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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宫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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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羽虽是个听话的乖孩子,不过,他有些贪吃、有些贪睡,还有世家公子的小脾气。
风夜临看着睡在被中像小猫似得叶清羽,手痒痒的便伸过去捏了他秀挺的小鼻子。
于是,叶清羽睁开眼,漂亮的眸子水汪汪的,很是可怜。
风夜临见他醒了,不由来劲,“喂,小懒猫,起来吃东西了。”
漂亮的眸子转了半圈,待到风夜临去取食物时,叶清羽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风夜临转身一看,不由恼火,“叶清羽!”
陆光离捏着手中的树叶思考着如何才能让它变成一个利刃。
自从祭祀结束,陆明川便不再教他刀法,而是让他学这个——摘叶伤人。
可陆光离却觉得这是他偷懒的借口。
因为陆明川只告诉他,要盯住这片叶子。
风景安偷笑着,陆光离瞥了他一眼,风景安立即忍住,随后又有些得意的,“小羽发脾气了。”
陆光离没说话,他继续盯着手中的树叶。
“还把风夜临给推下去了。”风景安道,“瞧把他气的。”
秋夕见叶清羽坐在凳子上双眼发直,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
递上一杯清茶,笑道:“公子一路劳顿,辛苦了。”
叶清羽小声道:“是不习惯,白炎一直让我骑马。”想到这他不禁蹙眉,“全身都疼。”
秋夕笑了,这孩子晶莹可爱,连抱怨的时候都让人忍俊不禁。
“那让秋夕帮公子揉揉?”秋夕问道。
叶清羽忽而瞪大了眼睛,像是什么受了惊吓的动物,连连摇头。
“这是怎么了?”秋夕看叶清羽跑了出去,满是不解。
张谦在一旁淡淡道:“你倒是问着了,公子他是骑马回来的,说是全身痛只是个借口。”
“嗯?”秋夕不解。
张谦没再说什么,倒是果儿说了,“公子昨晚是趴着睡的,说是疼。”
秋夕面上一红。
白净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个美味甜美的小苹果,他有些责怪秋夕的追问。
阴测测的,身后一道目光传来。
叶清羽侧头去看,目光刚一对上,那人已经走开。
“太子殿下。”叶清羽起身叫住。
昨日回宫,去拜见,却说是病了。
太子停下,又走了。
叶清羽不解。
待到中午的时候,静妃来了,叶清羽远远见了,她依旧和以往无异,宁静端庄,都说朝中虎视眈眈就等皇帝回来治她的罪呢。
也不知怎么,叶清羽倒觉得她比皇后叫人生畏。
不一会儿,静妃又走了,身后那人提的食盒似乎没动过。
“殿下怕是着魔了。”秋夕这般说道,她低头绣着针绣,本就无意的一句,也不知是被宫中何人传起却绝非好事,叶清羽看着窗外,“秋夕。”
“嗯?”
“这话以后别说了。”
针扎了手,渗出一滴红。
叶清羽睡到深夜的时候,醒了。
风夜临站在他床边。
“怎么了?”叶清羽坐起身问道。
“父皇回来了。”许久,风夜临说道,风吹着窗纱像女子空灵的舞袖。
静了会,叶清羽拉他过来,“没事的。”他轻轻抱了风夜临。
是夜,英仁殿里灯火通明,皇后刚回宫便直奔此处。
叶清羽遥遥看着,远远听见女人哭泣的声音。
“好伤心啊。”他喃喃说着。
张谦站他身后,“公子,夜深了,早些睡吧。”
“我好想回家。”叶清羽轻轻说着。
一封信带着熟悉的荷香,展开,扑面而来。
略略看了一眼,不过几字,也着实不必细细去看。
然……
帝王负手走出太子内殿,皇后侧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为太子渗出薄汗的额轻轻擦拭。
“孝和。”男子低沉的声音如流夜般寂寞,他仰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奇怪的是,四周竟无一颗星星,他不禁笑了笑,“阿因他到底是和朕翻脸了。”
梁孝和不言,他垂着眼,目光只投向地上的影。
“也是,他脾气一向坏得很,这次让他帮朕安抚氏族势力,只怕他也有很多为难之处吧。”帝王长长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背了当初之诺啊。”
皇后走到窗前,看了静默无言的身影,轻轻关上。
“走吧,朕乏了。”换了语气,依旧是那高高在上不可辩驳的架势,帝王迈开步子向长长的阶梯走下,明天,还有明天,一天天的,向着阶梯似得一步步走去,却不知何时才能到个尽头。
风夜临对叶清羽说:“这些日子,我就不来看你了,若是真有什么,日后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想了想,他又摸摸叶清羽的脑袋,“你这么聪明,当然会照顾自己的。”
叶清羽没出声,就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
翌日。
帝王未朝。
紫宸宫没什么动静,只是静妃却被实质性地禁足了。
四周青山绿水,鸟兽齐鸣。
不比皇宫的富丽堂皇,不比富贵人家的精巧华丽。
这里,静是一种雅,动是一种情,然,这都比不上对面小亭中那位淡如尘烟的清隽男子。
夏瑜看着对面那容色逼人的女子,轻轻道:“楚红,这件事,绝非我所使。”他轻轻咳着,拿出帕子掩了口,血色落下,他习以为常地收下。
萧楚红略叹了口气,“我知道,二皇子生性狭隘,目光短浅,断不是做得大事的人,然,他是姐姐唯一的骨血,万望你能给他条活路,我萧楚红自当感激万分。”
许是方才吐血的缘故,夏瑜的双唇显得格外红颜,抿起,微微一笑,“你可曾想过,也许二殿下所言是真?辰教若非真的出了问题,水患之事也不会拖了这许久,陛下出京似也好巧不巧的在那时候,或许他算到了,或许他没算到,朝廷应该和辰教达成了某种协议。”
他抚着面前的琴,轻弹两声,“只是,眼下静妃之事却绝非意料之中,也不知太子到底如何了。”
“朝中上下都要圣上给静妃治罪,如此一来,宫中再无人能制衡皇后。”萧楚红略有些担心。
夏瑜道:“静妃这人……看不透。”弦音已成,“你不觉奇怪吗?以前没觉得,现在倒发觉,宫里,能掣肘皇后的却是她。”
萧楚红蹙眉,随后转而说道:“无论怎样,还请你对二皇子手下留情。我萧家与清流一派自当共同进退。”
她离去,夏瑜摇摇头,琴音苦涩,似是什么难懂的古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