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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持敛连奏折都没看完,就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什么嘛,这狗皇帝当的可真是失败,批的奏折都是些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看着都觉得烦。
      奏折一般都是交于内阁,由内阁筛选出比较重大的事件,然后将这些折子交给皇帝,其他的则是由内阁出面办理,或是下达给六部,各部各司其职,互不干扰,而又互相牵制,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非搞的如今这般一团糟乱,持敛搞不懂,也不想懂。
      但是听说内阁大多都是皇帝的人,但内阁之势,全靠皇帝,皇帝若是势弱,内阁作为皇帝的独属机构,诶,内阁的大人们可真惨,好不容易读了这么多年书当了官,却没曾想没有一展宏图的机会。
      正好,门外有个小太监进来,行了礼后便一字一板地说到:“ 公子,卯时快过去了,马上辰时,昨日院子已经收拾干净,皇上说您要是醒了,就自己想办法回去,要不然等送膳太监送膳时,发现您不在院内,后果自负。”
      持敛听完这话,额角忍不住抽了抽,这狗皇帝,真是诚心跟他合作的吗?罢了罢了,至少帮忙收拾了院子,把作案痕迹给抹除了。
      看小太监还弓着身子等待他回话,他连忙起身回头向小太监说道:“告诉皇上我知道了,帮我谢谢皇上帮我收拾院子之恩。”说完打开窗户就窜出去了。
      只希望昨晚的动静别惊动了院内其他人,如若他们告发,虽然没有物证,但也难免会受到弹劾或是对将来的仕途有影响,虽然他将来一定不会入仕,但万一牵连天一阁众人就不好了。
      而且他身为阁主,天一阁兴风作浪这么多年,底下的人一次都没被抓到过,他要被抓到那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想了这么多,持敛已经轻松绕过御书房外的守卫,准备观察一下外面局势飞檐走壁回去,却听见有人在喊:“公子,公子!”
      ???
      是在喊我吗?持敛一头雾水的转头,发现还真是在喊他,那喊人的太监看见持敛终于回头了,感动的泪水都快留下来了,但他来不及先流泪,赶紧大声说道:“公子,皇上给您准备了回去的路,您先从墙上下来,不然会有人以为您是进宫行刺的刺客的!”
      “……”
      “你为什么不能早点说?”
      那小太监委屈道:“我刚说完,你就扒着窗户飞走了,我又不会飞,追上你已经很不错了。”
      “……”
      “你在下面等着,我马上下去。”
      小太监缓缓的退后半步,“诺,公子您慢些小心摔到。”
      持敛这次平稳落地,转头示意小太监到前面去带路。
      小太监一语不发,低着头走在前面,不敢回头。
      持敛跟在后面百般无聊,又发现前面这个小太监脚步飞快,不由得好奇,问道:“你走这么快是等会儿还有事情吗?”
      小太监忽的被点,霎那间绷直了身子收住了步子,倒是让持敛没来得及收住步子撞了上去。
      没撞疼,这小太监才及他胸口高,要撞疼也是这小孩子被撞疼,持敛连忙满口歉意:“对不住啊,小兄弟 ,你继续,我不说话了。”
      小太监被撞的发疼,还是没忘答话:“没事的,公子,您是贵人,不必对奴才道歉,奴才走的着急是因为确实有要事在身,这才另公子发问,是奴才的错。”
      持敛身边伺候的人都是老婆子和小厮,且他平常都是温和待人,对身旁的奴仆从不亏待发怒,就算有,事后也会赔礼道歉,那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不自然的用食指关节扫了扫自己的鼻头,闷声道:“没事儿,你带路吧,不必管我。”
      小太监这才转头又继续用他那能劈叉的步伐向持敛住的院子带路。
      ……
      终于到了,持敛站在自己房门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小太监看着腿挺短,怎么就能走这么快呢?
      他还是没有放心的进入屋子,先去了旁边那个院子,里面住的也是考生,看起来还没醒,院子里空无一人,他悄悄的进入,想看看皇帝的人收拾的干不干净。
      血迹清理的很干净,连带血的泥土也被铲走换上了新土,墙上只剩下个被剑捅出来的裂隙,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持敛还是从怀中掏出早就从皇帝御书房顺出来的白色不知名膏药,向裂隙抹了上去,将裂隙填满,保证看不出有破损痕迹。
      他又在墙上抹了抹手,让剩余的膏药发挥它应有的价值,然后又蹲下,开始把新土和旧图混合混合再踩平,营造出什么都没发生的假象,便站起身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样子向外走。
      刚转身,就与一个青色衣衫的公子撞了个满怀。
      他赶忙后退一步,退到了墙上……
      他就这样前不前后不后的状态带着礼貌的微笑向那人问好道:“这位公子,早安,出来等饭吗?”
      那人还没从有一个人在他们院子里玩泥巴的事实,又被持敛的美颜暴击,更有些缓不过来神了。
      持敛有些奇怪,刚想问这位公子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就看见对面公子眼中的倒影,完蛋了!人、皮、面、具忘了带!
      持敛的面色一下子闪过一丝慌张又被掩饰下去,连忙学刚刚小太监的模样,低下头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说到:“奴才并非有意冲撞公子,只是奴才想养一些花送给对食,便来院中挖土,对不起,公子。”
      行云流水的说完一大段话,持敛立马转身跑出回到了自己院子里。
      呼,吓死我了,要不是我当时正集中精力玩……啊呸,正集中精力掩盖痕迹,怎么会:察觉不到后面来人。
      持敛懊恼不已,却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因为他听到了动静,应该是送膳太监。
      他连忙打开了门躲了进去,匆忙而又仔细的将人皮面具附在了自己的脸上。
      正好,太监敲了门,问道:“大人可醒了?起来用早膳吧。”
      持敛捏了捏自己的嗓子,轻咳了几声,装作刚起来一样的沙哑嗓音,然后迅速的将自己的外衫脱掉,幸好皇帝给吩咐人给他换了新衣裳,虽然有些不合身,但至少不沾着血。
      走路的咚咚声由远及近,在门口处停下,只听里面那人沙哑着嗓子沉声道:“放门口即可。”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小太监心生奇怪,想多看看,刚用手扒开一点门缝,门就被人打开了,只见里面那人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小太监被看的心虚,咽了口口水,赶忙道了歉帮忙关上了门。
      持敛失笑的摇了摇头,没想到那个有事的小太监就是他,宫里这么缺人吗?一个人掰成俩人用。
      小太监给每个人送完饭,走出院后,懊恼的发愤似的锤了锤自己的头,可恶啊,青日,你怎么这么傻,没把所有人都看一遍,这样太子殿下的任务不就完不成了吗?
      还记得那时,民间传闻抑郁许久的太子殿下衣衫不整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跪在床边的青日,仿佛命不久矣的口气吩咐他道:“青日,明日,殿试学子们就都入住宫内,你要想办法去探探这帮学子的虚实,别让父皇看走了眼。”
      青日站在一扇扇紧闭的门前欲哭无泪,太子殿下,不是青日不想为您效劳,实在是青日心有力而气不足啊,这这这,一个个的脾气好点的开门迎接,脾气不好点的觉得自己考差了谁都不搭理,给他送个饭都像是撞在炮口上,跟炮灰一样,这怎么探虚实啊。
      而太子殿下在外的府内。
      “孤的太子太傅可有着落了?”
      殿内的幕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低头不语。
      梁轩冷哼一声,眼神环绕了这些幕僚一圈,如刀子一般割在幕僚的身上,幕僚们胆子大的握着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胆子小的早已经腿软倒在地下,发出哐的一声,却无人搀扶。
      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
      太子在外人面前,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当年年纪虽小,却也被京城人所称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但自从他知道当年谢大人被皇帝亲自下令抄斩,满门在押送至北疆时途中遭遇不测后,将自己关在府中,整日闭门不出,旁人只以为太子是为已故太傅哀悼,但他们不知,太子只是借此次变故,来壮大自己的实力罢了,至少太子的幕僚们是这么认为的。
      而真正的原因,只有梁轩知道,押送至北疆的车队里,是谢大人的家眷,是老师的家眷,也是他的家眷,虽然说已故的谢太傅大概是不会同意太子这般想,吧,但太子是真真切切把谢太傅一家看作是自己家人的。
      他作为皇家唯一的正统血脉,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受到规矩的束缚,父皇母后虽然爱他,却不会纵容他。
      而谢家的人会,谢夫人会洗手作羹汤,母后虽会,但只做给父皇,谢家哥哥会带他到处玩,皇宫里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同龄的玩伴都没有,谢大人会像父亲一样关爱他……
      种种过往,终成回忆。而现在不过不到半年过去,梁轩就已经记忆有些模糊了,以后呢?还能在回忆中看到吗?
      梁轩不知道,他在知道谢家满门惨死的时候就已经疯了,他召集幕僚,为的是谋朝,他知道父皇的苦衷,他也可以为父皇出上些力。
      而谢太傅之死,是最好的保护罩,他把这些幕僚称作是找上门的老师,亦或是新找来的玩物,反正太后恨不得把他养废了才好,这样在父皇死之后,她就又可以手握大权了,这不正中他的下怀?
      但梁轩终究是年龄太小,虽才智过人,但难免心智尚未成熟,做事难免过于偏激。
      他太着急了,而这群幕僚在他眼中太没用了,所以他立下了一个规矩,每当他问出一个问题,如若没人能在一炷香之内说出他满意的答案,便从这群人中随便抽取一个,杀了以儆效尤。
      众人一开始只以为太子在开玩笑,没当回事,直到梁轩第一次亲自拿剑当众捅死了一个幕僚后,才认真了起来,后来他们好像又松懈了一些,提出的法子一个不如一个,梁轩心中郁闷,便从身旁拿起了弓箭,状似漫不经心的射死个人,笑眯眯道:“你们继续讨论,孤乏了,先去内室睡一会儿。”
      这群幕僚这才被收拾了个妥帖。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发生现在这种一众人都抖如筛糠,不知道的以为磕了药。
      那个倒在地上的人仿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赶忙爬过去抓着太子的脚哭喊到:“不要,不要杀我殿下,我以前给您提过意见,您还采纳了,我是有功在身的殿下!”
      梁轩十分嫌弃的将自己脚边的人踹开,那人在地上滚了两圈,用双手撑起自己,两双发红的眼睛瞪着梁轩,仿佛要在死之前看好自己的仇人,好化作厉鬼来报。
      梁轩却没有管那被踢开的人,从右手边拿起了弓箭,向远处射去,那人视死如归的紧闭住了自己的双眼,却发现自己毫发无伤,却看见自己后面,已经有人被一剑射穿。
      他连忙跪下谢恩,梁轩却没有理会,只是笑了笑说到:“留给诸位大人一个时辰,孤小憩一会儿,不得有人打扰。:”
      便向内室走去了,只给背后的人留下一个残酷的背影。
      尸体没人收,因为太子说,都死了的人了,还将就那么多做什么?放在哪里正好给没死的人长长记性。
      渐渐的,也就没人再去动尸体了,再说也没人敢去怵太子的霉头。
      也就是府卫在天天议事过后去草草清理一下,将人埋到乱葬岗,有的甚至直接抛尸荒野,反正他们入了太子府作幕僚,就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无论太子怎样折磨或是宠爱都没关系,只要不误朝堂社稷,都可行。
      这是皇帝的原话,不知被哪个爱巴结的人说了出去,就逐渐散漫京城,逐渐的,京城的人不由得就离太子远些,生怕太子看上他们,将他们通通抓走。
      幕僚们来不及想太多,赶紧开始热火朝天的小心讨论起来,生怕吵醒里面的那位主子。
      主子显然在里面睡的还算香甜,一个时辰都没半中间醒来,也没有说梦话,许是梦见了什么好梦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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