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情缘》不吃折耳根的娃

17、小时候的事

　　“终是要面对的。”
　　酆羽儿听不懂她姐姐一路上到底在自言自语什么，初到京城，自是什么东西都很稀奇。
　　封北溪受不了她把头探来探去。“羽儿，坐好！”
　　京中不乏有五皇子的眼线，即便现在他的势力已经被削弱了。
　　“封姑娘请坐。”虽说老头子禁了他的足，但没说不让请客啊。
　　看着封北溪举止间有些紧张，云缓笑了笑，不禁想到了一年前的事。
　　一年前，土匪下山屠了她们村子，只有两个幸存者——一个逃了，一个就是封北溪。封北溪幸得偶遇此地的云缓搭救，才活了一命。
　　在缓王府住了个三五天后，封北溪已经打算走了，却没想到酩酊大醉的云缓突然闯入了房间，然后就……
　　此后，云缓经常去找她。大概有一个多月吧，终于，云缓似乎是厌了他，好几天没去找她了。半个月过去了，云缓再登门，到没做出什么事。 　　只不过云缓同意放她出去了，但是她得做他的眼线。
　　封北溪当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对强要了她的云缓一直心存不满。为了记住着件事，她把沾了血的那一片布料撕了来，一直留着。
　　“封姑娘，一年前的事，本王向你赔个不是。”说完就站起来行了一礼，“当初正值不懂事的时候，还望封姑娘原谅。”
　　封北溪到现在已经懂了云缓做此事是为了什么。什么年少轻狂，他做这事，只是为了牵制住她。
　　“担不起缓王殿下着个礼，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秦王殿下把您在三皇子地盘经营的饭店给砸了。”
　　云缓把弄着扳指：“随他吧，反正到现在，我和云亦只能靠暗中的经营过日子了。”
　　封北溪没待太久就离开了缓王府，却在巷子口发现了焦急等待的酆羽儿。“姐姐姐姐！”酆羽儿一蹦一跳的来到封北溪面前，“姐姐，做什么要来着里啊？”
　　封北溪敲了敲她的脑门：“你个傻丫头，别管这么多。还有，我不是让你少在我身边晃吗？”封北溪担心云缓会拿羽儿去威胁她。毕竟她已有心归隐山林了。
　　若是酆羽儿被发现了，那可就糟了。罗姨的女儿，她必须看好了。
　　在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因意外去了，凭母亲一个人，也很难养活一家三张嘴。有一次，只有五岁的弟弟在外面玩，却失踪了。母亲因此悲痛欲绝，身子也搞垮了。
　　隔壁家的阿姨看她可怜，每次都喊她去吃饭，还有她母亲的一份，也给了她。也就是说，隔壁原本也不怎么富裕的家庭，要养活五个人。
　　好景不长，没个几年，母亲去了，隔壁叔叔上山砍柴时被野兽咬死，阿姨也得了重病，这让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隔壁家的小妹妹脑子一直不太好，就这样，只能靠堪堪十岁封北溪来养活了。
　　由于一直没钱买药，四五年过去了，罗姨的病愈发的重了。在封北溪及笄那年，罗姨撑不住了。 　　“北溪，这么多年，苦了你了。现在罗姨也扛不住了啊，就……咳咳，就羽儿一个牵绊，罗姨求你，帮罗姨把羽儿带大，好吗？咳咳……” 　　“罗姨，您放心，我一定会把羽儿当亲妹妹一样看待的。”
　　罗姨咳出了一口血：“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知道的，羽儿从小脑子就不太好使，只愿意跟你玩……咳咳咳！”
　　“罗姨！”
　　“终于，能给你省下一碗饭钱了……” 　　“罗姨……”本来封北溪马上就攒够了钱，可以买药了，结果……
　　“封姐姐，我娘亲她……呜呜呜——”
　　酆羽儿虽说比同龄的孩子要笨，但是也不至于是个傻子。“羽儿乖，以后跟姐姐一起过好不好？”
　　“呜呜……好……好……”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都快哭了呢？”封北溪连忙把眼睛擦了擦，连道没事。 　　“姐姐，今日是正月廿一啊……生辰快乐！” 　　封北溪愣了。她过生辰，自己都忘了，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还记着。
　　酆羽儿的礼物封北溪也是没想到，是一个十分精致的木簪子。
　　“姐姐你不是总说我笨手笨脚的吗？这个簪子是我自己雕的，雕了足足半年呢！”
　　“谢谢啊。”封北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摸了摸酆羽儿的头，酆羽儿也咧嘴一笑。
　　等回到了客栈，封北溪又在研究医术，酆羽儿欲言又止好几回，最终把话问了出来。
　　“姐姐，你是不是为了我才学医的啊？” 　　封北溪捏银针的手顿了顿，扯出了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你想多了，我要只是为了你，我治其他人作甚？我为何还要学那些与你无关药理知识啊？”
　　酆羽儿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理，也没接着追问了。 　　
　　“封北溪和云缓应当是故交。对了，殿下，你们查过封北溪没有啊？”
　　沈无忆睡了一整天，为了避免倒时差，现在是被洛忘桁强行逼迫着睡觉。但是他睡不着啊。 　　“没有，游医多了去了，有名气的也不少，总不至于个个都要查。”
　　也是。但是现在他有点尴尬，因为洛忘桁为了让他今晚好好睡觉，特意要了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现在两人只着里衣，不知为何，沈无忆老是在想乱七八糟的。
　　但是……“殿下，这床这么大，为何执意要往我这边挤啊？”
　　洛忘桁语出惊人，整得沈无忆那叫一个无地自容：“怕你晚上睡不踏实，把我给踹下去。” 　　呵呵。
　　洛忘桁这个人现在，实在是不高冷。沈无忆正在对比，发现，洛忘桁有三副面孔。对待他人是面瘫脸，对待家人又是一副面孔，然后就是……对他。
　　洛忘桁与他现在离得也不算近，但沈无忆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还记得景昀城吗？”洛忘桁突然出声。 　　在景昀城的时候，他俩好像睡过一晚上。呸，什么睡过一晚上。
　　难不成当时他踹过……
　　“你没想错，你当时，真的，踹了我。”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沈无忆真是崩溃了：“内啥……抱歉啊。”
　　洛忘桁想了下时间：“行了，子时末，都快丑时了，睡吧。明日有要事。
　　沈无忆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乖乖睡了。 　　 卯时。
　　沈无忆睁开眼，如临大敌。
　　他现在姿势差不多是整个人窝在洛忘桁的怀里。
　　恰巧洛忘桁也醒了，两人不约而同的翻了个身。
　　“咳，咳……”
　　沈无忆扭头看了一眼。确认洛忘桁已经去洗漱了，起了身。他睡着时到底在干什么。
　　平日里他睡觉不老实也就算了，为什么这种时候……沈无忆穿好外衣，用一根发带将头发草草束起。
　　有宫女来送饭菜了，“沈公子一般都是卯时起的，没想到权王也醒这么早。药需要奴婢现在端来吗？”
　　沈无忆微点了点头，等着洛忘桁来吃早膳。 　　“不洗漱吗？”
　　“懒，等会儿再弄。”
　　沈无忆喝了口粥，“对了，你那日找云蒲，所为何事啊？”
　　“议和。”
　　“议……”
　　沈无忆不说话了，乖乖的吃他的早餐。
　　“我不是同你说过吗？”洛忘桁问他。 有吗？沈无忆好像没什么印象:“可能太晚了，记不清了吧。”
　　盯着洛忘桁将药给喝完了，沈无忆才走。 　　近日由于云亦和云缓事件，暂时停朝了半个月。但是太子殿下与邻国三皇子议和一事。可是引起了众多人的不解。
　　“为何要议和？咱们现在的兵力不是可以和沧南一决胜负吗？”
　　“现在发生了这些事，还能好好打吗？再说，真要打起来，咱们可不一定占上风。”
　　“太子殿下不是认识江湖之人么？可以让他们去沧南啊！”
　　“你没听说？太子殿下开始的伤是在沧南被江湖第一二人打出来的，论关系，太子殿下比得过吗？”
　　“这又怎么了，他们又不是沧南人，怕啥？” 　　“还真是！”
　　沈无忆一行三个人听着外面的话，彻底无语。
　　“还打呢，是不是太低估我们沧南了？” 　　黎朝如最近话有点少，此刻，问了一个令人震惊的问题。“忆哥，你到底什么身份？”
　　洛忘桁没什么感觉，但是沈无忆明显神情有异。
　　“我去趟太子府，你们先去吃饭吧。”
　　洛忘桁发现沈无忆欲说还休，找了个理由下马车。
　　“黎朝如，我知道你跟某些人的恩怨，但是你不至于把一个人的罪迁到整个皇族。”
　　黎朝如看向沈无忆：“可是……麟儿他……” 　　沈无忆压低了声音：“黎朝如，莫许麟当初为什么会遭遇灭门？是洛忘宇。你跟洛忘宇的仇恨，不要联系到别人头上。”
　　“可是……可是为什么朝廷没有管？”
　　沈无忆叹了口气：“莫家，只是江湖中的一个小家族，更何况洛忘宇干得这件事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说到底，你就是想把洛忘桁给摘出来吧。” 　　“我没有，”沈无忆根本拗不过他，“你别恨屋及乌。我知道你因为斗不过洛忘宇，这么些年了，你也什么都没做，一事无成。你得去找证据啊，我又不是没有在京中去抓他把柄……”
　　“别因为洛忘宇，把整个洛家想这么坏。” 　　黎朝如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淌下：“忆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留王二狗吗？你别看他名字糙了点，但是他真的很像麟儿……”
　　“忆哥，你到底是谁？”
　　“沧南左丞相独子。”
　　黎朝如看了眼沈无忆，眼睛微微泛红。 　　“我知道，你跟莫许麟有情人却不成眷属。但是你别自暴自弃啊。莫许麟的仇，我会帮你报的。”
　　“我尽量助你一臂之力，毕竟仇还是得自己报才爽快。”
　　“行了，别哭了。害不害臊。”
　　黎朝如揉了一下眼睛：“忆哥，为什么我没成功把他救出来啊……”
　　到了饭馆，黎朝如情绪才平稳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