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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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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的第一天晚上，许澈就见识到了facebook帖子上，留学生门讨论曾经一个夜晚一支笔在厮杀于题海的千军万马。
看着眼前的六张卷子和摊开的教辅书，许澈真的要给跪了。
吃过晚饭，许澈一头扎进房间，随机拽出一张试卷开始写，一直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觉得写的口干舌燥，准备下楼倒杯水，楼道里漆黑一片，只有从房间对面的门缝泄漏出微弱柔和的灯光。
许澈蹑手蹑脚的靠近对面门口，里面传来细微的指尖摩擦纸张和书页被翻动的声音。
许澈满意的看面前一桌子的打草纸和爬满密密麻麻数字的练习卷，英语不用多说，国内的数理化对许澈来说还是可以应付的，尤其是数学，许澈从初中开始就积极的参加MathCounts。
最后的一道大题和里面的几道小题，自己不是很确定，但许澈做题从不过分纠结，会就会，不会就去学。
最后一张空白语文卷，安稳的躺在床上，等着许澈“临幸”。
许澈凭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语文功底，和第一直觉，把选择题编完。
到了第二道大题，文言文翻译题，彻底败下阵来。
在语文课上，许澈看到其他桌子上里都有一本翻译的教辅资料，因为第一天去还没来得及买。
没有，自己做不出来题，大晚上的书店也关门了。
对面房间里的人应该有，不行不行，太尬了。
自己有求于人，被许青阑看不起，自己做不出题还可能会被嘲笑。
许澈端起杯子把最后一口水喝完。
许澈有一个生理习惯，深度思考会疯狂出汗，因为他本身一年四季皮肤都包含湿气，也可能是常年受到地中海气候影响的缘故。
导致他一动脑就需要疯狂补水。
许澈看到楼下厨房的灯光亮着，张妈端着托盘正要往楼上走，上面放着两杯牛奶，见到许澈递给他一杯，叮嘱他早休息。
许澈看着托盘里的杯子，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张妈，时间很晚了，您早睡觉，我帮您送给他。”
张妈犹豫了一下，还是稳稳当当的放在许澈张开的双手里，“行，顺便提醒下青阑不要学太晚，早点休息。”
“没问题。”
许澈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回应，门没锁，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房间里很暗，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亮着，还被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人遮住了一半的光。
熟睡中的人手里还握着笔杆，试卷上的公式写到一般就戛然而止。
许澈小心的翻动床上整齐的摞成一沓的书，并没找到翻译教辅，却无意间找到了一张写完的语文试卷。
上面布满了刚劲有力的行书，许澈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人，小心翼翼地拿着卷子走出去。
回到房间就是一阵疯狂的复制粘贴，到了写作文的部分，许澈挑了其中的几段变了变意思抄上，感叹了一下许青阑写作水平跟自己也不相上下嘛。
整个过程不超过二十分钟，卷子又恢复原样的夹在许青阑床上那一摞书里。
临走前许澈贴心的给许青阑关上了台灯。
第二天刚下早自习，许澈就被语文老师叫进了办公室。
“许澈，语文老师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语文课代表站在桌子前，许澈正爬在一排书后补眠。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睡眼惺忪的抬起头。
“啊?语文老师叫我?好的，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出门口碰见刚训练完的韦一安，汗水洇透了他的队服。
“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
说着一把揽上许澈的肩，许澈嫌弃的歪了歪身体 ，“语文老师找我。”
面前的人一脸震惊，“哈?不应该呀，要是了解情况的话，昨天她就该找你了，你别看杨老师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她不会轻易表扬人，一般被叫到办公室的不是作业没做好就是考试没考好，去挨批斗的。”
临了还不忘补一句，“兄弟，保重。”
去办公室的路上，许澈自己捉摸着，不会是因为昨晚上的语文试卷吧。
刚打开门看见站在语文老师办公桌前的许青阑，许澈心差点吐出一句，damn it all!
许澈在许青阑抑制不住要吃人的表情里走过去。
杨老师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两人，拿起摆在桌子上的两张试卷，开口问道，“说说吧，谁借鉴的谁的。”
许澈瞥了一眼旁边人铁青的脸色。
扯出一抹笑来，语气诚恳的说，“是我，我抄的他的，没有的原因，就是不太会，以后不会犯错了。”
杨老师看了看许青阑，见他没否定，也没肯定，心下明白了情况。
“许青阑，你先回去，我和许澈谈一谈。”
等许青阑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杨老师才开口，“许澈，你觉得语文和英语对于你来说哪一门难一些。”
许澈毫不犹豫的回答，“语文。”
“我早上听你们英语老师说，你做的卷子正确率百分之九十。”
杨老师的语气顿了顿，“那你这份语文试卷呢，既然知道自己这一课薄弱，为什么不实事求是的把自己短绠汲深的部分露出来，这样我才能知道你哪里有不足，该用什么方法去帮助你提高啊。”
“还有你的作文，抄都不愿意抄到八百字的水平线上。”
许澈摆正姿态，一脸诚实认真，“我错了，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抄袭的情况，但我还是不明白写作文的意义在哪里。”
杨老师反问，“你认为有什么意义?”
“枯燥无味的发泄或者记录。”
杨老师无奈的笑着，“要不是你是个混血的孩子，我都要以为你和许青阑是亲兄弟了，连回答的话都说的一字不差。”
“如果你暂时不知道写作文的意义在哪里，那就把它当成你通往大学路上要闯过的一道关卡，你玩游戏的时候不会出现还没有闯关就直接退出游戏的时候吧。”
许澈思虑着点点头。
“好了，去找课代表领一份新的试卷，认真做完交到办公室里来。”
“好。”
因为抄作业还被正主知道的行为，导致下午放学后和许青阑一前一后坐上冯叔的车后，感受旁边人淡淡的怒气，许澈有点心虚，但表面还是摆上一副“我抄了你怎样”的嚣张表情。
其实内心纠结着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要不要道歉的问题。
终于在半夜，借着送牛奶的机会，许澈走进许青阑的房间。
许澈礼貌敲门，听见里面的人说，“进。”
许澈走到桌子前放下牛奶，还在奋笔疾书的人抬起头，一瞬间，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
许澈没给他赶自己走的机会。
“这件事是我错了，不该抄你语文试卷，我昨天晚上本来想问你借文言文翻译书，看你睡了不想吵醒你，自己又没找到还看到你的试卷才这样的，我和杨老师说过了，你要是恨我那就恨好了，毕竟是我错了这次。”
许澈急着道歉，脑子一时没调整好汉语的语句思维，说完了自己都觉得前言不搭后语。
许澈扭转视线看向窗户，从表面上看像在等待一个无关紧要结果的人。
感觉过了很久才听到许青阑的声音，“下不为例。”
许澈点点头，转身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许澈，把你的那一杯牛奶带走。”
许澈第一次觉得这个曾令自己憎恶的中文名字，从一个人口中说出来，那么的自然动听。
许澈想起杨老师的话，嘴失去大脑控制的问道，“你觉得写作文的意义在哪里?”
身后的人听完后斩钉截铁的回答，“拿分的利器。”
许澈得到了答案，拿着杯子，大步走出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