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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受伤 ...

  •   日子过的还不算太快,一月已过,一月中,她几乎和魏珏待在一块,除了魏珏上班时间。
      魏珏下了朝回宫,裴烟就在院中迎他:“师傅下班,欢迎回家。”
      院中小女子笑脸盈盈,似是空中骄阳,有时候魏珏也会恍惚,脑海浮出些什么,只不过是偶尔。
      “姑姑,今日起,为师教你习武可好?”
      魏珏换上了裴烟为他准备的常服,走了过来。
      裴烟还在写字,写的是曹孟德的乐府。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魏珏将裴烟抱在怀中,读着裴烟写的问道:“姑姑可是觉得为师不够好,才为失去的日子写下此句么?”
      裴烟不答,这是她以前上学读到的,他不知,她也懒得说。
      二人相互依偎享受四月的骄阳暖风。
      裴烟思来想去还是开口:“非也,是我从前学府书阁上读过的”裴烟抚着魏珏的脸,手指滑过他的眉,他的鼻尖,他的唇:“现在读来倒是十分合我心意。”
      “不如今日休息吧,皇兄近日身体不好,大殿下也是个手腕过硬的,我怕你累着。”
      魏珏抓住了不安分的小手,在手中把玩,他们独处时,身边总是人少些,想必是她自己动手了,这手上才沾了墨汁。
      “无妨,儿臣今日教姑姑习武.”
      裴烟看着魏珏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说完二人也不在腻歪,通过这些日子裴烟也摸出了魏珏的几分性子,说一不二,说到做到,说完就做,还有心口不一,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完全是个两面人。
      这不,上午说好教她习武,下午便让她扎马步了,当然,他五殿下也没闲着,拿着西岳的古籍典范闲庭信步,还不忘指出她不足:“姑姑,习武最重要的下盘,下盘稳,一切才有迹可循。”
      现下裴烟又觉得魏珏多了个三心二意。
      “殿下,本宫已经扎了一个时辰,够稳了。”
      裴烟的汗滴入眼睛,难受的很,按照她这种泡药池都能药晕的已经是极限了。
      魏珏不答,口中依旧念着典范。
      “这典范中四章为妇礼,姑姑可要听仔细了。”
      “为人妇需谨记尊君敬君,以君为天。”
      “不听!什么劳什子!本宫才不听,本宫在国中所学非此也!”魏珏开口不过几字裴烟便愤愤打断。
      魏珏静静地看着裴烟。
      小女子换上了利索的轻装,青丝也绾成了男子发髻,满头的香汗也抵不住脸上的不甘厌恶。
      “本宫所学非此也,国中女子所学也非类也!”
      裴烟穿到此处,才发现四国中的礼学竟然出入十分不同,她从前读过这本,现在听起来还是令人作呕:“什么女子愚昧什么为妇之道!简直惨无人道,比咱们战国差远了!”
      裴烟气愤归气愤,脚下盘着地步伐到稳稳当当,没有一丝气息不稳的。
      魏珏勾着唇道:“姑姑不喜咱们就不念。”
      裴烟抬眼看着魏珏,她想看出魏珏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可是大佬是只批着人皮的千年精怪,叫人瞧不出分毫。
      魏珏又断断续续的念了些,直至看不见日头才放裴烟起来。
      金黄色的烟霞照映在这院中,微风拂过,树上的嫩芽被吹落了几片掉到裴烟的脸上。
      人比花娇大概就是此景罢。
      裴烟擦拭脸上的汗说道:“殿下是要在我院中用膳还是回府?”
      未得答复,裴烟抬眼望去。
      不知何时魏珏双手背后站到了树上去,裴烟站在树下,夕阳还是有些刺眼,裴烟抬手遮挡,风吹起裴烟的衣摆。
      “殿下?”见魏珏没有回应,裴烟再叫了一遍。
      魏珏这才回头,飘飘然点地。
      这把裴烟看傻了,实在是有够帅,漂亮。
      “阿因是希望我呆在这还是回去呢?”
      裴烟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缕一缕的黏住,可是魏珏却没有丝毫嫌弃之意,手指捻着那些发丝,口中之意分外缠绵。
      这把裴烟整懵了,不是说好不说小字的了么?
      “你,你,你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事呀?”
      此刻裴烟也环住魏珏的腰,抬头看向魏珏。
      魏珏一手揽过裴烟的腰,低着头看着裴烟笑意恹恹:“阿因怎的这般聪慧?”
      裴烟咬唇,不知怎样回他,看向他的眼睛满满的懵懂,纯粹。
      他所处之事向来都是她遥不可及的。
      “我向来是有心无力的,你小心为好。”
      “阿因这是赶我走了?”
      裴烟头埋做乌龟,不知说什么好,都怪这位爷,突然把氛围弄成这样。
      “也罢,本殿应当留下的。”
      见裴烟红透了耳垂,魏珏低声笑道。
      裴烟抬手就是一拳:“你以后有事说事,不要突然如此。”
      大佬平日总是一副笑不及眼的模样,要不然就是静静地看着,感觉事不关己的样子,突然搞一套,裴烟倒觉得有些油腻,完了,大佬人设崩塌了。
      芷溪进来时二人就是一副相拥的模样。
      “姑姑,用膳吧”芷溪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叫绿意过来吧,我想先沐浴,身上黏得很。”
      绿意一直在打理着院中事宜,现下帮裴烟梳洗终于得空说说这几日院中的大小事宜了。
      “陛下那边的意思就是不在吩咐太医过来了?姑姑怎么看?”
      前邸的人有前邸的好处,绿意凭借从的交情也能在御前说上几句话。
      “我知道了,不碍事。”
      裴烟有些不在意。
      绿意再道:“不过院外的侍卫倒是没有撤去,姑姑可知为何?”
      裴烟道:“不知。”
      “奴婢也是不知,咱们陛下向来不好琢磨的。”
      绿意这半月来很少出现在裴烟身边,不外乎魏珏不想被打扰,还有就是裴烟让她出去探路去了,这几天晚上除了洗漱时绿意会在她身边,其余时间都是兰溪二人服侍,可是那二位身边都是那人手底下的,到底是用的不放心。
      “难为你绿意”裴烟一时有些心疼,握住绿意的手“让你去做这些腌臜的事。”
      绿意眼神坚定:“姑姑,奴婢不为难的,奴婢知道的,此番和亲,姑姑孤身一人,奴婢不单为您更为自己。”
      裴烟被这番震撼住了,她不过是陪在在她身边不到两年,又为何这番话。
      绿意自然看的出来裴烟所达之意,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姑姑,你信我。”
      裴烟点点头,她很多感情向来是淡薄惯了,她只看行动,不看言语如何的,自然不会开口去质疑这番话,更何苦她也相信绿意。
      裴烟梳洗一番,换下了下午的男装,未干青丝散落在盈盈一握的腰间,粉黛为施的小脸眉眼间隐隐透出些不悦,不知道在恼些什么。
      可是魏珏知道,她不喜湿发。
      魏珏走了出去,随后进来时手中多了一块裴烟平常往常擦拭头发的帕子,走到裴烟后面,轻轻的擦起裴烟的头发。
      她的头发不长,看上去是打理过的,发丝柔软,一同她的腰肢。
      不一会儿青丝全干,魏珏把帕子递给旁的小宫娥,神色如常的坐了回去。
      可是却把小宫娥看呆,这模样任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有多么亲昵,熟练,姑姑确实一番习以为常的模样。
      魏珏向来是个喜静,可裴烟不是,席间总是裴烟多话,惹得身边的宫娥掌事捂嘴直笑,可今日不知为何,有些安静。
      殿内的人面面相觑,大概心里猜测,会不会是五殿下又惹得姑姑生气了?
      一餐下来,两人不欢而散,其实单方面是裴烟不欢,但也没有散,只是裴烟单纯的有些不开心罢了。
      晚些时候芷兰过来告诉她,魏珏回府了,裴烟点点表示知道了,她已经猜到了外面什么情况了。
      傍晚大佬再次站到了树上去,那老槐花树直指中宫,想必是大皇子又在闹什么幺蛾子被皇兄训斥了,叫魏珏过去收拾烂摊子罢了。
      可裴烟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魏珏日落时就上去一次了。
      辗转反侧,裴烟一晚上睡不着,起身想倒杯水,没曾想,魏珏一身夜行衣,且一副准备脱下来的趋势。
      裴烟开口:“你这是一副什么打扮?”说着灌了一口杯中的水。
      倒是被魏珏质问道:“姑姑杯中可是冷水?”
      被人反口一问的裴烟一愣,看着魏珏蹙眉不悦的模样,含糊不清地乱说了几句:“如何?”
      只见魏珏怒气的走了过来,横抱起裴烟:“不穿鞋?姑姑果然是长本事了。”
      魏珏有些粗暴地将裴烟扔到床上,又将帘子合上,在外头窸窸窣窣的,惹得裴烟没得一阵心虚想拉开帘子。
      屋内的灯火被魏珏灭了两根,更暗了些,裴烟有些害怕抓住锦被:“师傅?”
      可是无人应答。
      过了一会儿,裴烟只好认命闭眼把被子改过头顶,心里暗骂魏珏这个狗定西,又不知道干嘛去了。
      就在这时一双冰冷的手握住裴烟的手,扯下锦被,露出裴烟紧闭的双眸。
      魏珏不禁笑出声。
      可裴烟却在认清魏珏后,一时间握住了魏珏的冰冷的手。
      “怎的这般的冰冷?”
      魏珏躺下将人拥入怀中:“外头冷,连水都是温的。”
      原来刚才是洗漱去了,裴烟心里暗想。
      “快睡吧殿下。”
      裴烟鼻息间都是凌冽的味道,她不能再问下去了。
      魏珏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随后二人几乎坦诚相见。
      裴烟呼叫急促:“殿下殿下,冷静冷静。”
      魏珏当是没听到一般越发急躁,口不断念到着:“阿因,阿因”手中本分不曾停下。
      裴烟被他弄得有些痛了,也顾不得,脱口而出:“魏珏我痛,我真的太痛了。”
      “这就痛了?那等下呢。”
      帘外的烛火未灭,昏暗不明的光线暧昧不已,魏珏的眼神黑的可怕,眼中慢慢侵略的味道,完全不同于白日那个会对她笑意淡淡的魏珏。
      不知道为什么魏珏觉得裴烟看着他的眼中带上了恐惧,这让魏珏瞬间不安起来,他连忙擦去她脸上泪珠道:“阿因不怕,阿因不怕,折燕错了。”
      “魏珏你别这样对我”裴烟的手被魏珏一把抓住,任由泪水流入枕巾。
      她觉得这个姿势是在太过屈辱了。
      此话一出,魏珏眼见的慌乱起来,浑身止不住的战栗:“阿因不哭”可还是堵住了裴烟的嘴。
      这回的魏珏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二人停了下来。
      裴烟问道:“魏珏,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是有过婚约的未过门的妻子?还是宫中的人人口中郡主姑姑?还是召之即来的爱慕者?还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女子?”
      可是魏珏没有回答她,魏珏晕在她的怀里了。
      她的身上都是他口呕出来的鲜血,血浸染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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