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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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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持敛随太子一同出了东宫,坐上了马车,两人昨晚相谈得并不愉快,且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自然也不会坐在一个马车上。
持敛很自觉的向后面那个马车走去,而赶马车的小厮也早早的候在那里,只见他笑眯眯的给持敛将梯子搬下来,伸出胳膊作势要扶着持敛走上去。
持敛没有扶他,而是自己跳上了马车,却没想到,马车上的杂乱情况一言难尽。
持敛半个身子刚进去,看到这个情况又退了回来,人,皮,面,具并不能把面具下细微的表情反应的很明显,在别人面前,他就是木着一张脸用颤音问到:“皇帝为了让我与太子增进感情已经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皇帝昨天让我住在东宫就算了,今天还让他和太子一辆马车回府,这狗皇帝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吧,太子摊上这么个爹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吧。
持敛把脸一捂,跳下了马车,以乌龟的速度挪到了前面的马车,然后讨好似的轻敲了几下窗户。
梁轩刚刚坐好,就听见有人敲窗,刚想问是哪个嫌活的不够久的,就看见窗户自己开了条缝,晨的老脸从缝中准备探进来。
梁轩及时把缝关住。
……
持敛准备把缝掰开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在春日微微吹过的暖风中不知所措。
不是太子,什么仇什么怨啊,至于吗?要不是你老爹整这些破事,我也不会来蹭你的马车,你这么没礼貌谁教你的。
持敛不受这委屈,多年深居浅出和手中所握势力让他受不得这委屈,是,老师之前看他玩世不恭专门叮嘱过他,皇权高于一切,但没关系,他武功高强可以逃。
于是持敛转身就跳上了马车把门打开,正好看见了太子准备开门的小手。
“……”
“谁让你进来的?如此没规矩,与君子相差甚远,还想当孤的老师?做梦。”说完把门一关,弄得还没来得及进去的持敛碰了一鼻子灰。
持敛摸了摸差点碰到的鼻子,无辜地挑了挑眉,这太子是让他进来的,就是他动作太快了,现在倒是他的不是了。
他也不挑了,尴尬的坐到马车边缘处,想着就这么凑乎凑乎去就行了,虽说是皇帝搞出来的事情,但他也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进去。
持敛想到刚刚小太子惊诧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打开门的小手,再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脸,哪怕晚一点点,他就坐进去了。
马车内的太子也有些憋气,透过门看,晨好像是坐到了小厮坐的位置上,他顿时更气了,作为太傅,坐在小厮坐的位置上,让别人看去,岂不是丢了皇家的颜面?不说别的,身为长辈,他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
然后他就面色铁青的又打开了门,然后他就看到了捂着脸的持敛,然后他就看到了持敛耳根下面似有些起皮。
现在初春,京城的天气也确实是有些干燥,但那里也会起皮吗?应该会吧,之前看他祖籍是江南的,十二三年前才到的京城安家,应该是还不大适应京城环境。
梁轩有些疑虑,但又很快被自己推翻,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了。
持敛也注意到突然打开的门和紧盯着自己的眼神,他突然捂住起皮的地方,回头看着太子。
梁轩被他回头看着有些不自然,偏了偏头又侧过身来,示意他进去坐着。
持敛连忙滚了进去在次座乖乖巧巧得坐好,开玩笑,太子亲自邀请,他还找事儿干嘛。
梁轩回头看他乖乖巧巧坐在那里,眼中又是亮晶晶的,他转过了头,吩咐小厮路上走得稳些,动静小一些。
毕竟昨日东宫中的偏房没什么人住过,晨昨日定是没睡好,让他在路上休憩一会儿也是可以的,太子大发慈悲的想。
小厮连忙点头,等太子进去坐好后,轻轻地挥了挥马鞭,赶车上了路。
上了车后,梁轩就看到刚刚还一脸乖巧的晨,开始东看看,西摸摸,一脸兴趣盎然,丝毫不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
亏孤还担心他昨夜没睡好今日会感觉到疲累。
“欸,太子殿下,这个马车好宽大啊,您经常邀请人来坐你的马车吗?”
“哇,殿下,您这马车的内饰看着好奢华,在哪里买的,臣也想用这个装饰。”
“殿下殿下,这个坐垫是什么皮子做的,坐着好软和。”
“殿下……”
前面的问题都没得到答案,梁轩被他一声声殿下叫的心烦,在他再次开口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你给孤闭嘴,再张口孤就把你扔下马车去。”
“……”闭嘴就闭嘴,凶什么凶,小小年纪就这么死板,迂腐的跟小老头一样,要不是车上的气压太低,他至于这么活跃吗。
切,好心当作驴肝肺。
持敛昨日没睡,虽然多年的经历让他在哪里都能睡,但是却点了安神香,想是太子吩咐人点的,毕竟那个偏殿像是自从建好就没人进去过,太子怕他睡不好,他在心里谢过了太子的好意。
但太子殊不知,安神香对他的作用微乎其微,以前老有人为了让他睡着,给他烧安神香,但是持敛那时就是强撑着不睡,渐渐的,安神香的作用也只是使他疲倦,带来的副作用也是一闻到安神香就睡不着。
所以安静下来后,持敛很快就靠着门睡着了,只不过睡得很浅。
梁轩看他消停下来睡着了,感觉世界都安静了许多,在车上也无事,他随手拿起了一卷书看了起来。
然后,晨的头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那边转移到了太子这边,缓缓的滑落,滑落,最终滑到了太子的肩上。
持敛有些诧异,这太子怎么这般削弱,这肩上有二两肉吗?怎么这么硌,但他还是闭上眼装睡。
太子显然也很惊讶,他的手一抖,书卷滑到地板,身子也是在持敛碰到他的一瞬间一僵,就这样子过了很久,他缓缓的将另一只手抬起来,企图用另一只手把持敛的头调个方向。
但持敛却已经很深的睡过去了,马车轻轻的摇晃和一个有些硌人的“枕头”,还有刚刚十分安静的环境,就像摇篮一样让他深眠。
梁轩伸出去的手到一半,看到他这么沉静的睡颜,把手又收了回去。
他静静地转过了头,这人长得这么丑,怎么性格一点也不配他这个样貌呢。
慢慢的,他带着这个疑问,又把头转向晨,晨的脸皱纹颇多,肤色偏黑,连带着脖子也是黑的,但衣领中泄出来的点点春色,却又是白的发亮,黑色和白色像是以衣领的位置为界限,黑的黑,白的白。
真的有人的皮肤会被晒成这样吗?梁轩紧盯着持敛衣领下泄出来的风光皱着眉头。
持敛本身就时刻都是警惕状态,被这样盯着,饶是铜墙铁壁,也会被这位太子殿下直勾勾的眼神给刺穿。
醒来后他就闭着眼,想等等看太子不看书盯着他究竟想干什么。
直到……他感觉到太子的手向自己的衣领伸去……
!!!
原来外面说的都是真的,太子是断袖!我去这张脸都能上手?这是得有多饥渴。
我的天哪我的天啊,天官赐福,天官赐福,快把他的咸猪手换个方向啊。
算了,做人还是得靠自己,他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装作疑惑还有点懵懵的样子看向了太子的咸猪手。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做什么?”久未说话使得持敛的嗓音有些沙哑,像猫的声音一样。
梁轩一听到他出声,手就像触了电般收了回去,“无事,太傅衣领开了,孤不过是想帮太傅将衣领拉上,既然太傅醒了,那便自己整理整理,正好快到太子府了。”
心口不一的小人,哼。
持敛把自己的衣服整好,没有管太子,直接跳下了马车向太子府门走去。
太子也觉得刚刚做的多少有些不合礼数,也就没恼,自嘲一笑就也跟上下了马车向府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