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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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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和国师吃过饭呢,靳南就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安嘉悦,安老二。当年跟在他屁股后头混的狐朋狗友。
为什么意料之外呢?
因为这家伙好好的门不走,非要翻墙。完了腿脚还特别不利索,手撑在墙上,屁股一拱一拱的,扭曲得像条蚯蚓似的。
要不是看这个熟悉的姿势,靳南早就一棍子打上去,给他脑袋开个瓢了。落地就是开门红。
两人一见那是皆大欢喜,笑得分外猥琐,偌大的国师府都变得乌烟瘴气了。
靳南笑着过去锤了一把安嘉悦,笑问:“咋不走门啊?”
安嘉悦挠了挠头,“这不是重温我们年少的时光嘛?”
他们俩小时候不干好事,的确总是被家里人禁足,被迫翻墙没错。但靳南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见此,安嘉悦皱着眉头说:“好吧,主要是国师府一向不接待外人,我这不是怕进不来吗?”
“我堂堂安家二少爷连国师府的大门都进不了,那也太丢人了吧。”
所以,你就翻墙?靳南被安嘉悦的逻辑折服了。
“高,实在是高。”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和安嘉悦勾肩搭背地回屋坐下。
安嘉悦还在诉苦,“我家老头子也不知道咋回事,就因为我夜宿花楼给我禁足了,搞得我一直没机会来找你,总算是今天找到机会了。”
“我就奇怪了,夜宿花楼算什么大事吗?”
“我看他是最近太闲了,我就应该把粱涟那个□□崽子打一顿,给他找点麻烦解决。这样他就不会死盯着我,去不去花楼了。”
安嘉悦不清楚,靳南却知道,这是安家摸不清楚状况,急着和他撇清关系。但这又不能明摆着和安嘉悦说,于是他只能转移话题。
大肆吹嘘,“你关禁闭这几天,粱涟被我溜得跟狗一样,不是我吹,绝对是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叫他嫁狗他不敢随鸡,整的就和我儿子似的。”
“一瞧他这样,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果不其然就被我逮到了,他竟然给我安排杀手,杀手你敢信?小爷可一直以为这是话本里的东西。”
说到这,那靳南就有的好说了,隐去昆吾剑不提,说的那是刀光剑影,飞花走石,动不动就是千钧一发,雷霆万钧,稍有不慎就是身首分离,脑袋搬家。
安嘉悦那不知道他,过个耳朵,听过就算。
安嘉悦撇了撇嘴,“粱涟和他爹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希望他俩哪天能被雷劈了。”
“说到这,我猜你肯定不知道。就在你来京城地前段时间,皇宫被雷劈了。大内禁地,龙气庇佑之地竟然被雷劈了。真是笑掉大牙了。要我猜,肯定是老天爷都觉得皇帝老儿德不配位。”
沉浸式聊天的两个人没有发现,夏日阳光灿烂的午后,不知不觉已经阴沉下来了,厚厚的云层积压着,仿佛内里有一道不甘的灵魂,翻滚,咆哮。
在“德不配位”话音刚落的那一霎那,天地间骤然一亮,一道闪电划破了天幕,像是瀑布,像是利箭,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安嘉悦:“我滴个......乖乖。”
不会真有人被雷劈了吧。
话说回来,靳南和安嘉悦讨厌粱涟那不是没有原因的。
京城老百姓不知道,他们却清楚,粱涟强抢民女的传闻是确有其事。
在更甚至父亲为求给女儿求一条活路,被粱涟活活打断了脊梁骨,随意拖到乱葬岗给活埋了。只不过由于那一家受荒来京城的流民,没有人主持公道,所以此时才没有扩散开来。
最讽刺的是,粱涟不过几日便忘记了那民女,将人关在柴房里活生生给饿死了。
人家父亲逃荒路上也没舍得饿着的女儿,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被粱涟这厮活生生给饿死了。
简直不是人。
安嘉悦吃瓜心切,哪还顾得上和靳南叙旧啊,当即拉过人,拿着伞,就带着靳南往外头跑。
刚出府就看见了几个聚在一起嘀咕的人。
安嘉悦毫无违和感地凑了上去,“刚才那一下,好大的雷啊。”
甲:“可不是。‘嚯’的一下就落在梁府里头了。”
“要我说,这梁府平日里头作恶多了,这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乙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道。
安嘉悦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丙不乐意了,“梁府怎么就作恶多了?别忘了,那年雪荒,京城倒了多少房子啊。就我家现在那房子,都是靠梁府捐的钱建起来的,建好以后梁阁老都过来看过呢。”
说到最后,丙还得意起来了。
“那粱府那二公子,我说他连吃带拿,没毛病吧。本来就是小本生意,他还要捞几手,还让不让人活啦。”
靳南看了看乙肩头背的糖葫芦,瞧着大爷的怨气,不会就是粱涟连吃带拿的受害者吧。
丙还想反驳呢,乙接着道:“先前我在梁府前头的街摆了一家面馆,他就连吃带拿的。离得近我就不说啥了。”
“后来我搬走,开了一家首饰小摊,他还抱着个女人来拿。哄女人,一个贵公子拿布制的首饰哄女人。我看那女的脸上的笑都要僵了。”
“到现在,我都开始买糖葫芦了,他还不放过我。我都看见他我就跑了,他还追着我不放。我就是赚个血汗钱,我容易吗?”
乙的控诉堪称是字字泣血啊。
丙沉默了。
大家都沉默了。
安嘉悦率先打破了沉默,“真不是个东西。”
众人:“真不是个东西。”
于此同时,甲从远处吃瓜回来,欢天喜地地笑道:“好消息,特大好消息。那道雷落下的时候,梁二公子恰巧在屋外头。”
“恰巧就被雷劈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