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启之秋》霜玄子

14、第 14 章

　　“你们两个到底在背着我聊些什么？”
　　“在聊一些你这个年纪不应该知道的事。”白随口说道。
　　“有什么事是我不该知道的吗？”墨很困惑。
　　白看出他的疑惑，却也没解释，人活得糊涂一点也好，至少死前也过的舒心。
　　真是可笑，明明是仇深似海的敌人，却还当作朋友。
　　他不由想起自己的计划。
　　目前还需要获得主人格的信任，不可轻举妄动。
　　白没有回答他，只是说道：“小三睡着了。”
　　“哦。”墨说道，心中暗暗奇怪。
　　晚上睡觉不是很正常吗？
　　为何这么郑重其事地说出来？
　　他突然想起那些消失的人格，便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白，你也会消失吗？”
　　“能不要走吗？”
　　白也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我最近在忙一件事，你没事别叫我。”
　　说着，就消失不见了。
　　之前还热闹的脑海中突然就空荡荡的。
　　“如果一定要走，至少和我说一声好吗？不要不告而别。”
　　“白，你有听见吗？”
　　一片静默。
　　墨神色落寞，不过白说他有事忙，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墨摇了摇头，所以说谜语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话也不说清楚。
　　他不能理解。
　　……
　　墨回到家，很快睡着了。
　　梦里有一片星空，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很快，梦醒了，他也忘记了。
　　次日他照常起床，前往学校。
　　分班结果已经出来了，就贴在学校门口的公告牌上。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进了重点班，被分去了一班。
　　“白果然没有骗我。”
　　他一进教室，沉默地发现李某和洛尘居然都在。
　　“……”
　　这可真是不巧。
　　他该用什么态度对待白的这两个朋友？
　　墨想起平日里白对他的语气。
　　难道要冷嘲热讽？
　　这个有点难啊，他不太会对人冷嘲热讽。
　　也不知道白是怎么交到朋友的。
　　墨下意识的选了一个远离两人的座位。
　　如果面对不了，就逃避吧。
　　墨想起小三的摆烂行为。
　　一旁暗中观察的白对墨的行为无动于衷。
　　他在思考一些其他的事。
　　李某刚穿越过来，明明应该对此世一无所知，却能说出同样的□□语言，看来他穿越之前也是□□人。
　　而且他能考进重点班，前世的受教育程度应该不低。不过他到底来自哪里？
　　又或者是哪一个□□的时代？
　　过去？现在？抑或是未来？
　　不过洛尘应该确实是失忆了，蒙题都能进重点班，会不会异能与气运有关？
　　白想起那天雨中，洛尘雨落而不沾衣，雨点翩跹从他身侧划过。
　　这时，墨身边坐下一个人，是个可爱的女孩子，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墨整个人都僵硬了。
　　他一向不太擅长应付女生。
　　那个女孩子对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你好，我叫陈缘，你呢？”
　　白对他说道：“身体控制权暂时给我吧。”
　　墨下意识地应道：“好。”
　　白心中冷笑，这个无知的主人格，居然这么轻易就把控制权让出来。
　　莫名却有些愤怒，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轻易就交付信任？
　　怒其不争。
　　过去的自己居然会这么天真？
　　他不能理解。
　　但是无论如何，他没有退路。
　　退一步就会死。
　　死得悄无声息。
　　也许连主人格也不会记得他，只当是自己的精神病康复了，重新变回正常人，可喜可贺。
　　他也是一个人啊，一个存在过的人。
　　他不想死。
　　就算踩着尸骨、不择手段也要活下去。
　　他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做不到像小三一样豁达，看开了放下一切、从容赴死。
　　仇恨是他的执念，是他存在的意义。
　　他接过身体的控制权，对陈缘从容一笑：“我叫墨白。”
　　一边在心里对墨说道：“像这样笑一笑就好了，不要总是面无表情的，别人会觉得你难以交流。”
　　“可是白，我不会笑。”
　　“怎么都学不会。”
　　白默然，想起主人格那充斥着不幸遭遇的过去。
　　“没关系，以后我来替你笑吧。”
　　……
　　教室的门开了，瞬间学生们鸦雀无声。
　　进门的是何知正，他曾在墨白的数学考试上担任监考老师。
　　何知正开口道：“我是你们这个班的班主任。”
　　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老师。
　　估计拥有这种发量的不是数学老师，就是物理老师。
　　事实上，何知正教数学。
　　“相信在座的各位，能考上江北七中并在入学考试时脱颖而出进入重点班，学习能力都是不低。最近有一个全国性数学竞赛，学校打算挑几个能力出众的同学参加校竞赛队。感兴趣的话，可以找我报名，目前只有我们重点班有报名的资格。希望大家能积极参与，为校争光，如果拿到比赛奖项，还可以获得数额不菲的奖学金。”
　　墨有一瞬间心动了。
　　能赚钱的机会他不想放过。
　　他下课后，便找何老师报了名。
　　何老师对他说道：“这个全国性数学竞赛项目题目难度会很大。为了挑选出有天赋的学生，我们校方出了一套试题，难度适中，如果你能考到九十分以上，便可以进入校竞赛队。”
　　说着，递给他一套试卷。
　　墨以前从未参加过这种全国性的数学竞赛项目，他扫一眼题目，果然难度很大。
　　竞赛题和平常考试时的数学题目有很大差别。
　　不知道白有没有参加过？
　　“我没有。”白突然出声。
　　墨已经有些习惯他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为什么？这个奖学金数额不菲，我们家境贫寒，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因为我在入学考试的时候睡过去了，没进重点班，也没有拿到进校竞赛队的资格。”
　　墨感觉有些棘手。
　　“那我的预知优势岂不是没有了？”他本以为有白在，拿取奖学金应该毫不费力。
　　白呵呵一声：“你该不会想让我代考吧？”
　　墨忽然有些心虚：“你我本为一人，这个不算代考吧？”
　　“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何要无条件地帮你？”白不受控制地把心底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说完，他就暗自懊恼，计划中是获取墨的信任，他现在的行为正与计划背道而驰。
　　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伪装自己，装出一副谦谦君子、风度翩翩的样子。
　　只有在墨面前，他控制不住内心各种阴暗的想法，忍不住想要冷嘲热讽。
　　他在自己面前伪装不下去啊。
　　有时候，骗过别人很简单，最难的是骗过自己。
　　“那要我放弃吗？”墨问道，“可是我不甘心啊。白，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理所应当地要求你为我做什么，我会自己做出来的。”
　　“你自己的人生，自己决定，与我无关。”白说完又消失了。
　　墨知道，虽然白说起话来冷嘲热讽，态度极差，但他一直都在默默地注视着，会尽可能地帮助自己。
　　这种感觉莫名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