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陈载亿

7、第 7 章

　　四皇子闻言瞪大眼睛：“怎么是你？！”
　　五皇子见形势不利，忙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逆贼四皇子拿下！”
　　萧将军抚手道：“连五皇子一并拿下。”
　　侍卫上前将这两人按倒在地。四皇子不住地挣扎着，脸色涨红，青筋暴起：“狗太子！你算计本王！”
　　皇后的漂亮眼睛又落下泪来：“分明是你和五皇子先勾结起来陷害他毒害陛下，陷害不成又想以武力夺权······若不是萧将军在，太子就要枉死了······”
　　五皇子虽狼狈，倒还算冷静。他阴恻恻地笑起来：“你们以为太子能坐稳这皇位吗？
　　“给父皇下毒之人还未找到······”
　　--
　　为皇帝办完葬礼，太子也要准备登基的事宜。
　　萧将军护驾有功，被封为护国大将军，不用再去往遥远的北方；四皇子作为逆贼被处死；五
　　皇子虽是同党，但毕竟不是主使，便被软禁在宫中。
　　太子成了皇帝接受万人跪拜。登基大典上他穿着繁复冗重的华美礼服，按着礼数一一行进着。可他总有不自觉的心慌——他以为是因为自那晚以后再没见过卫霁所致。
　　卫霁离开了很久，他说是有要事处理，便再也没出现过。
　　他去问萧将军卫霁去做什么了，可萧将军搪塞他。第二日在朝上便劝他立后。
　　新皇登基，正是急需巩固势力的时候。立后是最立竿见影的办法。
　　他不想。却也没得选择。
　　皇后——现在已经变成太后了，给了他一本花名册，上面全都是权臣的女儿，让他细细斟酌。话虽如此，太后心里其实已有了人选，总是时不时和他提那沈家的女儿。
　　皇帝不说话。许久才点头，声音轻得像是叹息：“那便按母后的意思来吧。”
　　大婚在即，皇帝的心越来越慌。他找不到卫霁，汴梁萧家也装傻充愣。心里窝了一股火，被时间浇得越烧越旺。
　　现在已经是十月了。秋风吹过，已经有了凉意。卫霁不见了三个月。
　　皇帝躺在床上做了噩梦。梦里卫霁被毒蛇缠身，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卫霁朝他努力地扯出个笑容，声音缥缈得像是飘在空中的柳絮：“殿下还是忘了我罢。”
　　皇帝的心疼得一颤，猛地惊醒。他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一脸。失去的恐惧萦绕在心头，让他再难入眠。
　　皇帝流了许久的眼泪。第二日内侍来服侍他洗漱换衣，瞧见他的脸色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神色如常。下了朝，他便马不停蹄地换了便衣，出宫去往卫眠空的住处。
　　卫眠空瞧见他，起身行礼。像是等了他许久，目光中带着悲悯：“陛下，卫霁不会见您的。”
　　皇帝的心脏瑟缩了一下：“他如何了？”
　　卫眠空叹了口气，眉目间尽是悲伤：“行将就木，时日无多。”
　　皇帝却又落下泪来：“怎会如此······”
　　卫眠空道：“他去追查给先帝下毒之人了。”
　　皇帝眉间狠狠一跳，又听卫眠空的声音徐徐传来。
　　“他找到了那个人，成功杀了他。
　　“那人拼着最后一口气，给他下了毒。
　　“此毒大概是那人的毕生绝学，我从未见过这种毒。
　　“我无能为力，已经努力吊着他的性命了。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现在居然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
　　卫眠空说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眼眶已经红了一片：“陛下知道他在此便好，他是不会见您的······因为他如今的模样，怕是会让陛下留下不好的回忆······
　　“他这幅样子，也不想让陛下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