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冬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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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方木昭起了个大早。
他摸着黑，走过客厅，打开了厨房的灯。
方木昭轻手轻脚地烧了一锅水。
煮了一会儿，锅里冒出腾腾热气，水在不停翻涌着，翻出一个一个泡泡，然后破裂，再翻出一个个泡泡。
方木昭打开冰箱的冷冻室，拿出一包冷冻水饺。
今天是冬至。
听郑阵说，冬至要吃饺子。
于是方木昭在几天前就让周言渡买了几包饺子。
猪肉韭菜馅的放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放的是素菜馅的。
待饺子一个个从水底浮上水面时，方木昭就将他们一个个捞出。
两种饺子的种类不同，煮熟后的颜色也不同。
方木昭担心周言渡那份不够吃，就把几个素菜馅的也装进周言渡的碗里。
刚把两碗饺子端出，周言渡正好揉着眼从房间走出来。
“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周言渡打开客厅的灯问。
“饺子。”方木昭转身往厨房拿东西去了。
周言渡看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肚子忍不住发出呻吟。
“饿了，那就直接吃。”方木昭从厨房拿出一些调料还有餐具，调料放在桌上，筷子递给周言渡，“可能味道淡了，你可以再自己加些。”
“好。”周言渡加了一些醋和辣椒。
方木昭没有动筷，而是等周言渡吃了一口后，才慢慢夹起饺子。
“是素菜馅的。”周言渡吃了一口饺子，说。
“原本是煮给我自己吃的，但怕你不够吃，就给了你几个。”方木昭说。
“你还是不吃肉吗？”周言渡说。
“嗯。”方木昭回答。
“没事的，素菜馅的我也爱吃。我不挑食。”周言渡说。
“那吃吧。”方木昭把饺子塞进嘴里。
“对了，今天什么日子啊？”周言渡又吃了一个饺子问，“竟然吃饺子。”
“今天是12月21日。”方木昭没直接回答。
“额......还是不知道。”
“冬至。”
周言渡顿时恍然大悟：“哦~是冬至呀！”
“你不会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吧？”方木昭问。
“没呢，我还特意设成锁屏密码呢！”其实在设锁屏密码前，周言渡都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但是一到自己生日，同事们都会送上祝福，于是渐渐的，周言渡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就把生日设为锁屏密码。
这也是一个麻烦的开始。
换了锁屏密码不久，周言渡常常因为不记得生日而开不了锁屏。
那时的他，就不时去问别人自己的生日是多少。
想想当时，经常被别人取笑――竟然连自己的生日是多少。
“你，锁屏密码是多少？”方木昭假装不经意地问。
“1123，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你怎么和我一样，记不住呢，哈哈。”周言渡取笑道。
是啊，他之前好像说过，但自己好像没有用心记，以为是一串很普通的数字，没想到，意义重大。
“那为什么没见你过呢？”现在是十二月，那之前一个月的时候为什么不过生日？
“过不过有什么区别，之前就我一个人，自己唱歌，自己吹蜡烛，自己吃蛋糕，那么无聊，还不如去上班。”周言渡言语轻松道。
但看见方木昭表情有些心疼，又说：“再说，蛋糕那么贵，我又不爱吃甜呼呼的东西。而且加班还有加班费呢！”
“那以后我陪你过吧。这样你就不是孤独一个人了。”方木昭说。
“好啊。”周言渡随口答应。
吃完饺子，周言渡要去上班了。
方木昭给周言渡围上围巾，到门口目送周言渡离开。
方木昭回屋里换了一套衣服，背上一个小包，包里装着三百块，是周言渡给方木昭拿来应急的。
比如有小偷闯进家，方木昭可以把这钱拿来交给小偷，换取人身安全。
方木昭带上鸭舌帽，穿上鞋，出门了。
这半年里，周言渡在空闲时间，带方木昭去过很多地方。方木昭也都把路记住了，不过这是方木昭第一次自己出门。
刚下楼，迎面就扑来一阵冷风。
方木昭没有戴围巾，衣服也穿的比较单薄，冷风一吹就缩成一团。
冷风过了后，方木昭又迈开步。
虽然天气冷的不得了，但街道上的人流，依旧很拥挤。
方木昭不会搭交通工具，于是顺着记忆，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天气没有刚才那么冷。
目的地是一家蛋糕店。
方木昭站在蛋糕店外踌躇了一会儿，然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吗？”一位小姐姐迎了上来。
“我......”方木昭手指不停揉着，“要买蛋糕。”
店员小姐姐把方木昭当做腼腆的小弟弟，于是热热情情道：“小弟弟，你先进来，外边冷。”
方木昭被店员小姐姐带到等候区。
“请问小弟弟想买什么样的蛋糕呢？”小姐姐让方木昭坐，还给方木昭倒了一杯热水。
方木昭没有喝水，继续揉着衣角，“姐姐，我想买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啊......”小姐姐转身去拿了菜单给方木昭，“需要哪种呢？”
方木昭打开菜单，里面的蛋糕五花八门。
方木昭翻了好一会儿，没有心仪的。
忽然，翻动手指停下。
那是一个很单调的蛋糕，蛋糕上只有一栋小房子，以及一朵白色的花。
蛋糕是巧克力味的。
“姐姐，这个蛋糕多少钱啊？”方木昭问。
“这个蛋糕啊，是定制现做的。价格的话，要根据尺寸和内芯决定的。”小姐姐回答。
“那我要这个蛋糕。”方木昭指着刚刚看中的蛋糕问。
“稍等。”小姐姐找来一支笔和一个单子，“要多少寸的呢？”
方木昭不太懂尺寸大小，于是问：“一般两个人吃，要多大？”
“一般六寸就够了。但八寸的蛋糕比六寸就多二十块。你确定吗？”
“就要六寸吧，不然吃不完。”
“好，那要什么内芯的？有红豆，芒果，奶油，奥利奥，酸奶......”小姐姐列举了不少。
“红豆。”方木昭上次过生日时，蛋糕是周言渡选的，内芯就是红豆，所以他觉得周言渡应该会喜欢。
“那蛋糕上要写什么祝福呢？”
“哥，生日快乐！”
“蛋糕一共一百块，请问是现金还是手机支付？”
方木昭打开背包，拿出一张红太阳，递给小姐姐。
小姐姐笑着把钱收了。
“好的，请问号码是多少？几点能来取？”小姐姐把方木昭说得都记在单子上。
“不好意思，我没有号码。”方木昭说。
“这......那，来取的时间呢？”小姐姐跳过电话号码问。
“大约多久能做好？”
“大约四十分钟。”
“那我可以一个小时后再来拿吗？”
“没问题。但小弟弟，一个小时后一定要记得来哦，因为你没有留下号码，我们无法提醒你，明白了吗？”小姐姐在单子上写下最后几个字，然后把一张单子交给方木昭。
“一个小时后，拿着这个单子来取蛋糕。”
方木昭点点头，又说：“巧克力可以不要太甜吗？”
小姐姐答应道：“可以。”于是拿回单子，在单子上写了什么。
然后把改好的单子再次交给方木昭。
方木昭拿过个单子，放进包里，说了声“谢谢”，走了。
出了蛋糕店，方木昭茫然地看了看，然后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方木昭看到了一个精品店。
他也在精品店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才开门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店员露出职业微笑问。
方木昭小声道：“我可以自己看吗？”
店员的笑容细微的有了变化，语气里带着些许看不起，“好的。”
方木昭对人的情感变化特别敏感，尤其是微表情。
看到店员态度的转变，方木昭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明明说是让方木昭自己看，但店员却总是慢慢的随方木昭移动。
不用说，就知道店员是在监视方木昭，怕方木昭偷东西。
方木昭被跟的很不自在，但他尽量把心思投入到选礼物上。
“他应该不喜欢玩偶。”方木昭心里想。
逛着逛着，方木昭走进了饰品区。
最后方木昭买完了东西。
东西都不大，都塞进了包里。
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加上走过去的时间，在那等一下差不多就到一个小时了。
方木昭想到这，开心地朝蛋糕店走了。
天气真的太冷了，方木昭在路上走着走着，脸上都被冻的发红。
进了蛋糕店，里面的温暖和外边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方木昭把单子交给小姐姐。
小姐姐结果单子问方木昭：“小弟弟，你要来些热饮吗？今天是冬至，店里有活动，凡是在本店消费满一百，都可以得免费热饮。”
方木昭问：“热饮有什么啊？”
小姐姐说：“有热牛奶，热烤奶，热椰奶，还有热咖啡。”
“那我要两杯热椰奶，可以吗？”方木昭说。
“好的。”其实只能得一份热饮的，但小姐姐看方木昭冻红的脸，实在是于心不忍回绝，于是答应了下来。
反正在这冬至里，就只有方木昭这一位顾客，送多少，无所谓的，反正蛋糕店是她开的。
“谢谢姐姐。”方木昭接过蛋糕和热饮，甜甜说道。
小姐姐被方木昭甜甜的答谢融化到了心，马上笑着说：“弟弟，以后经常来姐姐店里买蛋糕吧，姐姐给你优惠。”
“嗯。”方木昭出店门时，给小姐姐回了一个笑。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冬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