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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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红楼后，沐泽云便是闭门谢客，热闹了一段日子的各家酒楼也是平静了下来。
徐怀忆上门找沐泽云述说盐井交接之事，这前后这么长时间，徐怀忆也就从叶定乾那里得了两口井过来，都还是鸡肋一般的井口。
情况说完，徐怀忆又是补了一句：“越王，你看眼下我们徐家当如何处，是否就此作罢？”
徐怀忆见沐泽云久无动静，不说是威胁却也是要催上一催。
沐泽云眼皮一撩，放下手中茶杯：“你们徐家人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倒是一个赛一个。”、
沐泽云说话间眉间透出些许愁闷。
徐怀之自然知道沐泽云说的是谁，沉默了一会儿，索性点破来扯开了说道：“王爷你可是错怪我了，我是当真的不明白才跑了来请王爷示下。而且不仅是我，小妹也是如此。你别看小妹长了一副女儿皮相，心思实则比男人还粗。如若某些事某些人只做不说，小妹身旁又没个明白人提点，想等她自己个儿明白过来非得等白了某些人的头发不可。”
徐怀诗自然是在跟沐泽云装糊涂，徐怀之心里也清楚，可有些事明知是一回事，说却又得是另一回事。这样的大实话即便都是心知肚明了，也是万万从徐怀之嘴里说不得的。
沐泽云低头端了茶杯，若有所思的垂着眼，徐怀之也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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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公文早已到了北疆，王扣率领五千铁骑回到北疆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众人训话。
王扣踏上高台，身上盔甲作响，面对台下仰望的三军不卑不亢，不惊不惧，虽王扣也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可沙场里过来的人自是常人没有的沉稳。
王扣环视众人一眼，见两名副将眼中均是有异色，王扣知道他们心中不服，更有甚者会觉得愤愤不平，毕竟论资历他比不上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可军中素来不是一个论资排辈的地方。既然沐缜宗已经把自己推到了这个位置，王扣现在所要做的便是站稳，立定。
王扣眼神坚毅的望向台下：“皇上将我王扣任命为北疆大营总管，是给了我一个机会，一个历练的机会，皇上的信任和爱护让我感到惶恐，北疆大营是陈夏国名将起步的地方，也是所有将军辉煌的所在。北疆大营设于饶州，是陈夏国插在草原的一柄尖刀，也是陈夏国北疆的第一道屏障。位置的重要不用我多说，下面都是已在北疆摸爬多年的人，心里当是清楚。”
王扣顿了顿，饶有深意的望了那彭素业与叶国汀两名副将一眼：“我王扣从一个门下督到今日北疆总管，是得了皇上的赏识，南王的提拔，但更离不开的是手下众将士的信任，现在让我去管那些战功比我高，资历比我深的老将们，我不怕对大家说实话，心里真是忐忑，但既然皇上看得起我，我王扣便是誓死也要把北疆守好。把好陈夏国的北大门，为了皇上，为了朝廷了，更为了抵在我们身后千千万万的百姓。”
王扣的话不多，道理也是简单，他人在士兵中本就颇具威望，如今统领大旗大家或许会有意外但并不会反对。但彭素业与叶国汀两副将台下，但脸上鄙夷之色尽现于脸上，彭素业对身旁的叶国汀说道：“看来皇上是越来越糊涂了，竟派了个毛都没褪尽的小儿来统领北疆。”
叶国汀接过话来道：“见过的贼兵没老子杀过的多，还敢来领老子的兵。”
两人声音不算低，近前的将领都是听到了耳朵里，但却没有人复合，他们这些低等将领并不全如那两名副将那般想，这些人多是平民将领，混到今日的位置那都是拼命杀敌而来，可即便如此，世家一个小小子弟兵看他们的眼神仍是那种彻骨的轻蔑。其中，许多人听了王扣今天的这一番话，心里都难免跳动，觉得这个王将军的水很深啊！
毫无意外，王扣走马上任便是北疆大营派系之争开始，不出两月甚是有愈演愈烈之势。王扣虽是朝廷亲命北疆主帅，但其资历、根基都是远远不及彭素业、叶国汀两员副将。原本已是不齐的北疆顺势便是倒成三派，王扣虽挂主帅之职但真正可用之兵仍是自己先前所带手下之五千军事，位置之尴尬更胜从前。
彭素业、叶国汀两人也是毫不掩饰对朝廷此次任命之不满，人前人后都是不把王扣这个北疆主帅放在眼里，全当了王扣一个黄口小儿来看。
彭素业与叶国汀表面上虽未曾和王扣正面冲突，但私下里却是无视手下对王扣之手下寻衅滋事，特别是那些世家子弟，二人不但不予以约束，更是多有纵容。
“将军，若是这口气再要我等咽下去，那倒不如你直接把我们都给砍了。”郭潜一看就是憋了气的模样，脸色铁青，牙关紧咬。
“既咽不下那便不需再咽。”郭潜还没明白王扣话中之意，王扣已是站了起来领头往帐外走去，王扣曾嘱咐手下对其余两部人马忍字为先，那是他不想做个窝里狠，自家削弱自家实力，但忍让并不就是代表着懦弱，忍让只是有限度地退让，一旦退到达底线那便是反击的时候。
“升帐！”
身后众人不知王扣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得紧紧跟随其身后。
主帐内牙将以上的将领分列两旁，当然都知道王扣今天升帐为的是什么事，不说个个，但有半数的人都是抱了看笑话的心思来的这主帐，眼神里都透着冷漠。
王扣没有管众人心里都是存的什么心思，稳稳坐在主帅之位，沉声开口：“最近，北疆大营之中滋事寻衅之风甚胜，想来都是大家伙太闲的缘故，既如此我们便来找点事做。”王扣说完扫了帐下众人一眼，这会儿彭素业、叶国汀两个挑事儿的头都是一副眼观鼻鼻惯心的模样，王扣看罢在心中冷哼一声。
“北疆大营百长、卫千总、门千总出缺之职一直未补，这段日子突厥人自顾不暇，我们就来个补缺比武。”
“嗡～～”的一片响，王扣话一出口，整个大帐哗然一片，要知道这些空缺虽然都是有北疆大将自行任免。但整个北疆谁不知道，空出来的这些位置是给那些个世家子弟留出来的，现在王扣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敢问，将军怎口中的比武是么个比法，参加之人身份可有限制？”彭素业手下的柳石矛第一个冒了出来。
王扣知道这个人，为什么知道，是因为柳石矛乃是整个北疆军中除却王扣自己而外，非世家子弟职位最高之人，现在彭物业手下任营千总。
王扣嘴角一挑再次语出惊人：“但凡北疆军士皆可参加，不论军阶，不论出身。具体比武项目就有柳石矛、楚腾印、齐九知三人拟定后报我批阅。”
“将军！”待王扣说完一直未曾说话的叶国汀站了起来冲王扣一拱手：“末将有话说。”
王扣一抬手：“叶副将请讲。”
“将士升迁历来有矩可循，将军如此做只怕是要坏了规矩。”叶国汀冷飕飕的话出口，说不出的有那么些威胁与警告的意味。
“哦？”王扣微微仰了仰头，即可便有叶家将领跟着叶国汀跳了出来：“正是，若是让平民兵士也参加岂不是全乱了规矩，那些都是些只知流血斗狠的莽汗怎堪大任。”
“这比试之法尚定计，尔等有怎知选出的会是莽汗。再则，难道只有世家子弟为陈夏国留的血才是血，这些平民子弟的血就不是？世家子弟但凡有一寸功便能化作十寸报呈，余下的九寸那一寸不是从这些平民子弟兵的头上掠去的。”王扣此话一出，整个帐中瞬时便安静了下来，眼神里分明已是分成了两派，平民将领个个热血沸腾，世家将领则是怒目而视。
来吧，既然要烧这第一把火王扣便要将他烧的旺些。
大比武在之后一个月在北疆大营风风火火的展开，王扣给了这些平民子弟有同世家子弟一样的机会，他需要这些平民子弟的将领，而且不能是自己一手提拔，不能同自己扯上关系，在这件事上他不能留给世家任何挑刺的地方。王扣要的是这些平民兵成为自己的得力战将，而且是以世家不可辩驳的姿态站到百夫长，千夫长的位子上。只要是这样选出人虽不是他的嫡系手下，但却同会同嫡系一样终于自己。
紧跟着便是整顿军纪，毫无意外被拎出来的全是世家子弟。
此便是王扣上任之第二把火，在北疆，这些只求领功不求做事的世家子弟，原本便是不折不扣的累赘，刘淮竖之前的小心翼翼只因若是在处理这些子弟上但有一分差错便会被这北疆氏族化作十分给你呈了上去，刘淮竖那北疆大将也当真是如履薄冰。王扣却是没有刘淮竖那许多顾忌，如果这些子弟能遵军纪，服从安排，那大家便是相安无事，但如若凡事那便是与其余兵士一概对待，绝不给予半点特权。经由王扣如此一番铁腕整治，北疆世家子弟竟是被他赶了十之八九，剩下的那都是真有一身血性想在沙场建功立业的儿郎，绝无那滥竽充数的纨绔子弟。
王扣此番整治世家子弟，那些平头将领一个个看在心中虽是不说，但却无一例外的觉得解气，对王扣这位如他们般出身的大将军自然而然的从心里生出了一份亲近，觉得比起自己所在阵营之将领，王扣与他们更贴心，更能为他们这些无权无势唯有靠着自己一双赤手打拼的人着想。
这些娇兵娃娃放在彭素业与叶国汀手下本就是烫手山芋，如今由王扣出面拌了黑脸，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
作者有话说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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