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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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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以在国公府这几日,倒也过得自在。
只是她心里一直记挂着玉佩还有刺杀小靖王的事。
至于沈知野,她倒是懒得关心。
她只听说苏霓和沈以诚去了庙里礼佛,这是苏霓多年来的习惯。
生辰前,她要去庙里吃斋礼佛,直到生辰前一日才回来。
期间苏霓差葵妈妈送来了好些东西,并叮嘱她早日回府。
青以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魏婳便替她一概收下了。
眼看景帝秋猎的日子便到了,皇宗贵族和各大世家,自然是要同去的。
景帝秋猎的地方离上京城并不远,青以和魏婳一大早便收拾好行李,上了马车,同魏肆去了狩猎之地。
马车稳稳当当行驶着,轿顶四角下挂着的流苏微微晃动。
“是你们侯府的马车。”魏婳掀开轿帘,一眼便望到了前面不远处长安侯府的马车,马车行驶得并不快,旁边还跟着尘凡。
青以正在思索如何在秋猎里刺杀小靖王,闻言,她神色未变,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魏婳放下轿帘,她本以为,俩人不管闹什么别扭,沈知野总会过来哄青以回家。
没想到,这都快三日了,他竟然都没差人来问候一声。
魏婳心里发愁,“阿以,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青以茫然:“什么?”
“沈知野呀!”魏婳见青以这几日似乎是心死了,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我见你这几日虽然嘴上不提他,可我总觉得你心里藏着事,你现在到底对他是什么感情?”
什么感情?
我想杀了他的感情。
青以在心里默默想。
“你若是真的喜欢他,最好的办法也是让他喜欢上你,这样他就会对你言听计从了。你若是不想喜欢他了,想和离,我自然也是支持你的。又或是,你只是占个世子妃的名分,拿着钱逍遥快活,我觉得也不错。”
魏婳说到这儿,又觉得第一个主意不行:“对你言听计从,我觉得有点难,他们这些臭男人,总是喜欢新鲜的。”
青以眼睫动了动,她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慢慢重复道:“喜欢我?对我言听计从?”
魏婳摊手,她神色严肃起来,“可是几乎是不可能的,看景庭羽和温霁风便知道了。”
青以思忖片刻,脑中隐约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俩人说着,很快便到了围猎之地。
所有人在此驻扎营帐,青以从马车上下来,她所处之地,群山环抱。
远处的山黛隐在云雾里,昨夜里刚下过一场秋雨,此时山间被淡淡的云烟笼罩着。
侍女将她的行李放在她的帐篷里,而青以被魏婳拉去狩猎了。
魏肆正在不远处等她们俩。
魏婳拉着青以去找魏肆,现在天还未黑,几人无所事事,正是狩猎的好时候。
“青以姑娘可会射箭?”魏肆从小厮手里接过三张弓,一把给魏婳,另一把给青以。
青以接过弓箭,摇了摇头。
魏肆笑了笑,“不打紧,我和魏婳教你,其实很简单的,青以姑娘不必紧张。”
青以握着弓箭,点点头,旁边突然发出一阵马儿的鸣叫,几人转头望去,便见尘凡牵着一匹棕色的马儿,而沈知野走在前面。
他今日穿了件浅蓝色素面锦缎长袍,腰以深蓝色腰带压扣,金冠束发,外罩一件墨色披风。
他面色比常人要白上几分,唇色便更显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倒不像是来狩猎的,倒是像来静心养病的。
沈知野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他微微转头,便看到手里拿着弓箭,站在魏肆身边扮娇弱的青以。
他朝魏肆稍稍作揖,弱声道:“魏公子。”
魏肆回礼,寒暄一问:“沈世子身子可还好?”
“有劳魏公子关心了,老毛病了,不碍事。”沈知野见他手拿弓箭,问道:“魏公子这是要去打猎?”
魏肆点头:“闲来无事,便想去打些东西。”
沈知野视线从青以身上收回,他唇角微勾,感激道:“近日有劳魏公子魏姑娘照顾我家娘子了。”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怔。
魏肆双手在虚空中微微一供,“沈世子客气了,家妹与青以姑娘是好友,她便也是我的妹妹。”
“那我便不打扰各位了。”沈知野说着,又掩唇咳了几声,他微微作揖,便转身去了别处。
魏肆微微偏头,便见青以视线落在沈知野身上,她面露沉思。
“我们走吧。”
青以回神,她和魏婳,魏肆一起去了森林处。
因他们只在树林边缘狩猎,不打算进到树林深处,便没有骑马。
因昨夜下过雨,整个空气都是软糯糯的,微微有些泛黄的草地上落满了枯叶,略带湿润。
几人所到之处,留下浅浅的簌簌碎叶之音。
“是山鸡!”青以眼里闪着光,她小声惊喜道。
不远处的大树之下,有一只黑点羽毛的山鸡,正在地上厚重的树叶之中啄食。
几人屏息凝神,生怕吓走了这只肥美的山鸡。
魏肆从箭袋中抽出一支箭,箭柄端顶住弦,然后拉满,他神色认真,对准不远处的山鸡,放手。
箭离弦的那一刻,山鸡瞬间倒地。
魏婳一蹦一跳地去捡山鸡,她欣喜若狂,“今日的晚膳有啦!”
魏肆收了弓箭,他见青以手抱着弓箭,满脸喜悦,突然道:“我教你射箭。”
青以望着他,慢吞吞点了点头。
她学着他刚才的模样,从箭袋中拿出一支箭,放在弦上。
“手臂伸直。”魏肆拉弓给她示范,“然后拇指和食指捏住这里,拉满后放手。”
他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听来便觉得这人靠谱的磁性之感,而不像沈知野那样,满口的假话。
青以学着他的样子,挺直脊背,手臂伸直,就在她拉满弦准备放手时,剑从弓上脱落了。
她有些尴尬地看了看魏肆,“好像不太行。”
魏肆安慰她:“不打紧,多练练便会了。”
魏婳将山鸡交给小厮,她兴致正高,跑过来问:“说什么呢?快多打几只,就一只不够吃啊!”
魏肆睨了魏婳一眼,对青以道:“那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青以收了弓箭,她挂在肩膀上,点头,“好。”
几人又继续往里走,青以跟在魏婳后面。
三人没走多久,便遇到也在狩猎的温霁风和景庭羽。
几人碰了面,顿时寒暄起来。
温霁风倒是少有的没嘴贱调侃青以,他朝魏肆作揖一礼:“魏公子,可否借舍妹一步说话。”
魏肆看向魏婳,她本是不想,但是又想到阿爹说的话,不耐烦道:“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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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青以视线落在景庭羽身上,她又左右望了望,并没有发现沈知野的踪迹。
可现在并不是下手的好时机。
不远处有一颗百年大树,树躯粗大,两个人躲在数后面都绰绰有余。
青以走过去。
她正准备靠在树边休息一会儿,一只袖箭破空而来,直直刺向她。
她反应极快地转身躲开,那只袖箭擦着她的手臂飞过,最后落在她脚边不远处,刺中一只兔子,红色的鲜血顿时浸染了她雪白的绒毛。
青以警惕地望向四周。
便见沈知野披着披风走过来,他依旧是刚才的模样,颇有些病弱美人的感觉,在这儿狩猎林中,倒是有些格格不入。
他走过去,将已经死了的兔子捡起来。
青以见是沈知野,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她面露不悦,“你怎么也在这儿?”
“娘子能来,为何我不能来?”他视线落在青以挂在身上的那张弓箭之上,微微挑眉,语气轻佻,“几日不见,娘子别来无恙。”
“别废话。”青以伸手,“我的玉佩呢?还给我。”
沈知野见青以柔荑纤细好看,他将兔子递给她,“玉佩没有,兔子倒有一只。”
青以脸色沉了沉。
俩人四目相对,不知谁先出的手,便又打了起来。
不能使用长剑,俩人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惊动别人。
青以抓住他的手臂,脚上用力,踢在他的小腿上,俩人过了几招,最后沈知野用一把弯刀抵在她的脖颈上,将她压在身后粗大的树干之上。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压低声音,眉眼之间尽是嘲弄,语气却微凉:“娘子功夫还是得练。”
青以后背被硌得生疼,她望了一眼抵在自己脖子身边的弯刀。
刀体上面映出她冷着的小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知野轻“啧”一声,又冷飕飕道:“不过娘子演技倒是好得很,哄得魏肆那小子教你弓箭。”
青以见他阴阳怪气,也阴阳怪气起来,“不比沈世子能装会演,做什么不好,非要别人的狗。”
沈知野也不恼,他轻嗤一声,上下打量着青以,她今日穿着淡橘色白边长裙,用了淡橘色的口脂,衬得她肤色很白,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他又看向她手腕那里,果然被自己握出了红印子。
青以见他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还以为他又在嘲笑自己,顿时更来气了。
“警告你,再不放开我,我便喊人了。”
沈知野丝毫不慌,他唇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怎么,如今我连关心我的娘子也不行了么?”
“谁是你娘子!”青以被他气红了脸,她现在活脱脱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一会便送到你帐篷里,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沈知野突然幽幽地盯着她,然后他轻笑了下:“娘子可是糊涂了,你是我八抬大轿抬进候府的,非我允许,想和离,自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