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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让未来老公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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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笑猛然起身,血液的流动没跟上剧烈动作带来的高度落差,这使他的脑袋微微晕眩了一下,愣了会才蹬蹬蹬跑到门口,大力拉开了门。
周定择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不期然看到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睛,那双眼里带着迷惘,还有点微微的委屈。
庄笑只失神了一瞬就回过了神。他第一反应是自己魔怔了,老爷子都死了多少年了,偶尔托托梦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会诈尸。
第二反应在半秒后刺激了他全身的神经,他再次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这比老爷子从棺材里爬出来还令人难以置信。
再多的内心活动在别人看来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短暂的让人感受不到刚刚那一刻汹涌的暗潮。
周定择淡定的转回身,拿过民警递过来的文件,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娃娃脸拿过文件看了一眼,然后耸了下肩,回头对庄笑道:“行了,你们走吧。”
庄笑有点没反应过来,眨巴着眼问:“这、不抓我了?不罚钱了?”
“罚款两千,拘留五天,不过周先生已经给你交了保证金,罚款也交了,所以你们可以走了。”
“啊?哦,这样啊……”庄笑偷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周定择,对他出现在这里并且帮了自己感到不可思议。
娃娃脸看了眼他的呆样笑道:“怎么?不想走啊?”
“没有没有,谢谢,谢谢警官。”庄笑连忙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折了回去,再出来时他背着挎包握着布幡,腋下夹着布头,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只木质破马扎。
“啧,你还真是惦记你这身行头。”娃娃脸调侃了句。
“嘿嘿。”庄笑冲他傻笑了下,又转头去看周定择,只见对方原本就面无表情的神色此刻又淡漠了几分,四周的温度仿佛都随着他的脸色降了下来。庄笑不由咽了口唾沫,莫名的感到紧张。
可周定择只是扫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庄笑见状无措了一瞬,转而想到他已经是自由身了,于是也快步走出了派出所。
周定择人高腿长,几步就走远了,庄笑拖着一身“装备”,小跑着都没能追上他。
“哎!那个谁,你等一下!”庄笑想招呼他停下,又不知道人家叫啥,只能用“那个谁”代称,他是冲着周定择后背喊的,这儿又没有其他人,按说周定择不至于听不出他在叫谁,可庄笑话音刚落,周定择不仅没回头,还变本加厉的迈大了步子,几步就走没了影儿。
“……”庄笑无语的看着派出所门口,原来不是他的错觉,周定择就是故意要甩开他的。既然这么讨厌他,干嘛还要帮他呢?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被抓来派出所的??
庄笑拎着马扎迈出了派出所的门,他闷闷不乐的走到院门口,却发现原本他以为已经离开的周定择正站在马路边的一辆轿车旁边,面无表情的等着他。
庄笑颠了颠挎包,小跑了两步过去,在他面前站定,终于跟这个男人说上了第一句话:“谢谢你啊,钱我会还你的。”
周定择没接他这话茬,拉开车门低头看着他:“有人要见你,跟我走一趟。”
“他好好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怪好听的。”庄笑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眼前的男人一边想,“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迷惑的人。”
“是谁要见我?”庄笑不躲不闪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戒备的问道。
周定择皱起眉,有些不耐:“去了就知道了。”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我不利。”庄笑说着后退了一步,握紧了手中的番杆,警惕道,“而且,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跟踪我?”
周定择哼笑了声,表情随着他的动作生动了起来:“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图的?”
庄笑嘴一撇,伸直脖子瞪着他:“没什么可图的你干嘛要带我走?”
周定择嘴边的讥笑慢慢褪去,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少废话,上车。”
“我不上。”庄笑在他阴沉的目光中气势越来越弱,他慢慢的抬起脚想要后退,可还没等他的脚落地,周定择钳子一般的大手就伸了过来,以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拽着他的胳膊塞进了车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车门从里面打不开,庄笑后背贴着门边,警惕的看着从另一边车门坐进来的人,手里的布番成了临时武器,怼着周定择的侧脸威胁道:“你要是对我不利,我分分钟戳穿你的脸。”
周定择做了一个他在派出所时就想做的动作——深深的运了口气。等胸口那团郁气散去了些,确认自己不会一冲动把这个浑身冒着土气的傻子从车里扔出去,才冷冷的开口道:“拿开,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明明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庄笑却莫名觉得他的忍耐力已经在边缘徘徊,识时务者为俊杰,庄笑没再挑战他的底线,慢慢的把杆子拿开,想要戳起来。
“duang”的一声,布幡杆子重重的敲在车顶,发出沉重的声响。庄笑怕把车划坏,手忙脚乱的把杆子放了下来,铺满灰尘的布幡擦着周定择的脸滑过,庄笑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脸色黑了一层又一层。
轿车的车窗降了下来,庄笑不由咽了口唾沫,生怕周定择一个不高兴把自己直接扔出去。可事实却是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把头扭向了窗外,如果不是看到了他手上暴起的青筋,庄笑真的会以为对方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在意。他不禁往车门边靠了靠,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车里开了空调,丝丝的凉气不知道从哪里源源不断的冒出来,飘到脸上,凉意还未侵透皮肤,就被从大开的车窗钻进来的热气烘的没了温度,化为了缥缈的白烟,原地“解散”了。冷气再足也搁不住周定择窗户开的大,庄笑是不敢提醒他把车窗关上的,于是只能忍受着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他紧紧攥着布幡杆子,轻易不敢妄动,木马扎原本贴着他的小腿放着,可几次拐弯差点滑倒碰到身边的男人,庄笑便连忙心惊胆战的把它夹到了腿中间,那块布头因为常年铺在地上,吸足了经年的灰,即使被卷成一条也没有收敛一些,被热风卷过,便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泥土芬芳,没一会车内壁上就沾满了他的“风霜”。
庄笑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用余光瞥了眼望着窗外出神的周定择,偷偷的抬起手想要掸一掸被弄脏的车座,结果一爪子上去,土没掸下来,倒是cos了一把雪地里的小画家,在椅背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庄笑不由瞪大了眼睛,手忙脚乱的伸手扑腾了好几下,于是掌印的轮廓慢慢模糊,连成了一片巴掌大的污渍。
车窗毫无声息的被升了上去,庄笑随着车窗到顶的“砰”响抖了两抖,战战兢兢的扭头看向周定择:“对不起啊,一会我拿块干净布给你擦掉。”
周定择看着那块污渍,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块真皮座椅,被某人留下了擦不去的污点。他转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没表态也没吭声。
车窗被关上了,没有了热浪的肆虐,车内的尘埃也慢慢沉积下来,落在各处,像个灰头土脸的大盒子。
车内压抑的气氛让庄笑如坐针毡,他几次想开口质问周定择要带他去哪,可看到对方阎罗王一样的表情又胆怯的闭了嘴,他缩回角落,安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不用怕,他还能把自己拐卖了不成。
又过了二十分钟,车速终于慢了下来,庄笑瞅了眼车窗外面,发现司机把车开进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饭店,然后上了个缓坡,在玻璃旋转门前平稳的停了下来。
车刚停稳,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接待笑得一脸得体,拉着车门弯下腰,对他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庄笑这边还在为这高规格的待遇感到新鲜,那边周定择已经顺着车门出去了,然后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砰的一声重重甩上了车门。
庄笑连忙端正心态,老老实实从车里钻了出来。门口的接待见他手上拎着胳膊下夹着,标准的八颗牙式微笑纹丝未变,礼貌的伸过手想要帮他拿着东西。庄笑却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慌张的后退了半步,紧张的抱着东西盯着他。
接待愣了一下,笑着解释道:“先生,需要我帮您拿吗?”
庄笑这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尴尬的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不沉,我自己拿着就行了。”
周定择黑着脸看完这一系列动作,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仿佛多站一会就会被他身上的土气传染似的。
这儿就这么一个认识的人,庄笑不敢跟丢,连忙迈开步子追了上去,不近不远的撵在他身后。万幸酒店的经理很快迎了出来,仿佛看不出两人之间天堑般的隔阂似的,有说有笑的把两人引去了订好的包厢。
经理带两人上了十九楼,走到一个房间门前轻轻扣了三声,然后推开门冲着他俩笑道:“快请进,老夫人已经久等了。”
周定择率先走了进去,庄笑犹豫了下,也跟着进了房间。
这屋子大的不像话,一眼看不到头似的,庄笑怀疑这整个十九楼就这么一个房间。房间中央靠窗的地方摆着张圆桌,桌上放着几样简单的小菜,看着都跟艺术品似的。
精致、奢华、高雅,这是庄笑扫了一圈之后对这个地方留下的印象。可当他看清坐在桌边的那个老妇人之后,他才明白什么叫更精致、更奢华、更高雅。那是用财富堆积起的底气,即使脸上布满了皱纹也不会令人联想到风霜,这个人让庄笑切身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养尊处优”。
“你们来了。”诸葛明美见到他们两个,高兴的迎了上来。
她动起来之后,那高雅的贵气就更活灵活现了,让灰头土脸的庄笑无法不自惭形秽。可对方却像看不见他身上的脏污似的,热情的拉着他往里走,边走边笑:“外面热坏了吧?快喝点水去去火。”
“啊??谢谢。”庄笑有些无措,他看向周定择,那厮已经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了,还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着。庄笑跟着诸葛明美也坐了下来,他把身上的行当卸下摆在脚边,将布幡杆戳在挨着的座位边上,布幡随着他的动作无风自晃了一下,然后才慢慢停息了下来。
“你这孩子,快给庄笑也倒一杯。”诸葛明美嗔怪了一句,又转头对庄笑笑道,“好孩子,你别见怪,定择他就是不知道怎么讨人欢心,其实心地很好的,今天他一听说你被带去派出所,着急忙慌的就赶去找你了呢。”
“哈、哈哈,是吗。”庄笑尴尬的笑了两声,瞟了心底善良的人一眼,发现他竟然真的又倒了杯水,然后放到可旋转玻璃桌上,慢慢的转到了自己面前。
周定择全程头都没抬过,自顾喝茶看风景,对诸葛明美的话不置可否,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
庄笑清了清嗓子,把目光转向身边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您是哪位?”他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跟这位金光闪闪的老妇人产生过什么交集,难道是因为那个粉大款?可不就多收了他几千块钱么,以这些人的身份,应该不至于揪着这事儿不放吧?
诸葛明美温和的笑道:“我是诸葛明美,带你来这的是我的孙子周定择。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叫我奶奶。”
上来就要给人当奶奶,庄笑这么自来熟的人都有点受不了这热情了,他尴尬的咳了声,道:“咳,还是称呼您老夫人吧。您找我什么事儿?”
诸葛明美没有马上回答他,她端起手边的杯子抿了口茶,唇边的笑意淡了些,带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哀伤:“我知道今天找你来,对你来说有些突兀,但其实我已经托人观察你很久了。”
庄笑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如果不是派人跟着他,周定择怎么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在派出所。
“做出今天这个决定,我和定择也是考虑很久的。”诸葛明美叹了口气,她拉起庄笑的手,眼中竟带了点点泪光,“定择是我从小带大的,他就是我的命,只要他能好好的,我什么都愿意做。”
庄笑迷茫的嗯了一声:“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诸葛明美继续两眼含泪道:“实不相瞒,我两年前找大师给定择算过命,大师说他虽命中富贵可命里带煞,而立之前如果不能顺利结婚,就会有血光之灾。”
庄笑闻言严肃起来,他就是干这行的,多少懂些内里的道道:“您别着急,算卦只是预测,跟概率差不多,也不是一定会发生的。”
诸葛明美却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师还说定择不仅有血光之灾,而且克妻克子,若不顺应天命,不会有好下场。我不信邪,执意给定择定了一门亲事,可两人还没结婚,那女孩一年前就……走了。”
庄笑一惊:“他的生辰八字是多少,我来算算。”
“庚午、丁亥、庚辰、癸未。”
庄笑掐指算了算,又抬头观察周定择的面相,可令他惊讶的是周定择的面相突然浑浊善变起来,他竟然看不清了!
诸葛明美见他皱眉,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庄笑无奈的叹了口气:“能力不够,算不出。”
诸葛明美肩膀一垮,表情更加绝望了。
庄笑安慰道:“您别急着难过,那大师有没有说过破解之法?”
诸葛明美这才打起些精神,看着庄笑的眼睛微微发亮,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一般:“大师说,只要定择娶一位命格完全相合的人为妻,便可化此灾祸。”
庄笑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嗯,若破则立,既然命格坏在伴侣身上,确实应该在另一半身上找突破口,这大概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原理吧。”
诸葛明美连连点头:“是呀,所以,我就找到了你。”
庄笑还沉浸在周定择诡异的面相里,闻言想也没想的点了下头:“嗯,确实。”
诸葛明美惊喜道:“那你这是答应了?”
庄笑猛地回神,快速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喜极而泣的诸葛明美有些慌了:“什、什么?”
“我是说,你答应嫁给定择了?!”
庄笑眼睛瞬间瞪的滚圆,一口口水卡在嗓子眼,半秒后惊天动地的咳了起来。
庄笑一番惊天动地的咳嗽把诸葛明美吓了一跳,连忙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你这是怎么了?”
庄笑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一脸震惊的看着诸葛明美,又扭头去看周定择,那厮却淡定自如的喝着水,一脸处变不惊的表情,眼神都没往这边瞟一下,仿佛他奶奶讨论的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是“晚上吃什么”。
庄笑双手手掌朝上,自腰部提到胸前,再翻转手掌从胸口压至丹田,几个来回后才把气息喘匀了。他机械的转过头看向诸葛明美,艰难的开口道:“您的意思是,我。”他指了指自己,“嫁给他?”又指了指周定择。
诸葛明美笑着点头:“是的。”
庄笑瞬间淡定无能:“你疯了吧??!”
“放肆。”一直一言不发的周定择突然冷声开口,冰冷的眼神射向口不择言的人。
诸葛明美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计较,然后转向庄笑,温声解释道:“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适龄、单身、品行端正的人,就只有你了。我已经观察过你很久,你完全可以当的起周家孙少奶奶的身份……”
“等下等下。”庄笑听着这个称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得不强调一个事情,“适龄单身品行我都认了,但是您不觉得漏了个很重要的条件么?比如说,性别?”
诸葛明美笑呵呵道:“大师说了,男女不限。”
庄笑抓狂:“大师不限,我限啊!!我怎么能嫁给一个男人呢??”
诸葛明美柔声道:“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你也不用现在就答应,离定择30岁还有一段时间呢,你们可以先培养感情,虽然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结婚,但是作为一个开明的家长,我愿意尊重你们的选择。不过我希望等你们结了婚可以尽快领养个孩子,如果你们没时间养,我可以帮你们……”
“停停停!您先等会,我有点消化不了。”庄笑脑壳发紧,这特么都哪跟哪啊?时代的风是不是刮的太快了,两个男人结婚这种事,都可以这么轻易秃噜出嘴了吗??还生孩子??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诸葛明美一脸笑意,耐心的等着他慢慢消化这件事情,他见庄笑频频舔嘴唇,还体贴的为他倒了杯水,柔声道:“喝点水。”
庄笑干笑了声:“虽然令孙的遭遇让人同情,但是我本人确实……没这方面爱好,爱莫能助。”
诸葛明美早料到庄笑会有如此反应,并未觉得失望,耐心道:“我知道这件事一时半会很难令人接受,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很多国家同性婚姻都已经合法化,虽然国内目前还没有这方面政策倾向,但大众对同性亲密关系的接受度已经越来越高了。而且据我了解你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也没有关系亲密的女性,这是不是说明女性对你的吸引力其实并没有那么高?”
庄笑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咆哮而过,他确实没交过女朋友,长这么大也没喜欢过哪个女生,但是这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啊!更不代表他可以接受男的啊!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诸葛明美一只手按住他的胳膊,像个慈祥的长者,态度温和,“你还小,以后可能会遇到很多不错的交往对象,但是我敢保证,他们不会比定择更优秀的。你不用担心和定择在一起会受委屈,不瞒你说,定择他喜欢的是同性,他以后会好好疼爱你的。”
联想到之前寥寥的几次互动,“疼爱”两个字让庄笑狠狠的打了个寒颤,他心有余悸的摆摆手:“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如果你还是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就向你保证,只要你们结了婚,你就是我周家明媒正娶的孙少奶奶,法律上享受应当的配偶待遇,依法享有定择一半的财产。”
庄笑震惊的向她。
诸葛明美不紧不慢的补充:“定择现在是周氏的当家人,也是锋锐集团的总裁,这份承诺的分量,你可以自己衡量。”
庄笑听的心里的草泥马都懵逼了,这简直就是做梦都梦不到的情节。他平时不关心商圈,周氏是个什么地位,锋锐又是个什么组织他一点都不清楚,可从两人的言语神态、衣食出行以及周围人对他们的态度来看,不难看出这是个富贵之家。他要是个女的,周定择人帅有钱大长腿,这绝对是一笔天上掉馅饼的买卖,可问题就在于他是个男的,于是这天付的“良缘”就成了一盆滚烫热辣的狗血,浇的他晕头转向。
除去坎坷的出身和父母的早逝,庄笑的生活平淡的就像一潭死水,连颗黄豆粒也没掉进来过,这个消息无异于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一下就把他砸懵了。
庄笑咽了口唾沫,扫了眼气定神闲的周定择,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诸葛明美,有点紧张的开口道:“您的保证是挺诱人的,不过我真的帮不了……”
“我说的直观一点吧,锋锐上市五年,周家持股百分之四十,去年底锋锐集团的市值达到了一千三百亿。”诸葛明美在庄笑愈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款款笑道,“美元。”
庄笑瞬间吸了一口冷气,脑海被数不清的零充斥着,心率慢慢失衡。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失态,不断提醒自己“天上掉馅饼不是圈套就是陷阱一定要冷静冷静再冷静……一千三百亿的百分之二十是二百六十亿二百六十亿的一半是一百三十亿!!!”还特么是!美元!!
感觉可以把老爸的墓地换成白宫!
不行不行,庄笑你是个男人啊,你怎么可以嫁给一个男人,你怎么能为钱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身体……而且那个人还是周定择那样恐怖的男人!
“抱歉我还是……”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觉得这是为钱出卖了自己。”诸葛明美再次打断他,“这件事是我周家求你在先,你答应了,是对我周家莫大的恩情,区区一半的财产又怎么比得上我孙子的一条命呢。”
庄笑听到这话情绪总算冷静了一些,终于想起了此事的起因。要说这周定择还真是个神奇的人,那天看他面相明明富贵的很,却偏偏是个克妻克子硬路子,大概地支坐劫财,婚姻宫克正财星。这样的人若择偶不当,确实会给自己和对方都带来灾祸。
想到这里庄笑内心不由咯噔一声,克妻克子?如果我真的“嫁”给他,他不会克死我吧??沸腾的热血彻底冷却下来,庄笑脑子飞速的运转,手指暗中掐算,将自己和周定择的生辰八字细细计算了一番。不算还好,这一算他竟然发现自己同周定择的八字五行互补,且喜忌相同,竟连日柱都相合!
换句通俗的话来讲,他和周定择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堪称世间绝配。
庄笑不由惊恐的看向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内心疯狂咆哮:这也太他妈也太坑爹了吧!他等了这么多年的有缘人,竟然是!个!男!的!
诸葛明美见他一惊一乍的,笑呵呵的开口道:“这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啊!”
庄笑哑口无言,他觉得这件事离谱到不需要考虑,但诸葛明美慈眉善目温声软语,说出的话句句都让庄笑找不到破绽,他晕头转向的听了半个小时,觉得自己都快被诸葛明美洗脑了。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被“掰弯”了!于是他看向周定择,疯狂朝对方使眼色。他一眼就能看出周定择也不满意这桩婚事,企图拉个战友,建立临时统一战线,一致拒婚。
可庄笑眼歪嘴斜的使了半天眼色,跟中风了似的,周定择却跟瞎了一样,对他的暗示视而不见,岿然不动的喝着茶。
这是知道自己肯定想着法拒绝,就双手一抄故意把烂摊子丢给他,等着坐享其成呢是吧??庄笑心头一火,一咬牙,对诸葛明美道:“那行,我没意见,就是不知道周定择愿不愿意?”
他余光瞥见周定择放下了水杯,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庄笑心里偷着乐,让你丫见死不救!
诸葛明美扭头看向周定择:“定择,你的意思是?”
周定择沉默了会,然后对庄笑道:“我今年二十九。”
庄笑不客气的回敬一句:“我二十三!”
周定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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