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那个Who

4、第三章

　　天一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忍不住再一次在心中佩服自己的直觉，并且很认真地决定等下一定要去拜拜各路神仙。
　　“这位兄台可是有事找在下？”迎着天一热切的眼神，莫篱在桌边站定，抬手抱拳。
　　“明明长相也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那双眼睛会让人如此念念不忘呢？”天一虽然疑惑，但并没有表现出来。
　　抬手行礼，“在下只是觉得这位公子长得和在下的一位朋友颇为相似，不经意就多看了两眼，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天一在内心稍稍鄙视了自己一下，居然找这么烂的借口。
　　“哦，原来是这样！”莫篱抬手摸了摸鼻子，嘴角却忍不住歪了歪，“在下还以为自己什么时候欠了这位兄台的债呢！”
　　“哈哈……”干笑了两声，天一像是被传染了似的，也忍不住抬手抹了抹鼻子。
　　“不知这位公子能否稍坐片刻，也好让在下……嗯，表示一下歉意？”
　　莫篱挥手让还在雅间外面等候的小二先行下去，自己抬腿坐在了天一对面。
　　让小二又添了一副杯筷，拿起酒壶给莫篱倒了一杯酒，“这杯酒，权当在下向公子赔罪，还请公子莫要计较。”说着，天一一口干了自己杯中的酒。
　　莫篱笑一笑，也不多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下天一，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天一说着，又动手把莫篱的酒杯斟满。
　　“天一？不知兄台和几年前江湖中颇负盛名的‘天一公子’可是同一人？” 莫篱慢悠悠地端起酒杯，看了看天一，又垂下眼帘，似乎突然间对杯中的酒有了莫大的兴趣。
　　苦笑了一下，天一从决定踏出枫谷的那一刻就知道，想要完全抛开以前的事情，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因此，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向自己提起的，居然就是自己这几年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确切地说，应该是拥有让自己念念不忘的那双眼睛的人。
　　“可以说是同一人，也可以说不是同一人。”天一认真地看着莫篱，慢慢地说。
　　“哦？”莫篱挑了挑眉毛，又抿了一口酒，才抬眼正视天一，“不知兄台此话是何意？”
　　“在下只能说人确实还是以前那个人，这个躯体，可以说如假包换。”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但这里面，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天一没什么表情地说完，仍然直直地盯着莫篱。
　　二人对视片刻，莫篱率先垂下眼睛， “兄台这话，就是承认了。” 嘴角却又勾起一丝笑容，“在下莫篱，不知天一公子此次来兰州有何贵干？”
　　天一闻言一愣，“有何贵干？我总不能说我就是满天下的在找你吧？”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天一打了个哈哈，“在下不过是随便走走，顺便浏览大好河山，哈哈……”
　　看莫篱酒杯已空，天一赶紧拿起酒壶，再次斟满。
　　“不知莫公子可有空陪在下在兰州游玩一番？”
　　“天一公子……”
　　莫篱刚说完这四个字，便被天一不客气地打断。“如果莫公子觉得在下还可交的话，‘天一公子’这四个字，以后还请不要再提起。”天一一脸严肃地看着莫篱。
　　莫篱笑着拱拱手，“那丁公子……”
　　“在下天一，不姓丁。”
　　再一次被打断，莫篱却是着实楞了。
　　看着莫篱呆楞的表情，天一苦笑了一下，“还请莫公子见谅！”端起酒杯朝莫篱一举，一杯酒下肚，天一继续说，“不知莫公子可还记得，三年前，在下与莫公子有一面之缘？”
　　莫篱表情一敛，“原来……”想叫天一公子，却又想起这人两次都打断自己的话，一时之间，莫篱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似是看出莫篱的为难之处，天一笑着说，“莫公子不介意的话，直唤在下天一就可以。”
　　莫篱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其他好的称呼，干脆也就别客气了，“原来天一还记得三年前的一面之缘，只不过当时莫篱并不知道你就是……”
　　天一继续刚才的话，“从三年前遇到莫篱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了‘天一公子’丁天一，只有天一。”
　　看天一没有打算进一步解释的意思，莫篱也没有多问，“莫篱知道了，以后就是天一。”说着，朝天一一举酒杯，两人又干了一杯。
　　天一再次斟酒， “莫公子……”
　　“天一又何必客气，直呼莫篱就是了。”莫篱终于也很爽地打断了天一的话。
　　“哈哈，就是就是，何必客气来客气去。”天一决定自己等下一定要多烧两柱香。
　　“不知莫篱能不能带我领略一下兰州风情？”天一不客气地要求。
　　莫篱垂眼想了想，“莫篱今日与人有约，明日带天一四处看看如何？”
　　“既如此，那天一明日在德鸿客栈恭候莫篱。”天一笑看着莫篱。
　　“好，明日辰时，不见不散。”莫篱站起来，拱拱手。
　　“莫篱还与人有约，天一就不打扰了，明日辰时，不见不散。”天一也拱拱手，然手放了快碎银在桌上，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