四方陡峭的崖壁，连沉重的碎冰都被动撕扯开来。待风力涌动停息，岸边数条鱼正不停地翻腾，坡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早有先见之明的阿贝多站得比较高，没有被淋一身水。他看着万叶沉稳收刀，立于原地，目光看向自己。
那模样令他无端想到可莉每次求夸时乖巧的模样。
努力将奇怪的画面赶出脑海，阿贝多从坡上下来，斟酌着说，“范围要更大一些，牵引力没有什么区别，但论及扩散，瞬间的爆发力非常高。”
阿贝多显得很高兴，“我已经记录并且画下来了，可惜出门前没有把昨晚调配的那管试剂带来。”
“昨晚那管蓝色的药剂吗？”万叶想起今早看到那管药剂已经变成灰白色了。
不知道是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不太想知道。
“下次一定要试试，看看元素力内部流动是不是会对你使用风元素力产生影响。”
万叶一惊，原来是给我准备的。
“能不能不喝那管药剂，它长得好丑。”万叶嫌弃。
“咦，你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阿贝多疑惑。
“一看就是很不好喝的东西。”万叶抗拒。
“嗯，此话有理。”阿贝多摸下巴，“旅行者也说过类似的话，虽然他并没有神之眼。”
万叶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他算明白了，一遇到与实验有关的事，阿贝多就会格外认真，这就是研究学者的心态吗？
万叶想到自己小时候上学读书，并不是很老实地坐在书桌前。
“我们之后回营地吗？将这些星银矿带回去。”万叶问。
“不回营地了，我们回蒙德，这些东西都带回我的炼金工坊。”
“这么突然？”
“因为——”阿贝多的神情一时有些难以言喻，“有时我要帮忙照顾某个孩子，这两天都没能回蒙德，今天必须回去看看了。”
“是可莉吗？”万叶想起冒险家协会提到过这位大名鼎鼎的骑士团火花骑士，阿贝多正是她的监护人。
“是的。”阿贝多一笑，“
别担心，她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可阿贝多笑得实在太灿烂了，万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