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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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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总感觉心里面堵得慌，心里面就像有一坨铁一样，使劲扯着我的心往下拽，仅剩一根筋在苦苦支撑着。
今天在陶睿身上找的乐子突然就消失了，拿起手机想从别处找点好笑的，翻了翻，也没什么好看的，可能是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吧。
10点多了他应该下课了吧。想跟他说点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消息，“小孩儿，下课了没？”
“下课了，在公交上”
“我今天好像做了件错事”
“怎么了？”
“我向你奶奶打听你家的事了，她好像有点伤心，你回去安慰安慰她吧。”
“她很乐观，你别多想了。”
“嗯？”，怎么能不让人多想，这么小就经历大人的那些肮脏事，亲眼看见母亲冰凉凉躺在眼前，现在还反过来安慰别人，简直可怕。
不知道是他本性冷漠还是伤心过了头，反正不管是哪一样，这都是不正常的。
也是，我也不能让他把这件事拿出来反复咀嚼，和着眼泪咽下去，再当做从没有发生过吧。我尽量能做的就是别跟他提起这件事了，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我跟你说件事儿吧，作为今天逗你的补偿。”
“什么事？”
犹豫过后还是跟他说了，“你哥我失恋了。”
隔了一会儿他发过来，“早知道了。”
“你要不要这么平淡，好歹给点反应好不好。”发现这小孩还是要当面逗才好玩，隔着网线也不清楚他的反应，不然老是一副死样子。
“难道我要说祝你快乐，分手快乐，你会找到更好的你才会开心吗？”
“……”
“不聊了，睡觉。”
我现在只想赶紧捂住被子好好地睡一觉，不去想这些糟心事，但愿睡一觉后这些苦难都消散吧，明天醒来又是全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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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朦朦胧胧中好像回到了十年前，那段时光是我最开心，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了吧。
17岁的我，正在上高二，每天都在为作业操着心，想着怎样才能考上一所好大学，要怎样才能交到一个温柔又漂亮的女朋友，那时候的生活简单纯粹，我仿佛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热量。
自从这小家伙来过我家之后，就经常来询问我爸妈我在不在家。那时候他发育可能比较晚吧，上三年级了比同龄人矮了一小节，跟个小萝卜头似的。
那天周末小陶睿来找我，我周末也没多少空闲时间，基本上都被试卷和烦恼占据了。我在做作业，我妈把他放进我的卧室 ，他就坐在床上看书，也不跟我说话，我觉得他要干什么就随他去，也不想管他，就低着头想着解题思路。
做完作业的我见陶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问道，“要吃西瓜吗？”
他摇了摇头，屋内老旧的电风扇吱呀吱呀的吹，怎么也带不走夏天的炙热。我起身去冰箱拿了半边西瓜，切好，端进屋内放在电风扇前面，希望吹出来的风能凉快些。
我已经拿了一块吃了起来，带着丝丝的凉爽十分惬意。见他没有动，我就拿着一块喂到他嘴巴旁边，“吃”，命令地说到。
他怯怯地咬了一口西瓜，没用手拿着，“自己拿着吃，自己没长手啊，还要我喂你，下床。”我对他没好气地说到。
声音有些大，他吓得抖了一下，放下书，颤颤巍巍下床地接过西瓜慢慢吃了起来。他好像被我吓到了，我就疑惑他胆子怎么这么小，之前还像小猴一样地在我家乱窜，现在被凶两句就这样害怕。真是搞不懂。
吃完后我躺在床上抱怨着：“这不是还没到六月吗？怎么会这么热。”
“……”
“哎，你怎么不说话啊？”由于他个子娇小，睫毛长长的，头发都长到了脖子，站在那儿看起来就像个小姑娘。
现在耷拉着脑袋，就跟一个闹脾气的小媳妇一样。
看起来真的被我吓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孩子，戳了一下他的腰，“喂，生气啦？”
看他没反应，“你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坐起身看了看，发现他沉默的样子有点吓人，搂过他的肩膀，安慰道：“哥哥呢，也不是故意要吼你。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呢，你就跟我说好不好，我可以改。”
小身板还挺柔弱，就在他肩膀上捏了捏。我看着他头顶，“这是哥哥做的不对，下次不吼你了。不，没有下次了，嗯？”
“你也不跟哥哥说话，哥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是不生气了，就亲哥哥一下。”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泛着泪光，强忍住泪水，没流下来。看起来委屈极了，“好了好了，我以后不那样对你了”。
我把他抱进怀里，“我错了，好不好，你别哭啊。”
一手揉着他的小脑袋，一边安慰着他。
抱半天他没反应，也没大声哭出来。
我心想这孩子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紧接着他小小的脑袋凑近我的脸，轻轻贴了一下，哽咽着，“我原谅你了。”
“我靠，你小子。”一下子被亲，脑袋有点懵。
我使劲揉着他的脑袋，看着他红红的鼻头和眼眶，连平时看不顺眼的眼睛都觉得很可爱。
“那你有什么话要跟哥哥说的。”
他想了想，抽了一下鼻子，“我可以经常来找你吗？”
“可以，只不过要在我有空的时候。”
“嗯”他点了点头。
“还有吗？”
“没有了”
“那我有要求”
“什么？”
“就是你来找我不能不说话，不然你就别来，知道吗？”
他好像很害怕我不让他来的样子，猛地点头。
我继续问道：“你怎么老往我这里跑啊，你爸妈呢？”
“他们出门了，他们要很晚才回来。”
“噢，那周末都是你一个人在家吗？”
“还有我奶奶。”
“哦”
我看见书桌上还有一个被打乱的魔方，就手痒想玩，于是我就说：“会玩魔方吗？来，我来教你…”
“……”然后他就看着我玩。一直玩到傍晚。
后面我妈做好饭来叫我们，看到我们在一起玩，“没想到你居然和淘淘玩得到一起。”
“呵…呵呵”我看着我妈一副窃喜的样子，我很想说不是你们让我带他的吗？现在又来说，带小孩儿真的烦死了。
坐在餐桌上，“爸呢？他怎么没回来？”
“他们单位今天加班。”
“哦”
我妈是个全职主妇，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恨不得每天24小时都埋在麻将馆里。周末她就在家照顾我的吃食，换着花样做，就希望我能多吃两口。
“来，淘淘。尝尝阿姨做的饭好不好吃？”把菜夹到陶睿的碗里，我看着她满脸都冒着粉红泡泡，有点反胃，我就怼她，“他要吃什么什么他自己知道夹。”
“哎呀，我给淘淘夹菜关你什么事？你看你吃醋了吧，看着淘淘这么可爱，要不是你爸在机关上班，我都想生二胎了。”
我连忙打断她，“别，你想都别想。就算生下来我也不给你带。就算你想生，法律允许吗？嗯？”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淘淘，你就把这儿当自己家，要是许柏瑞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狠狠地教训他。”
“靠，谁是你亲生儿子啊？没见过胳膊肘这么往外拐的。”一看我妈这一副没见过萌娃的模样我就遭不住。
“……”当事人陶睿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和我妈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我觉得他可能在想，这家人怎么这么聒噪。
后面几乎每个周末他都会来找我。要不是在一旁看书，就是在我旁边一起写作业，我妈就在门缝笑嘻嘻地偷看，每次被我发现了就把她赶跑。这大人怎么老是偷看小孩呢？真的一点都不尊重别人的隐私。恼火得很。
———
暑假，淘淘上艺术培训班，就很少来找我，所以我以为他不会来找我了，我就和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一起约着去玩儿。
刚好出门就遇到陶睿来找我。
他一脸失望地看着我，“你要出去啊？”
“嗯”
“去干什么？能带我一起吗？”
“呃…嗯…那个…我…”我挠着脑袋，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满脸的失望，看着心都碎了。
“我也不是不能带你，不过你要听话，回来不准告诉我妈，知道吗？”
他立马就笑起来了，“嗯，我绝对不告诉。”
我也是万般无奈地带着他一起到集合的地方。
同学奇怪地看着我，“许柏瑞，你怎么还带个小孩子，是你弟弟吗？”
“不是，我邻居家的孩子。他叫陶睿，小名淘淘。”
“来，淘淘，给哥哥姐姐们打个招呼。”
他甜甜地开口，“哥哥姐姐们好。”我惊讶地看着他，让他叫我哥他死活不叫，没想到看到别人叫得这么欢，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哇，他好可爱啊。”一旁的女同学激动的说着。当然这里面也有我喜欢的女孩子。所以我带他来也是有目的的，让陶睿帮我拉近和她的关系。
有女生过来捏他的脸，拉他的手。“可以把他交给我们吗？”
“淘淘，你去跟姐姐们玩一会儿吧。”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使劲给他打眼色“快去，快去。”
他立马就混到女生堆里去了。女生就围着他问些小儿科的问题。然后就是搓搓捏捏。看他应付地很好，我就不想管他，和兄弟勾肩搭背去了。
来到ktv，带着个孩子，也没查身份证，就让我们蒙混过关了。
大家都唱的得鬼哭狼嚎，水平都不咋地，谁也没笑话谁。
我看他们唱的都如痴如醉的，没注意到这把，我就拉着陶睿说道：“你去帮我把那个白衣服姐姐旁边的姐姐都引开好不好。”
小孩儿很听话地照做了。
我就顺势坐到了周莹的旁边，她穿着白白的长裙，长发披着，端正的坐在哪儿，漂亮极了。我心跳加快地凑到她的耳边，贴得很近，话都没说就听到有人在
“哦～～～”在那里大声地起哄，然后越来越多人都在说“哦～～～”
越来越大声，最后演变成“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都还没表白的好吗，在一起个头啊？
我本来只是想跟她说她今天很好看，结果声势越来越大，眼看下不来台，我就拿起话筒，鼓起勇气顺势表白了：“周莹，我喜欢你！”
她脸色有些难堪，她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我对她表白了。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拿着话筒说到：“你知道的我们这个阶段是不适合谈恋爱的，我们都还不够成熟，我想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得到了一个很官方的答案，起哄的人也都停了下来，刚好放了一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没人唱就伴奏就在那里响着，多么应景啊。
我脸上还挂着尴尬的笑容，假装大度地说到：“没事，那就做朋友吧，那你不能因为我对你表白了，你以后就不理我了。”
“不会，我们永远还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