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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第二天早上洗漱后,程年翻开笔记本。扉页上画满了扭曲的笑脸和哭泣的小人,还有一行字:“可怜自己的话,人生便是无穷的噩梦。”
      她翻到新的一页,写道:我们都是奇怪的小孩,某一天死于非命。
      然后她倒在床上,开始读《生活在别处》。

      傍晚程年洗了个澡。澡前她把脏衣服塞进洗衣机,洗加甩干。花洒洒的水忽冷忽热,一个澡洗得难受至极。她赤着身,去拉洗衣机的门,没拉开,洗衣机的屏幕上一行乱码。程年哆嗦着拉了半天,门终于开了,一摸,衣服是湿的。她对洗衣机一通摁,没反应。再看一眼表。她冷静地分析着:这个房子不常住,没有干净衣服;而且该走了,没时间继续捣鼓。
      程年哆嗦着套上了湿衣服。
      她在灰蒙蒙的雾霾里穿梭,胡乱吹过的头发湿嗒嗒的,浑身都在滴水,水沿着裤腿掉进鞋里,拖泥带水。
      好冷。彻骨的冷。

      四十分钟以后,程年到了校,直奔教室。她紧紧抱着教室后面的暖气,微弱的暖意穿不过湿透的衣服。

      梅妈走进教室,拍拍手:“大家静静,接下来的两天要月考。考场座号贴在前面了,大家自己看看啊。”
      程年挤进去看了看,发现谭雷跟她是一个考场。咱只能说,真晦气。

      进考场后,程年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愣住——她放在桌上的笔袋没了。
      她果断举手:“老师,我的笔袋本来放在桌子上,但现在没有了。”
      监考老师是个头发梳得光溜溜的老女人,她耙了耙头发,没搭理程年。
      程年直接扭头,对后桌说:“同学,能借支笔吗?”
      监考重重敲了敲讲桌:“有的同学啊,丢三落四,连自己的东西都保管不好,将来出了社会......”
      程年直接笑了:“滚你丫的。”然后起身离开考场。

      网上说女生的上肢力量占男生的百分之五十,下肢力量占百分之七十。

      谭雷刚从厕所出来,就遭到迎面一脚。他趔趄一下,滑倒了。程年对着他的下腹跺了几下,然后往楼道里退。
      经过观察,男厕所门口是监控死角,于是程年临考试结束就从操场溜达了回来,守在这里。她还往地上泼了水。谭雷没来不要紧,下一场结束她继续候着。
      谭雷爬起来,追上程年,对着她的鼻子给了一拳。程年感到一股热流涌了下来,她止不住的高兴。
      楼道里都是考前复习的学生,眼前的一幕引发了巨大的喧嚣。
      谭雷揪着程年的衣领,又给了她两拳,见程年居然咧开嘴,他简直气疯了,把她摔在地上狠踹。他还不过瘾,又抄起旁边的椅子,对着程年劈头盖脸地砸。
      几个老师挤进来,把谭雷拉开了,满脸血的程年被带去医务室。简单处理过后,她进了教务处。
      里面站了一堆人,谭雷正站在段长的办公桌前,理智全失地怒吼。
      “她先踹我的!是她先踹我!”
      “踹哪了?!我看看!”
      谭雷掀衣服的手僵了僵——程年的几脚都踹在他的下腹部,那里无法示人。
      “段长,你去调监控!去调啊!”他蓦地想起来。
      “不用调!”段长震怒地拍了拍桌子。“一层楼的学生都看见了你揍她、踹她甚至拿椅子砸她!你好端端地站着,而她满脸是血躺在地上!
      “垃圾!欺凌弱小!搞校园暴力!情节之恶劣,前所未有!劝退!一定要劝退处理!”
      一旁站着的梅妈张了张口,终究没出声。

      这一刻,程年终于得偿所愿。
      她仰了仰头,看向窗外,心想:“我替咱俩报仇了,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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