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观里》风景今朝是

20、第二十章 原来如此

　　“我不确定。”苏辰冷静了下来。
　　“你说你没有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那已经证明没有靠近的人。要么你意识不清自己打了自己，要么靠近的不是人，所以你无法察觉。”
　　“有第三种可能吗？”
　　“有”，觞羽的声音疏懒而又淡然：“他从来没有靠近。”
　　苏辰隐约察觉到了：“暗器？”
　　觞羽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暂时没有多少证据可以验证我的猜测。”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先把我拼起来。”
　　苏辰看了看，摔得还挺碎的：“不能换一块？”
　　觞羽扶了扶额头：“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其实是邪术，所以……”
　　苏辰已经听出了不对劲：“怎么了？”
　　“我现在的施法成功全是意外，我没有强到随便就可以重复这个法术的程度。”
　　“所以？”
　　“不能拼，就把那块的最大的玻璃碎片带走。”
　　苏辰默默捡了起来，锋利的边缘差点划破指尖：“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觞羽似笑非笑，虽然镜子不大，苏辰还是觉得他不怀好意：“你一个人查也行。”
　　“那你呢？睡觉？”
　　觞羽笑了笑：“我在半日茶楼给你提供精神动力，我们可是有后台的。”
　　苏辰：“不会是你自己吧。”
　　觞羽笑容灿烂：“别胡说，我还没有那么自恋。”
　　他故作神秘道：“你没看见吴方供了一张明域域主的照片吗？我们的后台如此强大，你一个人一定也行。”
　　苏辰：这是我听过为偷懒找的最自以为理所当然的借口。
　　不能让他得逞。苏辰淡淡道：“前阁主大人，我觉得你才是我最大的后台。”
　　觞羽的话被堵了回去，勉强笑道：“谢谢赏识。”他没有在刚才的试探中发现苏辰有什么异常反应。
　　他犹豫了一下：“不开玩笑了”，苏辰也没有看见他是怎么操作的，镜子碎片周围发出了银色的光，又慢慢浮在了空中，一片一片拼接，直至完好无损，才落入苏辰手中。
　　“你看上去很厉害。”苏辰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觞羽点了点头，着重强调了几个字：“没错，是看上去厉害。”实际上什么也不是。

　　苏辰再次进入杨树林，已经是傍晚了。林子里光线昏暗，浓密的枝叶遮蔽了最后的天光，投下幢幢怪影。一阵风吹过，树木的枝叶发出一阵阵沙沙簌簌的、连绵不绝的**响声，让苏辰后颈莫名泛起一阵寒意，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觞羽的声音很轻：“是不是很像人的呼吸声？”
　　苏辰心头一凉，原来如此。
　　他立即用指尖在镜面边缘飞快写下两个字：树灵？
　　觞羽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明域玄都明殿中，空旷的穹顶让低语也带上了冰冷的回音。
　　一个官员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焦灼：“你们怎么能支持他这么做？太危险了！”
　　阴影中，另一个声音漠然响起，不带一丝波澜：“自从他继任域主之位以来，又有谁能干涉他的想法？”
　　“当然没有。” 第一个开口的官员喉结滚动，声音干涩。
　　“所以只能这样了。” 阴影中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下面一片死寂般的附和声。
　　易水寒烦躁地在室内踱步，指间一枚玉扳指已被摩挲得发烫。四个月了，整整四个月，大人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连一丝行踪都未曾留下。这绝非大人作风，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最终还是联系了醉月阁。
　　“你们知道觞羽的去处吗？”
　　花无眠有事外出。
　　月无缺看了他一眼：“你是？”
　　“他朋友。”
　　月无缺原本慵懒的神色骤然一凝，目光如电般扫过易水寒的衣领袖口，当视线触及某个极其隐蔽的暗纹时，他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具仿佛“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声音也沉了下去：“临渊阁第九阁烛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