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是罂粟花》陆语

5、V 如愿

　　V 如愿

　　今晚是威尔第的歌剧《弄臣》在法兰西首演周的第二天，
　　在威尼斯歌剧院首演的第一天以曲折的故事情节、有特色的配器和华丽咏叹调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现在演出剧团到了巴黎，自然也受到上流圈子和民众的关注，
　　前三天的票早就被销售一空。

　　玛格丽特坐在剧院西翼的包厢里，
　　一会儿把象牙扇子打开，一会儿合上，
　　但由于她的动作很慢，
　　倒是有点让人赏心悦目的意思。
　　“玛格丽特小姐，演出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始，
　　要不让仆人去门外买点小零嘴儿？”
　　身旁年轻的子爵问道。

　　“不了，谢谢您。”
　　玛格丽特笑笑，心不在焉地回道。
　　啊，那位少年原来叫阿尔芒，
　　多么可爱的名字，好想抱在怀里，
　　为什么今晚没有来看演出呢？
　　玛格丽特在心里构建不同的场景下再次遇到那位少年，
　　她不由自主地从小包里掏出鎏金雕饰小天使丘比特木质椭圆形镜子照了照，
　　这是巴黎最近最时兴的小饰物，
　　自从前两年有工匠把威尼斯的制镜技术带到法兰西后，
　　把家里悬挂的镜子换掉一时之间蔚然成风，
　　甚至有贫穷的老百姓等在各大宅邸的后门口，
　　等着捡被淘汰的黄铜镜面，
　　当然更多的目的是为了卖钱。

　　一旁的子爵一边跟周围包厢里看到的熟面孔点头示意，
　　一边偷偷用眼角打量玛格丽特，
　　她的盛名在前两年他就已经听说了，
　　不过那时他年纪还小，并没有被带到社交圈子里，
　　玛格丽特最早被两位权贵豢养过，
　　后来十分幸运地被伯爵当作干女儿收在膝下，
　　身价自然不同以往，
　　但两位权贵至今对她念念不忘，
　　也尽力对她多番照顾，和伯爵家维持良好关系，
　　子爵作为还没有在花丛中流连过的单纯青年，
　　自然对玛格丽特充满了好奇，
　　男人之间的竞争游戏有时候超出了对被争夺的异性本身的注意，
　　更何况眼前的少女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

　　身为佞臣的里格莱托表面上对曼图亚公爵无比顺从，
　　时常帮他出谋划策，如何去勾/引其他年轻貌美的女性，
　　有天报应到了他身上，公爵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到了他的女儿，
　　单纯的女主角吉尔达对公爵一往情深，
　　里格莱托便设计谋打算在公爵住黑店的时候被旅馆老板杀死，
　　当他在旅馆窗下的小船里接到一具包着麻袋的躯体时，
　　里格莱托的心情无比欢畅，
　　仿佛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
　　仰头对着天空回味了一会儿复仇甜美的滋味后，
　　打开袋子后却发现那头颅居然是吉尔达，
　　原来吉尔达偷听到旅馆老板的计划后，愿意为公爵牺牲，
　　歌剧最后的一幕场景就是里格莱托心碎无比地捧着女儿的身躯在威尼斯河上的小船里哀嚎。

　　剧院里的观众也被震撼到了，
　　散场后依然能听到议论剧情的声音。
　　玛格丽特被送回家，
　　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按惯例把秀发打散梳顺，
　　马车上年轻的子爵磕磕巴巴对她表露情意和一再陈述对于忠贞这个品质的赞赏的话早就被她忘得干干净净，
　　玛格丽特放下梳子，
　　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点着镜子里自己的娇美的面颊，
　　她希望那是少年的手，
　　睡前她跪在窗前，祈祷少年能出现在她的梦里，
　　宁可用自己拥有的一切去交换，
　　她如愿了。

　　ps 《弄臣》在威尼斯1851年首演，分别又在柏林和伦敦演出，
　　而本文故事发生在1828年的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