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求学组观《我只不过想退个休》》绯缺落

3、第 3 章

　　因为金子轩和聂怀桑的一番论辩，机缘之地的同修们基本上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触了这对死对头的霉头。

　　若说有例外的，也就是蓝曦臣、蓝忘机和魏无羡了。

　　蓝曦臣虽然与在场众少年们同辈，却执掌蓝氏已有数年，众人都得尊称他一声泽芜君或是蓝宗主。所以，虽为同辈，他的地位却拔高许多，

　　蓝忘机和魏无羡嘛……一个轻易不为外物所动，一个则是在莲花坞见惯了江宗主和虞夫人的争执，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虽然不至于不在意，却也不会过分的在乎。

　　只是，同样在虞夫人的高压之下长大的江澄和江厌离这对姐弟，却没魏无羡那么豁达。他们面面相觑，神色都不大自在，毕竟在在聂怀桑与金子轩的针锋相对中，他们看到了他们父母的影子。

　　有一点不同的是，聂怀桑的恨意自有由来，而虞夫人只是在肆意着发泄自己的恶意。江澄也许还不太能分辨得出有理和无理的区别，可是江厌离却能，她低眉敛眉，又若有所思，时不时还要看上一眼魏无羡，想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但最终，江厌离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眸中的神彩消退不少，黯淡无光。

　　蓝曦臣做为在场中最年长的一位，总不能看着大家就这么死气沉沉下去，一旦陷入这种氛围，精神都会涣散，观影细节自然就会忽略，这与机缘之地拉他们进来的初衷可相违。

　　只是，这个时候能说些什么，让现场的气氛活泛一些呢？

　　蓝曦臣仔细的看着影像，想从中找到破局之法。

　　【“师姐，你说我下个月先去哪玩啊？”虽然还没到退休的时候，不过也快了，只要熬过这个月的最后两天，魏无羡就能彻底的解脱了。为此，他兴奋得人都比往常更跳脱了几分，兴冲冲的拉着温情钻研起退休后的美好生活来。
　　温情剜了他一眼，冷哼道：“不许去。”
　　虽然好心情一点都没有被打扰到，可是到底是从小开始就照顾着自己的师姐，魏无羡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想让温情看在他这五年来为了仙督的责任而任劳任怨的辛苦，跟自己好聚好散：“哎呀，我马上退休了。”
　　可惜温情一点都不温情，她一想到魏无羡要把仙督之职丢给一个垂髫小儿，若不是打不过，她现在就想把魏无羡揍上一顿。“你是人吗？阿苑才六岁！”
　　魏无羡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似怨非怨的抱怨了一句：“你们当时坑我时，可没觉得我小啊。”
　　可是话音未落，天边传来一声巨响，那是莹蓝色的烟花信号，虽然魏无羡从登上仙督之位，乃至于他师父、太师父、太太师父、太太太师父往上数几十年都没再加过信号，可是作为仙督，又怎么能不知道信号弹是什么模样呢？
　　魏无羡整个身子都僵了，他的脑袋咔嚓咔嚓的转到温情的方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师、师姐，刚刚那是……”
　　“恭喜你，退休延迟，去干活吧。”温情左半边脸写着庆幸，右半边脸写着活该，幸灾乐祸的丢下这句话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魏无羡一个人呆立当场，欲哭无泪。】

　　“看来，这一次温姑娘是魏公子的师姐。”想到之前提及，魏无羡这个仙督之位，是被他的师兄师姐给坑出来的，想必这个师兄师姐中，温情便是其中之一。

　　温情看着影像中的另一个自己与魏无羡的互动，哑然失笑：“让泽芜君看笑话了。”

　　“早就知道温姑娘帼国不让须眉，蓝某虽与温姑娘面见过几次，可惜隔着温氏和蓝氏的立场，也未能结个善缘。”蓝曦臣又想起第一次来到机缘之地时看到的未来之事，眼睛在温情温宁徘徊数息，后，叹了口气：“可惜蓝某识人不明，最终铸成大错，相继害了自家的门生子弟、害了岐黄一脉、害了魏公子、又害了聂大哥……”

　　话赶话至此，蓝曦臣又看向旁边的聂怀桑：“怀桑……”

　　他只来得及喊出名字，连话都没说完，就被聂怀桑给阻了：“曦臣哥哥何至于此？”

　　蓝曦臣往日里待聂怀桑的情份，自是来源于聂明玦，在云深不知处听学三年，蓝曦臣贵为一宗之主，却时时关切他的修习和学业，态度又和蔼亲切，让聂怀桑自有一份感激。

　　可是随着机缘之地的出现，得知了自家兄长未来会死于兰陵金氏的金光瑶之手，而泽芜君虽非故意，却是实打实成了推波助澜的推手，还因为金光瑶还是孟瑶之时，于他有救助之恩，而对他多有偏颇，常常为金光瑶的行径寻借口，觉得他多为世事所迫，倒聂怀桑的内心又寒又惊，恨不得离蓝曦臣三尺远。

　　只是蓝曦臣为此差点儿生了心魔，也是被聂怀桑看在眼里的。

　　自机缘之地离开后，聂怀桑纠结了许久，直到听学三个月后，终于有机会回到清河不净世，看到如今还活着的聂明玦时，方才想通。

　　聂明玦还活着，聂怀桑唯一的、嫡嫡亲的，发誓要保护自己一辈子的兄长还活着，也未曾成为竖在聂怀桑和蓝曦臣之间的那根刺，所以，又有什么不好释怀的呢？

　　难道，自己还会让历史重演不成？

　　而且，聂明玦的死，是金光瑶的谋划，可是便是没有了乱魄臣，但凡金光瑶要害人，就真的只能依靠乱魄抄吗？乱魄抄不过是其中最不着痕迹的一种方法罢了，而要让本就被刀灵所困的赤锋尊走火入魔，其实并不只有一种办法。

　　便是聂怀桑，也能想出十数种来。

　　是以，聂怀桑可以不相信野心勃勃的兰陵金氏，又怎么可以不相信心情善意，却被人利用这份善意的蓝曦臣呢？

　　而自不净世离开，继续在云深不知处听学的这段日子里，蓝曦臣比往日对他更为上心，本就时不时的关切探问，现在每日里总要见一见他才好，只是不愿意出现在他的面前，怕听到他的埋怨。

　　要知道，聂明玦的死，从来都不只是聂怀桑的心结，也同样的蓝曦臣的。

　　相对于跟金子轩的打的那些分外刻薄的机锋，聂怀桑跟蓝曦臣说话的语气十分和善：“世上并非没有后悔药，既然后悔了，把握住更好的未来就是了。过分纠结于还未发生的未来，难免执念成魔，人啊，总是要往前看的。”

　　这短短的几句话，未必就能解开蓝曦臣的心结，可是不说的话，就更没有解开心结的可能的。聂怀桑的开解，让蓝曦臣这段时日总是愁怅的心结有所松动，但这显然还不够。

　　毕竟金光瑶造成的不只是赤锋尊的死，未来魏无羡的死，蓝忘机的问灵十三年也包含其中，还有因为他一时被蒙蔽，因此搅进金魏之争，而被带到穷奇道，成了金子勋劫杀魏无羡帮凶，以及被他带到金麟台上，做金光善处置杀子之仇的温情温宁的见证的蓝家子弟们，都是心结的一部分。

　　甚至于，义城的千名凡人百姓、被薛洋陷害而死的宋岚道长、因道义破碎而自刎碎魂的晓星尘道长，以及被投入炼尸场的无辜百姓、散修和被灭族的中小世家……

　　这都缘于蓝曦臣对金光瑶的信任，而为金氏做的保，以及他的失察。

　　蓝曦臣轻叹口气，却终究叹不出心中的那一道郁气。

　　所谓君子常过，小人无错，无外乎是。

　　【“怨灵从何而来？”蓝忘机虽然听从叔父，放了通知仙督的信号弹，可是照顾着昏迷不醒的叔父之余，还是召来了带回怨灵的蓝氏子弟，审问怨灵的来处。
　　“我们接到莫家家主的求助，说家中怪事频发，便前去夜猎。”蓝思追回忆着当时的情形：“然后到了莫家庄后，便用灵剑收了作祟的邪祟。”
　　“含光君，我记得先生说过，怨灵是灵体滋生怨气而生，灵体生怨，多为人为。百年前就有人修以灵养邪，炼制怨灵。”蓝景仪向来活泛，脑子转得快，问题也多，质疑也是随之而来：“我们按先生说的发了信号，但没收到任何回复。”
　　蓝景仪的话没说全，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话中之意为何，纷纷开口：“四十年没人见过仙督了，还有仙督吗？会不会已经仙逝了？”
　　“去准备。”蓝忘机对此不置一词，虽然并非不认同蓝景仪他们的话，可是既然是叔父的意思，放个信号弹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但真正做事的，在蓝忘机看来，还是得他们自己，遂吩咐道：“思追，明日我随你们去一趟莫家庄。”
　　蓝思追迟疑道：“万一，仙督那？”
　　蓝忘机不以为意：“不必理会，我们自己处理。”
　　既然如此，蓝思追也没了旁的意见，点头应道：“是。”便与其他蓝氏弟子拱手作礼后，退出了房间。
　　蓝忘机他们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就有一位不速之客坐在了屋顶上，将他们的谈话听了个全程。
　　而这位不速之客，便是他们口中议论的主角，当今仙督魏婴魏无羡。
　　虽然蓝景仪的话里话外多少有诅咒自己的意思，可是魏无羡深知，仙督已经数十年没有出现在人前，被人质疑是否还存在也属常理。可是既然不相信，那就别发信号弹啊！
　　魏无羡愤愤不平。
　　毕竟如果不发信号弹，他绝对不会管他们，偏偏发了又不肯信，还要自己去处理，一付奠定他们蓝氏必然能处理的作派……被影响了退休的魏无羡，实在无法摆出一副好脸色。
　　不过，魏无羡本来也没打算出现在世人面前，就算是发出信号弹的蓝氏，他也同样没有接触的欲望。
　　在屋顶上听明白了怨灵的由来之后，魏无羡就翩然离开，待找个客栈休息一晚后，再前往莫家庄处理怨灵事宜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