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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劳狱之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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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仁贵看到柳欣颜,悲喜交集,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那知柳欣颜却退后几步,“将军,不必再多问,请将军实现承诺,到时自然便知。”
“好,我跟你走!”
柳欣颜终于笑了笑,吹起笛子,白马风儿长鸣一声,飞驰到面前,柳欣颜一跃跳上马。又吹了下笛子,薛仁贵的白马也跑到薛仁贵面前。
薛仁贵上马后,跟着柳欣颜离开了大营。
身后,昭阳公主担心薛仁贵的安危,欲要追去。
哪知被薛冲拦下,“你们谁都不要追了,大哥和嫂子一定会回来的。”,又说:“看来以后不用我看紧大哥了。”原来这薛冲在老家时就认识薛仁贵的妻子柳银环,而且当年柳银环因薛冲被误认为偷粮食还帮助过他,自然薛冲一直把柳银环当成自家最亲的嫂子。
香儿走到郑仁泰身后,窃喜地说:“郑大哥,她可是将军夫人,你可不要......”
郑仁泰转过身,眼睛盯着香儿,“对,她是将军夫人那又怎样?”说完后毫无表情地回到营内。
香儿在身后,气呼呼地瞪了郑仁泰一眼。然后拉着昭阳公主的手,说:“小姐,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香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呆一会儿。”
小姐,你是不是想着将军夫人的事呀,别想了,你和将军的婚事,是由皇上恩赐,就算是将军夫人也不能反抗皇上呀!我们回营帐休息吧!”
柳欣颜和薛仁贵快马加鞭,一路上柳欣颜走在前面,直往前奔。薛仁贵一路追赶其后,不到一杯的功夫,到来了一片树林下,柳欣颜放慢马跳下地,左看右看,却不见柳银环身影。“姐姐、富财,快出来吧!我把薛将军带来了!”
然后又对着薛仁贵说:“将军,请怒我无理的带你来这此地,因为有人想要见你,她等你等了11年,日夜盼你回家,而你却寮无音汛,所以她只好......”
薛仁贵来及等柳欣颜说完,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将头深深地埋入她的肩上。“银环,我好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柳欣颜惊慌的想要逃脱,却被薛仁贵抓的更紧,“放开我,我不是银环!”
“不,你就是银环,这种感觉曾今我体会一次,我认得你,你就是我的银环。”
“将军,你放开我!我真的是不银环!”
薛仁贵松开柳欣颜,却还是紧紧抓住她的双肩,“我知道,你不承认你是,是因为你在生我的气,气你当初说过狠我!气我这么多年没有回家看你!气我......”
“将军,够了!”柳欣颜甩开薛仁贵的手,本想生气地告诉他自己的身世,但又想到此时他将要见到死去的妻子,又不忍让他雪上加霜,更加难过,只好换了种温和的口气说话,“将军,要你来是要你见你真正的妻子,她刚刚还在这里......,”
薛仁贵有些好奇,“夫人,你在找谁,谁在这里?”
“我在找......”柳欣颜止住话,心想如果没有找到姐姐,直接说自己不是他的妻子,肯定使他无法相信。“我在找我丢失的一件东西。”,“姐姐,你为什么不在这里,你不是说过要见薛仁贵吗?为什么你要躲起来不想见,难道......”,柳欣颜似乎想到了什么。
原来柳银环一早就看到了柳欣颜带来薛仁贵,她本想马上现出身影,却看到薛仁贵将柳欣颜拥在了怀里,言语中如此深情,她并没有感觉悲伤,反而带有一种欣慰。她让富财不要出声,躲在大树之下静静的看着。哪知道泪光居然暴露了自己,看到柳欣颜朝着这边奔来,慌忙之中让富财扶自己躲在另一个角落。
薛仁贵拉起柳欣颜的手,“跟我走!跟我回大营!今后我会好好照顾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柳欣颜知道姐姐是不会再出现了,现在她必须扮好姐姐的角色,一想到在这个时空唯一的亲人就要离别,一阵伤感由心而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为我伤心吗?”
突然的惊语,薛仁贵不知所措,他把柳欣颜拥入怀中,“你不会死的,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我是说如果,你会怎么办?”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陪着你一起,黄泉路上相伴相随。”
“你放得下大唐江山吗?你放得下一直默默等你的昭阳公主吗?”
薛仁贵看着柳欣颜的泪光,“在我的生命中,你才是最重要的。记得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此生随你天涯海角,相伴永世。”
虽然这并不是对自己的深情语意,但此刻柳欣颜还是感觉的流下了泪水,她转过身,避开薛仁贵的双目,“薛大哥,你先回军营吧,现在我不能跟你走,因为在我追寻你的途中,遇见了我的姐姐,我俩情投意合,已结金兰,她是我生命中最要的亲人,如今她得了重病快要离开人世了,我要陪伴她到生命的尽头,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
未等柳欣颜说出要和他一起找到柳欣环相见,薛仁贵打断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会来大营?”
柳欣颜转过身,看着薛仁贵,“难道你就一点不担心我姐姐吗?”
薛仁贵解释道:“夫人,不是这样的,你的姐姐也视为我的亲人,只是如今大战在即,我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弃所有人不顾,我……”
柳欣颜呵斥道:“别说了,这不怪你,你走吧!”
“那你……”
柳欣颜说:“三天之后的七夕之夜,我会来见你的,到时我会告诉你心里所有的疑问,自然你就会明白了。”
薛仁贵只好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看着他消失的背景,柳欣颜环看四周,“姐姐,快出来吧,薛大哥已经离开了。”
富财终于忍不住地大哭出声来,“柳小姐,我家小姐在这里!”
柳欣颜跑上前去,发现柳银环和富财就躲在几米之远的地方,自己却没有发现。她发现柳银环的嘴角流出血来,“姐姐,这一切都是你计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柳银环对她欣然一笑,晕了过去。
昭阳公主一直未睡,在路口等着薛仁贵。薛仁贵刚到大营内,她便笑脸迎了上去,“薛大哥,你回来了,薛夫人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柳欣颜没有跟着回来,昭阳公主抱着一丝喜悦。
薛仁贵长长的吸了口气,将马绳交给了士兵,“她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的。”
“什么时候?”昭阳公主从心里希望柳欣颜暂时不要相见。
“三天后,七夕之夜!”
“喔!”昭阳公主脸色有点变化,但薛仁贵却浑然不知。两个默默无语地回到各自的营帐内。
身后,郑仁泰躲在旁边早已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其实他也为今晚之事一夜未眠。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态会变成这样,也许只有等到柳欣颜的到来,才能找出答案......
薛冲半夜出来小解,半睡半醒之中,看到薛仁贵、昭阳公主、郑仁泰三人并未安息,摸摸脑袋,“神了,他们三人都不想睡觉,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困呢?叹,别想了,还是上完茅厕去做美梦了!”
刚刚微亮,柳欣颜带着柳银环回到客栈。富财把柳银环抱到床上,两人一刻也没有离开房间,守在柳银环身边,焦急地等待她苏醒。
过了好久,柳银环支撑着最后一点气息,缓缓地睁开双眼。
“小姐醒了!醒了!”富财悲中带伤地说道。
可柳欣颜明白,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她握住柳银环的双手,“姐姐,我......”,本来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无话可说。
“妹妹,我有话要对你说,富财你也听着。”柳银环的声音显然有些微弱。
“小姐,你现在要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了,再说也不迟。”
“不,现在不说,我怕真的来不及了。”柳银环将富财的手放在柳欣的手上,“妹妹,富财虽是我家佣人,但我却视她为好弟弟,今后你要帮我好好照顾他。”
柳欣颜说:“姐姐,你放心,富财以后就是我的亲弟弟。”
柳银环点点头,“富财,妹妹她以后就是你家小姐,你也要好好跟随小姐,不要记她受到欺负。”
听到这话,富财哇地哭起来,“小姐,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你不要仍下我。”
柳银环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富财的头,“富财是最听话的孩子,对不对?”
富财只好点点头。
柳银环又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交给了柳欣颜。“妹妹,这块玉是夫君当年送给我的定情之物,以后你就代我保管。我还有个不请之情,希望妹妹能答应我。”
柳欣颜早已知道她想说什么,“姐姐,这块玉既然是姐姐之物,还请姐姐带着,以后亲自交给薛大哥,我不能应该你的请求。”
柳银环一听,气血顿时涌出,吐了一口鲜血。
柳欣颜看着好为心痛,赶紧用手绢为柳银环擦拭。
一边看着的富财心急如梵,他哪知其中的道理,双腿跪地,“柳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就答应我家小姐的请求吧!算我富财求你了。”
柳欣颜好生为难,只好扶起富财。“姐姐,你说吧,我愿意!”
“妹妹,姐姐对不起你,昨夜之事,是姐姐一手策划的,我不能让夫君知道我是一个即亡人,不想让他为我而伤心,所以我利用了你。还记得你为我而舞吗?你的笑容、欢乐让,使我以为是我和夫君在蝶中翩舞,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夫君也在笑盈,他是那么的开心,我多么希望真有那么一刻。这也许是老天的眷顾,让我认识了一模一样的妹妹你,我无法达成这一愿望,可妹妹能替我完成。”
柳欣颜听着,低声哭泣,“不可以,不可以,薛大哥是爱着你的,只有你才能使他欢笑。”
柳银环笑了笑,“妹妹,还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还记得昨夜夫君对你说的话吗?
柳欣颜点点头,说:“此生随你天涯海角,相伴永世!”,“那是对姐姐你说的。”
“不,夫君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我说过此话,也从来没有从心底对我笑过,曾今我以为他性格如此,难以强求。可昨夜,我看到他对你笑了,而且是那么的开心。所以我敢断定,夫君他心中早有一位爱慕之人,不是我,而是你!”
柳欣颜自知自己不是那个被爱慕之人,“姐姐,你误会了,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薛大哥!我想是姐姐感觉上出了错,薛大哥爱的人就是姐姐你,要不然他怎么会和你成亲、生儿育女呢?”
柳银环笑了笑,叹气道:“或许这就是阴差阳错吧!”
柳银环还想交代些什么,但此时她捂住胸口,心痛如刀绞,拉手柳欣颜的手,用力最后一口力气说:“妹妹,来不及了,你一定要答应我成为夫君的妻子,还有......三年内......不可让......夫君娶......娶昭阳公主!”
柳欣颜不知如何是好。
“答应我,快......答应我!”柳银环用尽了最好一口力气,挤出了这几个字,还着一丝遗憾,手轻轻的松开垂在床边。
柳欣颜欲哭无泪,“姐姐,我答应你,答应你!”无论她怎么说,此时,柳银环已听不到了。
富财一直哭喊着叫着小姐。
这几天,小侯爷向薛仁贵撒谎称要独自出营走走,了解当地风土名情,掌握民心。薛仁贵只提醒要多加小心。不要落入敌军之手。小侯爷让薛仁贵,说自己会乔装成突厥人,这样便不会招来横祸。带多人一起,更会引人生疑。薛仁贵虽然担心这个监军的安危,但听他这么一说,也就答应了。
小侯爷出来后,趁四下无人,悄悄的溜入突厥营地。拿出突厥令牌,命人通传单赫风。
单赫风正在营帐内听军医报告被柳欣颜打伤腿的四位士兵伤势。军医说也不知道是被何暗气所伤,虽然加以外伤治疗,但日益严重,实在无能为力,如现在不当即截肢,恐有日后生命之危。
此时士卫通报小候爷进见,单赫风恼怒无处可懈,重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他竟然还敢来,好,把他给我绑了押进来。”
结果,不由分说,几名士兵把小侯爷五花大绑后,押进营帐内。
小侯爷边走边喊道:“对我轻点,我可是你们将军的朋友。”他一看到单赫风,露齿地奸笑示好。“单将军,小的按约定来见你了。”
单赫风大手一拍,“李一光,你还敢来,知道你这次犯下死罪了吗?”
小侯爷一脸茫然,“什么死罪,我李一光对将军的忠心日月可鉴、江水可明呀!”
单赫风案上的文书一扫落地,目光凶煞,“来人,把那受伤的四个士兵给我抬进来。”
八个士兵将那袭击柳欣颜的士兵抬了进来。只见那四人躺在地上,抱着大脚痛苦哀号。“将军,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呀,他……他是故意引诱我等受敌,好压制将军的气势,这些汉人统统都一样狠毒、变化无常,我等小的即死无撼,但是,将军,为了突厥大业,肯请将此人斩杀,以绝后患啊!”
单赫风气得青筋蹦跳,他向来对自己属下亲和温雅,对敌人视狠如仇。如今看到手下不是冲战杀场受伤,而被无名所物所伤,心中更是来气,双耳通红地不发一言。
小侯爷哪等聪明,见势不利,马上双脚跪下,哀哭道:“单将军,小的可是无心要害几位兄弟啊!只是兄弟们时运不好,碰巧遇到那恶女人,才招来杀生之祸。”
单赫风听这话,好像与他全无关系,一拍手,将案桌上的文书全部打落在地,“你还敢狡辩!来人,把李一光拖出去斩了!”
进来两位士卫将小侯爷左右相夹,正要拖出去。
小侯爷惊惶失措,大声喊道:“将军,你听我把话说完,我正是为了那女人之事而来,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女人是谁吗?还有……将军如今要又多了一位强敌。”
单赫风果然大手一示,那两位士卫将小侯爷放下,退出帐外。
小侯爷缓缓心情,示意单赫风将左右手退下。
单赫风命人将4名士兵抬了出去,又在军医耳边小声说:“此事不可声张,立即截肢,保证他们的性命。”
军医点点着,退出帐外。
单赫风心中明白棋子刚刚使用,棋局分出要胜负后,方可弃棋子的道理,所以刚才只是以此为借口向小侯爷示威。“快说,如果你敢欺瞒一句,本将军立即让你五马分尸。”
小侯爷点头连道是,“这话呀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小的当初见那女人还算个美人,本想纳她为妾,谁知那女人身藏暗气,趁我不备暗算我,我家老头人帮我寻找天下最好的医生,才勉强保住了这条腿,可却落下了残疾。”
单赫风哪想听这些风趣之事,“快说重点!”
“马上就要说到重点了。”小侯爷坐到单赫风身边,“本以为再也见不到那可怕的女人,可前几日,我带了将军的几位兄弟,又想抢个女人来玩玩,最后不但没有抢成,反而被那凶恶的女人追上来,又暗伤了几位将军的兄弟,这事真不能怪我。”
单赫风反问道:“那你为何平安无事?”
“这正是我要说的重点。”
“为何?”
小侯爷显得有点急张,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无人时,小声地说道:“因为我薛军监军,她不敢对我下手。”
单赫风冷冷一笑,“像你荒淫无耻之徒,竟有良家妇女不杀之理。”
小侯爷还是不放心,查看四周无人偷听,更加小心意意地说道:“那凶恶女人就是薛仁贵的夫人。”
单赫风如雷震耳,突然站起,“什么,那女人是薛仁贵的夫人?”
“正是,她不仅是薛仁贵的夫人,而且和将军你一样,擅长束马术,将军这次可遇到对手了。”
“不可能,束马之术乃突厥人之蛊术,每代只传一人。并且为了防止传授他人所学,待徒弟十年学成之日,师徒双方必须以束马术决战生死,只有一人能活。我的师傅已在与我决战之日被马踩死,何来他人也会束马术之说。”
“这个嘛,只有将军才知道是否有人偷学。”
“等一下,我记得当日我与师傅对战时,好像有一位道长路过,我一心想取胜,无暇顾及旁人,反倒是师傅由于道人的出现,突然受惊,被马踩成重伤,后来临终时只说了一句“天命”二字。难道说那位道长并非常人,有超凡的记忆力不成?”
原来,李靖当年云游四海时,恰巧在山间林中遇到单赫风与他师傅决斗,千万匹俊马伴着埙声疯狂乱奔、冲向对方。李靖初次见过如此震撼场面,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观战。单赫风由此而受惊,丧命于些。
原来,李靖当年云游四海时,恰巧在山间林中遇到单赫风与他师傅决斗,千万匹俊马伴着埙声疯狂乱奔、冲向对方。李靖初次见过如此震撼场面,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观战。单赫风的师傅看到李靖在一旁观战,由此而受惊,丧命于些。幸亏单赫风当时然用尽全力对付他师傅,一心致他师傅于死地,好坐上独一无二之位。可因他当时好胜心切,集中精神、耗尽全力无只将他师傅打个重伤。他又假心仁意将师傅送回家,走时还不忘记约好下来比试日子。
李靖回到客栈以后,仔细回忆曲调记录下来,试着用笛声吹奏。无奈费尽已思却无法达到能使万马奔腾之效。但他又不肯轻意放弃,于是夜会单赫风的师傅。
单赫风的师傅名叫其布,自从当日和单赫风比试后,他就看早单赫风并非善类。后悔将毕生精髓全部传授,只怕日后再无强敌对付单赫风。恰巧李靖前来拜访,他听说李靖大名,心感敬佩,将全部束马术之曲调全部受传。李靖哪等聪明,一点即通。李靖告别后不久,便传来单赫风轻而已举夺到传位戒指之说。
单赫风哈哈大笑,“天下竟有如此记忆超群之人,小侯爷你可曾见过?”
小侯爷顺水推舟,点头哈腰连连称道:“单将军说的是,如今天下只有单将军一人勇猛无敌,只是……”。小侯爷故意卖个关子,他猜出单赫风心中仍有忧虑。
“只是什么?”
“只是这薛夫人不除,乃有后顾之忧啊?将军何不派人秘密潜入薛营,将薛夫人除之后快。”
单赫风摆摆手,“不可,即未比试,怎知那薛夫人是强是弱。你只需要这样……”。单赫风在小侯爷的耳朵边轻声指点,小侯爷不时的点头阴笑……。
什么叫度日如年,薛仁贵现在才深深地体会到。虽然离七月七月之约还有一日,可他早已派人等候在大营路口,心中压抑着喜悦,静静的守侯在大营之内。
“报!”
薛仁贵一听到此声,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说,夫人是不是来了?”
“不是,是昭阳公主和郑副将被士兵们团团围住了。”
“所谓何事?”薛仁贵不明白士兵们一向听话,为何会团围昭阳公主和郑副将。
那士兵低着着,也不愿多说,“将军,你还是自已去看看吧!小的不好说。”
问也无果,薛仁贵只好前去看个究竟。
营外数百人团团围住昭阳公主与郑仁泰,其中带着的士兵说:“公主,我等数月连日备战,将士们声心疲惫,恰巧明日又逢七夕,肯请公主和郑副将向薛将军请愿,放我等一日假,回家与家人团聚。”
原来这些士兵几个月前还是附近村民,饱受突厥骚扰欺辱之苦,自从薛仁贵带军前来围剿突厥,村民中的男人们纷纷前来投靠从军,希望早日驱赶突厥,保卫家园安宁。
七夕之节乃此地最胜行的节日,当夜各家未婚儿女盛装穿戴走上大街,寻觅心仪之人,一起去七夕河放花灯、看花烛。已成婚的也不会错过如此美夜,带上儿女一起上街热闹。一整夜街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突厥人更有过此节之俗,据说突厥人当日还有不杀生之说。
如此重要之日,士兵们也不顾开战在即,已向薛仁贵请求休息一日。哪知薛仁贵考虑到战事与安危,断然拒绝了士兵们的请求,这才引来围住昭阳公主和郑仁泰的情形。
“将士们,昭阳是突厥人,也和大伙儿一样,每年七夕都会和亲人团聚,可今非惜比,还请大家体谅将军之难处。”昭阳公主热泪满眶,左右为难。想起去年此时还和父王在七夕之夜逛花灯,今日父王却招人毒手,惨死刀下。
士兵们只好单脚跪下,再次请求。
郑仁泰扶起带头的士兵,“兄弟,快请起,我去向将军求请。”
薛冲想想自已早已是孤儿,无家可归,反而在一旁兴灾乐祸地道:“郑兄,我看你还是不要去找将军求请了,将军肯定不会答应。”
正好薛仁贵走到了郑仁泰的身后,接着话说:“对,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请求。大战在即,还请各位将士都回营吧!”说完便要回营。
郑仁泰阻拦说道:“将军,还请三思!”
昭阳公主也帮着说道:“是啊!薛大哥,这些将士们自从几个前来到我营后,就再也没有和家人团聚过,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想念家人,可否只让这些离家近的将士们回家一天呢?”
薛仁贵深有体会,妻子明明出现在面前却感觉遥不可得,留下的只有思念。
“报,小侯爷回来了。”
小侯爷满脸笑容、一走一瘸地快步走到薛仁贵面前,“将军,好消息呀,好消息!”
薛仁贵笑盈道:“侯爷为何如此大悦?”
小侯爷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薛仁贵,“将军请看!”
薛仁贵打开信,只见信中写道:“薛将军见信上,我乃突厥单赫风,今日差人送上书信,实为七夕之俗乃我突厥之大日,想请薛将军与我军休战三日,让将士狂欢。三日之后再决生死。”薛仁贵突然一阵欢喜却又紧蹙双眉,问道:“此事当真?”
小侯爷得意点头,“当真!”
薛仁贵把书信递给了昭阳公主,“昭阳,你认为是真是假?”
昭阳公主一看信的内容,明白了几分。问小侯爷:“侯爷此信是从何而得?”
小侯爷早就和单赫风串通好理由,“本侯爷独自一人在街上走时,被几名突厥人压到他们的军营内,原以为这下死定了,哪知道那单赫风只让本侯爷带封信给将军,还嘱托说一定要亲手交给将军你。”
昭阳公主说:“薛大哥,这是单赫风的笔迹。我与单赫风从小一起长大,非常了解他的性格,他一般不会轻意请求停战,况且突厥人习俗七夕之日不可杀生,想必这信无假。”
薛仁贵点点头,“我早有耳闻此人非比寻常。哪天非亲自会会他。”“薛冲,你派几个密探前去突厥营地,秘密注意他们的动向,如有任何风吹草动,随时向我会报。”
薛冲接到命令后,立即下去安排。
在场的将士们相互望着对方,不知何事发生。
郑仁泰关切地问:“将军,是不是突厥来犯?”
薛仁贵摆摆手,笑着对士兵们说:“将士们,突厥来信,七夕休战,明日大家可以安心的回家团聚了!其他不能回家的将士留在营地整装戒备,三日之后与突厥生死决战。”
这些士兵听到此话,高兴地手舞足蹈,纷纷散去准备回家行装。
薛仁贵叫住那个带头的士兵,说:“请问这位兄台,此地七夕之日有何习俗?”
带头的士兵礼仪客气地说:“将军客气了,此地七夕好比过年般热闹,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有女未出嫁人家会在门前挂一朵大红花,有男未娶人家也会在门前挂上布料,以求早已嫁娶。所有男女都会上街看花竹,成婚和订婚的男女还会在河边去放天灯,祈求上天保佑。将军能赶上这在大好事,你也带上昭阳公主去看看吧!”
“我会去的!劳烦了”。薛仁贵看了看昭阳公主,想起了柳欣颜说过会在七夕相见。
这还是头一次和心爱的男人过七夕,昭阳公主听到此话低着头笑了。
薛冲为了阻止薛仁贵和昭阳公主,说:“大哥,我也去。”
郑仁泰使个了眼色给薛冲,低声说:“你去做什么,去当大灯笼?”
薛冲才不理会郑仁泰,毫不顾忌地敞开大嗓门,“怎么,我就是要去,你管得着吗?”
“郑大哥,明晚我俩一起去看灯会吧!”一直未说话的香儿走到郑仁泰面前,主动邀请。
“香儿,明天我当值,不能陪你前去,你还是约其他人吧!”郑仁泰想起了柳欣颜,婉言拒绝了香儿。
香儿厥嘴哭着跑开了。
柳欣颜将柳银环的遗体火化后,装在坛内放在客栈的房间内。为了给姐姐带孝,她穿着一身白色,宛如柳银环,就边富财时常也会把她当成了自家小姐。
柳欣颜走到坛面前,把玉和手娟摆在面前,扣手辑拜。“姐姐,你的遗物我会交给薛师兄,我也没有忘记你的遗言,三年后才能让薛师兄娶昭阳公主。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薛师兄的妻子了,你放心吧,我会对薛师兄相知以礼,决不会对他有任何邪念。”
富财从外面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很大的白色孔明灯放在桌上。“柳小姐,这是我为我家小姐做了孔明灯,我识字不多,你来帮我写几个字吧,就说我会一直想念小姐,祝她在天上保佑姑爷齐开得胜。”富财把毛笔递给柳欣颜。
柳欣颜接过笔,思索片刻,在灯笼的一侧写道:“祈求天上保佑薛仁贵齐开得胜,柳银环。”然后又在另一侧写道:“姐姐,愿你在天上过得快乐,柳欣颜、富财。”
富财认不得其中几个字,“柳小姐,你写的是什么?”
柳欣颜笑了笑,说给富财听。富财直夸写的好。
柳欣颜写完后,收拾起自己和富财的衣服,把骨灰坛抱在胸前,“姐姐,我带你去见薛师兄。”“富财,今晚我见你家姑爷,把这个锦囊交给他后,就要回绛州去,那你怎么办?”
富财一听急了,“柳小姐,不要丢下我,今后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富财这辈子就是你的奴才了。”
“快拿着这灯,我们出发吧!”柳欣颜笑富财怎么这么傻,自已今后都不知道何去何从,怎能顾及到他呢!
薛仁贵今日一早换下了铠甲,穿上了一身白色新衣,这衣服是当年参军时,柳银环连夜为他缝制的。每当挂念柳银环时,总会看着衣服痴呆半会儿。薛仁贵一直问薛冲这套衣服如何,今日着装如何?薛冲刚开始还傻傻地说不错,可一天中总被问几次,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薛冲端来晚膳,和郑仁泰一起自顾自己吃起来。薛仁贵却未尝一口,沉默走来走去,不时地望着营外。日夜朝思睦想的思念,期待已久。
郑仁泰也慢慢的吃着饭,心里盘问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柳欣颜真的是薛仁贵的妻子吗?他要等来柳欣颜,等她亲口告诉自己判断无错,是薛仁贵认错了人。
薛冲再也看不下去,起身拉着薛仁贵让他赶快吃饭。“大哥,你就别等了,刚刚我看到昭阳公主正在打扮,等一下肯定邀你看花灯。”
“我......”薛仁贵想要解释什么,刚好昭阳公主和香儿走了进来。
“薛大哥,今天是七夕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昭阳公主今晚穿戴格外艳丽。她如此主动邀请,想试探薛仁贵是否会留到军营等到柳欣颜的到来。
薛仁贵左右为难,眼睛却还盯着营外,“昭阳,可否让我再等等。”
香儿也知道薛仁贵在等柳欣颜,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臂用力向外拉,“将军,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薛仁贵被硬推了出去,薛冲在后面坐不住了,生怕自己没有看住薛仁贵,他快速地吃了几大口饭,拿起一大块肉,边跑边说:“等等我,我也要去。”
郑仁泰笑了笑,心情轻松许多,“来人!”
一个士兵走进营,“副将军,请问有何吩咐。”
“你可认得前日来的那位绿衣姑娘?”
“副将军可说的是将军夫人?”
郑仁泰停了一下,说“是。”
“在下认识。”
“那你带些人马,去一里之外迎接柳姑娘……,不是将军夫人。看到她后,立即前来禀报。”
“是!”
柳欣颜和富财被士们带到郑仁泰面前,
郑仁泰看到她,嘴角微微带笑,“欣颜,你终于来了,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问你,想要对你说。”
看到郑仁泰,柳欣颜终于恃怀了心情,“仁泰哥,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她想把自己这几天来经受的伤痛向他倾述。
郑仁泰心里明白,柳欣颜心里有自己。“欣颜,我们还是坐下说话吧!”
柳欣颜点点头,将怀中的骨灰坛放在桌上。
郑仁泰这才注意到柳欣颜一身着装白色,异感惊讶。“这是……”
柳欣颜滴下泪珠,解释道:“这是我姐姐,她被突厥人害死了,临走前都没有与他夫君见上面。”
郑仁泰一阵伤感,“突厥人真是凶恶可狠,即然亲人已故,还请你节哀顺便。”
柳欣颜点点头,哪知富财边擦眼泪边呜呜哭泣。“小姐,富财对不住你,你死得好惨呀!”
柳欣颜怕富财控制不住情绪,赶紧上前去安慰,登大双眼看着他,“富财,别哭了。”
富财看懂了柳欣颜表情,不再哭泣,他左看右看,没有看到薛仁贵的身影,“姑爷呢,姑爷去哪里了。”
“将军他……”,郑仁泰难以开口。
柳欣颜似乎明白了,“他是不是和昭阳公主逛花灯去了?”
郑仁泰沉默地点点头,忙着解释:“不过,将军他一直盼着你来,只是没有等到你。”刚说完,他心里又狠狠的骂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不解释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富财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姑爷居然和别的女人去逛花灯,在他的眼里,还有我家小姐吗?不行,我一定要去把姑爷找回来!”。
他拿着灯笼直向外走,柳欣颜拦也拦不住,对郑仁泰说道:“怎么办,富财会不会出事?”
郑仁泰心想正合心意,“我们一起去追他吧!”
柳欣颜焦急地点点头。
香儿和薛冲走到薛仁贵和昭阳公主后面。香儿拿着面具想逗薛冲开心,哪知薛冲堵着气,双眼一直紧紧的盯着前面,自言自语地说:“竟敢抛妻弃子、忘恩负义、另结新欢,就算你是将军,我薛冲也第一个就不饶过你。”
香儿虽然听见了,瞪了个白眼,只叹惜郑仁泰未能前来,错过如此佳景。
街上人人相拥,灯照如明。薛仁贵和昭阳公主被挤得肩并着肩慢步走。
“薛大哥,你老家的七夕是哪般景象?有这么美吗?”
薛仁贵这才抬头看了看四周,“我从小跟着师傅学艺,下山后的第一个七夕,便是我成亲之日,虽然不知道街上哪般景像,但我却遇到了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是谁?”
“其中一个是我的妻子,另外一个......她蒙着面,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但我能感觉到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薛仁贵闭上双眼,想起了成婚当时的那个蒙面绿衣女子,虽然不能看到她的面容,却看到了那一滴伤心的眼泪、忧郁的眼神久久无法忘怀。
昭阳公主听得心里有些酸楚,“看来,薛大哥心里还装着另外的女子。”
薛仁贵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那个绿衣女子,但心却总是无法忘记。他转过身,看着昭阳公主,一本正经地说:“有,那个女子就是你!”
昭阳公主听得心里有些酸楚,“看来,薛大哥心里还装着另外的女子。”
薛仁贵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那个绿衣女子,但心却总是无法忘记。他转过身,看着昭阳公主,一本正经地说:“有,那个女子就是你!”
昭阳公主一阵甜意,两个继续向前走着。
香儿和薛冲跑上前,紧张地拉着昭阳公主:“公主,单赫风来了!”
昭阳公主抬着一看,不远处单赫风正迎面走来,后面跟着两上随从。“薛大哥,单赫风来了,我和香儿不方便出面,我们去河边等你。”说完拉着香儿从侧面走了。原来,这单赫风与昭阳公主从小青梅竹马,突厥王把她许配给单赫风,她虽不喜欢单赫风,但又不能违背父命,只好答应成婚。那知成婚当日,单赫云带人起兵造反,杀了突厥王,并要杀死昭阳公主,幸亏被单赫风拦下,才使她逃了出来。如今她已找到心爱之人,不愿单赫风提及当日成婚一事,才有意回避。这事连薛仁贵都不知道。
薛仁贵和单赫风虽然交战过数次,但只是远远的看到过身影,却未离得如此之近。
单赫风身边的随从看到了薛仁贵,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抬起头向随从使了个眼着,随从明白其意,走到薛冲跟前,突然撞向薛冲。
薛冲被撞倒地,他站起来正想揍那随从,薛仁贵抓住他的手,“小事一桩,不要动手。”
单赫风也阻止那随从出手,“这位兄台说得对,有话好好说,不必动粗。”
薛冲和那随从都收回了手,可心里憋着一口气,转向一边。
薛仁贵问道:“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单赫风笑道:“在下名叫单(dan)风!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薛礼,失敬!”突厥人只知道有薛仁贵此人,却没有听说过薛仁贵又叫薛礼。
“这可巧了,兄台也姓薛,可知道薛仁贵此人!”
“略有所闻!”
“听说薛仁贵武艺超群、领军打仗还从未输过,可惜他阵守这天屏城已有数月,却始终无法攻下单赫风的大营,如今他又领军进入了天屏城内,只怕突厥来个里外夹击,堵住他的去路,再加上那单赫风的束马术,无需一兵一足,薛军必死无疑。”
薛冲听到如此刻薄之话,难以可忍,上前一步,气愤地说:“笑话,那单赫风就算能呼风换雨,薛仁贵早已请来高人制服突厥,露死谁手,断定尚早。”
关键时刻,薛仁贵需要薛冲这样的语气态度,这样可从气势上压过对方,让对方心有余悸。
“喔,那请来何等人?”
薛冲正要说,薛仁贵阻止道:“言进于此,在下告辞。”
单赫风只好辑手告辞。
待薛仁贵走远后,单赫风冷笑道:“只怕你请的那位高人三日后便会被你打入大牢。”
柳欣颜和郑仁泰慢步走到大街上,两人不慌不忙,欣赏着灯夜之下的美景。
富财走到前面左看右看,寻找薛仁贵的身影,焦急万分。“小姐,怎么见不着姑爷?姑爷会不会和那个昭阳公主躲着不见你?”
柳欣颜毫不在乎,“富财,别找薛师兄了,有缘自然会见到他。”其实这话是对郑仁泰说的。
郑仁泰说“或许将军在河边放孔明灯吧!”
富财拉着柳欣颜的手,“小姐,快点,我们去河边找姑爷。”
柳欣颜却没有加快步子,“富财,你先去吧!”
富财点点头,飞快的跑向河边。
柳欣颜看着富财走了,这才松口气。
郑仁泰也松懈了不少,“欣颜,你在家乡和.....朋友一起看过七夕的灯会吗?”
柳欣颜摇头,“在我的家乡没有七夕的灯会,但有情人之间的节日,和这七夕之意一样,喜欢男子会送玫瑰花给心仪的女子,以表爱意。”
“玫瑰花是何花?我从未听说过有此花,这花漂亮吗?”
“漂亮,象征爱情。”柳欣颜明白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玫瑰花,玫瑰花是由蔷薇花变种而成。
一个小姑娘拿着一篮各种美艳花朵正在叫卖,看到柳欣颜和郑仁泰后,走到他们面前,“大爷,买朵花吧!送给这位美丽的姐姐吧!”
郑仁泰笑了笑,从众多花中挑出一朵盛开正艳的红色蔷薇花。
卖花的姑娘说:“大爷真是好眼力,这花最美,代表着爱情,送给这位姐姐,她一定会很高兴。”
“谢谢你的美言。”郑仁泰给了碎银,把花递给柳欣颜,“送给你!”
柳欣颜接过花,“谢谢!郑大哥,你相信我是薛师兄的妻子吗?”
郑仁泰一直想问这最不可思意的问题,但他相信柳欣颜。“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的一切,你一定是有苦衷的,是吗?”
柳欣颜点点头,“我的确有苦衷,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郑仁泰从心而升一种暖意,心情豁达开然。
正是7月之际,茂叶迎风而飘,散发阵阵悠悠青香,让人心醉。百姓们纷纷来取河边,放飞孔明灯,祈求上天保佑一切。
富财看到柳欣颜和郑仁来到了河边,飞快地跑上前去,“小姐,我没有找到姑爷,快放孔明灯吧,听大家说现在是最佳时辰。许愿最灵。”
柳欣颜用火引子点亮灯火,孔明灯缓缓向天空中飘上。
富财祈求上天保佑薛仁贵不要娶昭阳公主。
柳欣颜祈求上天保佑自己能早已回到家,希望父母平安。
郑仁泰看着柳欣颜的样子,祈求上天保佑不要让梦醒来。
此时,突然哪来的一阵怪风斜面吹来,柳欣颜袖中的鸳鸯手娟被风刮起,挂在孔明灯之上。
“我的手娟!”柳欣颜惊惶失措,正要跟着灯的方向追去。
郑仁泰拦住她,“别追了,你追不上的。”
“不行,这手娟是我姐姐送我的,我一定要取回。”说完不听劝阻便奋力追了出去。
富财和郑仁泰也只好跟着追上。
河的另一侧,薛仁贵、昭阳公主也放飞了孔明灯。
薛仁贵闭上双眼,问着自己为什么她还没有出现。
昭阳公主祈求上天能早日打完这场仗,和薛仁贵成亲。
香儿希望郑仁泰能马上出现在面前说喜欢自己。
薛冲却直接对着上天喊道:“老天,有人为你独守空房,有人为你相伴左右,你太不公平了,太偏心了!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得到如些偏爱?”
香儿明白这话是冲着自家小姐说的,愤恨不平地说:“薛冲,你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薛冲不嚣以顾,“我是说我家老母独守空房,我却有薛大哥在外陪伴。怎么,这话还有错?”
“你……!”香儿知道薛冲这话只是借口,谁都知道他是个孤儿。
昭阳公主看到天空中飘来一个很大的灯笼,上面还挂着什么东西。“薛大哥,你看,那灯笼好漂亮,上面好像还挂着什么?”
薛冲和香儿停止了争吵,也望着那灯笼慢慢地飘了过来。
“大哥,是条手娟。”薛冲很想飞上去取下手娟,可怎么也够不着。
风停了下来,手娟缓缓地飘了下来,正好落在薛仁贵的手中。他看着手娟,似曾相识,“是她来了!”
“大哥,你看!那灯笼上写着祈求天上保佑薛仁贵齐开得胜,柳银环!是嫂子,真是嫂子的灯笼!”薛冲显得有些惊讶。
薛仁贵也远远的看到灯笼上面的字迹,悲喜交集,来不及说一声顺着河边沿途寻找柳欣颜的身影。
薛冲早就不想和香儿呆在一起了,也趁机跟在薛仁贵后面,边跑边叫嫂子你在哪里。
香儿还盯着那灯笼看着,突然叫道:“公主,你看那灯笼的另一侧,写着姐姐,愿你在天上过得快乐,柳欣颜、富财。”
昭阳公主无暇再看,“香儿,我们快去找薛大哥。”
薛仁贵远远的看着柳欣颜奔向自己,眉开跟笑地迎上了去。
柳欣颜没有注意薛仁贵的身影,只见一个男人手上拿着手娟,她冲了上去,夺下手娟,“我的手娟,谢谢你!”她抬头一看发现是薛仁贵,感到有些意外。
薛仁贵百感交集“夫人,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来了!”此时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惹得大家抬着欣赏这绚丽一刻。而他去一直专注着柳欣颜的脸。
“我……”。柳欣颜埋怨老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见到薛仁贵。
薛仁贵拉着柳欣颜的手,“走,我们回营。”
郑仁泰、昭阳公主们都追了上来,看到这一幕。有人心痛,有人欣喜。
富财看到此情形,跑上前去拉开柳欣颜的手,扑在薛仁贵胸前哭了,“姑爷,我可找到你了!小姐她……”。富财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富财!”柳欣头颜紧张的打断他。
富财把柳欣颜推到薛仁贵面前,说:“小姐她……她找你找得好辛苦!”
薛仁贵握着柳欣颜的手,“夫人,你受苦了!”,又看到她手中的蔷薇花,“这花是……?”
柳欣颜面部表情有些僵硬,望着郑仁泰,希望得到答案。
郑仁泰心想此时如果点头,所有人都会把矛头反指向自己夺人之妻,只好对她摇头。
“这花是仁……郑大哥送给香儿的。”
“送给我的!”香儿瞪大双眼接过花,跑到郑仁泰面前亲了一下,“郑大哥,没想到你没有忘记香儿,谢谢!”
突厥人有一种习俗,当女子收到蔷薇后,对男子有意时,会当面亲吻男子的脸。对男人无意的,只说声谢谢,然后离开。
郑仁泰摸着被亲吻的地方,神色异样地看着柳欣颜,表示自己很无辜。
那卖花的小姑娘认得薛仁贵,跑上前递给他一束蔷薇花,“将军,送给你。你把这花送给你心爱之人。”
薛仁贵看了看柳欣颜,接过花,正要给钱,那小姑娘便挥挥手跑开了。
昭阳公主屏住呼吸,她多么希望这花会送给自己。
薛仁贵递出花,“夫人,这花,我……”
未等薛仁贵说完,柳欣颜顺势将他推到昭阳公主面前,“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知道你想把这花送给昭阳公主。”
薛仁贵感到诧异,他本想把这花送给柳欣颜。但已来不及,只好把花送给了昭阳。
柳欣颜看两个都未动,自己接过花递给了昭阳公主。“公主,薛师兄送给你的,快收下吧!”
昭阳公主接过花,正要上前亲吻薛仁贵。
富财看势不妙,拉开薛仁贵说要回营。
薛营
大厅内薛仁贵单独与柳欣颜相见。
此时,薛仁贵一本正经,说:“夫人,这次面临大敌,师傅即然未前来,可否有稍什么东西给我。”
这称呼听得有点不自在,柳欣颜积力解释,“薛师兄,我已是李靖师傅的关门弟子,以后在大家面前,还是以师兄妹相称为好。”
薛仁贵点点头。
柳欣颜取下玉笛和宝剑,放在桌上,“这是临时走,师傅送给我的。”
薛仁贵拿起来看了看,“这的确是师傅珍惜之物。师傅可曾还有其他嘱托?”
“还有,”柳欣颜想了想,从怀中掏出白色锦囊,“这是师傅让我一定在要今日才交给你的。”
薛仁贵匆忙打开锦囊,取出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吾爱徒,你为我大唐争战杀场已有十余载,屡见奇功,仍为师一大荣幸。此次,为师早已算出你有此一劫难,但并无解救之策,不能帮到爱徒,实在可悲、可叹!数月前,为师夜观星象,终于寻觅到能助你化险为夷之人。她便是你的妻子柳银环,为师擅做主张,收她为徒,并将她的名改为欣颜,不当之处,还忘见谅,其中原由待日后解释”
看完书信后,薛仁贵自言叹道:“师傅真是用心良苦,欣颜,两日后之战,可有良策?”
柳欣颜听到薛仁贵直呼自己的名字,吓了一身冷汗,难道他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良策,什么良策?”
薛仁贵把信递给她看。
柳欣颜看完信,瞪大双眼,神色惊讶。“怎么会这样,师傅他一定是弄错了,他只让我送信给你,并没有告诉我什么良策。不对,师傅还送给我了一个锦囊,说不定那上面有写什么良策!”她慌慌张张地从怀中又取出另一个红色锦囊打开,只见上面写道:“徒儿,为师并无良策,如今你即然已成为薛仁贵之妻,便要事事为他着想、夫唱妇随,为师相信此时只有你才能解救大唐将士之安危,不要拒绝,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柳欣颜气愤地把书信全部撕碎,“李靖,你太过份了!”
薛仁贵来不及阻止,“欣颜,为怎么这样说师傅?”
柳欣颜正好把火撒在薛仁贵身上,哭着说:“我说他怎么了!是他把我推向火坑、推给你,也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的良策。”
薛仁贵的心情从高山跌到谷底,拉着柳欣颜的手,安慰道说:“欣颜,不必为难,我想师父他老人家或许是怕我在外不能安心打仗,才把你送到我身边来,只要有你在,我一定能打赢这场仗的。”
柳欣颜止住眼泪,望着薛仁贵的双眼,她有些心虚,怕被他认出来,自己不是柳银环。她回避目光,“太晚了,我要去睡了!”
留下薛仁贵在后面笑了笑。
“我问了香儿姐姐,她说这间房间本来是姑爷住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姑爷从未住过,柳小姐,今后咱们就住在里吧!”原来富财正在寻找睡觉的地方时,正好看到香儿,便问她。哪知香儿耍点小聪明,将柳欣颜引到薛仁贵的房间。
富财为柳欣颜准备好了洗漱水,柳欣颜草草洗漱后,便倒床入睡。
富财倒完水后,找来被子,铺在地板上躺下。说:“柳小姐,富财今晚睡在这里,保护你,不让姑爷靠近你,玷污了你的清白。”富财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地说:“呸呸呸,我怎么这样说姑爷,姑爷可是好人。”
“我问了香儿姐姐,她说这间房间本来是姑爷住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姑爷从未住过,柳小姐,今后咱们就住在里吧!”原来富财正在寻找睡觉的地方时,正好看到香儿,便问她。哪知香儿耍点小聪明,将柳欣颜引到薛仁贵的房间。
富财为柳欣颜准备好了洗漱水,柳欣颜草草洗漱后,便倒床入睡。
富财倒完水后,找来被子,铺在地板上躺下。说:“柳小姐,富财今晚睡在这里,保护你,不让姑爷靠近你,玷污了你的清白。”富财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地说:“呸呸呸,我怎么这样说姑爷,姑爷可是好人。”
薛仁贵处理好公务后,回到房间内,发现柳欣颜早已熟睡。
富财抱着柳欣颜的剑,正说着梦话,“小姐,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没有成亲前,姑爷他休想占你的便宜!”
薛仁贵为富财盖上被子,笑他怎么和当年一样,成亲前,富财一直睡在柳银环的身边,也说过同样的梦话。
薛仁贵坐在床前,默默地看着柳欣颜熟睡的样子,手轻轻地为她缕过一丝黑发。“夫人,我可以睡在你身边吗?”
柳欣颜以为是富财的声音,迷迷糊糊中点点头。
薛仁贵躺在柳欣颜身边,慢慢地睡着了。
香儿躲在外面,偷看到薛仁贵回房间睡下后,偷笑着跑到昭阳公主面前告诉自己看到的一切。
这一切早在昭阳公主的预料之中,并没有惊讶,只吩咐香儿关灯睡觉。
香儿想了想,要去把这种告诉郑仁泰。
柳欣颜做恶梦了,梦见柳银环哭着拉着自己的手,肯求好好照顾薛仁贵、还有一双儿女,自己却不能答应请求,好生为难。柳银环伤心欲绝地消失在黑夜中......
“姐姐,不要走,我答应你!”柳欣颜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
薛仁贵的胳膊一直枕着柳欣颜,他收起胳膊揉了揉。
富财也被吵醒了,起身揉揉眼睛,还未叫出柳欣颜的名字,目瞪口呆地指着薛仁贵,“姑爷,你......你怎么睡在这里?”
柳欣颜这才发现薛仁贵睡在自己身边,紧张的退后几尺,双手抱着被子,“你......离我远点!”
薛仁贵笑了笑,凑上前,“欣颜,你怎么了?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房间。”
柳欣颜又退后到床边,“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就杀了你!”
富财迅速地取下剑,递给了她。
柳欣颜未拔出剑削,指着薛仁贵,“这是我的房间,你出去。”
富财也一个劲的把薛仁贵往外拉,“姑爷,你就出去吧!别打扰我家小姐睡觉。”
“我.....”薛仁贵被弄得一头雾水的站在门外,他笑了笑,走向薛冲的房间。
富财看薛仁贵走远了,松了口气,直接把被子搬到了门口,“小姐,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睡在这门口,紧紧的看住姑爷,一定不让他欺负你!”
柳欣颜叹气地倒在床上。
郑仁泰和薛冲睡在同一个房间内。薛冲酣睡得打着呼噜,郑仁泰翻来覆去睡不着。
香儿在门口伸出头,向郑仁泰招手。
郑仁泰起身,走到门口,“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将军差你来叫我过去?”
香儿嘴着翘得老高,“将军现在正在温柔香里,他才不会找你!”
郑仁泰没有表情,可心里五内翻滚,不是滋味,便要转身离去。
香儿拉住他,“郑大哥,你就不能和我聊聊吗?难道你现在还想着将军夫人吗?”
郑仁泰转过身,有点生气,“是,那又怎么?”
“你……”香儿气得直踏脚。
薛仁贵刚刚到过来,“是什么?”
郑仁泰感觉有些意外,“将军,没什么,你怎么来到这里,薛夫人呢?”
薛仁贵叹息道,很不幸的样子。“我好像被赶出来了,今晚可以睡在这里吗?
香儿听了傻了眼,“薛夫人她怎么会这样?她会不会真的喜欢……”
“香儿,你该回去睡觉了。”郑仁泰瞪着香儿,示意她不要乱说。
香儿看着郑仁泰极力袒护柳欣颜,只好气愤的离开。
薛仁贵和郑仁泰回到房间躺下后,刚好把薛冲吵醒了。薛冲知道此事后,说明早起来,一定要质问柳欣颜把大哥赶出来的原因。
香儿回到房间后,昭阳公主一见她表情,就猜出几分,虽然不明白其因,但压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下。
第二天,柳欣颜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富财端来洗脸水,想要推醒她,哪里她反面侧身背对着富财,又酣睡起来。
薛冲站在帐外,不敢冒然进去,憋着一口怒气,大声喊嫂子。
富财听到后急着,用力推着柳欣颜,“小姐,薛冲在外面喊你。”
柳欣颜迷迷糊糊地说:“他在叫嫂子,又不是叫我。”
富财听得直跺脚,“小姐,你别忘了,如今你是薛姑爷的夫人,就是薛冲的嫂子。”
柳欣颜这下睁开了眼睛,清醒了许多。“是嘛,富财,快给我准备洗漱。”
富财把早已准备好的毛巾递给了柳欣颜,她胡乱的擦了几下,整理了衣服,紧张地问:“你看我这表情、这打扮像你家小姐吗?千万不能让他看出来。”
富财略想了想,“像是到像,只不过少了小姐的柔美,多了分叼蛮任性。”
柳欣颜敲了一下富财的头,“回头我再收拾你!”然后起到帐外,抬高眼,不正眼看着薛冲,“你找我什么事?”
薛冲直接了当地问:“嫂子为何将我大哥赶出来,不让他睡在这里。”
没想到薛冲连这也敢问,柳欣颜瞪大双眼看着他,“这个你无需多问。”
“不行,我今天就要替大哥问清楚,你是不是在外面另有喜欢的男人,才把我大哥赶出来。”
柳欣颜难以回答,楞了半天,未说一句。
薛仁贵、昭阳公主也赶了过来。
薛仁贵吼道:“薛冲,不要冲动!夫人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昭阳公主也劝道:“是呀,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解决吧!”
薛冲听不进去劝阻,他想早日促成柳欣颜和薛仁贵之情意,避免昭阳公主有可趁之机。“嫂子,你是不是打算今后都会赶出大哥,不让他回这帐内休息?”
柳欣颜被问得强忍住眼泪,大声说道:“是,今后我不再与他同床同枕。因为他的心里早已没有了我,而喜欢了上昭阳公主。外面的百姓们人人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都祝福他们永结白头到老。我这个结发妻子早已不存在了。”
昭阳公主心头一惊,走到柳欣颜面前,解释道:“姐姐,其实薛大哥心里一直都只有你。薛大哥对我来说,只是救命恩人,别无他想。”
“是吗?”柳欣颜看着薛仁贵。
薛仁贵急着要解释什么,柳欣颜阻止道说:“你不用解释!你又想说这是皇上赐婚,不敢违命是吧!”
她又对着薛冲说:“你都看到了,这都是他的错,不能怪我!”说完就进了帐内。
薛冲唉了一声,叹气地走了。
小侯爷带着一群百姓直闯到薛营内,说要找薛仁贵评个理,讨个血债。
薛仁贵正在郑仁泰商量两日后决战的布阵。看到这群百姓抬着三具尸体闯了进来,不知其由。
小侯爷指着薛仁贵,“那那那,这就是薛将军,你们有什么冤直接跟他说,他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带头的年轻人双腿跪下后,后面的人都纷纷跪在哭泣。“将军,你可以为我的兄弟做主啊!”
薛仁贵赶紧上前,扶起那老人。“这位仁兄,快快请起。有何事请讲。”
那年轻人擦了下泪水,抽泣地说道:“我和我兄弟乃世代务农,做人循规蹈矩,不敢有半点仗势欺人之想,也从未得罪过他人。可我家兄弟他......他今早出门做工,走到半路无缘无故瘁死,本以为是老天受惩罚,虽然全家悲伤不已,但不怨天地,怪只怪我这兄弟命薄。哪知道......这位军爷说我兄弟不是人灾,是人祸,是被人你们的人害死的。”
另一位老者也指着自己的儿子说:“我的儿子也是这样死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等到他为我养老送钟,没想到现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将军,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薛仁贵听得心里一阵悲痛。他仔细检查了尸体头部伤口。
郑仁泰和薛冲也观察了伤口,都摇头说从未见过此暗器。
薛仁贵问小侯爷,“在下愚昧不知,不知道大人可知这是何暗器所为?”
小侯爷嚣张气奄冒显现出来,没有好声色的说:“能使得出这等暗器,非薛夫人莫属。”
“不可能?”郑仁泰失常地大声说道。“薛夫人绝对不会杀普通老百姓,她只会惩奸除恶。”
薛冲愣了一下,也点头说是。
小侯爷哈哈大笑,眼带凶色,“怎么不可能,你看看我这腿,就是败她暗气所刺,才落下这残疾。你们再看看尸体上的伤口与这腿疤痕有何不同?我这伤可计往不揪,可这些百姓就可以随意草奸人命吗?”
“你住嘴!”薛冲本来就不满意小侯爷,此时火气更大。
小侯爷向那年轻人使个了眼色,那年轻人明白其意,也大哭的跪在地上。“将军,我的兄弟死得好惨!千万不能放过凶手。”
薛仁贵只好下令让郑仁泰带来柳欣颜问话。他没有派薛冲去,因为他知道薛冲肯定会护着柳欣颜让她趁机逃走。
郑仁泰站在帐外,左思又想,几次想要直接冲进帐内,直接拉着柳欣颜逃跑后,离开这军纪严明之地。他知道薛仁贵向来军纪严谨、一事同仁,思前想后后,他终于下定决定欲要进入,正好柳欣颜锨开帐帘。
“仁泰哥,你来了!跟我进来吧!”柳欣颜眼前一亮,欲想拉着郑仁泰进入帐内。
郑仁泰却一步未动,看了看这帐营,他深知这是薛仁贵之住所,不可迈进,心里隐隐作痛。
柳欣颜看着郑仁泰止步,紧张地解释道:“仁泰哥,昨天晚上师兄并没有住在这里,你不要误会。”
“欣颜,你跟我走,离开这里。”
柳欣颜先是一阵欣喜,却又蹙起眉头,“不,我现在不能走,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完。等这件事办完了,我一定跟你离开这里。”
郑仁泰只好点点头。“那好吧,我等你。将军命你去正营。”
柳欣颜一听到薛仁贵的名字,想起昨晚还与他睡在同一床上,显得有些苦恼,叹气道:“我可不可以不要见到他。”
郑仁泰摇摇头。无可耐何地说:“除了马上离开这里之外,你只有去见将军。”
“是不是有事发生?难道是突厥打过来了?”
郑仁泰摇摇头,“不是,突厥下的战书是两天后。今天的事会对你不利,一旦有危险,你记住一定要跑,我会在后保护你。”
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柳欣颜并没有惶恐不安,她点点头,欲要前去。
郑仁泰突然拉着她的手说:“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一出手,你记得一定要跑,离开这里,知道吗?”
柳欣颜心想一定是自己的身份被拆穿,看来这里是呆不下去了。这样也好,做回自由的自己。
富财一出门,看到柳欣颜去了正营,也跟了过去。
薛冲一见柳欣颜,为她惯愤不平,着急的拉上她,指着地上的尸体问道:“嫂子,你来看看,这群愚民说这些人是你杀的,我薛冲第一个就不相信。因为俺知道嫂子不会有这般能耐,这些人肯定是遭天谴而死。”
带头的年轻一听到这话,又大声地哭了起来。“我的兄弟呀,你死得好惨,明明被这位妖孽杀害,却被说成遭到天谴而死,你死的太冤啦!即然此地无处申冤,我就为你上告京城,见皇上为你明冤啦!”
其他人也跟着说要去上告京城。
富财一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大叫一声妈呀!躲在柳欣颜身后,扯着她的衣角,吓着双眼呆目,不停地低声念着:“小姐,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薛仁贵看出了端倪,他看着柳欣颜的双眼,“师妹,这些人是你杀的吗?”
富财挡在薛仁贵,心虚却又装着理直气壮地说:“姑爷你别冤枉我家小姐,不是……不是我家小姐做的。他们是我富财杀的。”
柳欣颜万万没有想到,为了替姐姐报仇,生平头一次气急败坏的的杀了凶手,却给自己带来了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是在2020年会被立即判出死刑。处在这个年代想必也同样难逃一死。
“如果把这前因后果全部告诉薛仁贵,他会相信吗?在场的人会相信吗?这些人明明就是突厥人,却又是一身汉人打扮。我要怎么解释他们才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话。不,这次我不能赌,一赌我肯定会输。我要另找机会揭开这些让人怜悯地谎言。”
薛仁贵一直看着柳欣颜,柳欣颜却没有直视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希望柳欣颜站出来说不是她杀的,却又怕她开口。“来人,将富财押入大牢,三日后处斩。”
柳欣颜回过神,阻止道:“慢着,这些人是我杀的,与富财无关,放了他。”
薛仁贵黯然失色,背对着柳欣颜,摆摆手,两名士兵押着她正要离开。
此时郑仁泰拔出剑,架在薛仁贵的脖子上。“将军,对不住了,放她走!就算人是柳姑娘杀的,她一定有苦衷。”
薛冲也抽出刀,架在郑仁泰身上,瞪着双眼吼道:“怎么,郑仁泰,仗着你老子在朝廷做大官,你就敢对我家大哥,堂堂的将军动手。你敢动我大哥一下,我就让你当场毙命。”
富财吓得跳了起来,肯求道:“姑爷,放了我家小姐吧!她是无辜的。”
薛仁贵转身冷笑道:“她是我夫人,由不得你来为她挺身而出。”
郑仁泰也不甘示弱,“不,她现在不是你的夫人。她是我的……”
柳欣颜生怕郑仁泰胡言乱语,失色地喊道:“仁泰哥!”
郑仁泰反而没有惊慌,继续说道:“她是我的客人,是我从李靖师傅那里带来解救这次危难的客人,所以你不可杀她。”
薛仁贵听到柳欣颜叫了一声仁泰哥,明白两个关系非常不一般。这个时候他有些心慌,害怕自己这一切是自己想错了、听错了。他必须镇定,再大的压力自己也能撑住。“如果我不放,你想怎么办?”
郑仁泰的剑已刺破了薛仁贵的肌肤,血顺着剑尖滴了下来。
薛冲也跟着一剑更深地扎出郑仁泰的手背。
郑仁泰没有痛苦,只是在笑。“放了她!”
昭阳公主一进来,便看到两个正流头血,“香儿,快,快去拿剑伤药来。”
香儿答应一声,匆匆地去取药。
昭阳公主闪烁着泪光,“薛大哥,郑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反目相向?”
柳欣颜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的说道:“够了!”然后又对两位士兵说:“两位大哥,可否容我说上几句再押我去大牢。
两位士兵哪真敢对将军夫人无礼,只好放手。
柳欣颜走到薛仁贵面前,“师兄,人是我杀的没错,但我不是平白无辜地要杀他们。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然后她又跟郑仁泰说:“郑大哥,放了我师兄。”然后又细声地说:“三天内,帮我查查这些人的来历,他们可能是突厥人。”
郑仁泰终于明白了柳欣颜的想法,只有找到证据,才能薛仁贵相信,他收回起了剑。
柳欣颜被押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