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叫昧昧吗》墓里看花

7、第 7 章

　　“我这应该还是有点进步吧昧哥？”
　　“你觉得呢？”
　　“不亚于爱因斯坦发明灯泡。”
　　话刚说完他就被敲了，“你用你堪比爱因斯坦的脑瓜子再去查查灯泡谁发明的。”
　　乾多知道自己应该是记错了，然而这会儿他没半点心思去查。
　　咋就感觉到李老师的心不在焉了呢？
　　他咬了咬笔头，“嗳。”
　　“嗯。”
　　“你没想擅自辞职吧？”
　　李不昧一乐，“我辞职怎么就成‘擅自’了？”
　　乾多把笔一扔，不乐意了，“你别告诉我你心里这念头还没消呢，咱可是说好了的，说好了的事反悔，那可不就是‘擅自’么？”
　　李不昧一顿，笑了一声，“没。”
　　乾多又把笔捡回来，学着转来转去，老是掉，李不昧继续看他的作业，手里的笔转得飞起，又炫又稳。
　　“昧哥教我怎么转笔呗。”
　　“瞎转就会了。”
　　“我纯瞎不会转。”
　　“那你模仿。”
　　“哦。”乾多盯着李不昧的手，十分专注。
　　填补乾少爷的知识黑洞非一日之功，到五点时他俩离今天的目标还有十三道题。李不昧收拾好包，没打算加班。
　　“这周末去烧烤吗昧哥？我请你。”
　　“什么时候？”
　　“周末啊。”
　　“……”
　　乾多反应过来，“吃烧烤肯定晚上了嘛，这大热天的，白天哪有食欲，就周日晚上，六七点的样子吧，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
　　“不去强哥那？”
　　乾少爷吞吞吐吐，“就是说……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嘛，老是吃一家店多没意思，我新找的这家是自助烧烤！自己做的，最大程度的让我们发挥天性。”
　　“你们要去拆店？”
　　“……说错了，天赋。”
　　李不昧没憋住笑，“行吧。”
　　到底是什么风都没透露出去。
　　哎，能走到哪算哪吧，这事儿再坏应该也不会坏到他兜不住。
　　烧烤那天乾少爷电话来时他还在修bug。
　　“喂昧哥来了不？”
　　李不昧看了下时间，“才四点半。”
　　“半个小时过来刚好啦，咱们六七点要吃上五点得开始了吧？”
　　李不昧又看了下日头，犹豫道：“室外的吗？”
　　“敞篷！啊不对，郊区！依山傍水倍儿有格调！还有小鸟儿给你伴奏呢。”
　　招蚊子还闹腾么不就是。当时收到地址他正忙着，也没详细去看到底在哪。
　　李不昧心叹，“就来。”
　　小傻逼的时间观念还不错，说半小时就真的半小时，到那郊区的自助烧烤店时李不昧出了一身细汗。
　　“昧哥！”小傻逼跳起来向他示意。
　　李不昧一路走过去，发现架子食材什么的都已经弄好了，只差添点火。
　　菜色丰富有荤有素，肉什么的都是腌好的。
　　人群中基本都是熟脸，李不昧打了个招呼，得到了各色不一的回应。
　　小傻逼可能还没把他俩的关系开诚布公。
　　李不昧一乐，他俩的关系？哈哈，今儿赏脸全靠师生情。
　　“会烤吗？我让他们送点碳来，咱马上就能开始了。”
　　李不昧眼扫一圈，“料呢？”
　　多多一愣，“忘拿了，等等哈。”
　　李不昧心里突然出现了些许不安。
　　这种不安在此起彼伏的“快拿走烟上来了”、“啊啊啊油下去了火上来了”、“艹好呛”、“这熟了吗”、“哎呀没熟吃了也不会死没关系”、“这是盐还是糖”里拔高到了极致。
　　他拿着一串孤独的鸡中翅，不算很高大的一人，居然挤不进那伙热火朝天的门外汉里。
　　“昧哥你想吃啥！”小傻逼从人堆里挤出来，汗流浃背，围着围裙，一手两串看不清颜色的肉，头发上挂着零星的烟灰，看上去像个在烧烤店里的打工仔——技术还不咋地，“我刚烤的牛肉串你尝尝！”
　　李不昧盯着面前一串黑不溜秋的肉，唔……
　　最后他只能叹息，准备去调个烧烤汁。
　　多多尝了口自己烤的，刚进嘴就呸了出来，有点尴尬的蹭到李不昧身边去，看他准备弄什么。
　　他知道李不昧应该是会下厨的，上次去他家，早上就是被一阵香味儿弄醒的，个小样儿，还想糊弄他。
　　李不昧不紧不慢地摆弄桌上的调料，一一把它们取进塑料杯里。他手指修长又匀称，拿什么都有点高级味儿，调个料汁都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有耗油么？”
　　“啊？”多多回神，“啥东西？”
　　“你不用知道，问这儿的伙计有没有耗油就成了，有他会拿给你的。”
　　多多点头，立刻托人去问了，自己心安理得地搬了个小板凳坐昧哥旁边等着吃。
　　“监工啊？”李不昧偏头问他。
　　“可不么，加油干哈不许懈怠！”
　　“给多少啊摆这么大谱。”李不昧悠悠道。
　　“那得看你技术了。”
　　如果真是看技术，乾少爷可能要败光家产。
　　昧哥上手之后烧烤摊逐渐就人少了，都过来围观李大厨的娴熟技艺。烤出来的第一串进了乾多的嘴，咀嚼的第二下他有了上述感悟。
　　这一串普通又不普通的鸡中翅，再次刷新了多多对他李老师的技能图全貌的了解，他真的越来越想知道那家伙还有什么是不会的了。
　　“怎么样？”
　　乾多乖乖拿了两盘子自己想吃的到李老师面前，低眉顺眼，“您真真值得拥有这片所有的烧烤摊，您就是烧烤摊之神。”
　　李不昧笑了，“行了啊，尝过味儿了差不多了，我这肚里还空着呢。”
　　“我给你……”
　　“你这是铆足了劲想送我进医院啊。”
　　“不至于不至于。”没这心也没这胆。
　　李氏烧烤的威力太过强大，不仅得了乾少爷的欢心，在场人的胃基本都被收服得差不多了，纷纷喊着昧哥要吃的，乾少爷一听就不乐意，知道他李老师牛逼就可以了，尝过一串儿也差不多了，人李老师专门来一趟又不是来打工的！
　　推了十几条“订单”，乾多乐呵呵地围在李不昧身边打下手，在李老师的指点下小傻逼也烤出了几串还不错的成品，分给身边人吃了。
　　吃饱了后想想，李不昧调的那个汁儿那么好吃，抹什么不香？他拿来拌饭都能吃三碗。
　　时间还没到，他们一个两个就撑了，坐地上铺的野餐垫里一动不动。
　　李不昧吃了串白菜收尾，也饱了。
　　今儿真是……全吃的劳动果实，总感觉更香，他有段时间没这么吃了。
　　小傻逼坐他腿边打饱嗝儿。
　　“起来走走，不怕积食么。”
　　“啊？什么东西？”
　　“……起来走走。”
　　“好累走不动。”小傻逼直接抱住他的腿。
　　“光吃就累？”
　　“我还给你煽风点火了！”
　　李不昧蹲下来，“怪不得。”
　　“啊？”
　　“除了扇我一脸灰之外只会吃，完了还喊累，就这体力，怪不得回回被人揍。”
　　“靠，我只回回被你揍！”
　　李不昧一乐，“行了‘我只回回’，天黑了走吧，或者去室内，你乐意喂蚊子我不乐意。”
　　不说没感觉，李不昧一说完乾多就摸到了自己胳膊上的两个大包，顿时蹦起来喊着要走。
　　兄弟们酒足饭饱各自回家，李不昧和乾多顺路一起。
　　就半小时车程，乾多忍不住犯了食困昏昏欲睡，可怎么调整姿势都觉得硌得慌，没几次就烦了。
　　“昧哥让我睡一下呗。”
　　李不昧也在走神，乍一听见这种不堪入耳的调调都没能及时反应。
　　小傻逼说完几秒才意识到。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有点困能不能靠你睡会儿……”这一解释起来他可就不困了，“算了算了，昧哥你当我没说。”
　　李不昧嗯了一声。
　　“吃饱了不？”
　　“饱了，你没饱？”
　　“我吃的比你还多，你说呢。”
　　李不昧又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车停了。
　　李不昧下车，“今天……”
　　“累着你了哈昧哥，改天我再请你吃顿好的，就咱俩，绝对好的！”
　　李不昧一愣，“没，我的意思是今天吃的挺好的，谢谢你。”
　　乾多眉开眼笑，“谢什么啊咱俩谁跟谁。”
　　父与子啊师与生。
　　小傻逼走后李不昧琢磨出了点不对劲。
　　有点奇怪。
　　这小傻逼最近对他说不是好过头了？真因为他之前说的那些感到不安了？不是吧……他对自己人向来都挺好的。
　　他现在也属于“自己人”的范畴呢。
　　乾少爷回了家，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心里开心又有点落寞。
　　洗了一身的汗，正往房间里走呢，他爹就推开了大门晃悠悠地进来了，不知道上哪应酬来。
　　他对他爹的产业不大了解，以前他们家没什么钱，后来祖坟冒烟中了彩票，他爹在外面跑物流，慢慢也做出了点成绩，才有现在的一些家底。不过开物流公司怎么也逃不过天天喝酒应酬？就开车送送货的生意怎么就要靠喝酒来交流感情了？不怕大家一起酒驾进局子么。
　　多多不爱这时候上去讨骂，脚底抹油就想溜回房间，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被乾老板大声呵住了，他背对着人翻了个白眼，转过去不耐道：“干什么啊？”
　　“今天你上哪野去了啊？”乾老板瘫在沙发上拖长着声音问。
　　“和朋友出去吃了烧烤，”多多说，想着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李老师也跟着一起。”
　　“嗯？”乾老板眯缝着眼，声音有些黏连，还带着喝醉酒的人特有的慵懒，“去吃什么烧烤啊？你还是个小萝卜头，一个学生！你最重要的任务！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知不知道？嗯？！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一天天的出去疯，最后什么…什么都、都学不到！知道不？嗯？”
　　多多一听就无大语，“凭什么啊？我放暑假一个星期只休息两天已经很惨了，怎么就不能在休息日去跟朋友们吃烧烤啊？”
　　乾老板发达之后体重蹭蹭上涨，面子里子都大了起来，平时十分宝贝着，怎么可能容许一个小辈冒犯，他一听这话就竖起了眉毛，“你看看你那成绩你配吗？我在外面提都不敢提你怕丢不起这个人！你拿出去鬼混的时间来搞学习你能这样？而且你那些，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最好也少给我往来，放着书不好好看，一天天的在外面跟野混子一样浪，早晚给我惹出事来，到时候别想我去捞你！”
　　多多气不打一处来，哪怕被说在多次他还是会不习惯不舒服，听到了就想跟他吵明白，“我不是在学吗？我他妈一个星期学五天还不够？！这是暑假是暑假是暑假！我们高中生的法定假日你知不知道？我学五天已经够给面儿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就出去吃个烧烤你就跟我叨逼这叨逼那，我那些朋友怎么你了？我在外面受欺负了都是他们帮我！那时候你在哪？你就在喝酒！要么就准备去喝酒！你那么喜欢喝酒那你就去喝啊喝死拉倒！你管我那么多干嘛我看见你就烦！滚啊！”
　　乾老板怒目圆睁，冲上来就是一巴掌，“你跟你爹说什么呢小畜生？爹为你好才教育你！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早撒手不管了！”
　　多多眼眶一热，滚烫的情绪翻涌上脑海，“你管个屁你管！你就会和别人一样欺负我！你在外面受了气就回来撒我身上！还骂我畜生！我看你也长得没个人样儿！”
　　乾老板呼哧呼哧，又甩了多多一巴掌，“你再说一遍？！我是你老子！你这么跟我说话？！”
　　他平时打人就没个轻重，如今醉了就更加控制不住力道，多多被他两巴掌甩得眼冒金星，满嘴血味儿，疼得不敢还嘴，随即而来的是心里成吨的委屈与不甘愤怒。
　　草！
　　“谁想跟你说话！没人喜欢跟你说话！就是因为你老这样才害得我没妈的！草！”
　　多多说完马上就登登上楼把门一摔，迅速反锁，乾老板跟座活动火山似的也跟上来疯狂踹门，嘴里飙出连串的脏话，踹的房门不断震颤，多多哆嗦着想把床移过去堵门，却因为力气小移不动，门被越踹越狠，他也跟着门颤抖，连忙去把书桌推到门后面，又急急忙忙把能搬动的东西都搬上桌子。
　　“我告诉你乾多多！你妈就是个吃里扒外的臭婊子！她早看不上我们爷俩！他们一家人都看不上我们爷俩！你别老提他们一家贱货来气你老子！你现在吃老子的穿老子的，老子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老实点别惹我生气！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听见没有？！”
　　多多推着门，浑身发抖，眼泪不由自主地滚下来，死死咬牙。
　　我不！我就不！我什么都听不到！你滚！你他妈滚！
　　乾老板开始疯狂踹门，墙灰都落了不少，多多虎口一阵发麻，他感觉大脑一阵麻痹，还是倔强的不说话。
　　“乾多多！”门外一声震撼的怒吼，伴随着门锁旁的一阵木裂声，多多被吓得像是烫到尾巴的猫惊叫了一声。
　　“听见没你这小畜生！？说话！出声！！”
　　“听、听见了！”多多颤着声儿。
　　门外乾老板再踹了几下，骂骂咧咧许久，然后才离开。
　　多多被抽空了力气似的跌坐在地上，满腹委屈，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哭累了他又想起明天要给李不昧检查的习题还没写完，心里更疲惫，坐地上反手往上扒拉下来一堆东西，从里面翻出习题册，一页页看，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哭了。
　　他怎么这么惨啊呜呜呜呜。
　　那个狗日的爹成天凶，成天对他不好，李不昧对他好带他玩，但现在好像不想对他好了，而他对他那群哥们儿那么好，却还是有人在背后戳他尾巴骨，为人出头了人家还不领情！他怎么就不值得命运对他好一点呢，为什么他要过这么难受的日子啊？
　　气不打一处来。
　　——作业不写了。
　　他死命地戳键盘。
　　李不昧很快回了语音，应该是在外面，“怎么了？”
　　多多瘪着嘴，心中的怒龙拐了个弯儿，看起来头大尾小。
　　李不昧你怎么老这样啊，我跟你说我不写作业哄着你了不学了你怎么不会生气啊，你干嘛说怎么了啊？我就不能毫无缘由地发脾气不写吗？我就不能只是因为不想写而不写吗？我哪来那么多原因啊？你怎么了怎么了，我没怎么！我就不想写！我就委屈！我委屈得写不动！
　　……呜呜呜我怎么了我委屈啊！
　　他把手机一扔，趴床上又开始抹眼泪，没再回。
　　第二天李不昧来的时候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房间吓了一跳，小傻逼这是怎么了。
　　小傻逼正撅着腚收拾东西呢。
　　“怎么回事？被人入室抢劫了？”
　　小傻逼一僵，也不回头，“来了啊。”
　　李不昧把东西放下，把房间扫了一圈，基本没什么变化，就是锁门的地方坏了，漆全花了，里面的木条茬子歪七扭八的冒出来。
　　“怎么回事？”
　　“没什么。”小傻逼始终不回头。
　　李不昧微微皱眉，走过去把人掰到跟前，出乎意料的看见了一张馒头脸，上面镶着两颗红肿的大核桃，“怎么弄的？”
　　小傻逼挣开他的手，默默低头收拾。
　　李不昧也不问了，跟着一起收拾。
　　收着收着，小傻逼的手就动不了了，低着头开始吸鼻涕。
　　李不昧没管他，把整好的书分门别类。
　　“那个臭傻逼不让阿姨帮我收，说他睡完午觉起来要看到我房间整整齐齐的。”
　　李不昧没说话。
　　小傻逼蹲下来，双手抱头挠了挠，过了一会儿又起来把书收拾好了。
　　桌子是李不昧搬回原位的，多多还在试图用一团浆糊似的脑瓜子思考这么丢人的自己还要面对李老师一下午要怎么办时，李老师已经问阿姨去杂物间拿了工具来修补他门锁的损坏部分了。
　　“这么大劲儿啊。”李老师边修补边感叹。
　　多多蹲在他旁边小声吐槽：“我昨天吓惨了昧哥，我觉得我在被□□索命。”
　　“脸上涂药了吗？你这说话都快不利索了。”
　　“涂了，好不了那么快，”多多心里苦闷，“我现在是不是特丑。”
　　李不昧一笑，“吉祥物似的，还挺萌。”
　　“给你这么两下你要不要啊，你这么帅，肿起来肯定更萌！”
　　李不昧修好了门，轻轻把门带上了，拉着多多走到窗边亮堂的地儿，压住反抗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对方的脸。
　　被人扇的，毫无疑问。
　　“昨天回来你爸打你了？”
　　“废话，难道这还是我出门找打的吗？昨天吃的那么累，我送完你就回来了。”
　　“因为什么？”
　　“因为屁。”
　　“…嗯？”
　　“屁因为也没有，他在外面喝醉了回来的，谁知道是受了什么气，逮着个机会就拾掇我。”
　　李不昧皱了皱眉，“上次，我们第二次见面那次，我看你身上的淤青挺深的，是后来你爸动你留下的么？”他有轻重，对这些走歪路的小孩都是点到为止，疼是疼，但过了夜就不会有什么事，之前看这小傻逼一身的惨样着实还把他惊了一回。
　　多多心有余悸，身体都不自觉抖了抖，“你还别提，那次是真的吓人，他把我往死里揍啊真的！就因为我在外面跟人干架了，他想给我个疼痛教育好让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真是记忆深刻现在想想还疼。”
　　李不昧一脸凝重，眼神都变了，多多看不太懂那其中表达出的意思，只觉得有些渗人。
　　李不昧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他再作的那会儿都没有。
　　“我还没写完。”
　　李不昧突然愣住，“什么？”
　　多多别扭道：“我昨天不太舒服，今天你要给我讲的题目，我还没写完。”
　　李不昧抿抿嘴，“你写了什么我给你讲什么，没事。”
　　多多眼里一丝小心翼翼的担忧立马烟消云散，又开始咧嘴笑了，只是这一咧嘴扯到了伤口就开始拉长音嘶嘶嘶。
　　李不昧打算好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所以他来之前就已经摒除了一切杂念，只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然而他这钟杵都蓄势待发了却发现他钟已经破了。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考虑。

作者有话说

　　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