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伴君如伴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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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封览闯入朝堂时，文武百官皆还列在大殿上，他阔步行至皇帝面前，利落地撩袍，单膝下跪行礼——
“臣姜封览见过陛下。”
殿上气氛压抑，许久过后，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才缓缓开口：
“着甲佩刀上殿，你就是这么为人臣的？”
声音极冷，透着不容置喙的帝王之威。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姜封览却是兀自站起身，道：
“臣刚从殷典归来，没来得及卸甲便赶来拜见，臣以为，算不得失礼。”
“朝堂之上，任何人不得佩刀，这是规矩。”
“臣常年征战在外，刀剑日夜悬挂乃比臣之性命，这朝中的繁文缛节，一时倒忘了。”
说罢，姜封览看向自己的腰间，登时将那把阔刀抽了出来，“噌噔”一声，银光乍现。
大太监曹术连忙护住景穆，急声大喊：“大胆！竟敢行刺皇上，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御前侍卫层层围上，十几把长剑蓄势待发架住姜封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是遵从圣令卸刀而已，何必如此紧张。”
“跪下。”景穆冷道，“自会有人服侍平溟王。”
“原是用此等劣计就妄图拿下我，陛下，不担心会引天下人的耻笑吗？”
姜封览不跪，反倒逼近一步：“或者陛下以为，杀了臣，殷典十七部还能顺服于景。”
“率领八万精兵无召入京，朕倒是想问问平溟王想如何？”
姜封览直直地盯着景穆，忽的勾起唇角笑了起来：“臣就是太想念陛下了，一别七年未见，陛下长了不少。”
景穆手放在龙椅扶手上，将上面那颗玉石攥得紧，以至出了汗渍。他索性起身，走至姜封览面前，让他看了个仔细。
“放肆，朕是大景天子，随时就可要了你的命，不需要任何托辞。”
“陛下敢吗？”
景穆眯了眯眼睛，风驰电掣间攻其不备地手刀其手腕顺势夺走兵器，一个翻腕，锋利的刀口豁然顶在了姜封览的脖颈上——
“你觉得呢？”
“七年，陛下功夫也见长了。”姜封览的喉结动了动，“只是这等刀剑器械陛下还是小心使用，万一臣手下没个轻重伤了龙体，臣担待不起。”
“姜封览！”
“陛下何必动怒，臣为您戍疆七余载，一回朝就是刀光剑影见着血的，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景穆眼神凛然：“你找死？”
“非也，”姜封览挥开景穆的钳制，说道，“相反，臣回京是为了一桩姻亲喜事。”
“?”
“臣要迎娶丞相之女，贺菱云。”
自打平溟王入京，这京城是更加热闹了，上至高门贵胄之族，下到市井粗鄙之人，皆在茶楼酒肆间谈论此事。
这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更比平时忙了几番。
“上回说到，这‘嗜血阎罗’过五关斩六将，殷典一战屠城万人，十七部全教他收入囊中，所到之处，皆令人闻风丧胆……”
“再说说他之前的事吧，”一人喊道，“听说这位之前还是京城四大公子之首呢！”
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
“姜封览幼时是当今圣上的伴读，年纪虽小，但天资卓然，才华毕露。”
“七年前，先帝骤然驾崩，新帝登基，朝中局势尚不安稳，殷典便趁机来犯，连夺五座城池，姜将军临危受命，举家征战沙场，城池是收回来了，可惜命也丢在那里了。”
“幸而咱们有这位平溟王，承袭将位，披战袍、掌将印，虽然瞧着威风，可当年他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台下一阵唏嘘感叹，有人问：“那平溟王此次为何入京？”
“听闻是为了与丞相府的亲事，姜贺两家早前已指腹为婚。”
此话说罢，满堂哄笑：“莫要说平溟王是无召入京，更何况他还率领了八万精兵，单单为了娶亲，谁信啊？”
“话说，圣上待平溟王也不薄啊，又封王又赏地的，怎么敢如此顶撞……”
有人呛声道：“傻啊你，那殷典屡次来犯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我大景□□物资丰饶吗，殷典那破地方连种个稻谷都难，守着那块地有什么用？既无美酒又无美人。”
这话中已经有几许分明，是断不敢再往后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伴君如伴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