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0号做男友（修改版）》俞皿

24、鸿门宴

　　经历了那次史上最恶约会，赵明子女士躺在床上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无论如何要看看那个迷惑自己女儿的“狐狸精”，虽然我一再声明，我们的关系决不是男女朋友，但她老人家一合双眼，颤巍巍的找我爸要速效救心丸，还满眼泪花的要交待遗言，硬是吓坏了爱妻如命的老爸，不顾父女亲情的订了鸿门宴的日期。
　　尽管表面上每次都是妈妈吆五喝六的指使人，但我心目中的一家之主永远是老爸，事实也证明，连赵明子女士也对偶尔严肃的俞悦先生避让三分，所以一旦老爸表态，就证明此事无回旋的余地。
　　可是，做了二十多年夫妻，他看不出老妈是装的吗？
　　事情发展到这么一个境地，如果美人哥哥不来赴宴，从父母的角度讲，以后我们两个肯定没戏；如果美人哥哥来赴宴，但凭我们目前的关系，把他搅入这么一潭浑水，还要安上拐带少女的罪名，那我现在立马儿就没戏可唱了。
　　我抓了几把已经揉得像鸡窝的头发，哀号一声，这个死无赖，黑得像箱根山的硫磺鸡蛋，怎么那么多坏心眼儿，明天就买个娃娃写上他的生辰八字，扎瞎他的双眼！
　　鸿门宴的前一天晚上，我考虑了再三，还是没拿定主意，反而勾起胃痛，躺在床上两个多小时都睡不着，就像是等待死刑的囚徒。
　　来到B君的卧室，他还没有睡，也可能是正在浅眠，却被我吵醒。
　　“又想到什么好词句？”B君捻开床头的台灯。
　　“今天没有什么诗兴，就只得一句——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我盘腿坐在床的右下角，“就是突然特别想见见你。”
　　“有什么心事？”
　　“心没有事，胃好像有点问题。”我捂着肚子笑嘻嘻的说。
　　“疼得厉害吗？家里没什么药，如果疼得厉害，我送你去看医生。”B君坐在床的另一边，穿上了拖鞋。
　　“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可能是我的胃也想要见你。”
　　“需要喝些热水吗？”
　　我摇了摇头，爬到枕头旁边，拉住B君，蜷缩的窝他身边，美人哥哥只好拉上被子，任凭我耍赖，拉着他的手不放。
　　“我小的时候特别笨，每次生病都以为自己会死掉，缠着妈妈要吃药，要她去找神仙救我，”我和B君比了比手掌，他的手比我大了一圈，果然还是男生的身体。
　　“可药不是随便乱用的，于是她便把手放在我难受的地方，告诉我神仙就住在每个妈妈的手里，感到热乎乎的时候，病就会好了，所以我一直到小学毕业，还相信妈妈的手能治病，挺笨的吧，上了她这么多年的当。”
　　“她没有骗你。”B君把手放在我的胃上。
　　虽然隔着睡衣，但美人哥哥的手离我的胸部就只有几厘米，特别是里面还没有穿胸衣，真是让人不好意思，我忍着痛稍微舒展开身体。
　　我又不是A君那种“太平公主”，他是没有感觉到？不拿我当女生？还是不拿自己当男生……
　　但他的手好像真的能治愈病痛，胃不那么疼了。
　　“好些了吗？”B君没有移开手掌。
　　“嗯，你的手很温暖，有点像妈妈的手。”我把自己的手也覆在上面，“不过比她的漂亮。”
　　“妈妈的手才最漂亮，而且真的有神仙住在她们身体里。”
　　“那我妈妈身体里住的可能是睡神。”我想了想。
　　“为什么？”美人哥哥笑着说。
　　“因为每次躺在她的腿上我都犯困。”
　　“那样也很好……”
　　突然想起B君应该很小就和妈妈分开了，肯定是株没有得到母爱可怜的小草，我不禁心酸起来，便掀开被子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腿，拉着诧异的B君，让他把头枕在上面。
　　“你觉得我的身体里住着哪路神仙？”我围严被子。
　　他闭上眼睛，仔细的想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位贪吃的神仙。”
　　“晚上没有吃多少东西，肚子才会咕咕叫的。”我脸红起来，肚子叫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难道不能装作没听见吗？
　　“人身体里根本就不会有神仙，我是骗你的。”B君眨眨漂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也是假装相信，哄你开心的，”我不示弱的看回去，那双目美丽的神采真是太耀眼了，“你的性格有时候很差劲。”
　　B君的笑容更深了，他的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融化，那似乎是一种能够传递情感的物质。
　　“你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我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但又怕伤了他的感情，“如果不想回答就当作我没问。”
　　“四岁的时候就去了英国，所以对母亲的印象模糊，再次见到她，还是小A高中毕业典礼上的巧遇，感觉就是一个严肃的人，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我；至于父亲……应该是忧郁的，一直到他去世。”
　　“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呢。”一直以为离异家庭的子女都不愿提起父母的事。
　　“在西方，一个人可能有多个同父异母、同母异父或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这很平常。”
　　“噢，我听说，你还有个哥哥，他是什么样的人？”小A好像无意中提过。
　　“你是想知道他帅不帅吧？”B君又笑了起来，他的发稍儿因笑而颤动，在灯下形成一层彩虹色的光晕。
　　“我可没这么说！”
　　“美少年同好会的会规不就是‘以貌取人’吗？”B君忍住笑，“他是个才貌双全的完人，你要是见了他，也必定会喜欢。”
　　那位哥哥的才情如何，我是不晓得，但相貌肯定超不过B君，美人就是爱谦虚，在他面前谁又能称得上是“才貌具佳”？
　　不管怎样，我还是只喜欢眼前的这一个，不过B君对他评价真是不错。
　　“还以为能听到‘白雪公主’的故事呢。”说实话我有点失望。
　　“嗬嗬，你以为再婚家庭的小孩都是灰姑娘吗？我的继母成熟富有风韵，是个开朗外向的人，所以我从没有拣过豌豆，也没补过袜子。”
　　“这样啊，”那我岂不做不成王子了，“可是这么说来，你的性格好像谁都不像，难道像你哥哥吗？他也这样温柔？”
　　美人哥哥仰面躺在我的腿上：“他也不是温柔的人。”
　　“那总不能像路人吧。”
　　“可能是分开以前的父母……”
　　B君漆黑得发亮的眼眸中，那种物质融化得更多了，多到让我觉得那本是形成泪水的物质。
　　人生怎么会没有伤害？
　　我把双手轻轻覆盖在他的眼睛上，笑着说：“我的手总是冰凉，所以没有治病的魔力，桃花和A君说，这是冷血的表现，可是也有人说，手冷的人心肠最软，但是这双手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是什么？”B君想拉下我的手，我却不依，掌心里感到纤长睫毛的骚动。
　　“它们啊，太冰冷了，所以能瞬间凝固任何的液体。”
　　B君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哦，晚安。”我想差不多该让他休息了。
　　B君还是没有动，一直轻握着我的手。
　　“杨柳，你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你更像谁？”
　　“我的父母，这可难说了，呵呵……”
　　直到B君问这个问题，我才又猜想起自己为什么胃痛，该为什么烦恼，我的父母是麻烦的人啊——所以我要暂时保持缄默，但不会永远没有答案。
　　童话中，白雪公主的母亲在纺车前许下心愿，希望有一个皮肤白得像雪，眼睛黑得像乌檀木一样的孩子，B君正是这样，即使他的父母没有这样向神祷告。他的眼睛漆黑的如宇宙中的黑洞，是最虚无，也是蕴含最多能量的地方，在这些能量释放之前，他必须一直住在自己的城堡里，等待救世主。
　　我希望自己正是他的“王子”，但“王子”也会遇到一些困难，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在我到达前，请不要融化那里的冰山，我很快就会出发……
　　我出发得的确很快，早早的回到了家中，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推开大门，却发现有人比我到的更早，正是我要先杀之而后快的吴某人。
　　“您既然已经达到了报仇的目的，还来我家做什么？”
　　“我真没毁你的意思。”那个无赖的样子就像是在说——你怎会这么冤枉我，让人看了恨得牙根痒痒。
　　“你要是还知道‘脸’字怎么写，就别等着我亲自动手，大门在后面，自己看着办。”
　　“柳柳，咱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MR吴想装出难过的样子，可是却天生一副笑脸，两个小酒窝，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
　　“猪鼻子插葱，你就装象吧！把我家闹得鸡犬不宁，还有什么误会，不就是恨我那晚夺了美人，还SM了你，也真亏你有耐心，从我爸妈下手，小子，真是有你的！”
　　MR吴马上又来传统的那招儿，隔着桌子握住我的手，让我不得挣脱 ：“我是真心想和你结婚的。”
　　结婚？
　　“你还有什么花招儿，就都使出来吧。”我拿起一根筷子，毫不留情的朝他的手臂刺过去，他躲得倒是挺快，立刻松开了我的手。
　　为了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我改坐到沙发上，开始看电视，不再对牛弹琴，他也识趣儿的闭上了嘴，客厅里暗潮涌动。
　　老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了看客厅，问：“就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我紧张起来，“妈，您听我解释……”
　　“叫你爸出来吃饭。”她打断我。
　　我不敢再多嘴，到书房请老爸用膳，不过他们要是能就此罢休，岂不更好！
　　没准是他们想通了，我心中暗暗庆幸。
　　饭桌的气氛很凝重，沉默寡言的老爸保持一贯风格，老妈也是惜字如金，连那位八卦的海狸先生也停止了“嗑木头”。
　　“没人要开动吗？”我吮着筷子问。
　　“再等等。”
　　我虚着眼睛转头看向MR吴，是不是又搞什么名堂？
　　他马上偷着摆了摆双手。
　　“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先吃吧。”老爸帮我打了圆场。
　　老妈不再多说什么，我们刚拿起餐具吃了两口，敲门声就响起了。
　　“可能是查煤气的。”
　　我刚站起来就被老妈叫住：“我去开门。”
　　不祥的预感再次笼罩，我不觉得家里的隔音效果好到这个程度，完全听不见妈妈与来者的交谈。
　　“你们还请了谁？”我压低声音问老爸。
　　老爸犹豫了一下：“你请不来的人。”
　　MR吴的眼睛里冒出一小簇火花，在我看他的时候又很快掩藏起来，冲我眨着眼睛放电，然后伸出了一个小指。
　　就在我明白他的意思的瞬间，老妈也带着李B君走进了餐厅，我的心跳立刻升上200，又忽然降到接近停止。
　　我没有见过穿正装的美人哥哥，他多数是一派闲云野鹤的风格，而且也挺难想象一个美人穿西装的样子，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不似另一些人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穿着衬衫打领带也像土匪，娘胎里带出的无敌痞子气质。
　　李B君先问候了我的父母，看见MR吴的时候，也是彬彬有礼，最后才向我颔首。
　　“请坐吧。”爸爸对B君的印象似乎不错，不像我妈一直上下打量着人家。
　　B君道完谢，坐在了我旁边的位置，我侧目偷偷观察，只能得出一句话——这才是真正的贵族气息，就像是电影中的王室成员，那衣服穿在他身上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浑然天成，凸现他笔直腰杆和完美的骨架，并且衬托出一种平时难见的味道，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早就振臂一呼，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不对，应该是西装裤下。
　　美人哥哥镇定自若的等着我父母的“审问”，既不拘禁僵直，也不刻意做作，仿佛这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晚餐。
　　“听说你是个同性恋？”老妈也毫不留情面开门见山的问。
　　“妈！这已经属于人身攻击了。”
　　B君拉住激动的我：“实不相瞒，我的确是那个圈子里的人。”
　　我有点心疼，感觉很过意不去，喜欢什么人，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但现在的谈话方式，简直就是在剥他的皮。
　　“那我们女儿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我已经说过了，您今天这么做，太过分了。”我要阻止这次荒唐的见面继续下去。
　　“我是在跟李先生说话，你老实听着，别插话。”
　　“她也是重要的人。”B君没有迟疑，语气肯定地说。
　　“就这些？”
　　“我也认真地考虑过交往的事。”
　　这句话一出，不仅是震惊了爸妈，连我本人也没有料到，因为除了那次和A君的争吵，他都再没提过这件事，没想到今天却说了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我妈指着MR吴说：“如果你只是考虑交往的问题，那还是别费心了，这位吴先生正打算向我的女儿求婚。”
　　海狸先生果然不负我妈的厚望，又展现出那口大白牙，开始发挥过人的演说天赋：“没错，柳柳就是需要像我这样一个男人，给她安全感，照顾她疼惜她。”
　　谁需要这么一个无赖的安全感，饶了我吧~~~跟他随便见个面，我已失眠一个多星期了，要是再了结婚，每天朝夕相处，还让不让人活了，哎呀，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
　　“我看李先生身形单薄，长得确实又如花似玉，要是柳柳跟你在一起，不知是谁保护谁，哈哈，我这可是实话实说，你千万别恼怒。”
　　太可恶了，我拍案而起：“我说姓吴的，我们在开家庭会议，你掺和什么，从刚才看见你坐在这里，我就很奇怪了，你到底有什么权利批评他，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俞杨柳，他是我和你爸爸的客人。”
　　我装作没有听见继续道：“你黑的赛过了包公，气死了张飞，半夜站没路灯的地方，要是不笑都找不着你在哪，这辈子你也想吃黑巧克力？”
　　“柳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MR吴又开始恶心人了，他转向B君，“李B君，你放了她，你给不了她幸福，你也还是找个能疼惜自己的人吧，你们两个不适合。”
　　别以为没人看见，这个黑地雷朝美人哥哥暗送秋波，还想大小通吃吗？我们不合适，找个地雷就合适了，真想撕开他的脸皮，看看是什么材质的，介绍给美国反恐用。
　　美人哥哥就要这样继续受他的侮辱吗？人再有涵养也不能到这个地步。
　　“我也希望杨柳能有个好归宿。”待MR吴发表完演讲，B君才开口道。
　　“B君……”要让我跟这个无赖结婚吗？
　　“所以你打算离开我女儿？”我妈问。
　　“如果真的是很好的对象，我会衷心的祝福，但如果是吴先生……恐怕不行。”B君不急不慢的说道，“吴岚先生也我示过爱，也说过要保护我爱惜我，难道您要始乱终弃吗？”
　　MR吴差点喷出血来：“你……你别胡说，我可以告你诽谤。”
　　“妈，B君没有撒谎，他还是开同性恋酒吧的呢？”我还以为B君忘了他是谁呢。
　　“这是真的吗？小吴，你不是说，在做餐饮业？！”我妈不敢相信自己的未来女婿和女儿的“男朋友”还有这么一段关系。
　　“酒吧也算餐饮业喽……”我幸灾乐祸的小声说。
　　“那个……伯父伯母，我突然想起今晚还有别的事，很重要，失陪失陪……”MR吴打翻了水杯，慌慌张张的准备离开。
　　“妈，我去送他。”我欢天喜地的去帮前“未婚夫”开门。
　　“这就叫作茧自缚，我早说过，你黑得让人过目不忘，所以以后少做坏事，目标太明显了。”我送了他这么几句，然后砰的合上大门。
　　MR吴走后，房间里的气温又降低了，这次倒是我妈主动缓和。
　　“我们先吃饭，吃完再聊。”
　　可能是餐桌上的气氛太诡异，也有可能是饭菜风味太独特，我感到口干舌燥，便倒了一杯冰镇橙汁，却被旁边的B君提醒：“你昨天胃痛，还是别喝冰的东西。”
　　“这么大了，还不懂得照顾自己。”我妈瞪了我一眼，然后拿热水给我。
　　“我忘了，忘了，呵呵。”
　　“我们家柳柳一向粗心大意，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老爸说。
　　“哪里，她这样的性格很讨人喜欢。”
　　“你怎么平时都没说过？”我嘟囔道。
　　“没规矩。”虽然我的声音不大，还让我妈听见了。
　　好在后面的气氛就融洽多了，餐后妈妈端来了水果，但只允许我吃苹果，酸的东西都不让动。
　　“你父母从事什么职业？”
　　良好氛围没维持多久，“家庭人口普查”又开始了，我国的传统家长就是这样，都具有刑事侦查人员的素质，能把你问个底儿掉，我本想出面制止，但是收到赵明子女士一记杀人于无形的眼神警告，就只能在旁边自己啃苹果。
　　“他们很早就离婚了，母亲在政府机关工作，父亲写书，但是去年他不幸离开了我们。”
　　“你一直住在英国？”
　　“是的，父亲再婚后，就留在了那里。”
　　“你的中文说得不错。”
　　“谢谢。”
　　“为什么回到中国？”
　　“我妹妹提议，希望一家能团聚。”
　　“工作怎么办？”
　　“我没有正式参加过工作。”
　　“这么说你也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了？”
　　“不，我将父亲的遗产分成了三份，一份由我的妹妹保管，一份自己进行小额的投资，剩下的投入了我继兄的公司，所以尚可维持生计。”
　　我爸点了点头。
　　早就猜到，他这高级的“待业青年”和我不一样了，人家还有分红，不像我朝不保夕，从事真正的“游击事业”。
　　“打算长期留在这里吗？”
　　“还没考虑好，因为我是英国国籍，所以还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原来美人哥哥没有打算长期留在中国，我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法律上讲，他还是英国公民，那我们岂不是时日不多？
　　“关于今天的事，柳柳并不赞成邀请你，但我们还是私自给你打了电话，并不是想给你压力，只是出于对女儿的关心，世上没有父母是不为自己儿女考虑的，我们看得出她很喜欢你。”
　　我的脸有点发烧。
　　“我可以理解。”B君点了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个直接的问题？”
　　你们问的问题一直都很直接，我心想。
　　“请讲。”
　　“你可能与我的女儿结婚吗？”
　　咳咳，一块苹果卡在我的喉咙里，这问题也太直接了，根本就是变相的逼婚……咳咳，这块苹果还真大……
　　“我不能回答您这个问题。”
　　“你拒绝？”
　　“不，是不想回答。”
　　“因为你喜欢的是男人？”
　　MY GOD!话题已经超出我的想象范围了，低估赵女士和俞先生的实力，是我的错。
　　“我觉得，倘若涉及结婚这个问题，应该由当事人提出，第三人的假设并不妥当。”
　　“我们是外人？”
　　“虽然冒昧，但我认为是这样的。”
　　“妈……我觉得今天差不多了，我们……回去了。”总算是把嗓子里的苹果吞下去了，我甩了甩有点缺氧的脑袋，拉起美人哥哥离开。
　　“等一下！”我妈又叫住我们，“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您请说。”B君轻拍我的肩膀，安抚神经再次紧张的我。
　　“小吴和你真的是……”
　　B君掩口忍住笑意：“这个问题，您还是亲自请教吴岚先生比较妥当，我先告辞了，感谢您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