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历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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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大比名次已经出来了，沈惊玄夺得了金丹期组第一名，一时间风头无两。
下午时九极剑宗的弟子登上了灵舟，启程返回宗门，花暄竹将越水寒送到合欢宫门口，闭嘴不提他伤了合欢宫弟子的事，只是在临别时意味深长地说道：“听说剑尊的弟子早早就退赛了？”
“是的。”
“真是有点可惜，我第一次见无意那般欣赏一个人，还想多去看几眼。”
越水寒将目光转到了花暄竹身上：“宫主谬赞了。”
花暄竹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些：“我倒是见那孩子颇有几分眼缘，也不知将来谁可以成为他的道侣。”
说罢，花暄竹还装模作样地感慨了一番。
道侣？越水寒的脚步顿了顿。
花暄竹敏锐地注意到了越水寒的动作，心想，看来越水寒是真不知道江殷五岁时就有道侣契约。
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也没再说什么，就告辞转身离去。
越水寒表面还是云淡风轻，可实际上当他听见道侣二字时心里却不太舒服。
江殷……以后会有道侣吗？
越水寒细细品味着从心尖传来的滋味，不管他怎样体会，都不能把这种感觉定义为喜悦。
一个月后，江殷走出洞府，他依旧卡在无情心法第七层，迟迟不见突破，深思熟虑之下还是决定去外面历练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
这般想着，江殷朝越水寒的洞府走去，轻敲了几下门后，越水寒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何事？”
江殷行了一个弟子礼后，道：“弟子心法迟迟未突破，想下山历练。”
“你的无情心法是卡在了第四层？”
“是的。”
江殷虽然没有向越水寒隐瞒自己的真实修为，却隐瞒了无情心法的修炼层数，因此越水寒一直以为江殷的无情心法只练到了第四层。
十七岁的元婴期已经够不可思议了，十七岁的无情心法第七层哪怕越水寒再怎么信任自己也要产生疑虑了。
江殷不想去解释，于是他选择了隐瞒。
他从未想过将前世的事告诉越水寒，觉得这没什么用，也没有任何意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自己和越水寒做好一对师徒就够了。
江殷等了一会，门突然间被打开，越水寒一身白衣，正在垂眸看着他。
“进来说吧。”
江殷随越水寒进了洞府，越水寒坐在石凳上又沉思了一会，才继续说：“你想下山去看看，为师自然会同意。”说罢，越水寒笑了笑，他的笑容又轻又浅，却在一瞬间让江殷心里一动。
越水寒很少笑，这一笑便有了惊艳的味道。
这惊艳中又夹杂着些许温情，像是九霄上的明月落入了井里，再也不是遥不可及。
“你可以多出去走走，交几个朋友，不要总是一个人闭关练剑。”
越水寒说着想像从前一样摸摸江殷的头，但他又意识到江殷此时年龄已经不小了，可他的手已经抬到了半空，为了掩饰只好拿起石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江殷没有注意到，他正震惊于刚刚越水寒说的话。
出去走走？交几个朋友？
越水寒自己就是一个闭关修炼狂魔，多少年都下不了一次问道峰，竟然让他多出去走走？难道他转性了不成？
江殷感觉有一些好笑，但是不知怎么心里又沉甸甸的，无法笑出来。
越水寒放下茶盏，才突然间发现自己因为有些心慌拿错了茶盏，拿的是江殷的那一个，他感觉自己的脑袋空白了一瞬，心脏跳得甚至有些生疼。
江殷因还在思考越水寒的话而对刚才情况一概不知，他觉得沉默得有些久了，很自然地抬手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越水寒开口想要拦住，但还没想到该如何说时，江殷已经将水咽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越水寒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了，甚至识海也有些发烫。
这是怎么了？
越水寒感到疑惑。
等江殷下山后自己也闭关一段时间吧。
江殷得到越水寒的准许后又传音给温玉白，告知自己即将出门游历一段日子，这些天不会在问道峰。
温玉白收到了传音符后，又嘱咐了江殷几句，身为九极剑宗首席，温玉白一直很忙，尤其是最近宗主让他开始管理九极剑宗的事务，即使想去送送江殷也没有抽出时间来。
江殷下山时只有一个人，门口的弟子甚至都没认出他来，连礼都没行。江殷踏出宗门后，又犹豫了一会，然后决定按照前世相反的路线往东走，便眨眼化为一道白色的遁光消失在原地。
几乎没有人意识到江殷出宗了，他就好像是九极剑宗最不起眼的一个弟子，但又占着最高的身份地位，是那般格格不入。
但其实江殷前世是很受欢迎的。
越水寒养伤的那十年，他住过九极剑宗的每一座峰，几乎认识里面所有的师兄师姐，点拨过所有的师弟师妹，也曾让各个峰主对他倾囊相授、赞不绝口。
他是那般耀眼，简直要夺去当时所有天骄的光芒，无人可以与其争锋。
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连江殷都会怀疑他是否真有这么一段少年意气的时光。
现在想来当真是轻狂又可笑。
江殷离开了九极剑宗的管辖范围后就不再使用遁术，而是开始步行赶路。
偶尔听到此地有魔修或妖修作乱时，他会出手清理，因为行事低调不张扬，他的名声也没传出去，许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出的手。
一路上有惊无险，江殷在一日傍晚走到了临渊城。
临渊城距九极剑宗有五千里路程，往南八千里就是大衍宫，又加之摘星阁将此地作为总部，临渊城的热闹繁华可以和玉漱城一较高下。
摘星阁与其他上十宗不同，与其说这是一个宗门，倒不如称之为是一个机构，分部遍布修真界，掌握各种情报买卖，推演占卜。
江殷交了两块下品灵石的入城费就跟着人群进了临渊城。今日的临渊城特别热闹，江殷问了好几个店家都说客房已满，找了快一个时辰才在一个角落里是客栈中找到了空房。
收拾完东西后，江殷下楼打算去打听点消息。
临渊城他前世也来过，很少像今日这般热闹，这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江殷在茶楼里随意坐坐就听到有许多人在讨论东沅秘境出世。
听到东沅秘境，江殷才想起自己前世确实是有这么一个秘境的。
前世自己从穆聊生那里得到了六欲魔功，根据穆聊生的记忆，六欲魔功也应该是他自东沅秘境中所得。
虽说如今江殷在修行无情心法，可他对六欲魔功也颇为欣赏，甚至于也曾找过一段时间的七情魔功，只可惜一无所获。
或许是因为前世的遗憾，当江殷确定是东沅秘境出世后，他立刻就打算去秘境里看看。
况且前世东沅秘境就出世了这一次，错过当真可惜。
这一次东沅秘境出世的消息是由摘星阁放出，只听说孟千辰算了整整四十九天才算出东沅秘境出世的时间和地点，而且还说秘境中有大机缘，一时间惹得各方震动，也就江殷这种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才会连这种消息都错过，要不是恰好赶上，只怕根本不会记起这件事。
东沅秘境距离临渊城也就不到千里，外加摘星阁消息灵通，因此绝大部分修士都在临渊城等待秘境出世。
江殷在茶楼里喝下了三杯茶，听了会说书。
说书先生是一个中年散修，模样生得普通，但是讲起故事来却自有一番韵味，连江殷都忍不住多听了会。
在江殷踏进茶楼时，说书先生正在讲花无意当着凤七的面砸碎凤血石，他讲得惟妙惟肖，当说到妖王金澜让合欢宫赔礼道歉，而花无意只是冷冷一笑道：我愿意砸时，茶楼里传来了一片叫好声。
“我可听说凤七到现在连涅槃都没有，真是大快人心。”
“就是就是，听说凤七还有上古血脉，结果却还不能成年，妖族可算是为他费劲心思了。”
“哈哈哈，虽然花无意的行事作风也不怎么样，但我还是要夸一句砸的好！”
“妖族当真是报应，竟被这么个混世魔王盯上了，啧啧。”
……
这段时间妖族蠢蠢欲动，在修真界一些地方开始兴风作浪，让修士们苦不堪言，因此当听到花无意砸了凤血石时，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解气。
倒是有个修士大声问道：“不知有哪位道友知道花无意是怎么和凤七结下梁子的？”
茶楼里突然一片寂静，说书先生大笑了几声，拍了下惊堂木道：“这位道友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他捋了捋胡须继续说：“这说来话长，花无意其实是花暄竹的胞姐花菱所生，当初花菱的爱人是在妖修的设计下中了魔气，最终魔气入体，不幸身亡，花菱伤心之下随自己的爱人而去，因此花无意一直对妖族充满仇恨。”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摇摇头，似是惋惜：“倒真是痴情人。”
修士们闻言也不觉流露出伤感之情。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历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