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互演之后》小木成七

14、第十四章

　　宴席进行到一半，景庭羽手持一杯酒，走到大殿中央，“父皇，我听闻湛弟最近在苦练剑术，不若让我们比划比划，也好助助兴。”

　　皇后放下手中的银筷，拿帕子轻轻擦了擦唇角，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还记得你们兄弟俩以前经常在一起练剑。”景帝笑了笑，他抬起手在空中轻轻推了一下：“准了，也让朕今日看看你们兄弟俩的本事。”

　　除了景帝，各大世家也在期待着，除了不谙世事的公子小姐不知道其中的暗潮涌动，其余人心里各有各的打算。

　　景湛抬眸，然后起身，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长剑。
　　景庭羽和景湛俩人执剑，对立而站在大殿中央。

　　景湛比景庭羽高一些，但是整个人的气势看起来更弱一些，而景庭羽沉稳，胸有成竹的气势一下子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整座大殿内闻针可落，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俩人的身上，气氛可见的低沉。
　　青以乖巧地坐着，她视线在景湛和景庭羽之间流转。

　　景庭羽她是知道的，剑术平平，既然他敢公开与景湛比剑术，看来景湛的剑术更是不行。

　　比试正式开始。

　　景湛与景庭羽过了几招，大殿内刀光剑影。
　　利刃划过景湛的上方，他的几缕青丝被削断落在地上。
　　景湛手执长剑，望着地面上青丝，微微出神。

　　景庭羽露出志在必得的轻笑，利刃再次刺向景湛，景湛反应慢了一拍，他转身躲开的同时，一道撕裂声响起，他的衣袖被划破。

　　紧接着利刃骤然停在距离他喉结一公分。

　　皇后猛地坐起来，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景帝喝了一杯酒，视线落在大殿的俩人身上，话却是对她说，随意道：“皇后怎么了？”

　　温成皇后似是一意识到不妥，这才慢慢坐下，解释道：“无事，臣妾只是有点坐累了。”

　　“我输了。”景湛收了长剑，敬佩道：“兄长剑术精湛，弟弟甘拜下风。”

　　景庭羽轻笑，也收了长剑，拍拍景湛的肩膀，“湛弟剑术有所精进。”

　　“不错。”景帝拍手，大殿内回响着他的掌声，他又嘱咐道：“湛儿，你多多向你兄长学习，作为太子，既要文采斐然，胸有谋略，骑术剑术也不可荒废。”

　　景湛行过礼，恭敬道：“是，父皇。”

　　他又看向景庭羽，声音染上了喜悦，“羽儿，这场比试你赢了，可是有什么想要的，朕满足你。”

　　景庭羽双手交叠，放在空中，他行了一个跪拜礼，诚恳道：“儿臣只愿父皇母后身子康健。”

　　“好！”景帝开怀大笑，又道：“既然你赢了比赛，赏赐是一定要给的，朕欠你一个赏赐。以后可随时来要。”

　　“谢父皇。”

　　青以收回视线，心中轻嘲一声，她低头正要吃点甜点，这才发现自己碗碟里的饭菜堆成了小山堆。

　　“这些都是娘子爱吃的。”沈知野又给青以倒了一杯茶，贴心地推到她手边，“娘子多吃些。”

　　青以抿唇，朝他嫣然一笑，“谢谢夫君。”

　　—

　　宴会结束后，青以见景湛和温成皇后一起去了凤仪宫,

　　温成皇后一脸担忧检查景湛身上是否受伤，又查看他被划破的袖子。

　　俩人不知说了什么，最后温成皇后脸上担心得情绪逐渐被笑容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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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皇城长街巍峨屹立，一眼望不到尽头，城墙上大红色灯笼一盏盏串起来，城墙之上灯火通明。

　　长街尽头，隐约出现忽明忽暗的烛光，随后烛光逐渐亮起，几辆奢华的马车缓缓而来。

　　众多婢女和小厮提灯而行，马车内传出欢声笑语。

　　最后一辆是长安侯府的马车，轿顶流苏随着马车前行微微晃动。

　　明月和尘凡走在马车的一侧，而穗音姑娘走在马车的另一侧。

　　马车内，青以挨着沈知野坐，俩人正垂眸观赏今日景帝赏赐的前人书法真迹。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声音渐渐嘈杂起来。

　　青以“咦”了一声，她抬眸，好奇地掀开轿帘，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射入马车上方。

　　“小心！”

　　耳边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随后青以感到自己被人拉回去，身后的人背撞在车壁上，而她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从沈知野的视线看过去，青以神色惊恐，双眸睁大，被吓的脸色微微发白，似乎是吓得狠了，她整个人愣愣的。

　　外面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打斗声也越来越大，她稳了稳心神，感到身后人的心跳，她抬眸回望沈知野。

　　只见他紧闭双眼，露出慌乱的神色，他的手臂用力，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她抱在怀里。

　　利箭不断射入马车。

　　“世子，世子妃，你们快出来，这里危险。”明月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马车内。

　　“夫君。”青以抓住他的手，她说话声音哆哆嗦嗦，“我们快出去吧。”

　　沈知野反握她的手，她的手又小又软，完全被他的手包裹，他突然顿了下，然后护着青以下了马车。

　　四面八方的利箭不断射来，青以身子微微发颤，似乎是被眼前的乱象吓到了，身后突然传来利箭穿过身体的撕裂声，几乎同时，皇城的侍卫也赶来。

　　刺客似乎察觉到此时的形式对他们不妙，便立刻离去，一切很快恢复了平静。

　　“世子，世子妃，你们没事吧。”尘凡和明月赶忙走过来，明月担忧地检查青以身上的伤口。

　　“我无事。”青以示意明月放心，她想着刚刚听到的声音好奇转身，便看到地上躺着一女子，利箭刺入她的心脏，血迹浸染了她的衣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这女子正是穗音姑娘。

　　侍卫上前摸了摸她的动脉，回禀道：“世子，世子妃，这姑娘没气了。”

　　青以一瞬间小脸惨白，她身子抖得更厉害，眼睛发红。

　　沈知野捂住她的眼睛，他手里逐渐湿润，他愣了愣，双手放在她的肩膀，让她面对他。

　　用一种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的语气安慰道：“没事的。娘子，你先上马车。”

　　青以咬着唇瓣，眼底浮现恐慌的神情，她轻轻拉住他的手，喊道：“夫君。”
　　沈知野解释道：“她是皇后赐给咱们候府的，如今惨遭毒手，这件事我要禀明皇后。”

　　青以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沈知野将她送上马车，嘱咐道：“你乖乖坐在马车上等我，有明月陪着你，还有尘凡也在这里，等我回来。”

　　青以犹豫了片刻，然后点头。

　　—

　　凤仪宫。

　　“什么？穗音死了？”温成皇后惊讶不已，她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很快又平静下来：“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稳了稳心神，这才转身看向自己的儿子。

　　“母后，我先回东宫了。”景湛起身走到温成皇后面前，朝她行礼。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换成了一件银色锦袍，看起来精致又贵气。

　　“好。”温成皇后点头，露出笑容，她眼含着宠溺：“本宫给你说的亲事你可觉得好？”

　　景湛不记得温成皇后提的那女子长什么样，不过他也不在乎，只淡淡道：“全凭母后做主。”

　　“如今你也长大成人，是该娶妻的时候了。”温成皇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景湛，眉清目秀，眉眼与她年轻时很是相似，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他这一生顺顺利利。
　　“对了，我给你做了几件入秋的衣裳，一会儿我让姑姑送你宫里去。”

　　景湛身上的衣裳都是温成皇后亲自做的，他微微皱眉，“母后，这些事让下人来做便好了。”

　　“这怎么能行。”温成皇后语重心长，她嘱咐道，“近日你多跟着老师好好学习，过不了多久你父皇会举行秋猎，母后不求你能拔得头筹，只是希望你能进步便好。”

　　“我知道了母后。”景湛握住温成皇后的手，他恭敬地行过礼，便出了宫殿，正巧遇到了殿外的沈知野。

　　殿外烛火飞虫，沈知野微微转身，映在窗户上的影子随之拉长，他给景湛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景湛微顿了下，然后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经过，回了东宫。

　　沈知野收回视线，进了凤仪宫。

　　殿内依旧点了鹅梨帐中香，那只鹦鹉站在笼子里左右蹦跶。

　　温成皇后正在喝茶，见沈知野来，她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疑惑道：“沈世子深夜来本宫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臣有罪。”沈知野胳膊伸直，双手手指交叠，微微躬身，“刚刚皇宫长街有刺客出没，穗音姑娘惨遭毒手，已经死了。”

　　“死了？”温成皇后惊讶又惋惜，她眉眼下垂，轻叹一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居然年纪轻轻就......”
　　温成皇后又皱眉道：“刺客可抓到了？”

　　沈知野道：“抓到了一个。此事已经禀明圣上，近日也会严加看守，皇后不必过于担心。”

　　温成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似是想到穗音，她又轻叹一声，“这姑娘也是可怜，本宫会好好厚待她的亲人的。”

　　—

　　沈知野走后，温成皇后起身走向那只已经打盹的鹦鹉，她冷笑：“还真是小看了沈知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只知道跟在小靖王身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本事。”

　　服侍温成皇后的黛姑姑皱眉，“皇后说的是皇城出现刺客是......”

　　“除了他还能有谁？所有人都没事，只有穗音死了，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以为身后有小靖王便如此肆无忌惮。”温成皇后拿起小金勺，舀了点水，云淡风轻道：“瞧着吧，他早晚会后悔的。”

　　温成皇后转身，想到穗音，她皱了下眉，“你去拿些银子给穗音的家人，务必保她家人一生无忧。”
　　“是。”

　　此时，外面的小宫女进来禀报，“皇后娘娘，沈世子想要一个汤婆子。”

　　“汤婆子？”温成皇后顿时明白过来，她点头：“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