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千里一色

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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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奕辰说：“你像平常一样上下班，户口身份证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办一个新的身份证。你能接受不再以陈一一的身份活在这个世上吗？”

　　陈一宁说：能。

　　周奕辰说：“好，我会和你公司联络一下项目。下周五，你作为负责人来和我沟通，那时我安排你走。我会拖住周云庭的。”

　　陈一宁说：多谢。

　　陈一宁不动声色，如常生活。
　　周五时，她对周云庭说：“云庭，今晚我有一个项目要谈，可能要晚些才回来。我会在外面吃饭，你不用等我。”

　　周云庭说：“恰好我晚上也有项目要谈。”

　　周云庭向陈一宁索取一个亲吻，陈一宁嗔笑，还是踮起脚尖，正要落在他的脸颊时，周云庭忽然正脸，于是两唇相碰，柔软的触感。

　　陈一宁愣了一下，骂道：“你耍赖。”

　　周云庭温柔地笑，他看着陈一宁的背影，深沉而狠厉。

　　晚上谈完项目，陈一宁和周奕辰握手表示愉快。方出办公室时，陈一宁忽然肚子疼，不得已上厕所，让一行人先走。同事关怀几句，放心不下地先走了。

　　陈一宁去厕所换了一身衣，烈焰红唇，风姿绰约，与清新小白花的形象差别过大，认不出来了。她按照周奕辰交代的路线，在后门处和人碰面后，那人笑：“刘小姐，请。”

　　陈一宁上了黑色的路虎，利落关门，一气呵成。

　　汽车启动，这个广场的另一侧，同样停着一辆黑色路虎。司机焦急地看手表，时间越来越近，他忍不住拍拍转盘：“怎么还没来？”

　　办公室内，周奕辰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楼大厦，霓虹灯亮。远处茫茫而辽阔，漆黑的天幕低垂，迫在眉睫。
　　办公室内开了灯，落地窗可映室内景，他从落地窗上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和他眉目相似，却泛着冰冷。

　　周奕辰心情非常愉快。他转身，对上冷然的周云庭，得意地笑：“好久不见啊，哥哥。”

　　周云庭入了办公室，哒哒声沉闷，气势逼人：“你还不配。”

　　周奕辰表示无所谓，他回到办公桌旁，悠悠抿一口咖啡。他挑眉，做了邀请：“你有事吗？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作为亲弟弟，尽管哥哥无情，我却不能对哥哥的事置身事外。我还是很关心哥哥的，要不要告诉我，好分担分担你的忧愁。”

　　周云庭倏然勾唇：“我觉得你才该有事。”

　　周奕辰受不住对方的挑衅，正要拿陈一一的事激一激他。恰在此时，电话响起，司机急道：“周先生，那位小姐怎么还没来，这规定时间都过了。”

　　周奕辰对上泰然自若的周云庭，电话滑落，砰一声落地。他咬牙切齿，恨意迸溅：“周、云、庭。”

　　周奕辰眼神发狠，他疾步冲上来，挥拳冲周云庭的脸颊而去。周云庭以手捏住，反扣对方一圈。

　　周奕辰生生挨了这一拳，他踉跄后退，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他冷笑，谁也不肯相让，混在一起，打成一团。

　　两人翻滚了一圈又一圈，场面极度混乱，最后周周奕辰压住周周云庭，使劲拽着他的衣领，恨恨道：“凭什么你的运气那么好！乔一喜欢你，父亲愧对你，他们都偏爱你，那我又算什么？你以为我想当这个私生子吗？你以为我愿意背负这个身份吗？明明是父亲的错，凭什么要归咎于我！凭什么我就应当放弃一切，拱手让给你！”

　　他一拳一拳砸下去，双目猩红：“你得了癔症，是母亲下的手，这件事我知道。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开心吗？你病了，我就是唯一；可父亲宁死不肯放弃你。你杀了乔一，我目睹这一切，我向父亲告发这件事，他威胁我隐瞒下来。”

　　他越说，心中越愤怒，像爆发的火山，全部喷涌而出：“父亲用他的钱财来诱惑我，他向我道歉，许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温情。你不记得病发时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父亲为你粉饰太平，凭什么？凭什么你周云庭要过得比我好！你甚至还遇上和乔一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把对乔一的感情寄托在她身上，你凭什么得到幸福？”

　　“凭什么！”

　　周云庭用力翻身，一个打挺反压周奕辰：“闭嘴！乔一是病逝的，她心脏病发作，医治不及时。如果不是你，她根本不会忽然病发，你才该为她的去世而愧疚！”

　　周云庭砸了一圈，周奕辰彻底放弃挣扎。他忽然哈哈大笑，像发了疯：“究竟是谁害谁？你本来便有癔症，我只是劝乔一离开你罢了。谁知道你发了疯，居然亲手掐死她。她那么痛苦，你看不到她的眼泪吗？你害死乔一，你怎么配幸福？你还敢找她的替身？即使知道你有病，乔一也不愿意放弃你！你对得起她吗？”

　　“但是你知道吗，我在你的药中加了点剂量，我没想到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周奕辰痴笑，他藏着这罪恶，每天折磨着他，痛苦又快意。

　　他其实也疯了。

　　周奕辰诉了真相，瞬间得到了释然，他目带怜悯：“周云庭，你连真相都不知道，你就是个傻子！我是该说你可怜，还是可恨呢。”

　　话音刚落，他又挨了一拳，鼻青脸肿，像个猪头。

　　周奕辰笑得更欢。

　　周云庭起身，临走前又踢他一脚：“周奕辰，你完蛋了。”

　　他甩袖离去。

　　周奕辰狠狠啊了一声，手背青筋暴起，他恨他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