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混穿之命运》造化弄神

51、 第51章 真相如此简单（上）

　　明夕的表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森然，迎着那不知是因急切还是愤怒而变得炽烈如火的目光，方芜微微有些心悸，他把头侧开，不去看明夕，也不说话。明夕被方芜淡漠的神情刺得心中一痛，不自觉便松了手，重伤之后的方芜身上脱力，又软倒回枕上，急促地咳嗽着。
　　明夕猛然起身，在屋中来回的踱步，急促的脚步显示纷乱的心绪。
　　“当日你对战雷损，生死交关之际，却坚持不肯使用逆水寒，那时我只道你是担心十殿阎罗的身份泄露，便也不曾细想。而今乱军之中，你却依然不肯使用逆水寒……”明夕烦恼地用手抵住了眉心，“你究竟发现了什么？难道你还想对我隐瞒吗，在这个世界上，能相互扶持帮助、完全信赖的只有我们彼此啊！”再一次听到这句话，再一次听到这样真挚热忱的语气，方芜的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当自己猜测出明夕的真实身份之时，明夕就再也不是之前自己心中的那个明夕了，可是、可是之前的那个明夕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方芜一怔，他被自己问住了。
　　他是十里枫红的院主，天下闻名的大才子，教书育人；他也是阎罗殿的二殿主，运筹帷幄，是阎罗殿的灵魂；可更重要的是，他同自己一样，莫名来到了这个世界，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会毫不停留的的前行，追寻着逆水寒的秘密，找寻着开启秘密的钥匙……自己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固执地坚持着……然而，那一天，他的另外一个身份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君临天下的皇者，左手握着王权，右手握着暗地中掌控江湖朝堂的阎罗殿势力，这样看来，仿佛一切都带上了阴谋的味道……
　　“好友。”明夕唤了方芜一声，他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带了份低回的怅然。
　　罢了……方芜心中叹息，“将逆水寒给我。”方芜用力地握着这把剑，任凸起的篆字硌入自己的手心。“逆水寒的力量可以让我战无不胜，可你可曾想过这种力量究竟来自哪里？”明夕诧然道：“难道不是逆水寒自身的力量吗？”方芜苦笑了一下，摇头，“逆水寒可不是什么神器，它只是一个容器，一个转换的工具……”“同萧秋水与唐方这两把钥匙有关吗？”瞬间的彻悟，明夕的面上已现惊容。
　　“你也猜到了，其实逆水寒的力量来自唐方的生命力……也就是说，使用逆水寒所耗损的，实质上是唐方的寿元。”
　　“寿元？”明夕震惊地望着方芜手中古意盎然的逆水寒，心中隐隐生出了几分恐惧之意，“你是怎样发现的？”
　　“不是发现，而是感觉，自从唐方和萧秋水进入十里枫红之后，作为逆水寒持有者的我，就已有了感觉。”方芜道。
　　明夕想了想，又问道：“那萧秋水有什么用处？”
　　听了“用处”这两个字，方芜一阵反感，克制了一下，才淡淡道：“感觉不到。”
　　“难道你就是为了唐方，才拼死也不肯使用逆水寒？”明夕看着方芜，表情有些奇怪。
　　然而他那漠然的语气彻底地激怒了方芜，方芜猛然坐起，怒视明夕，“她不是网游里的NPC，她是一个人，是有血有肉，会快乐会悲伤的人，她是人你知道吗？不是发动逆水寒的蓄电池！”
　　明夕怔住，随即竟“噗”地笑了出来，“这些词语……真的、真的恍如隔世了……”他的眼中满是追回之色。莫名的，方芜的怒火全然退却，此时的他，神色有些怔忪，只是喃喃地道：“的确……我竟然还记得，真像是上辈子的事……”
　　明夕默默地在方芜的身边坐下，同样的沉默中，两人的关系竟似拉近了许多。巨大的、黑色的命运背景之下，一种感觉在两人的心中油然而生……同舟共济，至少这句话应该是没错的……
　　“那个连云寨的穆鸠平呢？”明夕淡淡地发问。
　　方芜的声音完全的平静了，带了份恍惚，“他留在金国那边，想去找戚少商他们，我也没有拦他……”他的目光茫然地投向窗外，夕阳正沉沉地坠下，漫天晚霞流金，“我昏睡了这么久，已是黄昏时分了……”
　　“只过了两天，就发生这么多事……”方芜喃喃地道，“还是早些到十里台客栈同雷夙他们汇合吧……”“你说什么？”明夕奇道。
　　方芜猛地甩了甩脑袋，从梦游状态中摆脱出来，“我想将相忘江湖送人，你会同意吗？”“什么？”话题的跳跃度太大，明夕明显跟不上方芜的思路。“其实都是你的错，昏庸无道的皇帝陛下……”方芜揶揄着，向明夕讲述了自己同雷夙原楚尘的再次相遇，说起原楚尘的身体状况，说起自己对雷夙的承诺，他说得很慢很慢，等说到原楚尘的理想抱负时，月亮悄悄爬上了夜空，而明夕已经彻底崩溃了，只见他哆嗦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双手捧给方芜，“给他吧，给他吧……只求你别再说了。”

　　次日清晨，方芜同明夕就离开了赫连春水的府上。伤势未愈，方芜看起来有些憔悴。其实明日才是同雷夙约定的日子，但方芜还是急急赶往十里台，委实是那个腹黑又毒舌的赫连春水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尽管方芜大败金军，杀死敌将，又因公负伤，但赫连春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不停地冷嘲热讽，数次交锋，在一旁捡笑话的明夕笑得嘴都歪了。
　　一路上，两人只是讲些趣事打发时间，对于某些话题，他们再也没有提起。
　　进入十里台客栈，两人都是疲惫，忙忙入了座，召唤小儿沏茶，然而在入座的一瞬间，方芜心中涌起异样之感，未及思忖，方芜已是警觉。正当此时，异变突起，十数名杀手从二楼跃下，剑锋齐指方芜！但见方芜起身拉起明夕，挡在他的身前，同时无双出鞘，刀势挥洒而出，只听刀剑交鸣之声不绝，杀手的剑锋已被全数荡开，方芜紧抿着薄唇，面上已现森然之色。
　　楼上响起了稀疏的鼓掌声，“不愧是可以独力击杀完颜虚的角色，你们退下吧！”众杀手恭声称是，收剑退开，方芜并不出击，只是冷眼看向发话之人。
　　但见那人微微含笑，颊上的曼陀罗花似随笑容绽放，望来无比邪意……竟是雷夙！原楚尘站在他的身边，表情淡漠。
　　方芜心中一沉，道：“雷夙，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