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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新年快乐 ...

  •   让陈舒意学钢琴是陈颐民的主意,赵方荣问他为什么突然想让陈舒意学钢琴,陈颐民说单位里有好几个同事都给小孩报了乐器课,而且女孩子学点乐器能培养好气质,赵方荣想了想之后也同意。
      之后就带陈舒意去了培训机构,老师也建议如果只是想学一种乐器的话,钢琴相信比于其他乐器比较简单,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陈舒意从六岁开始学钢琴,每周去培训机构上一次课,陈颐民又在她六岁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了一架全新的雅马哈钢琴,
      几年之后,人在自己所定的目标达到之后,兴趣会随之递减,所以她在十岁那年考了十级证书后,只是偶尔会再掀开琴盖弹一会,钢琴只是她的一个爱好,而不是她未来的饭碗。
      陈舒意演奏完毕后,回到后台,于念进来找她,在知道要和徐誉一起回家的时候,她就已经跟于念说了,不待到晚会结束,于念听到后会有点遗憾,没人陪她到最后。
      陈舒意进到试衣间换下演出服,出来看到于念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相机,问:“录的清楚吗?”
      于念眼睛瞄着屏幕,说:“还可以,”
      她将镜头对准陈舒意,佯装要拍她,说:“徐誉让我告诉你,他在后门那等你,”
      陈舒意把演出服装进袋子里,要拿回家洗一下,“好,我知道了,”
      又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对于念说:“新年快乐,”
      于念一笑,按下快门键:“等到零点再祝我也不迟,”
      “等不到了,祝福要当面说,”
      又跟老师和其他同学说了新年快乐后,她急匆匆地要去找徐誉。
      陈舒意拎着纸袋从后台侧门绕过去,
      玻璃门旁楼梯上一个模糊却高大的身影,左手拎着一把伞,伞尖杵在地上,他正无所事事的转动雨伞的手柄,
      清风裹挟着雨水,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流下蜿蜒的小溪,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起雨了,门边涡着一小滩水,看起来下的还不小。
      徐誉扭头一望,转动手柄的动作停了下来,显然是看到了她,
      她快跑几步,到他面前,“不好意思,让你等太久了,”
      徐誉:“没等多长时间,走吧,”他走到外面撑开伞,转头一看女生还站在原地,
      陈舒意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今天会下雨,我没带伞,”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出太阳呢,谁知道晚上会下雨,
      徐誉冲她扬了扬手中的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打一把伞,”
      夜色深浓弥漫,一不注意就会踩到路上的小水涡,一中的排水系统不算太好,雨下得稍微大了路上就容易积水,
      徐誉左手撑着伞,两个人肩并肩走的很慢,雨不停地打在伞面上,好在他的伞足够大,三十二骨的黑色遮阳伞罩住两人仍绰绰有余。
      陈舒意将纸袋环抱在胸前,紧紧裹住,以防被雨淋湿,她心跳如鼓,砰砰砰地撞击着胸膛,仿佛在告诉她,这一切的感受是如此强烈和真实,
      与他单独相处已经让她够紧张的了,更何况现在是同用一把伞。
      脑海里闪过某一天,两个人肩并肩的样子已经是好多年之前,
      远处天边挂着一轮明月,从礼堂到学校大门不过两百米的距离,
      这短暂而又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觉得得上天体恤,愿意施舍她不曾拥有的美好,让她的幻想变成了现实,
      而未来的某一天再提及这段往事时,她后知后觉,紧张的不止她一人。

      时间流淌不停,十分钟的路程终究走完,
      穿过马路走到药店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车,陈舒意不怎么了解车的标识,所以她看到陌生的车子习惯看车牌号,“苏Axxxxx是南京的车牌。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徐正峰还在给客人交代服药的剂量,身上穿着白大褂,
      “这个止痛药一天吃一次,一次一粒,”
      “……”
      徐誉将雨收了立在玻璃门旁,“爸,”
      徐正峰朝门口一看,说:“你们晚会这么快就结束了?”墙上的闹钟才指到九点,
      徐誉往店里面走,“没有,我们提前出来了,”
      跟在他后面的陈舒意微微弯下腰,“徐叔叔,”
      “舒意来了,先坐一会,我们马上就回家,”
      陈舒意坐在墙边的塑胶椅上,划着手机,看了一下赵方荣给她发的信息,和徐誉说的意思差不多。
      安静的店内响起电话玲声
      “喂,哥,”她起身去门外听电话,
      门外小雨淅沥沥,陈舒意问他现在在哪,陈政屿随便说了一个地址,
      陈舒意说:“怎么跑这么远,”
      “来这查一个大案,”陈淮屿点到为止,不方便透露太多,
      “那你注意安全,”
      陈淮屿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之后就进了市公安局,历练了几年后进了刑侦支队,
      干刑警的面对的都是穷凶恶极的罪犯,难免会遇到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每次只要平安归来已是最大的福报。陈淮屿也曾经受过重伤,锋利的刀子刺入肋骨,差点没命,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期间没少受到方秀珍的数落,但更多的是心疼,说他为了工作不要命,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说想对得起身上的警服,对得起“警察”二字。
      陈淮屿又问了她在学校的情况,什么时候放寒假,陈舒意只说还没期末考试,不确定什么时候放假。
      电话那头有人催促他,陈淮屿说要去忙了,匆匆挂了电话。
      徐誉推门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那通电话的最后一句话: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哥,”
      他进里屋想给她倒杯热水,出来就不见人影了,门外一个不太清晰的身影,正蹲在那打电话,小小的身体像只猫儿一样。
      陈舒意听到门转动的声响后,扭头一看,徐誉手里拎着纸袋,“要走了,”
      “来了,”陈舒意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来。
      徐誉打开后座门,让陈舒意先坐进去,他也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
      封闭的车厢内总有一股难闻的味道,陈舒意头靠在椅背上,睁着圆溜溜的一双大眼,她有时候甚至觉得陈淮屿对自己这么好是在替陈颐民弥补她缺失的父爱。
      徐正峰将车平稳地停在路边的停车线内,
      陈舒意很得体礼貌地说:“谢谢徐叔叔,”
      男人很洒脱的说:“谢啥,”
      陈舒意穿过小巷,看到自己家大门紧锁的样子,心想“这么晚了赵方荣不在家,”而对面徐誉的家里却传出了欢声笑语,她第一感觉是“好吵”
      陈舒意好奇心泛滥,转身望过去,正对着大门的客厅,桌子旁几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直到听到赵女士打“八筒”的声音,陈舒意才确定自己的猜想,还真在徐誉家,
      两个人相视一看,还是徐誉率先说:“走吧,去我家看看,”
      这是她第三次踏进徐誉家,院子里有一棵梨树,但是叶子差不多都落光了,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陈舒意踏过门槛,走到赵方荣旁边,喊了一声:“妈,”
      赵方荣听到声音后抬头看了一下,说:“回来了,”又快速的盯着手中的牌,几个人在打麻将,
      陈舒意又挨个打了招呼,另外两个人是她家北边的邻居周叔周婶,男人嘴里还叼着香烟,吐出的烟气飘散在空中,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的苦味。
      最后是“郑阿姨,”
      郑婉琼码着牌面,说:“我们正打着麻将呢,你妈说要去接你,四缺一,我怎么能让她走,正好徐誉也在学校,这不顺手就把你带回来了呢,”
      陈舒意笑了笑:“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陈舒意凑到赵方荣身边,小声说:“妈,钥匙给我,”
      赵方荣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她,“锅里还有排骨汤,你热一热再喝,”
      陈舒意拿到钥匙,说:“好。”她转身看向徐誉的房间,男生进去之后再也没岀来。
      陈舒意走到外面,用手掌挡在头顶,避免雨水落到头发上,踩着雨水跑回了家,
      大门紧闭的房间,窗帘的一角被撩起,
      外面的雨又大了。

      回到家陈舒意先把衣服塞进洗衣机,再去厨房打开高压锅,鲜香的汤入口,带给味蕾极致的享受,
      她背靠在灶台上,一手端着陶瓷碗,一手拿出手机看消息,
      【于念:你走早了吧,没看到教研室的相声,大家都要笑疯了,】
      她又点开视频,往常严肃的老师此刻像换了一个身份一样,穿着专业的服饰,绘声绘色的说着台词,
      【陈舒意:很专业,还没结束吗?】
      【于念:领导还没讲话呢,】
      “……”
      把碗洗干净后,她回到房间换了睡衣写作文,作文字数多,她习惯留到最后写,两篇800字的作文,不过就是一鼓作气而已,
      三十分钟后写完最后一个字,她打开电脑上网查资料,登上□□后,陈舒意回了几条信息,其中也有一班群里有人在问明天下午几点到校,她回了那个人是六点,又将钟志任在班长群里发的通知转发到一班群里
      做完这些,她又好奇的点开了徐誉的空间,他很少发动态,最近一条是他转发了一个人的推文,日期是12月10号,文章标题是《长期不吃晚饭会对胃造成什么伤害》,陈舒意点进去浏览了一下,
      “长期不吃晚饭会导致胃肠道的疾病,当胃里头长时间没有可以消化的食物,胃酸就会伤害胃黏膜;还容易导致低血糖,低血糖比高血糖还可怕,因为它会影响大脑功能;睡眠质量也会变得很差,睡眠变差皮肤干燥受损,免疫力降低……”
      有人在底下评论:
      【好正能量的一个动态啊,】
      【徐医生能帮我看看吃撑了会对胃有什么影响吗?】
      徐誉回复得也是毫不留情面:【会吃成猪,】
      “……”
      陈舒意头往后仰,垫在椅背上,他这是把他们医学世家的责任发挥到淋漓尽致了,他以后也会像他爸妈那样成为一名医生吗?
      显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赵方荣推开陈舒意房间门的时候,她还在握着鼠标上网,
      陈舒意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说:“怎么不打了,”
      “你周婶困了,说要回家睡觉,”
      赵方荣又想到锅里炖的排骨汤,“锅里的汤喝完了吗?”
      “没喝完,还有很多,”陈舒意胃不怎么好,喝多了油腻的东西就容易难受,
      她又想起来赵方荣在牌桌上的表现,便问:
      “妈,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打麻将?”她印象里赵方荣从来不会打麻将,最多只是打打扑克。
      赵方荣给她理了一下床单,把棉被铺开,“你郑阿姨教我的,她比我厉害多了,”
      陈舒意没有说话,头转回来继续盯着屏幕,听到赵方荣的回答,她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从赵方荣出现在徐誉他家的牌桌那一刻,她就知道让一个不太爱串门的人去打麻将,需要一个很热情主动的人,从上次郑婉琼邀她去家里玩,她就知道徐誉的妈妈是一个好心的人。
      给陈舒意理好被子,赵方荣在床边直起身,叮嘱道:“别玩太晚,早点睡觉,”
      陈舒意乖巧点头,“知道了,妈妈,”
      说完,赵方荣便出去了。
      于念和何今阳在群里面说要熬夜跨年,陈舒意今天实在是很累,在外面跑一天了,熬不住了。
      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大的仪式感,必须要见证新的一年的第一天的到来,想着明天醒来祝他们新年快乐也不迟,于是关了手机沉沉睡去,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房间寂静,月色温柔,窗外烟花炫烂,
      2009年零点零分,黑色的屏幕闪了一下,一条新的信息弹岀来:
      “新年快乐,祝你以后的烦恼都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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