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 战火无情 ...
-
如此一路，三人来至城下。方芜嘱咐穆鸠平先留在此处，待自己调出兵马后再与之汇合。穆鸠平想了想，有些不甘心地问，“为什么我要留在城外啊？我饿了。”方芜扶额，“难道你想同赫连春水说，让我们放下各自的立场，坐下来喝一杯一笑泯恩仇？”听了方芜的反问，穆鸠平更加迷惑了，他那副表情倒是激起了明夕的同情心，明夕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酒会有的，烤羊也会有的……”
然而方芜的入城并不如预想那般顺利。当赫连春水出现在城头之时，方芜激动地摇着手中的圣旨，正要放声呼喝，城头的赫连春水却是打了一个呵欠，喃喃道：“怎么还没完了？”随后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放箭！”
方芜听得大怒，接连数次被阻在城下，方芜的忍耐已是到了极点。但见他双眉一轩，手中弯刀已是出鞘，“赫连春水，我便让你见识见识方芜的厉害！”“使不得，使不得……”明夕连忙拉住方芜。铺天盖地的箭雨过后，密密麻麻的箭就钉在前方不足丈远的地方，明夕惊得脸都白了。
“玩笑已经开过了，侯爷还是快让方侯爷进城吧！”城头突然响起了一个极温润的声音，听入耳中却是如此的熟悉，方芜望向城头，却又不见来人。此时，明夕已是大惊：“只闻声而不见其人……难不成是千里传音？”方芜也是一怔，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立时笑到打跌，“什么千里传音？那是无情啊！”无情一直以轮椅代步，是以身形被城头垛墙完全挡住，于是就产生了适才那无比玄幻的一幕。
方芜正自好笑，可猛然回想无情的那句话，一怔之下，已是惊怒交加：妈的，赫连春水其实早就知晓我的身份了！
入城之后，方芜心中犹自怒火腾腾。想到今日自己在城下的狼狈情景，方芜恨不得在面前这张笑嘻嘻的脸上打上一拳。“赫连春水！”方芜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你明知我的身份，为何还刻意刁难？”赫连春水斜了方芜一眼，那副轻蔑的表情活像是在看空中乱飞的苍蝇，“你是不是方芜，同我是否刁难你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吗？”“呃……”方芜被这句话噎了半死，再也说不出话来。
明夕被箭阵吓得不轻，还在一旁发抖，倒是无情出来圆场，“其实赫连侯爷原是不知侯爷的身份，数日之前，我为追查歃血盟之事来到边关，听赫连侯爷提起有人自称方侯爷，却无圣旨随身，我便留了心，今日在城墙之上，便认出了侯爷，只是……”“今日是我故意不许你入城，你待怎样？”赫连春水打断了无情的话。
“赫连春水，将钦差大臣阻在城外，难道你就不怕误了大事？”方芜质问道。
“你能有什么大事？”赫连春水高调地反问。
“我要一千兵马。”方芜直奔主题，却听赫连春水轻蔑地一笑，“要一千兵马作甚，帮你去妓院打架？”“嗤”的一声，明夕听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道：赫连春水，真是个人才。
方芜气得发晕，不过他已然明白，想来是自己当日同李沉舟在纤云院的对决的情景经过添油加醋之后传入赫连春水的耳中，让他以为自己乃是酒色昏聩之辈，因此才刻意为难。当下方芜也不解释，只是拿出辅国将军的官印，沉声道：“我有调动兵马的权力！”
“那也随你。”出乎方芜的意料，赫连春水并没有坚持，只是冷笑道：“你落荒而逃的时候，我可不会去救你。”
是夜，方芜率一千兵众沿山路进入金国境内，奇袭金军后营，金军大乱。
战火无情……火光映照之下，整个天地仿佛只有黑红二色。“完颜虚吗？”满地的森罗之像中，方芜弯刀直至敌将，旋身而起，刀光一如贯日之长虹！于此同时，方芜背上的逆水寒发出一声铿然长鸣。迫不及待地想要沾染鲜血了吗……方芜的心中叹息，手中刀势不停，向完颜虚直劈而下。然而眼前金芒暴涨，却是被一把金色长刀封住攻势。双刀相交，声震四野，方芜瞬间虎口已被震裂。好生刚猛的力道……方芜心中暗惊，面对金国不败之战神，他始才明白此战之凶险。
转眼已是数招过后，方芜心中愈惊，自己竟全然落于下风。完颜虚的长刀一如苍龙盘旋，尽展雄浑气势。
一个声音突然在方芜的心中响起，语气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意味……
用无双你是打不赢他的……
何必这样坚持呢……快拔出逆水寒，只要你拔出逆水寒，哪怕是临世的魔神，你也能斩于马下……
为什么还要坚持……方芜，你就要死了……你就要死了……
“不可能！”方芜低低一喝，又是一番急攻，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你就是想保全那个叫唐方的女人吗？你同她相识有多久，她值得你这样做吗？还是说……你只是想斩断缠绕在你身上的命运枷锁……你终究还是不肯屈服于命运吗？
其实我只是固执……仅此而已……
……
方芜的神志已开始模糊，只是下意识地杀戮，他记得最终自己依然没有拔出逆水寒，却是以命相搏，杀死了完颜虚，而完颜虚在临死之前，却是用掌力震伤了自己的经脉……慢慢的，视线也开始模糊，方芜感觉到自己倒在了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自己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方芜感觉到，仿佛有人将自己抱起，那人的手臂很瘦、却很有力……微微颠簸的感觉，他要带自己去哪里？方芜想问，却又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又不知有多久，方芜感觉到那人将自己放在地上，脚步声响起……是他离开了吗？方芜想睁开眼睛，看一看那人究竟是谁，可重伤之下，他看到的也只是一团朦胧……又过了一段时间，方芜就听见纷杂的脚步和惊喜的声音，“方侯爷在这里！”
或许只是梦吧……
方芜醒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明夕。看到明夕脸上异常严肃的表情，方芜连忙又闭起了眼，喃喃道：“这是噩梦吧……”却见“噩梦”突然将方芜从床上扯了起来，他的出手很重，带着前所未有的暴躁之感。
“你为何不用逆水寒……为何你宁死都不再用它……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50章 战火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