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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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给侦探社惹了一堆乱子的雨森真诚的跟社长道歉，并且当天晚上就买了一堆东西以感谢当年被捡之恩，其中大多都是乱步的零食。
顺便极不情愿的给被掐脖子的太宰治带了所能找到的最肥美的螃蟹——这个喜好是他听中岛敦说的。
正要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回酒店时，却接到了不合时宜的电话，他放下东西，单手叉腰接起了电话。
“Ciao（你好），你哪位？”
因为知道他手机号的大多是同学或者意大利的朋友，所以他下意识就用了意大利语。
没想到那边传来的是日语。
‘咦？意大利人？你是混血？’
“……”
雨森很疑惑，但却从顺如流的改成了日语问：“你谁？”
——‘东京咒术高专的老师，五条悟。’
——“东京咒术高专的老师，五条悟。”
电话里的声音与面前传来的声音重叠。
站立在他面前的不是歇脚的路人，而是给他打电话的主人。
“哔——”
雨森挂掉了电话，双手抄兜，挑眉面无表情的反问：“咒术高专……？”
作为老双面人，雨森看似满不在乎实际上内心已经开始抓狂了：今天太激动忘记这茬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那么，你找我什么事。”
“别那么紧张嘛~”
在感知内身高大概突破了一米九的男人踏出一步，向他缓缓走来。
名叫‘五条悟’，自称‘老师’的家伙语气轻佻，尾音上钩，如同某种齁到能堵人气管的甜品一样，实在不像什么正经人，而且他罕见的让雨森感到了压力。
雨森并不想让他靠近，因为随着对方的接近，他的感知范围甚至在缩小，就像被某种干扰影响到的雷达，让他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安。
“不是我紧张，实在是你不像什么好人。”
纵使内心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表里不一的雨森面上依旧无比冷静，语气生硬，为了不掉面子也没阻止五条的接近。
而五条悟最终在雨森面前一尺处停下。
“可我真的没有敌意。”五条悟轻声说。
他伸手撩起脸上绷带的下端，眼睛眯起适应了一下光线，顺势就从下往上整个把绷带拆下来了。
“我只是来见见你。”
他甩甩头发，仿佛从高处眺望天空一样无尽的淡色双瞳内满是淡漠，垂下眼帘，注视着雨森。
现在，从旁人视角来看，他们就如同一对兄弟一样。
相像，或者说过于相像。
五条悟满不在乎的想，如果把眼前孩子那双银白的双眼遮住，甚至能被熟人错认成当年高专时期的自己。
而雨森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人和自己的脸如出一辙，他浑身上下每一根发丝都打了个寒颤。
虽说是没有敌意……但是这人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威胁，对方的某种力量过于庞大，影响了他感知的准确，这就导致他周身一圈都重归于黑暗，跟海面上的孤岛一样。
而且——视线也太过强烈了吧？！
从未如此强烈的感觉到，所谓的‘视线’，心脏声甚至大过了周围的嘈杂喧闹。
毫不客气的说，这比站在黑暗里还令他难以忍受。
“为什么——要见我？”
他有什么要一所特殊学校的老师亲自来见自己的理由吗？
为什么就不能不来打扰他。
“……不舒服吗？”
五条悟很奇怪他的表现，明明他已经把所有可能刺激到他的气息收起来了，怎么还是这幅样子。
他没见过盲人咒术师，或许是因为盲人比正常人更加敏感？
再三考虑，他从兜里掏出定制的全黑墨镜，扣在了自己脸上。
长得跟自己翻版一样的少年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但还是不清楚为什么怕成这样。
五条悟开始回答雨森的问题。
“因为咒术师很稀少啊，小朋友，你知道全国的咒术师大约有多少吗？”
雨森皱眉，诚实的摇头。
“日本总人口1.26亿人，而能称得上战力的咒术师只有一百左右，从属人员什么的根本是完~全~不~当~事的，更何况还有明明有能力却还坐镇后方让年轻人送死的家伙……所以——”
五条悟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们很缺人的。”
雨森更加困惑，“你难道觉得我能成为战力吗？”
“当然可以！”人民教师拍拍他的肩膀，给予了他相当大的信任，“因为你昨天可是轻松祓除了一个二级咒灵呢！坦白说咒术界的二级咒术师也没多少，就算是特级也只有四位而已。”
闻言，雨森小幅度的歪了一下脑袋，做出一副大脑当机的表情，瞅着不太机灵。
咒灵？二级？特级？祓除？
这都是些什么？
内心的情绪渐渐浮现在脸上，他的表情愈发困惑起来。
瞧他的样子，五条悟就知道这位‘很有天赋’的咒术师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笑着，“不懂咒术？”
雨森：“嗯？”
“……”
“…………”
“好！决定了！”五条悟以拳击掌，高兴的宣布，“我单独给你开小灶！”
“首先让我们来认识一下，什么叫咒灵。”他亲切的揽住了雨森的肩膀。
雨森：“？？？”
别擅自给人做老师啊！根本没答应你要去高专念书吧？！
我东西还没给人送过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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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雨森把人领进了自己的酒店房间。
两个人站在街上说这些确实很奇怪，不过雨森本人并不在意，带人回来也是五条悟缠的而已，一路上他已经差不多听懂咒术是个怎么回事了。
——所以原来他的‘感知’不是感知，而是咒力吗……？
真是有种世界观被打破的感觉。
就是很遗憾，本来是决定今晚把东西送过去侦探社的，经过某些人一搅和只能放弃，改到明天上门了……
——“所以，小雨要来东京上学吗？可以领你去意大利风情街找家的感觉哦~~”
雨森买谢礼的途中也买了一些日常用品，正盘腿坐在地上一件件拆封，听到五条悟不着调的问话，面色不改的撕开了毛巾的包装袋才回答。
“我还没从意大利的学校退学呢，要我去高专你想得美！”
五条悟从床上翻了个身，趴在床沿，看着雨森忙活，六眼的注视让雨森打了个寒颤，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你看我干嘛？”
“当然是因为好看啊~”五条悟笃定的回答。
雨森感到困惑，“谢谢？”
虽然确实很多人说他很好看就是。雨森心想，却还是很疑惑为什么这人的视线这么强烈。
倒是五条悟觉得好笑，因为他看雨森就如同照镜子，夸他等于夸自己，这种感觉太离奇有趣，他都不知道该先阴谋论为什么雨森长得像自己，还是该先笑。
“……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迟疑了一下，雨森还是说出自己的内心感受，“别让我知道最好。”
“哈哈——这都被发现了？”
回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一罐罐头，伴随少年沙哑的怒喝。
“死！！”
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轻松不少。
五条悟奇怪一开始雨森明显害怕他的表现，不过这点在他收敛咒力后得到了改善，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对于靠咒力渗透四周‘看’世界的雨森来说，他不加收敛散播在周身的咒力就是干扰雷达，让看不见的雨森感到不安。
这样可不行，弱点太明显就很容易被抓把柄。五条心想，嘴上却挑起另一个话题。
“小雨是混血吗？”
“不……”一天被问两次这种问题，雨森自己都有点不确定了，“……我也不太清楚，这个很重要吗？”
五条想了一下，“挺重要的，小雨好好想一想。”
可能他的语气太真诚，雨森真的放下手中的事情，绞尽脑汁的开始想。
“就算你这么说……”
“拜托了，再好好想一下可以么？比如父母之类的？”五条扒在床沿上双手合十，即使知道雨森看不见也要露出自己很具有优势的漂亮眼睛看他。
雨森真的讨厌他的视线，嚷嚷着不要看他，就双手抱胸，真的一脸压力山大的表情开始想了。
五条撑着脸，思考起歌姬的话来。
歌姬让他查族谱，但他家族谱从不记宗家的外嫁女，理由是玷污血脉都给除名了，旁系……旁系根本记不了那么清楚，甚至有一些年月没有记载过一位旁系。
所以要查清雨森是不是远亲真的很麻烦，除非从雨森本身入手——他就是这么知道乙骨忧太和自己的关系的。
五条个人觉得雨森不是旁系，毕竟和自己长得那么相像，像到他都觉得不正常，甚至会觉得是某些阴谋的产物……但是这未免太不可能了。
他从小都被整个家族小心着，根本不可能泄露基因，除了十六那年被天与咒缚的伏黑甚尔刺伤流血外，根本就没有其它流血的时候。
——总不可能是唯一一次受伤那次？
五条的表情微妙了起来。
先不说那时候他为了伏黑甚尔把观察开到了极致，能察觉到根本没人（总不可能当时有两个天与咒缚？）……那血都干身上和地上了好吗？早就被污染了，不可能用于实验的。
再说用血细胞克隆成功率是极低的。
这点他就算不问硝子也知道。
最重要的是这些年他都快走遍全国了，能用血细胞实现克隆技术的实验室规模肯定不小，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要说雨森是克隆他的这种说法站不住脚。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真的好难搞啊……
五条悟思考着，一低头，就看见了手中的罐头，手指微动给它掉了个面。
啊，是布丁。
……
相较于五条悟那边轻飘飘的疑问，雨森也真的开始思考自己的身世，或者说他的基因提供者。
他摸过自己的脸，知道自己的样貌，差不多也清楚自己和对方如何相像，不过对那个人的了解并不多。
那群白大褂最常念叨的就是‘六眼’。
这么说起来实验室是有提供者的分析数据的，可惜他看不见，也没兴趣跟那个人掺和在一起，在他看来能提供基因克隆自己的人指定是有大病，他不喜欢。
现在五条悟要自己想一下……
……果然。
“我想不到。”雨森放下交叉的双臂，摊手，“我是孤儿，名字是别人给起的，根本不知道父母是谁。”
五条悟感到可惜，“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
“拜托——你要个先天的瞎子对抛弃自己的父母有印象？”
“果咩。”
“哼。”
说完，雨森忽然拧起眉头，仔细闻了闻空中的味道……“你是不是把我布丁罐头开了吃了。”
五条悟挖了一勺布丁，回答他：“没哇。”
雨森：“……”
……
…………
“哇——小雨森你也太凶了吧！老师真的好害怕的说~！”
“少废话！今天不打你两下难解我心头之恨！！那是给别人的！！你吃的是布丁吗？！！你吃的是我的真情实意啊kuso！！”*
开着‘无下限’悠哉悠哉坐在桌前吃布丁的五条悟一副小姑娘式的‘娇羞’语气说：“然而我做错了什么呢？我只是犯了每个甜党都会犯得错误罢了。”
雨森彻底被激怒，当场就抡起了酒店的沙发。
“——你把别人的心意当成什么了！！”
“哈哈，抱歉嘛~”
……
…………
凌晨时间0:59。
“所以……先生是要两间总统套房吗？”
“对。”
前台小姐带着优雅的礼貌微笑，拿着一种‘哪家的地主傻儿子’看眼前两个人要两间房的五条悟。
——总统套房有大概七八间房间啊！！
因为没打过五条悟还被反杀，雨森被拎了过来，此时正忍耐着揽着他肩膀的五条悟。
一想到这个雨森就很愤怒，他难道不想帅气的甩开这人的手打他的脸吗？！他想！！但他做不到！！
他确实是越级打BOSS了！没伤害他可以接受，毕竟他越级了，可打不到那不是开挂bug了么！太卑鄙了！
所以他越打越上头，最终就导致整间房毁了，五条悟跟提溜小鸡崽一样就把一米八的他拎了出来另开房间。
眼看雨森的脸逐渐膨胀起来，五条悟摸着下巴稍加思索，灵光一闪，对着正在操作电脑的前台改口道：
“还是要一间吧——麻烦了！”
前台：“……嗯嗯，好的，请您稍等。”
雨森：“……”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