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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意外赐婚(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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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十阿哥、巴雅尔、十四和我四个人的身影常常一同出现。没错,我选择自救。老十对我和十四的关系皱了皱眉,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巴雅尔则早已是嫂子看妹夫的表情,亲切的不得了。十四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他从不在人前避讳和我的亲昵,也不再刻意炫耀,我们之间的相处就像生活了几十年那样自然默契。不是不感动的,这个时候,肯为我得罪太子的,能为我得罪太子的,只有他。
分别的时刻还是到了。最后一场盛宴大家异常兴奋,巴雅尔很快就会嫁入十贝子府,但班第就不知何时能再见了,这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灌我,我也豪爽的来者不拒。康熙说让年轻人玩的尽兴,早早退席了。剩下的人更加肆无忌惮。于是我,又喝醉了。
“师兄,你那小提琴哪里来的,难道自己造的?”
班第也喝得晕晕的了,“怎么可能?跟洋人通商买来的啊。我还买了双簧管,萨克斯,中提琴,大提琴,组织了一个山寨版乐团呢。”
我放下手中的烤羊肉,“不是吧,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那是想组成管弦乐团还是交响乐团啊?”
班第,“所以说山寨乐团啊。”
我呵呵一笑,“也是。看不出来你们蒙古一点也不闭关自守啊。”
班第坐了起来,“我不是来了吗?现在漠南蒙古和漠北蒙古还是一个国家,与俄罗斯毗邻,与东欧通商多方便啊。我怎么能浪费。”
我用力晃晃头,保持清醒,“我可以帮你打通往江南的通道,有没有兴趣合作?”
班第来了兴致,“那敢情好,求之不得。自己人,信得过。”
我从锦囊里拿出他的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回去就联系,然后派人拿着这个来找你。详细计划我们以后再谈。”
班第一拍胸脯,“没问题。那玉佩是给你救急的,别没事就拿出来晃。给你个令牌,上面有翁牛特部的标志,其他部的人见了就不会骚扰你们,可以安全来蒙古。”
我的锦囊里又多了个宝贝,心情一好,不由热血上涌,“好。既然师兄这么慷慨,不如就和师妹跳一曲,顺便也看看您的山寨乐团,成果如何。”
班第,“No problem。你想跳什么?”
我噌一下站了起来,今天和巴雅尔一样穿的蒙古族服装,白色紧身上衣,后边下摆长长垂下,白色紧身长裤,黑色高跟长筒靴,这个是我改的。我把帽子一扔,盘好的头发随便用手抓了几绺下来,看了看旁边,随手抓过来一件不知谁的黑色银里披风系在腰上,在打褶的地方翻出片片银色来,像黑色海面掀起的朵朵银色浪花。想了想,从花瓶里抓出一朵红色大花拿在手里。
“西班牙斗牛舞。”
班第也把帽子一扔,连拍三下手,一个像模像样的乐团站了出来。乐声一起,我立刻把花咬在嘴里,踮着脚,一步一步走下场,每一步都极具气势,极具侵犯力,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肢,随着脚步轻摆,轮廓尽显,又极尽婀娜,极尽妩媚。在与班第近的不能再近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随着快节奏的音乐,围着他急速旋转起来。落花绕树疑无影,回雪从风暗有情。
班第快速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将我拉近,在快要贴上他的时候,我又用力一推,后退一大步。口衔妖艳的花朵,双手执披风形成的裙摆,由左及右,由上而下的一阵舞动。我化为了一条在黑色与银色交织的浪花中热舞不止的妖冶毒蛇,向四周散发着死亡的邀请。你明知它是有毒的,却仍然无法抗拒它的魅惑吸引。我们就这样随着音乐,若即若离,难分难解,暧昧缠绵,时而激情四射,时而黯然疏离。将情人之间由相互吸引到疯狂热恋再到争执神伤,黯然分手,最后和好如初的过程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最后两个人都是汗流不止,直呼痛快。“师兄,按照蒙古习俗,跳完舞是不是应该敬酒?”
班第,“是啊。向客人敬酒是礼貌。”
“好,”我拿起酒壶倒了一大杯,客人自然是那些蒙古王公了,我一眼就看到个三十多岁,不怒自威的角色。比旁边那些人明显上层次,端着就过去了。那人接过酒杯没急着喝,而是顺势往自己怀里一带,我就被带的离他更近了一些,他的呼吸都吹在我脸上。我连忙松开酒杯后退,还好他没有其他动作,一口气喝完把酒杯放到我手里。回到场中我就问班第,“那人是谁啊?”
班第笑呵呵,“策旺阿拉布坦,你实在不该惹他的。”
我的头立刻大了好几圈,“打败葛尔丹那个?我一直很想认识他没错。”
班第拍拍我的头,“没事。你们没什么交集。”然后扬声道,“师妹,你替师兄我敬各位阿哥一杯吧。愚兄就代你敬各位蒙古王公。”
心中暗暗感激,本来应该我去敬蒙古王公,班第去敬皇子的。有了策旺阿拉布坦的经历,我确实不想和那些蒙古人再打交道。皇子们不管怎样,场面戏都做的很好。我于是按照顺序太子、老大、老三、老四、老八、老九、老十、十三、十四一路敬下来。太子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都能把我秒杀了。冰四的眼睛万丈寒潭,看不懂。老八暖如春风,老九暗涌不断,老十满满的担心,十三彬彬有礼,十四这个喷火龙好像又怒了。他喝了酒,就把我拉到自己旁边坐下。
“可以把披风还给我了吧?”
我还有点晕,“啊?这个是你的啊?”
又是咬牙切齿,“不然你以为是谁的?你希望是谁的?”
“呵呵,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我应该洗干净再还?”
他皱着眉头看看我,“不用了。你今天可是大出风头,喝了那么多,等会早点回去歇着吧。”伸手把我最后插在耳朵上的红色大花摘了下来。
头是有点痛,“我喝了很多吗?我还能喝的,我没醉。不信我唱歌给你听。”
十四抓着我的手,作势要抱我起来,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老八阻止,“十四!”一边的十三竟然也开口劝,“十四你先坐下。”在太子的面前,抱着他要的女人离开,那是公然挑衅。我虽然有些醉,还分得清轻重。
抽出被十四握着的手,“巴雅尔,我头很晕。你陪我回去吧。”老八赞赏的朝我点点头。我也没跟其他人告辞扶着巴雅尔就退了。
次日一早,头痛欲裂。巴雅尔又是一大早就跑来了,“幽梦,我从来不知道披风还可以用来跳舞,而且还那么。。。。。。那么。。。。。。风情。”她想说的是风骚?
我迷茫的看着她,“什么披风?什么舞?”
巴雅尔一下子扑了过来,“你不记得了?天哪,你不记得了。笼晴,快叫医生。”
笼晴无奈的一笑,“我们格格一喝醉就这样,酒醒以后多半不记得了。不是什么病,忘了也好,若是想起来,还不羞死她。”
巴雅尔呵呵呵的开始笑。
“原来师妹喝醉了这么。。。。。。可爱。”不知什么时候,班第,四、八、九、十、十三、十四竟然都来看我了,我这小小帐篷顷刻拥挤了起来。
“奴婢见过列位爷,列位爷吉祥。”刚想起身,一阵天旋地转,我又歪在了床榻上。
“别多礼了,你还是歇着吧。”冰四,这里边他最大,他说这话最合适。
十三凑过来,“幽梦,你真不记得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啦?”
我看他问的蹊跷,“我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努力想啊想,想不起来。
几位阿哥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还是十三开口了,“惊天动地还不至于,只不过非常。。。。。。出人意料。”
老十,“幽梦,你最后记得些什么?”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记得和师兄谈他的乐团。。。。。。”其实我记得谈通商合作的事,但不能在这里说。“然后,然后。。。。。。就没什么印象了。”
老九,“唉,你对十四的披风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开始调侃我了,看来我们的关系终于渡过寒冬,迎来春天了。
我抱歉的看向十四,“我把你的披风怎么样了吗?”
十四一脸忍耐,“没怎么样。只是以后,注意别随便喝醉就是了。”
班第扬扬眉毛,“他的意思是,你只在他面前喝醉就可以了,别让其他人看见。”
额?什么意思?
巴雅尔,“那可不成,我也要看,我还要学呢。胤誐,咱们是她哥哥嫂子,有什么不能看的?”
老十在一边干咳嗽,不答话。
班第,“要这么说,十四阿哥,我是她师兄,也可以看。”
老九在一边摇着扇子,“要这么说,咱们都算她哥哥,有什么不能看的?”
我的头越来越痛,“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喝醉了。各位爷绕了我吧。”
“看完了就都走吧,让幽梦格格好好休息。”冰四总结陈词。
那位至始至终没发话的八爷走在最后,等其他人都出去了,转过身来。“以后,若遇到什么难题,可以来找我。”
我不断的掂量这句话的含义。如果最差的情况出现,我决定抗旨不嫁,那个时候,我能找谁,谁真的愿意帮我?谁能帮我?