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夜曲祭奠永恒》筱喏

5、暗流

　　房间里的灯一明一暗，肖宇邦坐在床头，呆呆地凝望着前方，嘴里细细碎碎地念道：“秦悦…秦悦…”
　　“你在干什么呢？一会儿开一会儿关的。”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裴薇问道。
　　“不是等你嘛，无聊呗。”肖宇邦微微移了一下眼神，看着他的妻子。
　　“等我干什么？”她走到床边端起那碗苦得发黑的中药，皱了皱眉头，“恩，真苦，快！给我准备一颗糖。”
　　“苦就别喝了嘛，喝了快一年了，都没什么效果，看你这么遭罪，我都难受。”
　　“医生说了，要坚持，有希望总比彻底绝望好。”
　　“我们都已经尽力了，没人会怪你的。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没有小孩没那么重要，很多人还故意选择不要。”
　　“我这辈子就想和你有个孩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可以领养啊。”
　　“那不同，我想要我们自己的孩子，长得像你和我。这种感觉你懂吗？”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不想欠你的，欠你们肖家的。”
　　肖宇邦轻轻地拉过裴薇贴在胸口，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个陪伴了他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女人，上天给了她美丽的外表，却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当得知自己无法生育的时候，她曾一度想离开肖宇邦，让他去寻找更好的伴侣，她不想捆绑了他的幸福。可当肖宇邦说出“我的幸福里有你”时候，她希望上天可以再给她一点眷顾。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放弃过，积极配合治疗，再痛再苦她都没有抱怨过。
　　爱一个人其实就是想为他生个孩子来让这份爱延续。
　　星期一，总经理召开了一个机密的会议，参加会议的只有几个主管和我。开会前总经理把我叫进他的办公室，交给我一份文件，让我去复印几份并嘱咐我会前不要让其他人看到。文件里是我们这次竞标的资料和恒丰集团竞标的数据，我认真看过后对比出恒丰集团的每一个数据都差不多比我们高出0.1%~0.2%，我不明白怎么会这样。会议上，总经理让我把这份文件分发给每一位主管，并说出了和我一样的想法。
　　“你们手上看到的文件是我找人好不容易弄到的数据。我想你们也看出来了，恒丰集团和我们的差别。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们这次的准备有多充分，面对这份数据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也许他们也有后门，和我们一样都提前知道一些消息。”财务部经理率先发言。
　　“你知道我得到这个消息有多难吗？”总经理有些激动的拍了桌子，“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一点我有把握。”
　　“会不会是碰巧？”工程部经理胆怯地小声说道。
　　“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吗？才刚刚高出0.1%~0.2%？我怀疑是公司里有人泄露消息给他们了。”我以为这番话会是总经理说出来，可不想是小海的声音，“公司里能参加竞标案讨论的就只有我们几个，所以我们每一个都有嫌疑。”
　　“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最后接触竞标案那份文件的是谁？”总经理点头并扫视了会议室里的每一位。
　　“总经理，是我和秦悦。”小海站起来看着我说道，“那天晚上我和秦悦加班把最后收尾部分处理好后就把文件给企业管理副总经理送过去了。”
　　总经理目光看着我和企业管理副总经理，我点点头。
　　“是的，晚上10点过的时候他们把文件交给我的。”企业管理副总经理随声附和道。
　　“今天就先这样吧，这件事我会再调查的。”
　　会议过后，我悄悄地把小海拉到一旁，“小海，我们要不要把那天加班的时候方涵来过的事交待一下啊？”
　　“交待什么？他只是来给我们送宵夜又没接触到文件，并且他只是小员工，你想让他被怀疑啊？”
　　“当然不是啦，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我们都知道他不会，可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他们就不会这样想。何况他已经…那帮人肯定会把责任全部推给他。”
　　“恩，也对。”
　　“所以啊，我今天才没有说，你最好也别说。”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下班后，小海急冲冲地跑出来追我，“小悦，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呀！我想问你个问题，芊芊有没有男朋友啊？”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什么叫不会是吧？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啊？”
　　“不是嘛，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的感觉来得这么快。”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她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以前我也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是那天见她的第一眼我就莫名的紧张。”
　　“其实我觉得你们挺配的，你要真的是认真的呢，我可以帮你们做媒啊~”
　　“那意思是她没有男朋友喽，哇，太好了。”
　　“正好，今天她打电话告诉我她被省医院聘用了，叫我去吃饭庆祝，你和我一起去帮她庆祝吧。”
　　“好，好。你先陪我去挑份礼物吧，空手去多不好。”
　　在陪小海挑选礼物的时候，我看见了肖宇邦和他的老婆，他们有说有笑的好像也在买东西。我没有过去打招呼，看着那样和谐的画面我不忍心去破坏，心里不由的想肖宇邦还真是个好丈夫，下班后还肯陪自己的老婆这样清闲地逛街。在我这样想的时候他居然也看见了我，四目相对之后他对我笑了笑，为表礼貌我也回敬了一个笑容。
　　最后小海给芊芊买了一支钢笔，而肖宇邦和太太随之消失在人群中。
　　“芊芊啊，小海听说了你被聘用，非要和我来给你庆祝呢。”
　　“芊芊祝贺你。”小海把礼物递给她，“希望你喜欢。”
　　“你来给我庆祝已经很给我面子了，怎么还买东西啊？”
　　“就一点小东西，没什么的。”
　　“芊芊你就收下吧，别推推拉拉的啦。”看这情形我实在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到明天都吃不上饭。
　　“那就谢谢你喽。”
　　中途我吃饱后，就找了个借口识趣地赶紧闪人，并一再交代小海要安全的把芊芊送回去。我和小海相视一笑，彼此都心里明了。
　　我希望小海和芊芊在一起，以小海的条件是可以给她幸福的，当然最主要的是小海这个人真的不错。工作稳定又很有能力，长得不说是帅得像金城武，那也是上得了镜头出演偶像剧的，不要幻想，不是男主角。各方面我都觉得比陆子杰优越，至少我相信小海是绝对不会同时爱很多人。
　　吃完饭后，小海本来想带芊芊去夜游广场的，但芊芊说累了想回去，于是小海只能赶紧送她回住的那。芊芊不是感觉不到小海的投来的信号，只是她没办法对此做出回应。
　　刚一关上门，有人就在黑暗中抱住了芊芊，从他身上的一股浓烈的洗发水味道，芊芊就知道是谁。
　　“你怎么来了？”
　　“今天你发短信告诉我你被聘用了，我就想过来祝贺你一下。”黑暗里的人影紧了紧手臂，“芊芊，我好想你。”
　　在夜的另一端，一个人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什么时候把钱打到我的账上。”
　　“等风头过了吧。”
　　“恩，也好，我们公司已经开始怀疑了，这件事牵扯到命案，你最好做干净点”
　　“放心吧，他们不会查到你的。”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