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自控爱上他》猫九曳

3、第 3 章

　　记得好像是十年前吧，对门搬进来了一对夫妇，带着老人和小孩。

　　邻里关系相处的一直不错，经常互相串门。

　　那时候的娱乐还不像现在这么丰富，男人们人际交往除了打牌也是打牌，女人闲暇时就坐在一起织毛衣。电视大家也喜欢看，不过我感觉他们更爱聚在一起。

　　慢慢地，大家也都熟络了起来，那时候我奶奶和陶婆婆的关系比较好。

　　那时候我一直知道对面搬进来了一家人，上高中读住校比较忙，空余时间也少，没时间跟他们打上交道。

　　那天周末陶婆婆带着她家的孙子来了，那小孩看到我就恶狠狠的盯着我，我看到的一眼我就知道我不喜欢他。

　　把客人接门后，奶奶说“你们小孩儿就一起耍，我和你陶婆婆有事要说。”

　　我小孩儿？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小萝卜头，这年纪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吧，不过在客人面前也不能表现得失礼，只好有气没力的回答：“哦……”

　　陶婆婆笑眯眯地开口，“小许，我家淘淘就给你带咯。”

　　“嗯，交给我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然后陶婆婆就把小孩的手递给我，“陶淘，叫哥哥。”

　　“……”

　　小孩子板着脸也不开口。

　　“这孩子，也不知道叫人。”陶婆婆尴尬地说着。

　　“没事，小孩子嘛”

　　小孩的手热热的，软乎乎的，我忍不住捏了两下。

　　虽然他脸上也肉肉的，长得也乖，但是我感受不到丁点的可爱。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但是加上一对直勾勾的盯着人看黑溜溜的眼珠子，增添了一些凶相，给人感觉也怪渗人的。

　　我蹲下身微笑地说，“你叫陶淘，淘气的淘？”

　　“不是，陶睿”，用着奶奶的声音说着凶巴巴的话，只觉得有点好笑。

　　“哦？哪个rui啊？”

　　“睿智的睿。”

　　“那真是巧了，哥哥名字里也有一个瑞字，只不过是瑞雪兆丰年的瑞。”我抓着他的手写下我的名字。

　　他窝着手捏了捏，然后默默念着“许柏瑞”三个字。

　　“你要叫我哥哥，不可以叫哥哥的名字。”

　　“……”

　　小孩没理我，算了我不想跟一个小孩计较，随他去吧。

　　两个老人坐在客厅，打开那个老盒子电视机就这么放着，也不看。手里打着毛衣，扯着闲话。我总搞不懂她们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说不完，我也掺和不进去，就坐在旁边写带着小朋友看电视。

　　陶婆婆还有些不放心，觉得我带不好小孩，眼神一个劲地往我这边飘。

　　我奶奶发现了就说“你别管他们，两个小娃儿，让他们两个自己去耍。”

　　我把电视遥控器给他，让他要看什么自己按。

　　小孩儿的耐心总是那么少，不一会儿他就坐不住了，开始在屋里四处探索。

　　我也不管他，坐在沙发上看他要搞什么名堂。

　　他转悠了一会儿，在一间房停下，打开门进去了。

　　简直不能忍，那是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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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不觉间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有人敲门也不愿意起身去开。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把耳朵捂住也不管用。但是坚持不懈的敲门声十分聒噪，拿起手机一看七点半了。

　　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去开了门。刚站起来感觉有点头晕，开了门，就半个身子倚着门框。

　　是早餐店的那个小帅哥，看上去英气十足。

　　他比我高出半个头，我还得仰着头看他，看见他脖子上遮都遮不住的草莓，心想他女朋友可真够野啊。

　　见他低着头半天不开口。

　　“有事儿？”带着一丝美梦被吵醒的愠气。

　　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他动作有点僵硬地拿起一包玉米硬糖，塞进我手里，“这是我奶奶叫我给你的。”

　　看着这个眼熟的包装，我记得是我小时候爱吃的，没想到到现在还有卖。觉得这个糖挺符合小孩子的气质的。原来在老人眼里我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儿。

　　“你是陶婆婆的孙子？”

　　“嗯”

　　揉了揉眉头，抬头定眼看，在俊美的脸上看到一双直勾勾盯着我的狼眼睛，果然是他。这小屁孩儿都长这么大了，以前不过小腿高的孩子居然比我还高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不过我还是想确认一下，便下意识喊出他的小名，“淘淘？”

　　“别这么叫我”，他有些羞耻地红了耳朵。

　　我笑笑，这小孩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经逗。

　　“奶奶说今天看见你回来了，就想叫你一起吃个饭”。

　　“好”，听到说有饭吃，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自己一个人也不想开火煮饭，最多也就烧点水煮个面条。

　　转头就进去把糖放在茶几上，拿起手机钥匙就关了门，他看到我答应的那么干脆，一时间也愣住了。

　　“愣着什么，走啊”，我越过他拍了拍他的肩头，穿着居家的拖鞋，顶着一个鸡窝头，就进了他家的门。

　　明晃晃的灯，上世纪木制家具的装修风格，黄色调，感觉暖洋洋的，一看比我家有人味儿多了。

　　陶婆婆看见我就热情的招呼着，“小许来了”。

　　“陶婆婆”。

　　“来，坐”，指着她一旁的椅子。“来陪我说说话。”

　　“好”，走过去坐在了旁边。

　　她笑吟吟的看着我，感叹着“年轻就是好啊。看你的模样都没有长变，和你小时候一样。”

　　“您没看出来我都变成熟了吗？我都长大了您才是和以前一样”。

　　陶婆婆叹息到：“我都是一把老骨头老咯。”

　　“没有没有，您老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肯定能长命百岁。”人老了，听力就不太好，我故意把话说得大声。

　　“哈哈哈哈”，老人听了好像很高兴。

　　我发现我还是不太擅长和别人交谈，还好陶睿端着菜上桌，解救了我。

　　看着桌上的家常菜，玉米炖排骨，炝炒空心菜，青椒肉丝，啤酒鸭，颜色好看，份量十足，一看就是主人家精心准备的。

　　陶睿给我拿了一瓶冰啤酒，他自己拿了一大瓶椰奶，给陶婆婆倒了小半杯，心想这小子会来事儿。

　　这些菜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馋虫，在外面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的速食快餐，王皓不会做饭，自己也是偶尔弄弄，做的也不算好吃，最多只能算能吃。

　　飘香的味儿，光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我开口称赞，“陶婆婆的手艺还是那么好，闻着香味儿就觉得好吃。”

　　“淘淘做的”，陶婆婆笑呵呵地说着。

　　我尴尬地看着坐在对面的陶睿，想缓解一下，打趣地说到，“呃，看不出嘛，小伙子有一手，不晓得以后便宜了哪个妹儿。”

　　他黝黑的眼睛落在我脸上，冷冷的也不说话，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气氛更加尴尬了。

　　“来，吃菜，别光顾着说话”，陶婆婆朝我碗里夹了个鸭腿，打破了僵局。

　　我便不管他，专心一口咬进嘴里，浓烈的辣椒和子姜味道散去，后韵还带着丝丝酒味儿，吃完唇齿留香，然后又灌一口啤酒，没几下一个鸭腿就解决掉了。心想不愧是川渝男人，有做家庭煮夫的潜质。

　　又夹了一些其他的菜吃了起来，吃到一半，想起他早上穿校服的样子，“他不上学吗？”

　　“上学，他为了照顾我这个老婆子，读的走校”。

　　“哦”

　　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比如上高几了，怎么不上晚自习，他爸妈又去哪里了。但是未免显得我像个事儿逼，就没有再问下去了，就专心地吃饭。

　　有一说一真的好吃，好久都没吃到过这么家常的东西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于是又不可遏制地想到了王皓，他会不会和他家人这样。

　　心想吃饭都堵不上自己的心。人家一家三口怎么样关我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真是受不了，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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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陶睿就去洗碗了。

　　我坐在沙发上和陶婆婆看电视扯着家常，问我工作上的事。说什么让我在本地找个工作，别跑那么远了，在哪儿挣钱都是一样的。

　　我也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

　　陶睿洗完就坐在旁边听着，聊了一会儿我就想走了，主要是不想打扰人家休息。当然场面话而已，作为成年人最不愿听到的就是别人对你生活的过度打听以及指手画脚。但是由于她是我的长辈，才耐着性子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不然早就跑了。

　　临走的时候，陶睿说“加个微信。”

　　“哦，好”，掏出手机给他扫了。好友验证发过来，我顺手就同意了。

　　“有事找哥，哥帮你”。顺便还调戏了人家一下，看着他一脸吃瘪的表情，很爽。小时候他最讨厌的就是让他叫我哥，性子的狠，死活都不肯。

　　回到家，刚吃完东西心情是比较舒畅的，看着猫蜷在沙发睡觉，想着逗逗猫什么的，“饺子，过来，给你爸抱一下。”

　　它看了我一眼，又闭上继续睡觉。呵，早就预料到的，白眼猫。

　　把昨晚弄在的客厅的污秽都清理了一番，然后一把猫搂在怀里顺毛，也不管它愿不愿意。还好它性格好，没有挠我，拿着梳子给它梳毛，掉了一大把，最后把它弄舒服了，大尾巴一晃一晃的。

　　放下猫把买回来的太阳花也放在阳台，和一个只装着泥土的花盆摆在一起 ，一个生机勃勃，一个死气沉沉，在黑夜里灯光照着显得格外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