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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这人怎么这么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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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依柔脑子一片空白,身上的所有感官都被这个男人占据,薰衣草味环住自己,暖暖和和的。
屋子里只开了几盏落地台灯,暖黄的灯光有些暧昧昏暗,他的棱角变得柔和,连带着整个氛围,变得不清也不楚。
刚燃起的怒火全跑不见,被他略显灼烫的体温覆灭。
可时悠亭还是不忘调侃她:“怎么?哑巴了?”
声线低沉沙哑,伴着一股醉醺醺的酒意,从筱依柔脊椎骨滑下去,酥麻又暧昧。
这个距离太近了,筱依柔甚至可以看见他眼皮上的细痣。
这副模样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脸红红的,看起来却仍有些坏。
过了好一会儿,筱依柔才迟迟开口道:“时悠亭,你不太清醒。”
时悠亭得寸进尺,把蛋糕随意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而后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鼻息喷洒在筱依柔的颈间。
那一瞬,筱依柔被吓了一哆嗦,急忙想逃窜,却一把被他扯进怀里,动弹不得。
他的声音很沉、很稳,这是时悠亭少有的沉静。
“我清醒得很。”他冷冷的吐了一句,和平时的骄狂完全两异。
时悠亭抱的很紧,像是要把筱依柔揉进自己的身子里。
筱依柔第一次感受到了时悠亭是多么的蛮横无理。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人这么亲昵过,很不适应。
在他怀里挣扎着。一边试着掰开他的手,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吼着。但是她的扑腾好像不起太大作用。
对于时悠亭来说,这无异于小猫给自己挠痒痒。只不过这只脾性怪了一些。
静谧间,她听见时悠亭低低地吐了一句:“别吵,成不?”
“我和你不熟吧,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还不放开!”她的语气比冰砖还冷,态度也始终冷冷静静的。
可是时悠亭不管这些,他神志间有些病怏怏的矜贵感,两眼放空,从背后抱住她。死死地,抱住她,甚至让筱依柔骨头都有些紧。
他的声音轻轻的,撩拨过她的心尖:“那你听过下一句吗?”
筱依柔有些发懵:“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要成亲。”
“……”
*
筱依柔觉得时悠亭绝对是疯了,前几天还爱搭不理的,现在就对着自己一顿输出,搞得自己无法做到往日的冷静与从容了。
他乱了自己的阵脚。
她明白时悠亭可能喝多了,因为他身上有一股酒味,但筱依柔又不确定,毕竟她对这些没什么认识。
筱依柔急了,咬他的胳膊,时悠亭只是低声“嘶”了一声。
“筱依柔,乖点行吗?别闹。”时悠亭不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
“时悠亭,你有病是吧?再不放手我就咬死你。”
“属狗的?还咬人?让我抱会儿。”
他始终语气平和,感觉理所又应当。
筱依柔从来没见过那么无赖的人,她正在想着该如何逃走。一脚踢上去让他断子绝孙也不太好,但是打他骂他也不取作用。
忽然听见他说:“筱依柔,你知道吗?我今天特别开心,我梦见我妈妈了。”
“关我什么事。”
时悠亭倏地松开手,坐在沙发上,一双黑眸望向她,目不转睛。
那一瞬,筱依柔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倏地抽离,整个身子被剥离开来,又虚又空。
她转过身去,就看见他的身子埋没在阴影中,一双黑眸动也不动瞧着自己,仿似有些……暧昧?
筱依柔越看越气,这家伙脑子像瓦特了,发什么癫。
“时悠亭你抽什么酒疯?我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家去!”
他反而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笑着:“可我就喜欢这地方,怎么办?”
时悠亭总这样,好像永远这么轻狂骄纵,自由肆意又一身傲骨。说的话也总是不着调,总是无所谓。
他说着,一只手搭在眼上 ,轻笑了几声,又坏又让人心烦。
“不是啊时悠亭,你不是讨厌我吗?怎么现在赖着不走了 ,你不是说不可能和我做朋友吗?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决绝点。。”
“不喜欢做朋友,只喜欢做女朋友。”
“……”好了,现在筱依柔已经想好了一万种让他上天的方法。
“筱依柔,你好漂亮。”
“漂亮也不关你的事。”
房间里灯光黯然不清,模模糊糊的。他的面庞落下几许阴影,脸颊上有些杏粉。眼神直勾勾盯着她的瞳,轻声说:
“但是,如果我把你变成我的,是不是就和我有关了呢?”
得了,越说越乱,筱依柔干脆闭嘴不开腔。
*
筱依柔去厨房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她一路小跑过来,毕竟有些烫。
筱依柔拿着勺子搅了几下,坐在他旁边,凑近了一点说:“喝了就回家去了吧,明天周四还要上学。”
筱依柔倒了一杯温水,拿出一个药瓶子,颗粒晃动,抖落出一颗药。
她吃掉后又坐回时悠亭身边。
筱依柔身上有一股婴儿香,香香软软的奶香味踯躅于时悠亭鼻尖,令人有些意乱神迷。
她高傲难驯,长着一张甜脸,此时却穿着性感的吊带裙。巨大的反差感让人一眼就深刻。
时悠亭接过蜂蜜水,一口给它喝光了。而后把杯子扔在茶几上。他抢来刚才筱依柔吃的药,看了一眼,黯光下瞧见一串英文:Fluoxetine(氟西汀)
“这什么?”
“感冒药。”
“噢。”时悠亭把药扔给筱依柔,忽然视线就留在她的瞳孔不动了。
“……”
可恶,这家伙怎么老是喜欢和别人对视啊。
筱依柔用手捂住他的眼,说:“别看了。”
几分钟了,时悠亭突然没了动静。筱依柔松开手,时悠亭倏地垂下来,整个身子都倾倒而下。
筱依柔赶紧把他推开,多一秒都嫌弃。
“时悠亭?”她轻声询问着。
“……”没动静。
“死啦?”
“……”还是没动静。
估计是睡着了。
*
筱依柔把家里的大棉被拿出来给时悠亭盖上,这大夏天的,筱依柔实在是怕时悠亭冷着了。
一层又一层,大概给他盖了四五层被子,但筱依柔实在贴心,又多加了几条厚毯子。
“傻狗,叫你发酒疯 ,叫你狗叫。热不死你。”
筱依柔嘟嘟囔囔的扔下一句,随后离开客厅,关上灯睡觉。
留时悠亭一个人在沙发上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